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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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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还是叹了口气,反握住苏荷的手,道:“多谢你能如此说。难怪不论是白小姐还是七皇子他们都格外看得起你,你的确比别人又是不一样的心肠。只是如今……如今也只有你能这样待我了。”
苏荷柔婉地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口中道:“姐姐这话可就说差了。现放着不是还有七皇子么?他亦是真心待你的,即便是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仍旧像从前一样待你同他的妹妹一般的。”
因见她提起了七皇子,慕容雨晴的头略低了低,道:“只是,我何尝希望他当我是他妹妹呢……”说到这里,她的神情微微恍惚了,只喃喃道,“从前当真是他妹妹,我只一心希望我不是。如今终于不是了,却又担心他因此就再不来看我了……”
听她这样说,苏荷这一惊非同小可,细想想却也并非毫无端倪可循,莫不是……
于是,她咬了咬下唇,终于还是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姐姐你莫不是……”她放低了声音,道,“对七皇子有情……?”
自己的心事被旁人这样直接地说了出来,雨晴顿时一震,连忙抽出被苏荷握住的手,仓皇道:“妹妹你说什么呢?姐姐可听不懂了。”
苏荷并不理会她匆忙的遮掩,只低低叹了口气,道:“其实就算有也不打紧。难怪从前见你们二人之间总不像是寻常的堂兄妹呢。我还只当是因为姐姐身份特殊,所以连七皇子也有几分顾虑呢。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样一层缘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雨晴连忙问道,脸上却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难道你从前就能看出来么?”
苏荷扬了扬纤细的眉眼,道:“说是能看出来倒也不至于,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她重又牵起雨晴的手,续道,“我的好姐姐,你只看我哥哥同我便知道了,兄妹之间,是没有那样刻意维持的距离的。即便是姐姐自小就不同于其他公主郡主,但既然七皇子一向肯照应你,就足以看出他并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薄待于你。照理说你们应该是极熟的,可他就连照顾你时也总不忘记给你留一定的余地,不至于让你觉得太过欠他人情才好,这样的体谅与懂得,已经不单单是兄妹之情了。这也还罢了,毕竟揣测不得。但姐姐你就不用说了,一面要与皇室保持距离,一面又不排斥他总来看你。你从没真正当他是你皇兄,会产生别的想法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你当真这样想?”慕容雨晴问道,仍旧有些不安,“可在我看来,他这么做是因为觉得毕竟是他十三王叔对不住我,也只有他,能替他们皇家尽力弥补我了。”
苏荷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若当真是这样,如今得知姐姐你并非皇室血脉,十三王爷并没有欠姐姐的,那他应该松了口气才是,怎的还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成日里为姐姐担忧呢?这一个月里,他到姐姐这儿来的次数不少吧?只怕比从前还要多上许多呢。姐姐难道还不明白么?”
“可是。”雨晴神色里的那一丝刚刚展露出来的欣喜在一瞬间就被绝望所掩盖,她愁苦道,“从前我们是堂兄妹,自然是越不过这兄妹之礼的。如今虽说没了这层束缚,但他是皇室血脉,而我只是个连自己真正姓什么也不知道的平民女子,就更是身份有别了。”
苏荷宽慰她道:“我曾听骆三公子说起过,七皇子仿佛并没有想要继承皇位的打算。若是不做皇帝,他将来就只会是个闲散宗室,兴许婚事还是能由自己做主的。只要你们两个真心想要在一起,别的事情都不算什么。”
然而慕容雨晴紧锁的眉头仍旧没有舒展开,她道:“这都是后话了,只怕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他其实并没有这样想。”
苏荷伸手搭了她的肩膀,笑道:“你既这样担心,为何不直接问他?他如今可就在门外呢。”
雨晴一惊,看着她道:“这样的话,我如何问得出口?”
“何需你问出口。”苏荷眨了眨眼,道,“你开了门让他进来,只怕一切问题就都会有答案了。”
慕容雨晴仍旧有些迟疑。见她这副神情,苏荷只得道:“姐姐,妹妹年纪还小,许多事都不太懂,但有一件事如今却看得清楚。在这世上,若是有一个人肯真心对你好,那一定是极难得的,若就这么错过了,岂不是太可惜了?明日大哥和唐姐姐明白这一点,所以虽然他们身份有别,却还是选择一起走下去;殷二少爷和思语姐姐也明白,所以虽然曾经有那样深的仇恨瓜葛,但他们还是决定去尝试;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他们都晓得要在某些时候尽可能地放下自己的顾虑。姐姐,你难道就不能试一试么?哪怕只是为了七皇子对你的好?”
雨晴低头沉默了片刻,终于点点头。苏荷于是轻轻笑了笑,向她道:“既是这样,那妹妹就先告辞了,姐姐本就是个聪明人儿,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说罢又握了握她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转身向外走去。
出得门来,见慕容瑾果然还在门外等候,于是向他嫣然一笑,道:“雨晴姐姐在里面,她在等你进去。”
“果真?”慕容瑾喜道。
那神情正印证了苏荷的怀疑,于是她压低了声音,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雨晴姐姐心里很不安,只怕要由七皇子来给她颗定心丸了。”说罢扬一扬嘴角。
慕容瑾呆了片刻,顿时醒悟,只向她匆匆点了点头,就向如今已经向他敞开的大门走去。
雨晴仍旧站在方才同苏荷说话时站的地方。见他进来,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得转了身看着窗外,心里却格外的躁动不安。
慕容瑾犹豫了一会儿,便在苏荷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尽量用轻柔的声音说道:“一直都没怎么见到你,也没机会问你,近来可好?”
慕容雨晴缓缓转过身,目光中有跃动了一瞬间的光亮。她的嘴唇动了动,却仍旧没有发出声音。
“我明白。”慕容瑾道,“你心里的苦我都明白。你只记得,不论你是谁,我待你的心始终是不会变的。”
“当真是……没有变么?”雨晴问道,两只眼睛紧紧盯住他的面孔。
慕容瑾点点头,解释道:“从前我视你为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帮助你,照顾你,陪你说话解闷,那么如今,我也是一样的。”
“是像妹妹一样重要的人么?”慕容雨晴追问道,她的神色有些黯淡。
慕容瑾笑了笑,道:“从前我们只是兄妹,自然是没有任何别的可能的。可如今你我之间再没有了血缘关系的牵绊,很多从前不敢也不能面对的情感,如今再没有什么逃避的理由了。”
“你当真这样想?”雨晴道,她好看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慕容瑾点点头,道:“从前在十三王府见到你,我只觉得你不快乐,虽然和其他王叔府上的郡主一样的吃穿用度,却仿佛是怎么也不自在似的。后来听说你走了,就认定你实在不是个简单的女子。而那次在街上看到小混混欺负你,又让我不得不分外怜惜你的遭遇。再后来,看见你把白记绸庄的生意打理得那样好,我这才觉得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我在宫里见惯了那些娇生惯养的公主郡主,而你和她们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不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产生感情的,但我始终不愿意去真正面对这样的感情,我只想着就这么一直照顾着你,时不时地出宫来看看你,如果你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我也自然会为你高兴。可如今乍然知道你我之间并无血缘关系,我几乎无法描述我心里的感受有多么复杂。一方面心疼你所受的苦楚,但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庆幸,因为我终于可以正视我的内心了。”
他说完之后,慕容雨晴又盯着他看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即便是你看清了自己的心,可你我身份有别。你是高高在上的尊贵皇子,而我什么都不是,我们之间,根本没法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碧玉小家女(3)
(接上节)
慕容瑾摇了摇头,道:“我并不在乎你的身份地位,我只希望你做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子。”
雨晴淡淡地叹了口气,又扭头望向窗外,道:“我也不知我对你的感情究竟从何而起,或许是你上次拿粤梅香来给我时,或许是你鼓励我去找白大小姐的时候,亦或许是你为我打架受伤了的那一次,或许,要更早。然而我却一直觉得,能够像这样经常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因为我始终清醒地意识到,你我之间是没有未来的,不管在我是十三王府的郡主的时候,还是在白记绸庄做掌柜的时候,亦或是现在,已经不再是你妹妹的时候。这样的感情,也许我根本就承受不起。”
“你何苦这样说呢?”慕容瑾道,“你从来都是个愿意与命运抗争的人啊。执意离开王府的时候是,做绸庄掌柜的时候也是,难道现在就不是了么?”
慕容雨晴苦笑了一下,道:“我的确是抗争了,可你看看我都得到什么了?”
“你得到了尊严和自由,得到了属于你自己的生活。”慕容瑾道,“如今,只要你再抗争一次,就可以得到一生的幸福。”
听他这样说,慕容雨晴的神色有些恍惚,她缓缓道:“当真如此么?可为什么我觉得,幸福似乎总是离我那么远呢?”
慕容瑾笃定一笑,道:“那是因为,你的幸福里不能没有我。”
他的话让慕容雨晴浑身一震,她下意识地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指,母亲的小像于是滑落到桌子上。仿佛是惊碎了她心里隐隐升起的一丝希望。
于是她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自打我知道了母亲的过往,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决不做第二个她。”
慕容瑾不容她继续说下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你不会做第二个她的,因为我不会离开你,除了你,绝对不会有别的女子成为我的妻子。”
雨晴凄然一笑,道:“你要娶我这样的女子,你父皇会同意么?即便他会,这恐怕也会使你一直为人所诟病,甚至永远失去成为储君的可能。”
慕容瑾并没有放开她,只望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我本就无心皇位,即便是要用这天下来换你,我又何乐而不为?”
这样倾心的剖白,不能不说是动容。然而她还是低了头,用含了淡淡伤怀的语调低吟道:“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①”
慕容瑾却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你无需倾城,只需倾倒我一人即可。你可别忘了,这《碧玉歌》的下一章又是什么?”
雨晴本来并没有意识到,但听到这样一说,方想起她刚才所吟的《碧玉歌》里其实竟含有着无比骤然的峰回路转。而慕容瑾却不容她多想,探过身在她耳边吟道:“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郎意气重,遂得结金兰……②”
他的气息暖暖地拂在她耳畔,像极了这个三月里的和煦春风。也许,是真的能够幸福吧……
五日后的黎明,天空中还凝结着一种蒙昧的暗沉沉的颜色,白思语怀抱着一个棉布包袱,蹑手蹑脚地从卧房里溜了出来,在经过白老夫人住处的窗下时,她凝神细听了一会儿,见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略略放宽了心,往院子里走去。
“站住。”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白思语一惊,连忙收回伸向门环的右手,扭头望去。却是白老夫人,此刻正独自坐在树下的阴影里,微闭着双眼,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娘……”白思语有些慌乱,忙挤出了笑容,道,“这还是在三月里呢,娘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风口里,也不怕冻着。”
白老夫人并不理会,只道:“你这么早出门,是打算去哪儿?”
白思语不安地笑了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包袱藏在身后,道:“绸庄里出了点事,我得赶在开门前去把事情处理好。”
因着天色未明,连人也只看得清模糊的轮廓,因而她看不见母亲脸上的神色,只听见她低低叹了口气,道:“别藏着掖着了。去告诉你要见的人,我同意你们俩的事,叫他捡个好日子,带了聘礼规规矩矩地上门提亲。这样偷偷摸摸的像个什么样子?”
“什么?”白思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仍旧一脸茫然地立在那里。
白老夫人起身走到她近前,道:“你还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我若再不松口,只怕你就要跟着殷家那小子跑了。”说着指了指她手中的包袱,道,“你看看,可不是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当真是不要我这个娘了么?”
听了这话,白思语立刻欢喜了起来,忙道:“我怎么舍得不要娘了呢?若不是怕你不同意,我又怎么会想出这一招呢?”
白老夫人叹道:“你都没有问过我,又怎知我一定不会同意?我这几日也仔细想过了,若是把你嫁去官宦人家,只怕人家也不乐意再让你抛头露面地打理生意。即便是换作同我们一样的生意人家里,也难保他们不会觊觎咱们家的产业,以为娶了你就等于将商会首领的位置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倒不如殷家那小子,无依无靠,却至少绝不会有外心。”
“你当真这样想?”白思语道。
白老夫人慈爱地捏了捏女儿的鼻子,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说着接过了她手里的包袱,道,“你快去找他吧。我们好尽快把你们俩的事定下来。”
白思语欢快地点了点头,一脸喜悦地打开门,向望月山跑去。
春日芳菲之时,骆毅又造访苏府,却是为了来寻苏泽。墨雨引了他一径行至逸风轩,这是几间铺着青灰色瓦片的屋舍,有着别处难以媲美的精妙布局,曲折的回廊掩映在梧桐疏朗的阴影之下,廊前屋后都错落种着几株木兰,彼时刚刚结了花苞,灰褐色的枝条以一种极其清俊的姿态支楞着伸向天空,其间点缀着雪白的花苞,还未舒展的花瓣尖端透着隐隐的紫色,煞是动人。
回廊尽头悬着逸风轩的牌匾,两旁挂了一副竹木制成的对联,上书云:“水流心不竟,云在意俱迟。”
骆毅在这牌联前停留了片刻,四下里看了看,这里的一切都与苏泽的气度很是相合,这让他不禁想到自己。上官明日留他在府中住着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但到底是寄人篱下,只这一点,他苏泽就比身不由己的自己要幸运太多了。
然而他来不及多想,继续移步到房门前,苏泽已经听到动静,自己迎了出来,笑道:
“原来是骆兄来了,荷儿就在府里呢,我这就派人去找了她来。”
听他这样说,骆毅忙道:“不急,我是有话要同苏兄说。”
“是么?”苏泽道,“那先进来坐下喝杯茶吧。”说着引了骆毅进门,在内室里坐了下来。苏泽斟上一碗剑山青峰,口中道,“喝惯了荷儿泡的茶,今日你也合该尝尝我的。”
骆毅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细细品了品,道:“果然比荷儿又是另外一种样子。苏兄,你这茶的确格外清冽,仿佛还有松针和梅花的味道。”
苏泽一笑,道:“好灵的舌头,难怪荷儿总说你极会品茶。”
骆毅放下茶杯,道:“实不相瞒,我今日到府上来,的确是为了荷儿的事。”他停了停,见苏泽目光关切地望着他,于是道,“我和荷儿已经相处了有一段日子了,如今在我心里,她已经是最重要的人了,这一辈子,除了她,再不会有别的女子陪在我身边。”
听他这样剖白心迹,苏泽含笑点点头,道:“你待她的心意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怕她这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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