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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夜花香月满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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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好之后,叫伺书拿了一个竹雕的笔筒,把签悉数放进了筒中。看着伺书好奇而期待的目光,我忙道:“这个玩意虽好,人少了没趣。不如把院里的小孩都叫来,大家一起玩岂不更好!”
爱热闹的春生忙道好,伺书喜不自禁,飞跑去叫伺砚伺墨他们了,一时坐齐之后,点了一下共有十一人,大家选了年长的春兰来给我们掷第一个色子。
于是,大家按年龄顺序坐好,依次是春兰、夏荷、孟秋、二牛、伺书、伺墨、伺砚、柳大少、春生、小莲和我。
春兰把色子盛在一个盒内,摇了一摇,揭开一看,是三点,数至孟秋。孟秋笑道:“我今儿拔了个头筹。”
我忙嚷嚷:“头筹好,好中状元。”
孟秋笑看我一眼,将签筒摇了一摇,伸手拿出一根。大家忙凑近一看,只见签上写了一个“虎”字,题着“山中大王”,下面写着一行批:外见宽容,内心刚强,另外还有一行注:在席共贺一杯,下家进吉言。
于是大家一起举杯喝酒,二牛喝完后起身一拱手:“借小师妹吉言,愿你春试拔头筹。”
春生拿着那支签翻来覆去地看,对我奇道:“偏生你的肠子生得九曲十八弯,一会儿的工夫就给你想出这么绝妙的签,还雅俗共赏。”
孟秋抢过他手中的签,往笔筒里一掷。接着他又掷到了一个七点,数到了春生。春生忙从筒中抽出一根签,看了一眼,自己也笑了。大家一看,上面写着一个“马”字,题着“草原之星”,批文是:喜动厌静,好管闲事。另外注文为:下两家饮一杯,自家掷色。
二牛奇怪地问我:“草原之星是什么?”
我回道:“草原上的马儿跑得最快,象星星一样耀眼。”一句话刚说完,就觉得几道困惑的眼光看向我,我忙掩饰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春生也乐了,拿色子又掷了一回,这次却数到了二牛。
二牛刚拿出签,孟秋一眼瞟见了,忍不住大笑起来。到底二牛抽了什么签,连一向稳重的孟秋都大笑了呢?原来二牛抽的签名为“牛”,刚好应了他的名字。题为“饮奶思源”,大家一看,全都喷笑起来,二牛尴尬得连脸都红了,他略带哀怨地看着我:“我可不是奶牛?”
我扑地一下把刚喝的酒全给喷了出来:原来咱二牛哥哥还擅长讲冷笑话啊!再看那注文:诚实坚忍,大器晚成。注曰:在席各饮两杯,下家掷色。
然后便掷到了春兰,她得了一个“鸡”的签。我马上联想到这个字在前世隐含的意义,身上一阵巨寒。幸亏我投生的是古代,要不她岂非又以为我在报复她!
接着伺书、伺砚和伺墨分别得了鼠、猴和狗的签,也不知为什么轮到我喝酒的次数最多。春生怪道:“小师妹你是不是变着法儿想多喝酒啊?”
我嘿嘿傻乐——是不是有点喝高了!
然后夏荷和小莲同时抽了一个“羊”签,最后只剩下我和柳大少了。小莲一掷色子,刚好数到了柳大少。只见他淡淡一笑,修长素手从笔筒中拿出一支签,待到放到眼前一看,他却突然脸色大变,把签甩在了桌上。
晕晕忽忽中,我伸手拿过凑到眼前:那签上赫然一个“龙”字,题字为“龙霸九天”。批文是:聪明果敢,傲慢尊大。
有什么不对吗?
我尚在思虑,他却又从我手中夺过签放入笔筒中:“此乃游戏,如何能做真?大家喝得也差不多了吧,该散了!”
不会吧,我还没抽呢?
迷迷糊糊中,我咕咚一下落入一个人的怀里。失去意识前,我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龙涎香。
雪战
我直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
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孟秋。他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我。他秀丽的眼睛似是染上了一抹深蓝,如秋日的天空,清澈而又温暖。见我醒了,他抿嘴一笑:“醒了?”
我傻傻地点了点头。
孟秋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头还痛不?”
明明头痛欲裂,可孟秋的温柔让我说不出口。他干燥清凉的手似乎带走了我的疼痛,于是我的话又不经大脑地说出来:“本来是疼的,可孟秋哥哥的手一摸,就不疼了。”
孟秋忍俊不禁:“傻丫头,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宿醉的滋味可不好受呢!”
正想问他怎么知道宿醉的滋味不好受,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春生大笑着闯了进来,一边笑一边还大叫:“我来看看这个小懒虫还想睡到什么时候?”
咦,这家伙明明昨夜也喝醉了,怎么今儿还那么神清气爽!
“快起,快起,外面下雪了,我们去雪地里玩。”
下雪了!我一骨碌从床上爬坐起来。孟秋忙按住我的肩:“别急,南南,先把衣服穿好,免得又受凉了。”
我嘻嘻笑着去穿衣服,才发现昨天的那件袄子不见了。我在床上寻了半天,竟然没找着。春生奇怪地看着我在床上翻来翻去:“小师妹,你在找什么?”
“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身边的两人恍然大悟,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我不明所以,傻傻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乐。好一会儿,孟秋才止住了笑,他拍了拍我的头:“你昨儿喝醉了,吐了子焕一身,把自己的衣服也给弄脏了。”
什么!我吐了柳大少一身,他、、、没生气么!我不敢想象那一刻的情景。我只知道,柳大少是极爱整洁的。他的衣服永远干净清爽,不带一点儿皱褶。此外,他的衣服上还永远带着熏香,就是那种淡淡的龙涎香。听说龙涎香挺贵,不过那味道、、、确实好闻!我昨天把那么一大堆的脏东西往他身上吐,也不知他大少爷会拿什么脸色待我!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孟秋细心地问我:“怎么了,南南?”
我忙摇了摇头,不想让他担心。
“南南,”孟秋迟疑了一下:“昨儿我听人叫你翠花,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躲闪着孟秋关切的目光:“一路上,为了躲避追杀,我们都改了名字。我改的名字就叫翠花,后来大家叫惯了,也就改不过来了。”
孟秋,我不能告诉你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我不能让你知道我现在只是柳大少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柳家村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早过去了。不是说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吗,我目前正在付出代价。
为了阻止孟秋的追问,我借口要穿衣服,把他们两都赶出了门外。从柜中取出一件大红的袄子,我穿在身上。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吗,我得穿喜庆一点。但愿自己和身边的亲人们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活下来。哎,真想爹爹、娘亲和小寅儿、、、
推开了门,我忍不住“啊”地大叫一声:外面此时已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了!屋顶上,假山上,院子里,全都积了厚厚的雪。那雪白得那么纯净,那么耀眼,仿佛只在童话世界中才能出现。远远看去,天地已无界限,只剩那白茫茫的一片。万物都变得渺小,包括我们的一切情感,也变得那么的渺小和虚无。突然想起《红楼梦》结局的那一句话: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哎,我是不是也有点悟禅了!我忙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其实在柳家村的时候,我也见过雪。可柳家村地处江南,雪下得远没有这么畅快,这么壮观,是以我才会这么惊讶!
我忍不住跑到院子里,欢快地在雪地里跑来跑去,身后则留下了一串串小小的脚印儿,那脚印儿似是雪地上开出的朵朵梅花。看见门口笑眯眯地站着的那两个人,我玩心顿起,转身偷偷捏了两个雪球,然后冷不丁地朝他们两扔了过去。那两个人不防我突然袭击,都中招了!
春生哇哇大叫,冲进院子里,捏了雪球也朝我扔了过来。我们两个你来我往,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孟秋则无奈地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两个人疯。
最后检查战果时,当然是我输了。我体力不及春生,又没有他跑得快,几乎招招都没有躲过。拍了拍身上的雪渍,我仍是很开心,我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孟秋走了过来,修长手指拈起我头顶的一朵雪花,然后轻轻一弹。我的心突然一动,这情形似乎很熟悉,似乎一年前娘亲也曾这么温柔地为我收拾淘气后的残局。哎,娘亲,你在哪儿!南南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春生口里呼哧呼哧的不住喘着粗气,我其实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还是忍不住嘲笑他:“春生,你喘气的样子象头牛!”
春生眼睛一瞪:“你干脆说象头牲口得了!”
咦,什么时候咱们春生也变幽默了!
我们三个又笑闹了一会儿,然后去了正厅给长辈们拜年。快进厅的时候,远远看见柳大少站在门口,那一袭白衣更衬得他美如冠玉。他清淡的目光看向了我们,我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孟秋和我手正握在一起。
惜别
大年初三的早上,孟秋就要出发去中京了。
出发前一天晚上,他找到了我。小莲看见他来了,说她有事要去柴房,便离开了。我往床里挪了挪示意他也坐到被子里,他迟疑了一下便脱下靴子同我并排靠在一个垫子上。
屋子里只点了一根蜡烛,那昏黄的光线反而添了一室的温暖。那个一直给我温暖微笑的少年今晚似是带了愁容,那愁容淡淡的,如晴朗天空中的一丝阴霾。
“南南,”他唤了我一声,声音低低的:“你、、、可愿同我一同去中京?”
中京?那传说中的繁华都市,那有着代表至尊权力——紫禁城的地方,那许多人梦寐以求以期能飞黄腾达的地方。我的心痒痒的,真想马上告诉他,我很愿意去。可是,我想到了他去中京的目的,心也暗淡了下来:“孟秋哥哥,你是去参加春试呢,带着我去多有不便。”
“无妨,此次去中京,爹爹叫了两个护院陪我一同前行。”少年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幽蓝,我怎么老觉得孟秋的眼睛是蓝色的呢,那种能包容一切的纯净的颜色。
“孟秋哥哥,南南很想跟你一块儿去,可南南不想让你分心。况且,我还要在这儿等待爹爹娘亲的消息。万一他们找到了麻石,却见不到我,可如何是好呢?”我把我不能去中京的另一个理由告诉了他。
孟秋伸出手来,替我掖了一下被角,他秀气的双眉微微蹙起:“是我欠考虑了。你放心,南南,春试过后,我一定去打听师父师娘的消息,并把他们带到你的面前来。”
“真的?”我高兴地叫了起来,如果能早一点见到爹爹娘亲,该有多好哇。
“真的。”少年认真地承诺。
“如果找到爹爹娘亲他们,我们仍然回柳家村。到时候孟秋哥哥也跟我们住在一块儿,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分开了。”我脑子里不由出现了我们在柳家村其乐融融的生活场景。不过,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哦,不行,孟秋哥哥还得金榜提名,怎么能跟我们在柳家村生活呢。这样吧,以后你在朝中做了大官,可要多多庇护我们柳家村,让我们莫再受人欺负。”最重要的,是莫要再发生定业九年的那件事。
孟秋听我说完,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他那秀气的眉眼又变成了弯月:“南南若是愿意跟孟秋哥哥住在一块儿,这金榜提名嘛,不要也罢!”
那可不行,在春试前说这话不太晦气了么。于是我说:“孟秋哥哥,金榜提名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儿呢。南南还等着你衣锦还乡,我也能背靠大树好乘凉哇!”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场景:高高的孟秋变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而我倚靠在那棵大树下,摇着一把扇子,无比惬意地享受那份荫凉。想到这里,我不禁又傻笑起来。
孟秋无奈地笑了:“傻丫头,”他伸出一根食指,在我的鼻梁上轻轻一刮。我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孟秋哥哥,你知道柳大、、、子焕结的仇家是谁吗?”
“你刚刚叫子焕什么?”
“不就是柳大少么?”我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看见孟秋挑了挑眉毛,我嘟囔着:“他本就是一个大少爷,而且一直是一副公子哥儿的脾气。”
“子焕他、、、”孟秋迟疑了一下:“曾遭逢巨变,所以性格有些冷清,有时难免偏激。有些时候,你将就些他。他、、、他其实并不是一个难相与的人。我们与他自小一起长大,虽说主仆有别,但他从未把我们当成下人。”
恩,这倒也是,柳大少与孟秋他们倒一直如兄弟般相处。也许,我之前亦对他有偏见,可我、、、已经在将就他了呀!我都低声下气地做了他的小书童了。我嘟起嘴巴:“若我与他有了争执,你帮我还是帮他?”
“当然是、、、帮你了。”孟秋好笑的捏了捏我的鼻子:“不过,我也会嘱咐子焕,要他好生待你。”
我点了点头,觉得有些倦了,便对孟秋道:“孟秋哥哥,你会唱歌么?”
孟秋看了看我,好一会儿,他轻声唱了起来:
夜黑里灯花花结双蕊,
清早起喜鹊鹊脑畔上飞,
茂德来了个小妹妹,
嘿咕噜噜眼睛喜死个人、、
咦,孟秋唱的怎么象那世的陕北小调,他何时去过陕北了?他的声音真好听,柔柔的,轻轻的,象轻盈的羽毛拂过我心头,我舒服得想睡,我也确实睡了、、、
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
麻石镇通往中京的官道上,冰天雪地,几乎不见人影。渐渐地,有几人几马不惧那风雪,在道上缓缓而行。行至驿站时,那青骢马上的高大少年下了马,对此前坐在他身前的一个小女孩伸出了手。小女孩扶住他的手,轻盈得如同一只雀儿,从马上跃下。
那个小女孩就是我,这是我第一次出顾府大门,脱离樊笼的片刻轻松此刻已被离愁所替代。我看着眼前那秀气少年,眼眶又红了。孟秋捏了捏我的鼻子:“南南,记得给我写信。”
随即,他深深地看了众人一眼,又对柳大少抱抱拳:“子焕,好生待南南。”
柳大少白玉般的脸上亦有些许动容,他在马上也抱了抱拳:“孟秋,保重!”
孟秋笑了,遂翻身上马,连同那两个护院头也不回地纵马远去。良久,他们的身影才消失在这茫茫的天地间。
我叹了口气,怅然若失,心情也如这户外的空气,分明带了一份萧索。
“走吧。”那白玉般的天人少年向我伸出了手,我迟疑了一下,终于就着上了他的马背。
春生猛地呼出一口气:“二牛,子焕,好久没有比试这马上功夫了,我们今天来赛上一场如何?”
“好!”那两人的声音响亮,冲淡了我们的离愁。
于是,雪地上出现了三匹马尽情驰骋的场景。那三匹马先是并辔而行,既而那匹大黑马慢慢与那两骑拉开了距离,最后终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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