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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夜花香月满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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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抬到我们面前的伤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的右胸和右肩各中了一箭。在帮他脱外袍时,我不小心碰到了他右胸的伤口。他看了看我,反倒冲我安慰地一笑:“不妨事的,医官,我不疼!”
  
  我忙咬紧了下唇,尽量放轻了手脚。待到那少年的中衣被脱,露出□的前胸时,我的心一阵狂跳。我连忙安慰自己:没关系,这不是男人,这是梅花鹿,这是山羊、、、
  
  当无数只梅花鹿和山羊被我脱了衣服,洗了伤口之后,我已经能面不红心不跳了,处理伤口的动作也熟练了许多。
  
  后来,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送到医馆中的伤员竟然全是些十多岁的少年。虽然受了伤,他们竟无丝毫的萎靡颓丧之气,反而眉目朗朗,安之若素。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支队伍呢?
  
  一个时辰后,朝廷兵马停止了攻击,而这场暴雨也随之停了下来。
  
  用完中饭之后,我们正准备去查看伤员的情况,却见蔡医官神色严肃地聚集了大家,同时一对士兵也把我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怎么回事,出什么变故了?
  
  蔡医官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今儿早上的鱼腥草是谁收拾的?”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时暴雨来袭,手忙脚乱中都没注意自己是否收拾了鱼腥草。
  
  “蔡某自问待你们不差,你们却又为何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这时,在我身边的柳医官上前一步走出人群:“我们一直在处理伤口,不知大人所指的下作之事究竟是何事?”
  
  听罢柳医官的话,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也俱在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柳医官此时又发话了:“目前战况未明,正是用人之际,大人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及早说出来也好及时解决问题。”
  
  我钦佩地看了柳医官一眼,这人倒有些见地,若是这事不能及时解决,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蔡医官也深深地看了一眼柳医官:“刚才受伤的士兵都说头晕眼花,似有中毒的迹象。我也查验了一下各种药材,发现鱼腥草有人动了手脚。昨日这药材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儿就出事了。你们中到底有谁在鱼腥草里下了毒,尽快说出来!”
  
  竟有人在药材中下毒,而且还是在这样的非常时期,这恐怕不是个人恩怨这么简单了。只是,如何才能找到这下毒的真凶呢?我咬紧下唇,苦苦思索起来。蓦地,我有了一个主意。于是,我朗声道:“大人,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查到真凶。”
  
  蔡医官讶然地看着我。我凑到他的身边,对他耳语了一阵,他连连点头。最后,他宣布了一件事情,让大家轮个进入偏厅去做测试。测试结果一出,便能知晓谁是真凶。
  
  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我让蔡医官去准备一个笼子,笼子上用一块黑布蒙着。此后再告诉众人,笼里有一条蛇,这蛇极通灵性,它能发现谁是真凶。如果你没在药材中下毒,你把手伸入笼中,蛇不会咬你;如若你真在药材中下了毒,只要你把手伸入笼中,蛇就会咬住你。
  
  众人将信将疑,鱼贯进入了那个偏厅。出来的时候,大家或面带疑惑,或面带喜悦。
  
  等到所有人都测试完毕之后,竟无一人手受过伤。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蔡医官提了那个笼子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他一把抽掉了蒙在上面的黑布,里面竟是空空如也。正当大家要询问蔡医官原因时,他说话了:“所谓做贼心虚,这笼中本就空无一物。刚才大家进房之时,俱是平心静气,唯有一人神态慌张。而且,我还发现这人在自己的手上涂了硫磺,这下毒之人嘛、、、”
  
  话未说完,有一人从人群中腾空而起,正欲逃走。围住我们的士兵中有轻功好的,早已将他拿住,擒往了主帅府。
  
  
                  断发
  三天后,朝廷派往南方的粮草突然半途被劫。劫持者并未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故而并不知晓是何人所为。
  
  朝廷本欲一举攻破汶阳,却不想半途杀出个程咬金,反而被弄得个措手不及。正在攻打汶阳的李守谦闻讯只好暂时停止了攻城行动。他们驻扎在离汶阳只有三十里遥的一个山谷里,静观其变。
  
  从汶阳到葛州两城之间,刚好有一个山谷,谷口很小,是以易守难攻。李守谦驻扎在那里,进可攻,退可守,占据了一个极为有利的地理位置。
  
  三天前,自从我献计抓了朝廷的奸细之后,一时在医馆里名声大振。那些医官和受伤的士兵们只要见到那个身材瘦小,发髻歪歪扭扭的少年,就会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在与他们的交谈中,我也明白了为何这支队伍几乎全是些十多岁的少年,而他们也为何会对那望月公子推崇备至了。他们都是望月阁的弟子,自小就在子弟兵营接受训练,针对他们的训练则包括习字和练武,表现出众的还能受到提拔。他们入望月阁之前,几乎都是孤儿,有些还曾沦为乞丐,既衣食无依,亦居无定所。即使少数家有亲人的,也是饱受生活压迫之苦。所以,对他们来说,望月公子即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他们为他在战场上拼命则被视为理所当然。
  
  我是一个比较惜命的人,对他们的这个想法,我是不敢苟同。所以有时,在为那些少年换洗伤口时,我就会忍不住叮嘱他们战场上莫太拼命,自身安危才最重要。可他们似乎并不领情。有一次,当我再一次苦口婆心地劝阻他们时,有位少年如是回答我的叮嘱:“那怎么行,公子爷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贱命一条,能为他上战场杀敌,还有机会建功立业,这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哎,这位兄弟,我怎么样才能让你们明白,施恩图报是没有错的,但不要太看轻自己的命了。人是生而平等的,不要把自己的命说成是“贱命”。于是我说:“事有可为,亦有可不为。各人俱是父母生养,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在一旁上药的柳医官听了我这话,若有所思,然后他突然问我:“许医官,人既无高低贵贱之分,却为何有人一出生就锦衣玉食,而有的人却是缺衣少食?”
  
  我该怎么回答他呢,难道要告诉他,这是制度的问题?可这是在古代,是在君权神授的封建社会,谁会接受这无异于大逆不道的思想?
  
  我想了一想,便道:“柳医官若不嫌弃,小弟愿为你详细解读这句话。我曾在一本书上见过这么一个故事,里面描述了这么一个国家、、、”于是,我以我前世的生活为原型,把一个富强、民主、自由的国家描述得绘声绘色。偷眼看看四周,那些少年们俱听得津津有味。
  
  “在那个社会里,人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有时我想,要是能生活在这样一个国家,该有多好?”我娓娓而谈,周围的众人忍不住也点头赞同我的想法。
  
  柳医官一边为伤员换洗伤口,一边却又转换了一个话题:“许医官这么博闻强记,真是让在下佩服。只是你既这么聪明,却为何连个发髻也挽不好?”他意有所指地瞟向了我的头上。
  
  我尴尬地摸着自己头上的毛刺猬,接受着旁边那群少年好奇而强忍笑意的注目礼。说来惭愧,我在某些方面一直是个低能儿。比如写不好毛笔字,比如不会挽发髻、、、在顾府的那两年我倒是可以扎个马尾或是织个麻花。现下我换了男装,为了掩人耳目,我倒不能随意处置我的头发了,只得勉强挽个男式发髻。在南郡时,我还可以头缠包布,现在来了军营,我弄不好头发就只能惹人笑话了。
  
  我嘿嘿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大丈夫志不在闺阁,不会侍弄头发有何不妥?”
  
  柳医官回过头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不知为何有点熟悉,却让我浑身不大自在,于是我问道:“柳医官,小弟是否说错了什么话?”
  
  柳医官笑笑掩饰道:“许医官说话行事很象我的一位故人。”
  
  咦,哪位仁兄竟然与我臭味相投,我是否得去结识一下。我连忙问:“象谁?柳医官可否介绍给小弟认识一下?”
  
  “他、、、”柳医官思索了一下:“并不在这儿,我也有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我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倒是可惜了。
  
  “许医官。”柳医官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我:“你所说的那个国家,真的存在过么?”
  
  我真想告诉他,确实有这样的一个国家,而且我还在那儿生活了二十多年,可他会信么?在那个世界里,男女是平等的,我不需要女扮男装便能找到工作;在那个世界里,战争比的不是人力,而是高科技;在那个世界里,男人都不需要扎发髻,他们顶着舒服的短发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慢着,我脑子一激灵:既然我学不会挽发髻,何不干脆把这一头乱发给断了!
  
  想到就去做,我的脑子一热,做出了一个在那个时代可称之为惊世骇俗的决定:“柳医官,你可有刀?”
  
  柳医官警惕地看着我,他不会在担心自己刚才说话莽撞触怒了我,而我存心想报复吧?我哪会有这么小心眼呢?于是我连忙冲柳医官点头微笑,示意我并无不良企图。
  
  柳医官蹲下身子,从靴内取出一把匕首,那匕首的锋口闪着森然冷冽的光。好一把利器,我暗赞一声,接过了那匕首。
  
  拿过匕首之后,我扯散那松松的发髻。浓浓的黑发如流水一般倾泻下来。我咬咬牙,一把拿起那束黑发,在众人惊讶疑惑的目光中,将那长发一斩而断。
  
  既然学不会束发,我干脆断发。
  
  古人向来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伤害。可我有着二十一世纪的不羁灵魂,又有那豁出去的勇气和决心,决不会拘泥于这刻板之见。
  
  再说,命,既欲断;发,断之又如何!
  
                  重遇
  如果说,我献技识贼使我在医馆获得了小名气。那么,我的那头参差不齐的短发则造成了轰动效应。出了医馆,对我行注目礼的人数直线飙升,比起以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我在这古代现下也算是个名人了,只是这出名的方式让我颇感无奈。谁让我做了那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呢!有时我想,要是我象现代社会那群异类那样剃个光头,人们会不会把我提去浸猪笼呢?
  
  那个高深莫测的柳医官与我共事不到几天,就消失了。我断发的那天,分明看见他脸现内疚,他不会是以为我受了他的刺激,才断发的吧。唉,我颓然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我还想向他打听与我臭味相投的那位仁兄的消息呢,看来又不知得等到何时了!其实我也曾向蔡医官打听过他的去向,不过蔡医官告诉我,他已被调去别的军营了。
  
  午饭过后,我在医馆院内的一棵大榕树旁晒太阳。
  
  院内的那群热血少年不顾我们的叮嘱和自己身上的伤痛,掰腕子,摔跤,折腾笑闹了一会儿也都回屋休息去了。
  
  阳光暖融融的,晒在身上懒洋洋的。我就着阳光,用两手交替的变化做出各种各样的动物形态:一会儿是一只兔子,一会儿是一只大雁,一会儿是一只口吐长舌的狗、、、我自得其乐,越变越有趣,最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一个人影突然停止了我的游戏。我以手遮眼,抬头望去,却见到了一张戴着银白面具的脸。是他!我心思一动,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见到了传说中的望月公子!他不会是慕我的“美名”而来的罢,怎么说我也算是个名人了?正在我犹豫着是不是该跪下行礼时,他的身后出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孔。见到那面孔,我只觉又惊又喜,气血直往头上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会出现在这儿,他不是该呆在麻石镇吗?
  
  一时心神激荡,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东方先生!”
  
  就见那睿智的眼眯了起来:“这位小兄弟认识在下?”
  
  哦,对了,我现在是许医官,并不是南丫头。我强忍住心情的激动,用颤抖哽咽的声音道:“东方先生、、、大名远扬,小人有幸、、、见过先生、、、一面!”
  
  突然,我住了口,眼睛直直地看向那银白面具下的眼睛。那是一双幽深美丽的凤目,此刻它们也正疑惑地看向我。是他、、、原来是他,他没事!望月公子、、、望月阁,我想到了顾府后院的那个望月楼,想到了伺砚欲语还休提到的那个、、、阁,原来、、、如此!
  
  我该认他么?我该撕下脸上的那张面具么?从未想过我们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次见面!我想到自己离开顾府时的万般委屈,想到自己在万阵谷中对他的牵肠挂肚,想到自己身上所中的离魂之毒、、、内心在经历炼狱般的煎熬,我终于体会到了那欲语还休的痛苦。
  
  心思千回百转中,我突觉一阵甜腥味涌上了喉头。强抑着恶心,我咽下那口血,然后支撑着扶住了身边的树干,以防自己跌倒在地。
  
  “许医官怎么了?”一个关切的声音响起。正是那消失了几天的柳医官的声音。我忙抬起头,叫了一声:“柳医官——”,却又蓦地住了口,再一次目瞪口呆。
  
  身着医官服的伺书笑吟吟地走到了我的面前:“许医官,见到公子爷和东方先生,你是不是很意外呢?”
  
  意、、、外!何止是意外,简直是晴天霹雳。这一群心思深沉的腹黑男,害得我、、、好苦!
  
  接连受了三次大震动,我的思维已经完全陷入了停顿。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也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同时出现在这个院中。
  
  “许医官!许医官!”伺书的大喝阻止了我魂游天外。我愣愣地看着他,他却冲我歉然一笑:“在下并非存心瞒你,前几日我们收到秘报,说朝廷派了人在医馆想对我们子弟兵营的兄弟下手。我奉了公子爷的命令,特意来调查此事。因为怕惊动那贼人,所以在下才乔装打扮入了医馆。也幸得许医官的锦囊妙计,我们才识破了贼人的毒计。此番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许医官见谅!”说完他眼含歉意地看向我的头上。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老觉得这柳医官的眼神那么熟悉,怪不得他听到我的言谈举止会联想到他的故人,原来他的故人、、、就是我!我突然想到自己的那头惊世骇俗的短发,心中一凛:我怎么这么糊涂,我这个样子,还能与他们相认么?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冲着那银白面具下的天人少年深施一礼:“小人不知公子爷驾临,才有刚才的失礼之举,还望公子爷莫要怪罪!”
  
  “你、、、唤我什么?”一直未发一言的天人少年声音急切。他的声音在离开的两年有了稍许的改变。想想也是,我离开顾府的那年他正处于变声期,现在三年时间已过,他的声音已带上几分成熟男性的低沉。怪不得火把节那晚他和那个绮罗郡主在镜湖边交谈时,我没有听出他的声音呢!不过,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天人少年已经吸引女性的目光了呢?
  
  我这厢正想着,却不防一只修长的手托起了我的下巴,他探询的目光细细地逡巡在我的脸上。
  
  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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