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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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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枣回来时,屠大娘认真的对小枣说,“我早就知道教你跳舞不容易,若不是我欠着无意一份情,不,欠着无意他娘一份情,我才不来趟这趟浑水。可小枣你给我听好了,你干什么我都不管,可你千万别把我拖下水。我可还没活够呢!”

小枣想,她这是怕自己把毒药撒到自己吃的饭碗里了吧。

“我打听过了,吴郡城内的确禁了歌舞。说是好歹要在阿弼面前做个样子。但城外歌舞照旧。这样一来,你跳舞的地方也好定了,索性就是定在阊门外山塘河中八君子的大画舫上。八君子原开的条件也便比别人优厚,说好了你在他们这里跳舞,到了建康城中,你就可以随意进八君子那大场子搭班。”

小枣胡乱点头应着。八君子,已经跟了她一路了,和那位医鬼娄阿鼠一样。终于也是躲不过去。若只是为了拉她这个角倒也罢了。但人家在江夏为她花了大价钱,总归也是要讨利息的吧。如今这些人都渐渐向小枣身边聚集。事情也变得越来越古怪。小枣原本想无视所有这一切,现在看来也不可能。

该来的都来吧,小枣想。

傍晚时,小枣照例弹琴唱歌,这一回她唱得是《子夜四时歌、阿奴盼郎归》。

※※※

两天后,应无意出现在小枣的院门口时,小枣一点也没觉得吃惊。

应无意背着琴囊,微笑着,站在春风里,襟袖鼓荡,衣裾飞扬,样子洒脱而又不羁。和小枣的颓唐沮丧不同,坏人永远都是神采奕奕。

“盼郎归,想郎还,如今郎在伊面前,何必羞作儿女态,莫如飞扑入郎怀。”应无意嘻笑着,张开了臂,笃定等着小枣扑到他怀里。

小枣眨眨眼,真的扑将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应无意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呃,”好一会儿,应无意才想起收起手臂,环住身前的小人儿。“还不错,可你这回忘记了笑,露出四颗小牙的笑。”他推开小枣一点,用指尖挑起小枣的下巴,“总的来说,进步神速 ,可造之才啊!”

小枣立刻向他笑,很标准的露出四颗小牙。

应无意又是一怔,只一瞬,他一低头,快速地吻了下来,他的吻一向很熟练,舌尖迅速的撬开小枣的贝齿,掠夺般的吸去小枣口中的一切。手臂也越环越紧,似乎要挤出小枣身体里所有的空气。

小枣安静的任由他做作,这一吻又深又长,直吻得小枣觉得天昏地暗,浑身发软。待他放开自己,微定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叫我来是想我了?”应无意问。

小枣扑扇着大眼睛看应无意,“应无恙要来吴郡,他已经给过我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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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曲之有道 。。。 
 
 
两天后;应无意出现在小枣的院门口时,小枣一点也没觉得吃惊。

应无意背着琴囊;微笑着,站在春风里;襟袖鼓荡,衣裾飞扬,样子洒脱而又不羁。和小枣的颓唐沮丧不同,坏人永远都是神采奕奕。

“盼郎归;想郎还;如今郎在伊面前,何必羞作儿女态,莫如飞扑入郎怀。”应无意张开了臂;笃定等着小枣扑到他怀里。

小枣眨眨眼;真的扑将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应无意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呃,”好一会儿,应无意才想起收起手臂,环住身前的小人儿。“还不错,可你这回忘记了笑,露出四颗小牙的笑。”他推开小枣一点,用指尖挑起小枣的下巴,“总的来说,进步神速 ,可造之才材啊!”

小枣立刻向他笑,很标准的露出四颗小牙。

应无意又是一怔,只一瞬,他一低头,快速地吻了下来,他的吻一向很熟练,舌尖迅速的撬开小枣的贝齿,掠夺般的吸去小枣口中的一切。手臂也越环越紧,似乎要挤出小枣身体里所有的空气。

小枣安静的任由他做作,坏人便是吻也不肯老实,翻江倒海般的粗野,狂风暴雨似的浓烈。直吻得小枣觉得天昏地暗,浑身发软,才放过了她。小枣又微定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叫我来是想我了?”应无意问。难得小枣主动叫他,那天小枣弹唱的《子夜歌》分明就是传递消息。

小枣扑扇着大眼睛,轻轻舔自己有些麻木红肿的唇,“应无恙要来吴郡,他已经给过我贴子了。”

应无意也不打话,好像这事对他没有一点触动。他很随意的放开小枣,四下里打量小枣她们住的小院子,“你们就住这里?”

“不好吗”屠大娘说小枣要编新舞,最好不要住人多眼杂的客栈。

“好!”应无意俨然是这里的主人,选定一间屋子径直走了进去,“我可以在这里住几天。”

小枣跟在他身后,“屠大娘马上要搬去八君子的大画舫住,她要调_教那里的乐伎给我配乐。”

应无意摘下背着的琴,坐到床边,“过来。”他命令小枣。

小枣挨过去。

应无意顺势一拉,小枣一下子跌入他的怀中,应无意搂定她,“难得有你需要我的时候,要我做什么?快说!”

“应无恙……”小枣才踌躇着开了个头。

“别说我大哥,”应无意打断她,“就说你自己,你想要什么?”

小枣咬牙,“要你!”

应无意的眼睛眯了起来,眼底里却火花一闪。他似乎并不太吃惊,只是觉得很有趣。小枣伸手扒他的衣襟他也没有阻拦。

小枣是认真的,在她还是完璧的时候把自己给了这个男人,就是她此时所想。应无恙不是何华,不会容她轻易的近得身去。

“你知道,一个正常的女人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吗?”应无意终于还是握住了小枣的小手。因为再不抓住,他就要被她剥得精光。虽然两人裸呈相对也不是第一次,但他显然是另有打算。

小枣睁大眼看他。

“遇到难办的事,一个正常的女人会引诱男人帮她去做。”应无意说,“要先和男人撒撒娇 ,会先从男人那里要得承诺,再给男人尝一点点甜头,还不能把男人一次喂饱,这样,男人才会期许下一次,然后为女人卖命。”

“我自己的事,不用别人帮忙。”小枣的声音轻不可闻。

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脸上的表情,应无意摇摇头,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瞧你这一脸英雄赴死的表情,这模样不是与男人合欢,倒像是要慷慨就义。撒娇求欢不会,利用男人也不会,你这女人是怎么做的?!”

小枣窘迫地咬了唇,这男人总说想吃桃,现在给他吃,他还要挑剔。

应无意放开了她。

自己舒舒服服的向床上一躺,“你的事不要我帮你做吗?”

“不!”

“真的不要?”

“真的不要!”

“我也没打算帮你做,”应无意笑,“我从不受女人的蛊惑。”

“你也不会阻拦我,对吧?”

“你自己好自为之。”应无意滑头地说。

“那你还想要我吗?”小枣问。

“要,但不是现在。”

“你曾要我给你留着。”小枣提醒他。

“对,继续留着。”

“可……”

“没有可,必须留着!”

小枣苦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男人太强人所难。

“你不在乎贞操。”男人说,两眼望着天花板。

小枣好笑,你们这些无耻男人本就为夺人贞节而来。她还清楚的记得应无畏曾说过的话。若不是那次亲耳听到,她还会真的以为天下还有重情的男子。此时你们反倒来问女人重不重贞操,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当然,这话,不能在应无意面前说破。

“别忘了还有莫离莫弃。”应无意提醒。

“所以先给你。”小枣脱口而出。

应无意侧过头来,终于正视了小枣。“你给我记着!所谓贞操,并不仅仅指最痛的第一次。”
※ ※ ※

应无意大模大样的住了下来,而屠大娘搬去了八君子的画舫住。

这一回,小枣从应无意的口中听说了应无恙果然被贬,应大司马应璩让这个宠爱的长子到吴郡来避避风头。

应无意成了他爹的副手,负责白下石头的防务。

而高铿这次回去后,居然真正开始厉兵秣马,备起战来。

“是他母亲拓跋太后的意思。”应无意说,“高铿继位时年纪很小,他的母亲拓跋太后主政。拓跋太后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北秦真正的执政者。这一回,据我所知,拓跋太后筹集了几千万的银两,征调了百万的人马。看上去这次不比以往,我推测,是真的要进攻我南郑了。”

难怪石宏走得匆忙,原来是他母亲叫他回去。小枣脑子里略微算了一下,“银子不够。”她说。

应无意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点点头,“是不够,北秦这几年天灾不少,人心浮动,国家并不富足。拓跋太后此举也是一石二鸟之举,一是凝聚百姓人心,二来也想以战争来充实国库。他们这次也是冒险之举,大约会一举拿下我南郑某个重要的大城。然后以战养战,就用我南郑的财富来充实军备。”

“你觉得他会先打哪里?”小枣问,她不希望这场战争搅乱了她复仇的大计。

“难说,不是荆州就是建康。别处没有这两个城市如此宠大规模的财富。”

“南郑也缺钱。”小枣说,想起阿爹当初的捉襟见肘。

应无意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说的不错,做任何大事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支撑。就算是十分善于经营,财富也难一时暴长。”他看看小枣 ,“南郑过去几十年间的积累,因为恭帝一死也没了后继。如今一旦面临北秦的攻击,定会难以支撑。”

他说这话时,盯着小枣的目光满是探究。可惜小枣没有注意。

小枣只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脑子里只有自己的复仇计划,看样子自己得快些了。

应无意突然笑起来,“瞧,我们谈的都是些什么话题,”他说,向小枣伸出手来,“手。”

小枣把手伸给他。

应无意的手搭上了小枣的脉门,停了停,“不错。”

“总觉得没有突破。”这是让小枣这两天比较沮丧的另一件事,她的功力增长缓慢,而且后继乏力。

应无意笑了一下,“这世上最强大的不是武功。”他看一眼小枣,强行把小枣拉入怀中。

“当年我才得到《武真清音诀》时,也琢磨了很久,那时我的琴还弹得不好,总以为功力不涨是因为受琴艺所限,后来琴艺渐高,却发现功力还是不能突破,我马上开始另辟蹊径。我终于发现,当我努力去体会音乐的意境时,常常忘记了自己的意境,所以我的音乐就缺少了种一以贯之的气韵。气之一道 ,贵在流通,上联下继,如江水一倾。武功也好,音乐也好,上下一脉,中不可绝。”

小枣突觉如醍醐灌顶,她一直以为应无意的琴音有些刻意做作之处。现在看来竟是她自己错了。应无意只是不屑于去彻底的理解别人心中的音乐。他把乐音当成那自己私人的心声,比如《普庵咒》,应无意当然知道这曲子应该是干净空灵,但他本不是干净空灵的人,也就不必太勉强自己。弹到他能理解的干净空灵而已。他把每一段音乐都赋予了浓重的个人色彩。

应无意的音乐是他自己的音乐,他不屑于迁就别人。而气劲一道想来也该如此,发于内而形于外,内出本我,才能成如水之涌泉。应无意的刻意其实出于自然。而自己的不刻意反倒成了刻意。

小枣想的出了神,不提防应无意早已悄悄的在剥她的衣服,把她剥成他喜欢的模样,然后一寸寸的亲吻着小枣□的肌肤,从圆润的肩头到轮廓分明的肩胛,然后一路向下。

“你的伤好了?”小枣脱口而出。她是突然醒过味儿来了,因为她感觉到男人某处在迅速的膨胀,紧紧抵在自己身上。

应无意的动作没有停,只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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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香饵悬鱼 。。。 
 
 
小枣很累;大白天的,就被应无意折腾得够呛。这还没有真刀实枪呢;若是真的做起来,还不知是怎的一番模样。小枣很怀疑;到时自己能不能起得了床。

两个人搂在一起,紧紧相拥的身体都是汗淋淋的。紧贴在一起的胸口响着此起彼伏的心跳。小枣想,自己虽未破身,其实早已经把这身子交付与这男人;该尝到的夫妻之事也一一尝遍。她只感叹这男人的好耐心好定力;真不明白都到了这地步,这男人还在等待什么?

“我想等你长大,”男人好像知道小枣在想什么;“等你真的愿意把自己交付于我。年纪太小对女人的身体也不好;有时也许就是毁灭。我的母亲遇到我父亲时也是只有十二岁,她生我的时候也还不到十四,所以她的身体毁了,病了好几年,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小枣睁大眼睛看这个男人。这是他第一次对小枣说起自己的事情。

“小枣你究竟多大了?”男人问。

小枣哪里知道这个,想了一下含糊的说,“应该十三了。”她去年见到真正小枣时,小枣说自己十二,一晃一年过去,自然该是十三。但也说不定快十四了。

应无意也不追究,“等你再长长吧,总得长好了方好行事,我可以忍。”他这么说时还咬了咬牙,以示他忍得辛苦。

小枣气恼,这明明是你自己不要。

“我刚才说的那名句话,还有下半句,”应无意说,顺便用唇轻轻滑过小枣的脸颊,“这世上最强大的不是武功,这世上最强大的东西叫阴谋,我相信你能有办法达到你的目标,却不伤自己的毫毛。否则伤敌壹千自损八百,那就不上算了。”

“阴谋”小枣呐呐的自语。

“就比如鬼医娄大夫给你的那枚药丸,假你之手,杀我是实。他花了那么大工夫,来骗你入彀,有铺垫有转承,只缺了对你的了解。”

小枣一惊,抬了眼看应无意。

应无意的深目中绽出一点笑意,与小枣额头相抵。“这两天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除了我自己。”

小枣知道他又在拿自己取笑,目的不过是想转移话题。他是不想小枣问他问题。可惜小枣对应无意的事情也没什么兴趣,她根本就没打算问。她只提醒这个坏人,“莫离莫弃!”

“对啊,莫离莫弃,”坏人装糊涂,“还有几天又是与你莫离莫弃的日子,可现在我们是相拥相聚,且不要提它吧。”

应无意到吴郡,并不全为小枣,至少他是来了就有来了的打算。白天他背着他的大圣遗音去把吴郡的名流一一拜访,这个自然是大受欢迎。吴郡风气最是爱附庸风雅,何况这是大才子应无意与第一名琴的拜访。

晚间应无意就把小枣按在床间,好好催发一番。这里要大,那里要圆。指指点点,揉揉弄弄,折腾个没完。第一、二天,小枣还乖乖让他行事,到了后来也便不肯老实受着,一时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逃下床去,应无意跳出来便捉。两人都不穿衣服,滑不溜手,想捉也不容易 。小枣当然是有意想与应无意对练,应无意想来心中也是明白。

自那日得了应无意指点,小枣有了些心得,溶合在她的吐纳之间,逃起来身法也就越来越快,越来越灵活,应无意捉她也渐渐不那么容易。两人在房中打打闹闹,肌肤劈啪相撞,不知道的人听见,大约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若是被捉住,小枣便要吃些苦头,应无意的动作越来越克制不住,有时大力,小枣身上便留下一些印迹。

小枣知道,离应无意吃掉自己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何弼终于来了吴郡。

那日,日上三杆应无意和小枣都还赖在床上,小枣的院子却喧闹起来。

“你们什么人!怎么就这样闯进来!”门外阿抚大声质问。

应无意噗地一笑,小声说:“到底是公主府出来的婢子,胆子虽小,气势却不弱。”

小枣一愣,总觉得应无意这是话中有话。

回答的声音很是恭敬,“ 我主人何丞相请应车骑出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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