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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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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降,在秦淮河边一处小小的码头上,这艘小船停泊下来。有人把小枣她们一行人,直接送到秦淮河边一处极小的空宅里,“公子说了,便在这里住着,无事轻易不得出门,也不要和左右邻里交接。”

“公子什么时候来?”阿抚问。

送的人并不回答,只瞪了阿抚一眼。转身走了。

小枣暗自笑了一下,倒不介意。秦淮河边是荒僻之地,有桃花十里,却无十万人家。这里又不比长干里,哪来的邻舍交接。应无意这是要她们见不得人的意思。

还是屠大娘爽利,先在屋中点起灯来,四下看看,这地方虽逼仄了些,但好歹还新粉了墙壁,才糊了窗纸。“不错!”她对小枣说,“我正在想一新鲜舞式。正是需要这安静的地方。”

阿抚撅嘴,“太静了,就怕闹鬼!”

“阿抚,你去街口看看有没有卖小云吞的,有的话买三碗来。”屠大娘立刻支应阿抚,她们都还没吃东西。

“若是没有呢?”阿抚赌气。

“没有的话,你不拘什么弄两碗来,你自己就别吃了!饿着吧!”屠大娘高高兴兴的逗阿抚玩儿。

阿抚鼓着嘴出去了。

“还是不错,总算没弄丢了性命。”看阿抚出去,屠大娘说,“我们也不用抱怨眼下的窘迫,应三肯派人去接你,说明他还是把你放在心里了。谁也不想摊上这样的事,我们且避一阵子也好。如今应、何两家扯平了,各死了一个儿子,你也消停一阵子吧。”

小枣眨巴着眼,浑身轻松的模样。如今该应家办丧事了,南郑自然又是不许娱乐。市民多有抱怨的,可小枣的心中却是为自己过了个节。她学跳舞本不为名利,哪会计较自己所居的环境。

晚间三个人胡乱收拾了一下,早早睡下。小枣却一直睡不着,她真是很觉快意,回想起应无恙临死前的颤抖尤其让她开心,当他们算计萧家的时候,可曾想到自己也的今天?

应无恙死在吴郡,凡是那日与会的人都经了三审六谳,没死也都被扒了层皮。花娘的画舫被拆了,酒商破产了。花娘、酒商各挨了四十板子。小枣自然也被留难。连应无意的莫离莫弃也只能送到吴郡给小枣服用。

但小枣终究无事,说起来人人都作证她当时还想救应无恙来着。再说她自己也差点被毒死。她本是和应无恙一起举起了酒盏,只不过幸运的略晚了半步。

应璩在吴郡发作了半个月,拷掠毒治,弄得许多人家破人亡。小枣冷眼旁观,不动声色。在萧家窘急之时,可没有任何一个士子文人想到去为阿爹分忧。

应无意是在他爹离开吴郡后,派人去接小枣的。派来人冷着脸,没给小枣一点笑意。只呵令她们赶快收拾东西去建康。小枣倒也听说应无意被他爹申斥,还动了家法。具体怎么回事,小枣可懒得知道。

来建康的路,应无意说是派人去接,其实情同押送。中间盯得很紧,连阿抚想上岸出恭都不被允许。也就难怪阿抚一肚子怨气。

小枣没有怨气。

她暂时安下心来,在这荒凉的小院中,为了下一次出击而蓄势待发。邻里都住得远,没人来打扰她。这里是建康,她熟悉的城市,她在这里长大,如今她父母亲人的灵魂还留在这座城市里飘荡。要让他们安息,她还需要更加强大。

她记起了应无意当初在江上为她弹的那首曲子,也尝试着拨弄琴弦,她学着像应无意那样以武入乐,只不过她现在用的是琵琶。

一天又一天,她专心于功法,居然从来都没有想过应无意这个人!

她没注意到,时间一天天过去,又过了十余天,应无意毫无消息,更不曾露过脸。

阿抚最先急了,“公子这一定是不要我们了!”委委屈屈,竟是要落泪的模样。“一个多月,连消息都不通一个。他若不来,我们该怎么办?没钱又不认识人,举目无亲怎么活下去啊?!”

小枣手上弹着琵琶,却也想起自己又到了该吃药的时候,自己在外面杀人时,命却被那个坏人捏在手里。小小的黄雀扑入了罗网,再想飞时却发现已无力挣扎。小枣五指蓄力,感应而发,指下的声音一时密如急雨。

阿抚落荒而逃。

那一夜真的下起雨来,雨打檐瓦,声声空冷。小枣在床上辗转反侧,头一次,她真的害怕了,害怕那个男人再不给她报仇的机会。近在咫尺,那个坏人可以不需要她;而她却不能同样洒脱的离开放下。如果那个男人剪去她的羽翼,折断她的翅膀,那么她就再也不能飞翔。她没有后悔过当初找上应无意,她只后悔自己从来都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怎么了?这是在哭吗?原来你还会哭!”一只大手抚上了小枣满是泪水的脸颊。

小枣没有睁眼,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在作梦。

“真的是在哭啊!”一个身体俯了下来,暖暖的把小枣拥入怀中,“原来你也有想我的时候!”





49

49、帐中夜谭 。。。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还有永远真真假假的玩笑语气。那个熟悉坏人来了,小枣心下一松。她把脸埋到枕头里。枕头很快吸干了咸涩的泪水。

男人飞快的脱了自己的外衫;挨着小枣躺下。然后戳戳小枣的腰眼。

小枣只得翻个身,投入到他怀里。

男人胸腔里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把小女人的身子抱定了。却又不说话,只用下巴一下下的摩挲着小枣的头顶。

“药!”小枣说。

同时仰了头等待着。这方便了男人,男人立刻俯下头来,用唇轻触着小枣的唇瓣。这是无耻的乘人之危!可小枣没有办法;只得微启了唇放对方的舌尖进来。坏人终究是坏人;不放过任何能占便宜的机会。

坏人在细细密密的讨伐过后,终于放过了小枣。“药,我没带。”他说。

小枣一愣;有些不信;在黑暗中,努力的调动目力琢磨着坏人的表情。坏人的表情永远是深不可测。

“十五天了!”小枣提醒。

坏人不说话,甚至闭上了眼睛。一付“我就是没带,你奈我何?”的表情。小枣支起身子,开始在男人身上搜索,连衣角领边也不放过。没有!小枣又起床去摸坏人的外衫。坏人也不加阻拦,倒像是旁观。可还是没有!

小枣在床边想了一会儿,又去掰开坏人的手心,自然仍是没有。

“你从来不忘记任何事的!”小枣指责,“真的已经十五天了!”她现在相信这些人用毒药的厉害了。应无恙只吃了那么一点点毒药就一命呜呼,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坏人懒懒翻个身,直挺挺仰面朝天躺着,闭眼一动不动。小枣想了一下,去解坏人的腰带,这个姿势是表明他想要了!这个坏人想要的时候,总是这般厚颜无耻和理所当然。其实他若是先给了小枣药丸,小枣也会让他高兴的。她不知道坏人今天为什么偏要这般做作。

可今天却比往日格外难些,小枣用尽了千般技巧,直到的嘴都有些麻了,坏人才了事。释放后的坏人有短暂的片刻失神。小枣坐在坏人身边,微喘着清理自己。

坏人的手悄悄伸过来,伸入小枣的衫子,热乎乎地停在小枣的腰上,人却依然没有睁眼。

小枣突然觉得今天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派人悄悄去过现场,”不用小枣问,坏人主动开了口,同时在小枣的腰上拧了一把。“虽然你泼洒了你自己那盏酒,却没能泼尽那日在场所有人的酒盏。”

小枣一愣。

“我爹在丧子巨痛之下,不及细查,只让人验了那四只大坛中的酒。发现坛中之酒尽皆下毒,便信了是另外有人作祟,不是在场的人干的。”

“嗯!何相的管家那日在那些酒坛边徘徊很久。”小枣一本正经地说。

应无恙又在小枣腰间拧了一把,这回加了点力气。

小枣疼得嘤咛一声。

“那日的场子里一片混乱,几案几乎全都掀翻,可我的人还是在客人几只倾而未倒的酒盏中找到了一点残酒。他们验过,那些酒中没有毒!”

小枣沉默了,不再说话。百密一疏,她已经做到最细了,当时仓促,她没有办法细到那种地步。

“你是先向我大哥下毒,再向酒坛里投了毒药制造迷局!而你事先约了何家人来,让他在外面等你许久。人家不耐烦,难免多走几步,就成了你的替罪羊!”

“那药很毒很毒,我只用指尖划了一点粉末,还是洒在地上,居然也毒死了一只母鸡。所以我想毒死一个人其实用不了一丸。我刮了一点藏在甲缝里,递酒的时候,只要指甲向酒里一探……”小枣还有一点点的得意。

“你假装跑出去弄了点尿回来催吐,却在那时故意撞向放有大坛的几案,跌跌撞撞间,向每个坛子里投了毒。伪装成有外人想毒死场中所有人的样子。”应无意点明,“而事后,你又装成害怕,在屋中号啕狂奔,弄得屋内一片狼藉,你尽量打翻了所有已经倒满的酒盏,以掩盖你其实是事后投毒的痕迹。在那之前,你一直赖在床上不肯起床,远远的躲开那几只酒坛,把自己从整件事中摘得干干净净。”

小枣默认了应无意的指责,她倒并不害怕,应无意不会出告她。他若想出卖她,她哪里还能在时隔一个月后,仍旧坐在这个男人身边,听他的指控。

“我爹一时丧子巨创,不似往日精明。他又在激愤间,一下子毁了那只画舫,从此再无实据。但他事后冷静下来,迟早要对此事起疑心的。再说,你今天把此事污水泼向何弼,何弼就不起疑心吗?说不定他此时已经盯上你了!”

小枣一个激灵。她怎么没想到!这会不会让她以后下手更加困难?

应无意张开手臂,“过来!”

小枣乖乖爬到应无意的怀里。

应无意搂紧了她,“你最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我已经对外放风,说你重病,而我又张罗着买了些新的姬人。至于以后到底怎样,现在谁也说不定。你只要老实别惹事,我们且静观其变。”

小枣觉得身体潮湿,冰凉粘腻很不舒服。不知是因为下雨天湿气太重,还是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的缘故。而此时夜深了,窗外的雨声听起来更加分明,让人心烦!

“我讨厌自以为聪明的人!”应无意说。

小枣也讨厌。原以为是很好的计谋,没想到却是漏洞百出。

“以后,我不能常来看你,你更是不能去我的车骑府。常来常往的会引人注目。好在战事将近,大家很快也顾不上你这回事,一时还不会想到找你麻烦。”

“真的要打仗吗?”小枣好奇。

“大战应该就在眼前了,这回高铿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次的。”

“那……”

“什么?”

“你若去打仗,带不带上阿旺?若是带走阿旺,又会是谁来给我送药?”

应无意身体一僵,接着又更紧的搂住小枣,几乎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若真打起仗来,没人给你送药,你等我回来。若是我死了,你就再也得不到解药,只能随我一起在黄泉路上作个伴。”

想一下,又说:“眼下形式这么紧张,我一有机会,想到的还是过来看你。我对你如此,你就一点也不感动?”说着,在小枣胸上狠狠捏了一下,“有时我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生着心肝!见了我,你只想着药药药药!问来问去也全是药!我有时禁不住想:若是没了莫离莫弃,此时你大概早就跑过江,去找你那情人快活了吧!”

“我没有情人!”小枣淡淡地说,这男人时时想着占有,石宏的事想来他是知道。自己和石宏并没什么,他这分明是故意找碴。他用了下蛊这样的下三滥手段,现在还有脸来向自己要感动!

应无意大约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也沉默了片刻,“我对你总是心软,”他说,“还是给你吧!张嘴!”。

小枣张了嘴,这一回,嘴里一下子多了一枚药丸,熟悉的苦涩味道。

“我告诉过你,我不会放手!”应无意说,“你最好别在背后咒我死,而且,这种连我一起陷害的事情也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小枣大口咀嚼着苦药,呆呆伏在坏人的怀里。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支起身子,去翻动男人的身体、

男人立刻翻身躲平,不让小枣看。

“听说你爹对你动了家法?”小枣好奇,“是因为你与何弼结亲吗?”

“现在结不成亲了,你很高兴是不是?”

“啊!”小枣又躺下了,她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现在她倒是挺好奇,应无意与何弼一时弄得那么热络,倒好像是专为自己的戏码铺路似的。当然,应无意不说,谁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其实,我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在两人并排躺了很久之后,还是应无意先开了口,“反正我最终总得找一个世家女子成亲,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不是这家就是那家。”

小枣想,不仅如此,歌姬舞姬也都不能少。这可事关他们的体面,事关体面的事,他们从不马虎。买歌姬舞姬反倒可能不能像娶个夫人那么随便。

“我父亲惩罚我,和我要结亲何家没什么关系。其实是因为他有直觉,知道我大哥的死可能会和我有关。如果无畏此时也在建康,我爹估计也不会放过他!”坏人的声音绵软而凉薄。却又带着点淡淡的忧伤。

“我小时候从来不和他们两个一起玩儿,他们之间也一样。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各有各自的母亲,更是因为我们都对对方和自己不放心。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很难得的,爹带了我们三个一起乘船出游。无畏调皮,胆子也大,一个人跑到船头迎风站着,做出很英勇的样子。刚好有人与爹爹说话,就那么一会工夫爹没看着,无恙就从后面悄悄掩了上去,猛的一下子把无畏推进了水里。”

应无意咯咯地笑起来,“我知道无恙早就想那么干了,想得终于忍不住了。”他的笑声实在难听,连窗外单调的雨声也被掩了下去。

小枣好奇,“那时你在干什么?”

“我?”应无意还是在笑,“我缩在船仓里,看着,一声不吭。因为我也早就想那么干了。若不是因为害怕自己克制不住,我也不会躲在船仓里不出去!”

小枣闭了嘴。

“那一次无畏没事,不过多喝了几口水。事后我爹把无恙和我都揍了一顿。”

“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爹早知道我的心思,他把我们三个都看穿了!无畏和无恙都是会忍不住直接行动的人,而我……所以后来我爹从来不把我们三个放在一起。”

小枣想起自己家里的姐妹兄弟,她多希望能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相亲相爱。不知坏人此时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起他们兄弟间的事,是对兄弟死亡的缅怀还是向小枣做出的解释?

“小枣,”坏人终于又一次翻转身体,把小枣搂入怀中,“说说你家里的事吧!”他似乎在求她,“告诉我!”





50

50、深宫宝藏 。。。 
 
 
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在发问;在他推心置腹的说过自己的家事之后向小问了同样的问题。近观理说,小枣是该回答的。可小枣的心里却有着警觉;这无论如何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局,一个引她上当的局。教训已经够多了;她不敢错。

小枣反复思量着,内心犹在挣扎。她能对这个男人说到什么地步?

也许是等待的时间的太长,“说!”坏人的语调终于还是归于阴冷,“不要再拿失忆来搪塞我;你说你要找无恙报仇;如今你已如愿以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没有亲人了,”小枣说;好感觉到又一次脱险的轻松;“还回忆那些做什么?既然有公子你赐我名为小枣,那么我就是小枣,无亲无故的小枣。是公子你的人。”

这一回,坏人的沉默比任何一次都长,长到小枣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有些发酸。她很想在坏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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