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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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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殷夜,已经不是十六年前的那个殷叶了,那个殷叶在十六年前就死了,一同死去的,还有他和白思语之间的千万种可能。即便是他重新回到她身边,即便是她仍旧唤他叶哥哥,他也该清楚地意识到,今天的殷夜,即便是放下了血海深仇,也不再是她口中的那个叶哥哥了。此时此刻,即便是他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他殷夜仍旧在爱着白思语,还是只是在替当年的殷叶在爱着这个他永远失去了的人。在交错的时空里,他们永远都无法触到彼此。
他无法替她找回当年的那个叶哥哥,而这一次选择离开她的,是殷夜。
他定了定心神,看住白老夫人,口中道:“你果然厉害。我这一走,思语只会认为是我抛弃了她,只怕这一辈子都要恨我了。”
白老夫人一笑,道:“怎会?我并没有让你不告而别。你当然可以给她留下一封信什么的,只不过这信的内容的确不太好办。又不能告诉她事情的始末,也不能让她还抱着希望等你回来。怎样绝了她对你的心思,你可比我要清楚多了。”她停了停,又道,“她当然不会再恨你,她只会对你绝望,彻底的绝望。”
看着她的眼中已经透出了胜利的光亮,殷夜暗自咬了咬牙,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一张字条被送到白思语手里,只写了短短几句话:
我放不下仇恨。无法再留在你身边。不要再来找我了。
熟悉的字迹,甚至是熟悉的冷冷的语气。白思语把字条揉成一团,扔进了烧着茶水的炉子里。然后就把自己锁在卧房里,任谁来敲门也不出去。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精神去打听。她只知道,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和殷夜之间的爱情,终究不得不输给这十六年的仇恨。她曾经以为天命是眷顾自己的,能够让她重新遇到殷夜,给了她再一次抓住他的机会。然而她终究还是太天真了,纵然知道十六年可以把一个人变成完全不同的样子,纵然知道如今的殷夜和当初的那个牵着她的手的叶哥哥几乎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但她还是如飞蛾看到光亮一般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殊不知命运早已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它送回了殷夜,却再也送不回当年的叶哥哥。
年幼的时候因为手臂长度的限制,他们无法一起环抱那棵大树,而如今即便是他们都长大了,当初的那个承诺终究也仍旧无法兑现,只因为当年的那个人,到底是再没回来过。
(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芳诞(1)
第二十三章 芳诞
五月十七日是苏荷的十八岁生辰。
从一大早起来,苏府上下就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厨房里准备了各色精致细巧的吃食,几坛上好的桂花酒也被搬了出来,而苏泽自己更是亲自带了人按照妹妹的喜好收拾好一会儿他们要去吃酒的未央阁,除此之外,他还特地沏了几壶好茶温在炉子上,只等客人一来就开席入座。
请贴是好几日前就送出去了的。苏荷并不想大费周章,因而只请了几个常日里就有来往的好友。骆毅、上官明日、唐糖以及白思语自然在其中,此外还有慕容雨晴、慕容瑾、刘离以及十九王爷慕容凌鹰。
白思语自打经历婚变,整个人就像完全变了个样子似的。有些反常的是,她竟不曾流下过哪怕是一滴眼泪,只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自家的产业上。很快,先前的亏空也渐渐补了上来,生意兴隆更甚于往日。
她再不曾提起过殷夜,甚至是跟苏荷或是慕容雨晴都没有,就仿佛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样的一个人一般,每日里只是带着一脸淡漠的神情一心扑在生意上,连个歇息的空儿也没有。甚至是慕容雨晴都有些无奈地告诉苏荷,如今她这个掌柜的在绸庄里不过就是个摆设,一应的事情全被她白大小姐自己一个人包揽了,她竟一点儿都插不上手。
不得不说,她的冷静坚强的确令人佩服,然而她还是固执地拒绝听到殷夜的名字,甚至说她不想知道有关他的任何消息。她不在乎他现在人在哪里,只要他当真不会再回来打扰她的生活就谢天谢地了。
除了殷夜,她同样拒绝的还有母亲关于另选人家成婚的暗示。经此一事,她已对男女之事完全丧失了信心和兴趣,只盼着能把自家的生意做好,安稳过一辈子也就算了。至于等她百年之后,这份家业将会落到谁的手里,她一点儿都不关心。
而到了苏荷生辰这一日,不管她再怎么心如死灰,也还是要出席的。
除了白思语,同样经历了心碎欲绝的人还有另外一个,这个人就是刘离。
红衣女坠楼而亡,皇上自然是觉得百般遗憾,但也不过是赏了一百两银子,命人厚葬了她也就罢了。刘离自请来办这件事,人都走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操办她的丧事,以尽哀思。
这件事发生得这样突然,他自然是格外悲痛,然而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无法原谅皇上。不管怎么说,是皇上亲手导致了他失去自己心爱的女子,这一点,连慕容瑾都无法替自己的父皇辩解。
因而当慕容瑾在红衣女的丧事尘埃落定之后,试探着问刘离是否还打算与皇上相认的时候,刘离却说他如今虽不至于说是对他恨之入骨势不两立,但要让他认了他做父亲,他真的办不到。
慕容瑾尽管有些无可奈何,但也只得作罢,毕竟这件事的发生也让他不由地在心里埋怨起皇上来。
苏荷的请帖同样也送到了尚书府,刘离本无心前往,奈何慕容瑾觉得若是能让他和众人多多相处,也许能排解他心里的伤痛也说不定,因此硬拉了他同来。
彼时已经快到中午了,苏泽和苏荷正在未央阁中等候,阁前天井里的影壁下放了一张大圆桌,红木的桌面被擦得锃亮,中间放了一个广口的玻璃缸,里面漂着几朵盛开的荷花。
不一会儿,客人们就都到齐了,各自入座之后,便都把要送给苏荷的礼物取了出来,苏荷于是在众人的催促下逐一看过来。相识多年,大家都了解她的性子,贵重之物未必入得了她的眼,因此他们带来的东西虽并没花太大的价钱,但也着实费去不少心思。
白思语送给她的是两匹上好的素锦,一匹是湖蓝色的,而另一匹是浅紫色的。慕容雨晴送的是一叠配置香料的古方,其中有不少是在古书中才能看到的。唐糖送的自己在家里亲手做的一大盒桂花糖糕,闻上去格外清甜。慕容凌鹰送的是一整套竹叶纹青瓷茶具,而慕容瑾和他一道带来的是两盒上用的冻顶乌龙。刘离送的是几本古琴谱,据说是乐坊的老板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寻得的。上官明日送的是一对翡翠玉镯,色泽通透明亮,一看便是极好的物件。骆毅送的则是两支式样雅致的白玉簪子,却是从前先帝赏给她祖母的,后来传到她母亲手上,又转赠给他,说是要送给他未来的心上人的。而苏泽却递上了一个卷轴,展开一看竟是东汉蔡鱼画的一幅寒梅图。
众人一一赞过之后,苏荷便命人将这些东西都收拾起来,又叫赶紧把饭菜摆上来。众人一面吃一面交谈。
此时正是夏日,这里却并不怎么热,面前的未央湖中开了满湖的亭亭荷花,被密密生长着的碧绿荷叶捧着,在微风的吹拂中大有盈盈不胜之态。清新芬芳的气息随着水波弥散开来,一点一点地漾进人们的心里。
“荷妹。”坐在骆毅另一侧的上官明日忽然开口道:“咱们在座的都算是自己人了,我且代大家问你一句话,你可不许有什么隐瞒的。”
苏荷柔婉一笑,向他道:“明日大哥你只管问来,我一定知无不言。”
“这可是你说的。”明日道,一面向苏荷倾了倾身子,“你和骆兄的喜事打算什么时候办呢?”
听了这话,苏荷的脸立刻红了,她愣了一愣,旋即低下头,小声道:“这我怎么知道。”
“你怎会不知道呢?”明日含笑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方才骆兄连定礼都下了,你怎么着也要给个说法才是。”
苏荷抬起双眼,求助似地望向身旁的苏泽,却见他只是和大家一起含笑望着她,并没有说什么。于是她只得故作镇静地说道:
“长兄在此,我怎么能自己做主呢?”
坐在苏泽另一侧的慕容凌鹰这时赶忙用手肘捅了捅苏泽的肩膀,道:“听见了么,现在可是到了需要你这个当家长的人出面的时候了,你怎么说?”
苏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官明日见他这样,便把手搭在骆毅肩上,装作郑重其事的样子说道:“骆兄你还不赶紧说两句,要是没能讨好你未来的大舅子,这以后的事可就不好说了啊!”
然而骆毅却道:“别只说我呀,你和唐姑娘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办?”
唐糖这时刚夹了一筷子青菜,听了这话,手一抖就把筷子掉在了地上,苏荷正想着怎么才能把谈话从这个让她脸红心跳的话题上引开,这时连忙起身去唤人来收拾,再另拿一副筷子来。
这里唐糖有些惊惶地看了上官明日一眼,却见他仍旧神色平和,只低头从盖碗里喝了口茶,就道:“不忙,我还得想个法子去说服唐妹的母亲,总要等这一年过去了才是。”
听他这样说,坐在刘离身边的慕容瑾笑着说道:“怪不得方才你要骆兄去想法子去讨好苏兄呢,原来是有你自己作为前车之鉴啊!”
“是呢。”他身旁的慕容雨晴这时也抿嘴一笑,道,“骆三公子和苏荷妹妹这边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怕我们是要先喝你们俩的喜酒了。”
“你还说呢。”苏荷这时刚好重新回到席上,抓住了慕容雨晴的话头,向她道,“那你和七皇子呢?他如今可没有什么丈母娘要讨好,你们俩还在等什么?”
慕容瑾伸手拉住了雨晴放在桌上的一只手,接口道:“我倒是想,只是父皇这一关只怕不大好过,总还要想个什么对策才是。”
“是呀。”上官明日又道,“说到底还是你和骆兄的事要更容易一些,我们可指望着你们俩开个好头呢!”
苏荷见话题重又扯到自己身上,忙道:“如今众位姐妹里要数我年纪最小了,几位姐姐都还没成亲,我怎么敢抢在头里呢?”
雨晴掩唇笑道:“妹妹这话可就说错了。年纪小又如何?想当初咱们淑和皇妃被挑进宫里的时候也不过刚满十五岁的,你如今可比那时的她还要长上三岁呢,这又哪里能算是什么推脱的理由了?”
“姐姐惯会取笑我。”苏荷含笑道,明媚的眼波衬着颊边的艳若桃花,的确分外动人,“你对淑和皇妃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可是想步她的后尘?你既知姑母她十五岁就已经进宫了,怎么也不自个儿加紧着些呢?”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大家就这样相互取笑着,气氛倒也融洽得很,只是白思语坐在席上,含着一缕有些僵硬的笑容看着身旁其他几位女子略带羞涩的笑靥,心中不禁有些难过。可不是么,原本在她们几个里面,合该是她最先成亲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芳诞(2)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事情有点多,总是来不及更文,明天恢复正常节奏~
(接上节)
饭毕,苏泽吩咐底下的人撤了桌子。因午后的天气微微有些闷热,他便提议大家一起到流觞亭去坐坐,那里四面通风,又是在水上,自然是要更凉快一些的。
于是一行人过了小桥,去往临水而建的流觞亭。这亭子三面环水,仿佛是被碧叶新荷簇拥着一般,最是个宜人的所在了。亭子当中的地面上仿着古人的兴致挖了一道曲折迂回的水渠,引未央湖水流入其中,形成曲水流觞之趣,而这流觞亭的名字也正是由此而来。
众人行至小桥尽头,却见亭前立着一块石碑,以雄健的笔力写着:“修禊欢游今不讲,流觞故事何从觅。”
在此之前,慕容雨晴从未到过苏府,一见这亭子,她便不由地笑道:
“从前只听人说起过,这苏府里的布置和旁的达官显贵的宅邸很是不一样,我还只当是因为夫人和二小姐极会收拾屋子,家里又藏了不少奇珍古玩,如今看来倒并不是因为这个。你们苏家当真不愧是历代的诗书世家,果然是有旁人都没有的心思呢。”
而一旁的上官明日这时却开口解释道:“雨晴小姐不常来,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亭子的确是一直都有的,只是修成这曲水流觞,却还是他们兄妹两个的主意。”
“当真如此?”雨晴含了一缕赞叹的目光望向苏泽和苏荷,转而又回头细细打量这流觞亭,此时他们已经在亭中坐下,那道水渠被他们围在了中间。
明日点点头,道:“那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了吧,我记得那时苏兄还只有十一二岁,荷妹就更小了。我们当时一起在随园里抄《兰亭集序》,比谁的字写得好看,忽然荷妹就扯着她哥哥说,她也想看看这曲水流觞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结果他们俩就来了兴致,把我撇在一边,自己跑去央求苏翰林。没想到苏翰林还真同意了他们,特地在外头请了几个极好的工匠,在这里开了水渠,还立了那块碑,这亭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才改叫流觞亭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慕容瑾点头赞道,“看来你们两兄妹从小就满肚子的诗情画意,怪不得现在都成了全京城里无人不知的才子才女呢!”
大家纷纷称是,明日又续道:“后来又过了几年,荷妹也大了,偶尔得闲的时候就当真放个酒杯去那水渠里漂着,然后我们几个就聚在这亭子里吟诗。远的不说,去年春天就有过这么一回,四皇子和九皇子当时都在这里,我记得仿佛十九王爷也来了呢。”
慕容凌鹰在一旁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呢,那时我运气不好,喝了好几杯下去,总也没作出什么好诗,到底还是荷儿拔得了头筹。”
苏荷莞尔一笑,道:“王爷快别这么说,我如今早已被别人比下去了,哪还敢提当年的事情呢?”
“怎会?”慕容雨晴道,“我就不信,还有谁能把你比下去?”
“还能是谁?”苏泽不等苏荷回答,就立刻接口道,“荷儿的那支木兰花玉簪只怕如今还在骆兄手上罢。”他说着转向骆毅,“那可是年初的时候娘娘从宫里头赏下来的呢。也只有你能想出个什么法子哄她和你比作诗填词,不过是找个借口向她讨那簪子罢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慕容瑾恍然大悟道:“难怪方才骆兄要把他母亲传给他的那对簪子送给二小姐呢,原来是已经收了二小姐的信物,才想着要回送个什么来做定礼罢?”
“你惯会说别人。”苏荷不服气道,“你自己还不是老送些衣料首饰什么的去给雨晴姐姐?只怕她的栖凤居如今都要被你填满了,快要装不下了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这时骆毅忽然看了看四周,转了话头道:“这里的景致这样好,还有现成的曲水流觞,不如我们也来吟诗可好?”
慕容凌鹰忙摆手道:“饶了我罢,我实在是不能的,你们不如直接灌我一坛子酒就是了,省得到时候还要一杯一杯地罚。”
苏泽这时道:“曲水流觞就罢了,我们人这么多,不如定了题目韵脚,挨个儿来联句,岂不是要更热闹有趣些?输了也不必罚酒,只叫他下去给我们倒茶就是。”
众人一听,都纷纷称是,慕容凌鹰也表示赞同。明日却牵起唐糖的手,道:“唐妹不会作诗,不如就让她来监场可好?”
苏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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