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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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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意看的那些文书一点也不有趣,小枣偶尔也看过两份,不过是一些没根据的捕风捉影。如今朝廷上好像真的把那什么前朝宝藏当回事了,谈论宝藏成了近期奏章上最热门的话题。据小枣所知,现在连百姓都被蛊惑,如今旧宫那片废墟上,一群群找宝的人东挖西掘,看上去好不可笑。

应无意的案头上最多的就是这种由他爹转过来的奏章,什么恭帝书房中那铜鼎实则金鼎,价值千万两白银,鼎肚中香灰下埋了整整一个鼎的珍珠玛瑙;什么宋皇后佛堂里的观音为和田羊脂玉琢就,内里空心,藏的全是金珠宝贝。

小枣看看上呈这些奏章人的名字,往往心内冷笑。这都是些当年和阿爹走得近的家伙。真真让人寒心。

应无意把这些奏章文书,全都挑出来放在一边。几天下来,居然盛了满满一竹筐。现在这竹筐就堆在小枣房间的墙角,应无意动都不去动它。

此时,应无意把小枣直接抱到他案前竹簟上,“帮帮我,”他打着商量,粘乎乎的挨着小枣坐下,“实在太多了,你帮帮看吧,我爹催得紧,我还得应付,你帮我挑出的趣一些的给我留下,其它的我全都打回去。”他把整个筐子一律推到小枣面前。

小枣皱了眉,这算什么?他的活儿要小枣来做!

“我累了!”小枣说。

“累了就枕着我的腿睡一会儿。”应无意马上说,“不累的时候帮我看看。”有点死皮赖脸的。

小枣看得出来,应无意是不想自己出门乱跑,故意找事圈住她的意思。可……小枣心中叫苦,“为什么偏偏叫我看这些东西?”看那些东西,总难免让小枣想起以前宫中生活的点点滴滴,小枣实在是不愿再旧事重提。

“不然,你帮我看荆州军事变动?还是你更喜欢看北帝高铿的沿江布防?”

小枣没话说了,她耍赖,枕着应无意的腿躺了下来,“我宁愿睡觉。”

应无意叹了一口气,不过脸上的表情喜滋滋的,他展开宽大的袖子,盖住小枣倦成一团的身子,“又要睡,我养的小美女何时变成了一头小猪啦!”

小枣把看那些文书、奏章的事拖了好几天。其间还去屠大娘那里学过一回跳舞。而那筐里的东西也越积越多,应无意自己连动都不去动它,眼看着里面堆得要盛不下了。

小枣终于决定还是看看它们。那天一早,小枣感觉到睡在身边的应无意起了身,她也睁开了眼睛。

“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应无意问。受伤后,小枣本来是天天都睡懒觉的人。

小枣不作声,自己起来洗漱穿衣。

“还早,”男人过来,搂住她,她的身子细瘦,仿佛这一搂便会折断,“我去上朝,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没事,你去上朝吧,我今天哪也不去,就呆在家里看那些文书。”小枣说。

男人抿了唇,看着小枣,“也好,我也尽量早点回来陪你。”

“没事,我看着玩儿,你忙你的。”小枣故作轻松。

想了想,男人忽然有些莫名其妙地说:“我事多,不像寻常男子那样能给你轻松惬意的生活,我也不能时陪伴你不离左右,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点耐心,有什么事等等我再作决定。”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说了。”应无意笑一笑。

那些文书果然多是些无稽之谈,但于小枣却是如细雨打墙,最近本已渐渐平复的心情,冰凉的淋淋漓漓的湿了一大片。许多人在细细回忆恭帝与皇后当年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惟妙惟肖地模仿着他们的口气,他们的做派。谈论他们的衣着,他们的眉眼。甚至还有人回忆起萧素素当年的任性和调皮。如今这些全都成了萧皇一家持有宝藏的旁证,每一句话都被捕风捉影,强加了不存在的意义。

这些文字里,没有感怀,没有动情。只余下冰冷的算计,刻薄的钻营。

小枣冷笑着看完这东西,只觉得很累很累。

只有一个奏本引起了小枣的兴趣。这个奏本里提到了归善寺,就是应无意曾经去求过签的那个寺庙。

它之所以引起小枣的兴趣,还因为它提到了应无意。谈到了从不拜佛的应无意,作为萧皇的准女婿,在北帝南侵前夜去了归善寺。奏章上充满恶意,却又语焉不详的说起归善寺是本朝的皇家寺庙,紧挨着皇宫而建,别无庙产却年年给菩萨塑金身。然后又说归善寺在那场大火后与旧宫一起焚毁,内里的和尚全都不知去向。却有人看到应璩曾经发拨银子给归善寺的前长老。奏章最后的结论是,宝藏的事,最后还得问应家要。

小枣笑了,把这奏章放在一边,打算给应无意看。这世上也总有这种人,别人都是可疑的,也不怕人什么权贵不权贵,越是权贵越是要怀疑你们。应家还没达到最后的目标,也早有了无数的敌视的眼光环绕。

应无意回来时,小枣又扑在竹簟上睡着了。

“眼看快入秋,竹簟上睡不得了。而且你也不盖点什么吗?”应无意在竹簟上坐了,把小枣提溜起来,放到自己腿上,“今天看了这些累着了?”

小枣有点迷糊,看看男人显得的些兴奋的脸。

“应无畏什么时候倒霉?”她直接问出了口。

“他啊!”应无意一笑,“快了!我投了上百万银子下去,总能听到点响吧。不过……你现要不得了!已经会对我察言观色了!”说着便飞快地在小枣脸上亲了一下。

应无意的生活不奢侈,在小枣看来还远不如阿爹会挥霍。此人的心思所钟,全是做为一个坏人才会有的勾当,他的算计与欺骗也是得花点钱的大手笔。这一点,小枣已经见识过了。当然,他也从不亏待自己就是了。

“这是什么?”应无意看到了案上小枣留的几本册子。

“你看看那本最厚的,里面提到了你。”小枣说。一边观察着应无意的脸色。

应无意随手拿过来看了一眼,又丢下了,“无稽之谈。”

小枣有一种感觉,应无意早翻过这些册子了,这不是他头一回看到这个。

应无意的大手捂上来,捂住了小枣滴溜乱转的眼睛。有些调笑的说:“我发现你最近喜欢盯着我的脸看,是不是现在越看越觉得这脸生得英俊了?可我却实实被你看得有些害羞,再英俊的男人也经不住漂亮女子如此观赏。你忘了看杀卫玠故事了?”

小枣再一次“切”了一声,这男人,自大起来没有边。

小枣的眼睛眨了两眨,睫毛刷上了男人的手心,男人轻笑着拿开了手,又是一阵亲吻。

“如今,宝藏这事,已经不仅仅是南郑旧宫的传闻了,还关系到了应家。人人都在传说应家得宝,应家是百口莫辩。所以出现这样的册子也不足为奇。这也是我爹一心追究此事的原因。”

“归善寺的和尚们得出来澄清。”小枣说。

“澄清什么?越描越黑,其实宝在心中,各人自知。”应无意想了一下,又说;“等有钱了再重修归善寺吧,”他叹了一口气,“萧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原都寄在归善寺,到时可以让他们归位。”他的手轻抚着小枣的后背,“那些和尚们现都在栖霞寺,叫回来也容易。”

小枣睁大眼睛看这男人,这男人是什么意思?





73

73、如江之源 。。。 
 
 
“你;”男人观察着小枣,“对这些人本身不感兴趣吗?”

小枣想了一下;“你是说这些写奏章密册的人?”小枣紧抿了唇,又想了一回;“我不知道,也许说完全不感兴趣是在说假话。但,这种人……”

其实看那些文书时,一字一句之间那种不怀好意的觑视;小心阴暗的揣度;背地里下刀的阴狠都一幕幕跃然纸上。这些人说落井下石都是轻的,他们其实从一开始与阿爹交往就没怀着好意。若放在更早的时候,小枣会连这种人一起杀掉。可现在;经过了一年时间的沉淀;小枣也看明白了,世上这种人多了,杀是杀不光的。况且这些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些小人,行不了大事,也总能因为不出头,所以能在大难临头时置身事外。

“小人自有小人的命运。”小枣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应无意看着小枣,突然间他仓促一笑,“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有些人实在知道的太多,知道的太多不好。”他再一次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小枣,你能够宽容一些人对吧?”

小枣不得不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样子是又干了什么坏事了?小枣想。可小枣现在已经快要习惯这男人干坏事了,对这样的家伙,你生再大的气也不值得,因为他其实毫无内疚。

“最近少出门吧,”男人伸手解开了小枣的发髻,小枣一头青丝如瀑般散落下来,男人把手指插^入其间,有些贪念的让发丝在指间渡过。

“我知道你心软,会原谅的。”男人与其说是对小枣说,不如说是在喃喃自语。轻巧的扑倒,温柔的摩挲,“最近也不要忙着练功练舞,多在家呆着,多歇一歇也是好的。我会尽量每日早早回家陪你。”

立秋之前,荆州那边传来了消息,江夏兵哗变,起因却是与武昌兵的江税之争。南郑一直把江河的通行税费交由各路驻军收取,以此养军,也减少朝廷负担。江夏与武昌间一直为中间那一段长江航运的收税问题有些争执。这一回却不知为何,事情闹得大了。竟至于相互攻击,引起哗变。

小枣自然知道这背后是应无意的搞鬼。

当然,从表面上看,近日里,应无意果然尽量抽时间陪她,连上朝的事都有时请假。与人说起,仍然是:小妾怀孕身子不适,需要他的陪伴。

这人真是胆大!小枣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想着十个月后这男人打算如何收场。

至于对应璩下手的事,小枣多方打探,发现应璩的生活十分的简单。只有两个时间点似乎还有机可乘,分别是他上朝和退朝的时间 ,他上朝因为要先接出小皇帝,比别的朝臣要略早一些,下朝则是晚一些。这两个时间,应无意已经出门,小枣出门的时候就不会被应无意抓住阻拦。

但这也只是可能性而已,应璩毕竟和前面已死三人不同,他是真正战场上拼出来一代名将,自身武功高强,还有众多护卫。以小枣的眼下的本领,估计想近身都十分的困难。小枣哪敢贸然行动。

若只是剩下最后一人,小枣也许还能拼力一击,但,现在剩下的是两人,小枣得多考虑考虑。小枣想到了利用应无意。应无意不是也在利用自己吗?大家彼此利用倒是可以毫无内疚。只不过,应无意这人精滑得很,就怕不那么容易被人利用吧。

小枣的功力却在这个时候有了突破,这对小枣来说几乎是意外之喜。而这背后的原因却也是因为应无意的陪伴。

自从应无意每日尽量守着小枣以后,小枣便不能经常打坐练功。趁着应无意批阅文书,小枣便去应无意的书房找些书来看。每日与应无意背靠着背坐着,身体的接触,可以带来对方的温度。却又两个人互不打扰,各忙各的。在这种不交一言的互守中,习惯了彼此,也找到了宁静。

令小枣惊喜的是:每日勤苦练功达不到的,其实反倒开卷有益,许久不读书的小枣从中倒是发现了乐趣。乐于学而精于思,知过往而能开来,先知武境,而后才得武道 。这是小枣没想到的。

小枣在应无意的葳书中发现了一本讲述羌人历史的,随便翻开一读,发现很有趣。说的是羌人久居的高原,是江河的发源之地,孕育着江河的人民与文化。其中说到羌人女子,常有沿江河下嫁的历史,这是真正的下嫁,无论从地理意义上还是从身份上来说。她们往往出自羌人八大王姓,都是贵族出身的绢美女子。她们一旦下嫁,也都是能很快利用各种手段以控制丈夫子女的手段,控制男方家族,既而甚至控制江山天下。

书上说,女人如水,遇山而能迂回婉转,能滋养万物,能润泽天下。水之滔滔,向东入海是大势,顺势而为,流变也在所难免。知变化而顺应之,汇小流而成大江,这样的江河才能永不枯竭。直到江河入海,总有一朵浪花是来自它最初的源头。

小枣想了很久,突然问应无意:“我们练的功法为什么叫枯禅派?”

应无意转身,夺了小枣手上的书看了一眼,“你看了这个,还用得着问我?”他把书又丢还给小枣。

小枣笑了,“它缺水是不是?这一门武功从一开始就是缺水,需要江河的滋润。”难怪应无意要学音武,还让小枣学。这其实就是小流,一点一滴融汇,与枯禅派的武功一起,最终集成大江。应无意早知其中关窍。所以他的所学才会呈现高铿说的“不纯”。其它人怕是没有悟透这一点吧。

小枣的错,果然是在太急。连干流都没找到通道,而且水流细小,就急于向前奔腾。水势小会没有后力,真正走向枯竭;水势大则冲毁堤坝,为灾为害。想明白这一点,小枣一通百通。
小枣的功力猛涨,应无意立刻就觉察到了。

“你的身体大好了。”伏在小枣身上忙着的男人突然说。

小枣早就知道,坏人一直在做着有违武道之事。他的绝世武功不好好用在正途,偏偏喜欢用在床上折腾人,行事间用了真气催发小枣体内的要穴。难怪小枣每每十分敏感,常常抑制不住的一次次滩化在这男人身下。

“你真是奇特,”男人不动,琢磨着说,“里面比外面长得快!该长的不长,不该长的倒长了。”

小枣大怒,在这样的时候,这男人还有闲心停下来谈闲天。

“比如这里,”坏人两手扪住小枣的胸,揉了揉,“小了点,长了这许久,还不到我一掌大,要是能再长大一点,这么大,不,这么大,”坏人用手比划着,“能有这么大就好了。”

“还有下面,也太小,咬得我疼,好吧,其实你上面下面都咬得我疼……啊!”话没说完。坏人突然惨叫了一声。

“看你再胡言乱语!”小枣恨!

男人再一次要带着小枣出门了。这一次出武昌。自然是应璩下了令要应无意去收拾武昌江夏间的烂摊子。应无畏处理许久,终于还是束手无策。此时已经过了立秋。应无畏的北伐只余下了纸上谈兵。虽没有明说,但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已经是大势已去,北风已起,再想北渡大江根本就是笑话。

得了意的应大都督要带着小妾去五湖泛舟了。就算应大司马劝儿子,“那女人身子重了,带着怕是不方便吧。”应大都督也照样我行我素。

人人都知道了这回事,人人都艳羡应大都督的名士气、风流气。

乘着最后一点东风,应无意带着小枣扬帆起程了。

“我终于知道你要干什么了!”在船上小枣窝在应无意的怀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男人真是心机深沉,走一步看十步。“他不会上当的。”小枣说。

应无意自信满满,“他不会上当,但我会弄得好像他已经上当了似的,让他百口莫辩。”

“你爹早已把你看得透透,只怕没用。”

“我爹看透又怎样,他也没证据,除非他公然偏心。”

“我要是你爹,一开始的时候就找大夫先把把我的脉,一把脉,有没有孩子不就知道了?”

“噗!那么早的时候,我爹他哪里会想到我的计策,那时候无畏的北伐似乎还声势浩大呢。”

这男人的栽脏果然是算得足够长远,小枣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可又一想,这又有什么用,就算天下人都相信应无畏害死了应家第一个孙辈,也不过是背后的谴责。于那个厚脸皮的应无畏来说,根本无关痛痒。应无意要的东西,毕竟和小枣要的并不相同。小枣自己的事情,还得自己来想办法。

无论如何,这次去武昌又是一个机会,先死的,也许就是应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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