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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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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屠大娘拿小生说笑了。”应无意笑得畅快。

屠大娘却不笑,伸出三根小棒槌似的指头来,“三个月!应公子这头三个月不要找她,让我先把她的筋都抻开。不然落到你手上一晚,我这里就得歇个三天,前面的努力全都前功尽弃。”说着,屠大娘一抖手上的鞭子,那鞭子在半空中发出一呼啸。“公子若不能守信,我便先用此鞭抽打公子你。”

应无意哈哈笑,向屠大娘一躬身,“谢屠大娘。那今后小枣全赖你教诲了。”
※※※

小枣屋前的桂花树结了花苞,香气也忍不住似的溢了出来。

屠大娘不赏花,她揉着鼻子抵制着喷嚏,“应三要来了,你准备一下吧。”

原来,已经三个月了。

此时,小枣身上的沙袋已经加到了四十斤。这是屠大娘告诉她的。她已经与屠大娘算是有些熟悉了。屠大娘还告诉她,她现在若是解了沙袋,能一下子跳得很高,空灵如同一只小燕。

“但,这还不够,你有一天得如凤鸟般振翅高飞。”她说。

小枣想,真的吗?我真的能有那一天吗?三个月里练得有多苦,只有小枣她自己知道。唱曲、弹琴、练功,枯燥的重复。却不敢有任何懈怠。每天黎明即起,三更才睡。饭量在增加,腰身却越来越细。当然,这对能忍的小枣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平常的日子屠大娘并不爱说话,小枣则是几乎完全无话。
屠大娘让小枣做什么,小枣从不反抗、也不偷懒。屠大娘一次也没用过那条鞭子。
两个人沉默的日子倒也过得和谐。

“唱曲是练你吐纳,弹琴是练你指功。总有一天,你全都用得着。”

这个,小枣信!她现在按屠大娘的说法唱曲,常常能觉得腹内清空,浑身通泰。而她弹琵琶虽还是要护甲,但那琵琶弦已经被屠大娘换成了铁弦。

“你进步很快!”屠大娘赞许的说。

而屠大娘自己,平常的日子里不是抚琴便是弹琵琶。小枣有几次觉得屠大娘的琴技有些问题,很想指点她一二。但好歹还是忍住了。

“我为你谱了支新曲子。”屠大娘说。

小枣早看出来了。这几日屠大娘忙的就是这个,只是她不知为什么屠大娘这么着急。

“这曲子名为《鸾回凤》,是支琵琶曲,你来看看。”说着便把曲谱递给小枣。她现在在曲韵上把小枣引为知音。

小枣拎了琵琶过去,接过曲谱。先细细看了一遍,不是她喜欢的。但她不说什么,端坐了,按着谱子拨动丝弦。

一曲下来。

“如何?”屠大娘问。

小枣点头。

“好好的曲子被你弹出的杀音。”屠大娘说。

小枣一惊。秋日光景,正是天空一碧如洗,可小枣再一次不觉到了凉意。她终是藏不住自己吗?又或者已经藏得太久,不能再藏了?

“杀音就杀音吧。除了应无意,天下也没几个人能听得出来。”屠大娘一声喟叹。

小枣更惊。

“世上多是些粗蠢的俗物。以前,朝中的中散大夫期先生能通音律,可惜他如今隐居了。还有就是万年公主萧素素能识破你的曲意,可她已经死了。”

小枣轻抚丝弦的手一抖,不致一词。

“你,有些天赋,可惜你跳舞更有天资。应公子不肯放过你也是必然。”屠大娘长叹一声,“你会成为南朝最红的舞姬。,可对你来说这是福是祸却很难说。”

小枣默然。

“到今日已满三月,应公子必来找你。你把这曲子弹熟,也可应付一时了。”

小枣不解。

“应三公子出手,从来不落空。”屠大娘笑,“只不知,这一回,他想对付的是谁?”





、春光半露

过午时分,那小竹桥又难得的嘎吱嘎吱响了起来。只见菊香领着一应小丫头子,捧着大大小小的盒子盆子来到了小岛上。

“小枣在吗?”菊香挥了帕子掸自己身上的尘土。

小枣迎了上去。

菊香打量小枣。

“到底吃得好!居然长得白胖了许多!”她说。

小枣勉强客气着,“姐姐难得来,这回是有何吩咐?”

“公子叫你今晚侑酒,来的客人尊贵,让我帮你好好准备。”说着便挥手。她身后那些小丫头便鱼贯而入,全都进了小枣的屋子。

“来的是什么客人?姐姐可否见告?”小枣问。

“丞相何弼何大人,”菊香看了小枣一眼,小枣自然还是老样子低眉顺眼无表情,“的公子何华。”

她故意的!

也许等不到小枣的反应,觉得有些无趣 ,“当然,对你来说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长公主府的捧栉丫头嘛!什么人物没见过。”

居然是何华来了吗?那个拿了阿爹的钱,不知跑去哪里花天酒地的何华?小枣听说他最近也发达了,应璩大司马与何弼大丞相如今勾结得紧,何华白弄个太子太保加尚书左仆射当当。当年北帝渡江的骗局少不了何家一份,如今他们一个个弹冠相庆、升官晋级。大约早把素素一家的惨死忘记了。

真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小枣握紧了拳头,脸上却一如即往的低垂着眼睑,死板板的没有表情。

倒是屠大娘,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何华吗?也值得这么大的阵仗?”

菊香指点着众人,围着小枣拾掇了一个时辰。好歹把小枣打扮妥帖。却是一身粉裙,加上艳俗的满头花钿、一脸脂粉。

“极好!”菊香点头赞赏,“你这模样定能讨得何公子的欢心,说不定就此平步青云,被何公子要去做了第十三房小妾。”

小枣的眼刀剜了一眼菊香。

屠大娘本在一旁看着她们装扮小枣。看她们弄得差不多了。这才开了口,“小枣你把腿上的沙袋仍旧戴了,腰上今晚就算了,便宜你一晚。”

屠大娘并非心慈手软的人,实在是纱衫轻薄,腰上系沙袋会有碍观瞻。小枣并无异义,乖乖把沙袋在腿上系好。

“时间不早了,来吧。”菊香说。

小枣抱了琵琶跟上她。

小竹桥嘎吱嘎吱响,三个月来,小枣第一次离开了她修炼的小岛。

老远就听到待客的大厅里管弦丝竹之声,看样子宴席已经开始了。应无意所畜家伎不少,能有好几十人。绝对不会恰恰差了小枣一人,小枣明白,应无意这次叫自己出来,绝不简单。

才到门口,菊香就立住脚,“你自己进去吧。客人面前长点眼色,别让人以为车骑府的奴才都这么无礼。”说完领了众丫头从旁走开,再不看小枣一眼。

小枣立在石阶前调息片刻,这才抱着琵琶缓缓步入大厅。

大厅中有七、八桌的客人。觥觚交错间,暂时没人注意到小枣进来。大厅的四壁全是巨大的枝型烛架,把整个大厅照得通亮,而客座首席那人越在小枣眼中格外刺眼。

扁肉脸、小眼睛、肥厚唇,此时吃得下巴上汁水淋漓,一付令人作呕的模样。不是何华是谁!

小枣一声轻咳,此时,厅中之人,终于渐渐注意到小枣的出现,一个个向她转过头来。

“啊,这位是我新得的歌姬,小枣。来来,这边来,见过何大人,见过庾大人。”应无意热情招呼。他今天一身儒生的白衣,又装起斯文来。

何华对面,坐的是荆州刺使庾季。

小枣抱了琵琶,抢上几步,向诸位客人盈盈一拜,“小枣请诸位大人安。”

“好声口!”庾季赞了一声,“婉转清泠有乐音,应车骑用了多少钱得的?”

“她是自己来投奔我的,原是我在下江的老相好。”应无意笑,“来,小枣,到我身边来。”

小枣立刻轻灵的飞到应无意身边,应无意手臂一展,小枣便横倒在他怀中。小枣低垂了眼,怀中还紧紧的抱着她的琵琶。

“瞧!还生涩得很,撒娇发嗲全不会。”应无意颇为得意。

“应公子真是好福气,总有这貌美的女子自己送上门来,”庾季眼中有些妒意,“我上次花了三十万钱买了一个会跳舞的胡姬,不上一年就跟人跑了。那年纪还不及你这个青葱。”

应无意此时已经把自己手边的玛瑙杯递到小枣唇边,小枣一张口,便饮下半杯去。应无意顺手在小枣脸上一撸,沾了点脂粉去。

“一样被称为南郑三怪,为何应三就总有美人心甘情愿送上门来,我便无人问津。”何华似受了刺激,一仰脖,尽了杯中酒。

应无意不接话茬,只一推小枣,“去,为两位大人献上一曲。让两位大人品评一下。”

小枣乖乖起身,走到大厅中央,她的琵琶曲是且舞且歌的。屠大娘说,小枣还很生涩,因此动作不能复杂,不过是几个舒臂回旋而已。小枣练过几回,早已烂熟于心。但见她指尖才一打弦子,铁琵琶发出夺人心魄的一声空鸣,接着窈窕的身子便打个回旋,手指又快速回到琵琶弦上,口中同时唱出第一个字“君”,手尖一挑一拢一抹,一串音符流泄而出,同时唱出:“问妾家在何处,”再一展臂,座中人全都睁大了眼睛。

小枣的身段、声音、手法,乃至整个人的气韵确实夺人心魄,绝美百妖娆,艳丽又魅惑,让人很难移开自己的目光。小枣并不甜美,她的声音甚至有些黯哑,可却能把人心吸入她的声音中去,她弹琵琶似乎也不够欢快,可铁弦发出的冰冷声音,却能刺穿人心脏一般。小枣很少抬眸看人,使得气氛总显得有些疏离,可却让人有贴身上去的欲望。这真是奇特的气质。

坐中人一时全被镇住了,本能的着小枣下面的表演。

小枣却突然收回了双臂,紧紧抱着琵琶挡在自己胸前。“对不住!”

众人一愣。

小枣勉强的鞠了一躬。

大家这才注意到小枣身上粉红的衫子,此时如凋谢的花瓣,片片坠落地面。细滑白腻的皮肤,柔若细柳的腰肢在明亮的灯光下一览无余。好在小枣动作敏捷,用琵琶护了自己身前,不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春光大泄了。

可就算如此,她那无法遮盖处的肌肤,还是让人垂涎欲滴。

应无意眼角的肌肉慢慢收缩。

小枣用琵琶护着自己的身子,一步步向后退着走出大厅。

“这是什么?脱衣舞吗?我以前见有胡姬跳过,应三,你几时也爱上了这一口!”何华兴奋地两眼发直。

应无意冷了脸似没听见。

“别走!就这样跳,这样多好!让我们看个通透。”说话的还是何华,他已经站了起来,还带倒了自己面前的几案。

小枣继续后退着。

按捺不住的何华跌跌撞撞的向她奔去。

小枣吃不准,是不是该转身就跑。只是那样,应无意的脸面该往哪里搁!

正踌躇呢,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件衣衫覆上了小枣的身子,小枣还没醒过神来,双脚已经离了地,她被快速的带离大厅。

此时小枣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居然不是应无意。可不是应无意,还有谁的动作能有这么快!一直到了离大厅很远的地方,那个携了她出来的人才放下她。小枣双脚落了地,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谢谢!这位大哥”她说。凭对方身量,她就知道对方是个男子。

“回去换件衣裳再来。”那人的声音很冷。

“是!”

小枣的话音还未落,那人已经一转身就没了人影,小枣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模样。

小枣又呆了片刻,依然披了那男人的衣衫向住处走。她没看到对方的人,可那人的声音她却能分辨,不仅能分辨,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声音在上次她去回鸾阁时曾经听到过,就是那个指示她上楼的声音。

小枣想,这人一定是应无意的护卫。这样的身手,不知和应无意比怎么样。

屠大娘看到狼狈而归的小枣似乎并不吃惊,只是摇了摇头,“应三公子这回要生你气了,只不知会如何惩罚你。”

“这明明是菊香弄鬼,为什么要惩罚我?”

“在应三公子身边的人,蠢成你这样子的,都得受罚。”

小枣不语,自己拣了件白色衫子换上。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回妆容。

“怎么,你还想再去?”屠大娘好笑,“你去与不去,应三都一样罚你。”

小枣打扮停当,“我还是去,第一回出场还得求个好彩头呢!”

屠大娘咯咯地笑起来,“果然是好彩头!”

小枣又抱起琵琶,当然好,那个何华还在那里呢。




、痛无多悔

事情完全不像小枣以为的那样发展,当她再次出现在宴会大厅的时候。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全都变得怪异。

应无意连眼都没抬,他正半扑在身前的红漆案上,以手支颐,欣赏着眼前几个唱对口词的女妓。有兰香在一旁为他添酒剥果子。

而何华已经有些醉了,此时正搂了一个侑酒的小娘哼哼叽叽的拱来拱去。

小枣安静的站着,希望应无意看她一眼。可没有!

那几个女子在笑闹中完成了表演,应无意也只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似乎始终不曾发现小枣的回归。

“哟!怎么还站着呢?若是个烛台倒还能照亮。一个大活人这么杵着算什么事!”是菊香,她从小枣身后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在小枣耳边说:“是因为后悔刚才没能把裙也一起脱了吗?”

小枣静静站着,没有回头。

“你还要不要脸,当着公子的面脱光了勾搭客人!此时还有脸回来。”菊香哼了一声,一扭腰进了屋内,从小枣身旁经过时,又故意撞了小枣一下。

小枣这一站,就直站到了宴会结束。

连庾季在内的荆州客人,都各自散了。喝得酩酊大醉的何华由几个小娘簇拥着去了安排好的住处。小枣迟疑着,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何华被安排住在哪里。

“来人!”应无意声音不大。此时他站在门前的石阶下,刚拱手送走了难缠的何华。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站在石阶上发呆的小枣。

小枣也木然地回看他。似乎才意识到应无意的存在。

“拖去打二十大板,不留花。”应无意话音刚落,几个黑衣的人出现在小枣眼前。“是!”齐刷刷的一声。不由小枣分说,夺了小枣琵琶,架起小枣就走。

小枣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要打了。她回头看了应无意一眼,应无意面无表情,让人猜他不透。小枣没有叫喊求饶,只默默咬了唇。

她听到旁边有噗嗤噗嗤的笑声,不止一个人。
※ ※※

小枣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她知道天已经亮了,可她起不了身。她似梦非梦间看到了萧素素的脸,“别打她呀,她还小。”萧素素这样说。 

那个叫小枣的女孩子仰起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泪眼汪汪地看着素素。

终于还是挨打了,小枣想,当年作为萧素素的自己不舍得人家打小枣,现在却是和小枣一起挨打了。打小枣就是打萧素素,打的是小枣的身子,疼的是萧素素的心。这是她自找的,谁让她自不量力,到应无意这里自投罗网。

她把脸深埋在枕头里,悄悄的哭了。她,一定要好好利用应无意能带给她的一切机会,不然怎能对得起她自己。

“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屠大娘粗嘎的声音在小枣耳边响起。

小枣没有抬头,反倒把头埋得更深了。她本没有指望应无意会是好人,可真的挨了打还是很伤心。作了十四年的公主,她可从来没挨过打。

“没心机,没算计的,自然死得快。”屠大娘冷哼,上来掀开小枣身上的被子,又脱了小枣的亵裤查看。“这是垫了软垫打的,倒是没打破皮,不过你起码是三天起不了床,不起床,怎么练功?!”

小枣不语,她现在也没办法。

“我屠大娘的规矩,练功偷懒是必须打的,你以前练功勤勉,没尝过挨打的滋味。今次却一下子偷懒三天!三天!不知得倒退多少天功力!。”屠大娘咬牙,“小枣你说怎么办?”

小枣咬牙,她的确该打,她出门前怎么就没想到拉扯一□上的衣料,看看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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