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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行-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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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五月,宣军趁卫国夺储之乱,挥戈伐卫。
“我要带她进宫。”
楚琰一袭青色卷云纹长袍,负手定定立在门前,透过半掩的长窗静静凝视那对镜梳妆的倩影。
“以什么身份?”楚长歌问道。
“云清王的义妹如何?”楚琰笑着反问。
“随你。”楚长歌耸耸肩,独自离开。
楚琰驻足良久,低叹一声,始终没有踏出去的勇气。
风吹过,长窗被风吹动,发出声响。
玉清听得心烦,起身去关,恰好对上一张俊雅面庞。
眉目间依旧淡然,却又有些不同,多了往日所没有的神采。优雅温润如初。
她怔住,半晌,忽然一笑:“你来了?”
她的笑容突然让他有了勇气,他大步上前揽她入怀,嗓音温润低柔:“我来了!”
她含泪笑了,与他十指相扣。
六月初,宣帝至太庙告祭天地先祖,着衮冕之服亲率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出迎,犒赏三军。于太极殿宴享群臣,论功行赏。
积雪消融,桃花开了又落,转眼又是夏日炎炎,雕花长窗全敞,暖风拂面,熏得人昏昏欲睡。
夏莞只了薄薄的纱衣懒懒窝穿在凉椅上小睡。素纨团扇遮住了脸,手轻轻垂在椅侧,纱衣广袖随风涤荡。
团扇忽然被移开,灼人日光斜斜射来,夏莞本能地以手遮眼,透过指缝看向罪魁祸首。
夏莞看他一身繁复古板的礼服,不由失笑:“你里面到底穿了几层?”
“□层而已。”他淡淡地说。
夏莞横他一眼:“那还不去换了,想热死吗?”
楚长歌笑笑,踱到内室换衣。夏莞又打起盹来。
正昏昏欲睡,一双手袭至她腋下欲将她抱起。夏莞闭着眼躲闪:“别碰我,热死了!”
楚长歌悻悻收回手,闷声道:“你怎么这么怕热?”
她体质惧热,怀孕后更是变本加厉。
时值初夏,天气炎热,她倒有一半时间躲在自雨亭里乘凉,不沾荤腥,只吃蔬菜瓜果。
夏莞又恹恹欲睡,额头细汗密布,凝结成晶莹的水珠,渗入鬓发,滑过脸颊。
楚长歌见状,弯身抱起她,轻吻细细洒落在她额发,眉间、眼睫、脸颊,无限的轻怜蜜爱缠绕在唇齿间的只是淡淡温馨,没有一丝□。目光触及她隆起的小腹,转瞬温柔如水,眼角眉梢尽是盈盈笑意。
夏莞在他怀里动了下,半睁着醉人的眸子,咕哝道:“干什么?”
楚长歌低首在她耳边道:“去自雨亭。”
四角翘檐,水流如注,形成一道雨帘。
夏莞躺在竹制的躺椅上,躺椅又打又宽,她躺在上面连二分之一都占不了。双目轻阖,黑发被汗水微微浸湿,柔顺地披散而下。
绛衣送来味美多汁的葡萄,楚长歌坐在一旁,给她剥葡萄吃。
他剥一个,她就吃一个,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温馨而宁静。
“洛帆。”夏莞突然叫了一声。
楚长歌差点就要应声,不过他反应极快,眯了眯眼道:“谁告诉你的?”
“我就不能自己猜出来?”夏莞真想白他一眼,但是懒得睁开眼睛。
“我自认没有在你面前露出任何破绽,你又怎会猜得到?除非有人告诉你。”
“好吧。”夏莞坦承,“是楚珩说的。”
“我就知道是他。”楚长歌重重地哼了一声。
每次提到楚珩,他都不会有好脸色。
“时隔一年多,你现在才问,会不会晚了些?”
夏莞打了个呵欠:“我刚才看到绛衣才想起来。”她终于想到自己为什么第一次听到绛衣的名字会觉得耳熟了,因为自己曾在御风山庄听过这个名字。
“你可以选择继续忘下去。”
夏莞睁开眼,拽着他的衣袖:“我很好奇。”
楚长歌直接用剥好的葡萄堵上她的嘴:“哪天我想说了再告诉你。”
“现在为什么不能说?”夏莞嚼着口中的葡萄,好不委屈。
楚长歌取来帕子擦了擦手,轻轻挪动身子躺入躺椅中,悠然说道:“因为我也困了。”
“好热,你走开!”夏莞如遇火炉,叫声异常惨烈。
楚长歌纹丝不动。
“你走不走!”夏莞威胁。
楚长歌干脆闭上眼。
“你不走是吧?”磨牙的声音。
就是不走,你能奈我何?
“无赖!”
淳化六年五月夏。
历经五年之久的伐卫之战终于平定,卫王递出降书,自降为侯。
至此,天下一统。宣国由原来的十三州扩为三十一州,疆域广袤,南至南海,北达漠北。
四海咸平,海晏河清。
七月,帝封云清王义妹为后,遣太尉持节授皇后印玺。
八月,太后谏言封云清王为齐王。
帝欣然应允,但自宣国开国起,从未有父子皆为亲王之先例,举朝哗然。帝力排众议,下诏封云清王为齐王,晋为亲王。赏赐无数,恩宠有加,诸王列侯莫敢与之争锋。


、番外之楚长歌

作者有话要说:
母亲在我五岁那年就去了,隔了一年父亲也溘然长逝。幼时的记忆太过模糊,记忆中的母亲很少踏出房门,时常倚在临窗的位置,打开一扇窗牖,静静地发呆。母亲很美,身子羸弱,苦涩的汤药成了膳后必备的东西。听说是生我时落下的病根。
父亲长得高大威猛,总是沉默寡言,偶尔抚摸着我的头轻轻叹息,那双黑眸里沉淀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父母相继去了,我成了孤儿,那时虽年幼,但懵懵懂懂地知道一些,我穿着丧服跪在父亲的棺椁前嚎啕大哭,旁人皆劝不止。
最后皇帝和皇后出现了,两人都是素衣素冠。皇后快步朝我走来,那一刻,我恍惚以为是母亲死而复生,当即跳起来,哭着扑人她怀里,死死地揪着她的衣襟,不停地叫着娘。
抱着我的那双手抖得厉害,随着一声声的呼唤,她的手越发颤抖地厉害,却也将我搂得更紧。有滴温热的液体滑入我的颈项,我只以为是自己的泪水。
父亲丧礼过后,我便被接入宫里,皇后亲自抚育我,待我极好,诸位皇子有的东西我一样不缺。皇帝也常来玉宸宫看我,时不时地赏赐一些小玩意给我。
帝后明显地偏爱我,一个是数不尽的赏赐,一个是无尽的疼宠。一个在物质上,一个在精神上。
皇帝对我极好,却从不纵容,皇后亦是,他们对我严慈并存。
皇后是我的姨娘,对我好无可厚非,但皇帝呢?
在宫里呆得久了,我渐渐听到一些流言,关于母亲和皇帝之间的感情纠葛。后来那些流言消失了,多嘴的宫人也消失了。自此,宫中再无人提及此事。我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太明白。
我十三岁时,皇帝对我说:“你出宫去吧。”
王府还是原来的齐王府,皇帝命工部大肆修缮了一番一砖一瓦,巧夺天工,装饰得富丽堂皇。御笔亲书“云清王府”四子匾额,赐无数侍卫美婢。
我搬出了皇宫,在王府里过了两年深居简出,逍遥自在的生活。忽然有一天,皇帝为我找了个师父教我习武,也就是御风山庄的庄主常蔺。
我自小随诸位皇子一起习武,跟师父学起来倒是驾轻就熟。
慢慢地,我知道了御风山庄的来历。它比本朝建立的时间还长,当初太祖皇帝未夺天下时,娶了御风山庄庄主的女儿为妻。老庄主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百年之后御风山庄自然归女儿所有。
那时太祖已登基称帝,老庄主的女儿已是一国之母,自然无暇管理御风山庄。太祖思量之后,派亲信接手。
明面上御风山庄是江湖组织,其实却是朝廷在民间的耳目。这是绝密之事,放眼朝野也没有几人知晓。而御风山庄每代的领导人皆由在位皇帝由宗室之中挑选,常蔺亦是皇室子弟。
皇帝让我拜常蔺为师,又告诉我这许多机密,其用意不言自明,于是师父死后,我顺理成章的接管了御风山庄。我将会是御风山庄的下一任继承者。
太兴二十七年,京中收到弹劾景阳郡守傅镜的奏疏,皇帝任我为抚慰特使巡视景阳,经过查证,奏疏所言属实,我依律处斩了傅镜。
滞留景阳的那几天,我收到飞鸽传书,师父死了。
恍若晴天霹雳,我来不及多想,未免引人注目,立即扮成洛帆的模样,马不停蹄地奔赴京都。谁料洛帆虽然少在江湖上露脸,却仍是有人识得。我在途中遇到了刺客,摆脱了一批又来一批。我无心与刺客周旋,便弃陆路改走水路。
那些刺客还真是无孔不入,竟然追到水上来。我果断弃船下水,隐约听到刺客为首者向对面船上的人问道:“小姑娘,你可见有人落湖?”
“看见了。”一个女子大声回道。
我心头一凛,只听她又道:“我看见他往西边去了。”
我放下心来,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帮我,好奇之下,探出头朝她瞟了一眼,又迅速游开。
因为这一瞟,我再次在宫中见到她时才会觉得眼熟,但时隔多日,当时又只是惊鸿一瞥,所以并没有马上想起来。
直到返回王府,我才记起来,却也没放在心上。
与此同时,我也接到橙音的死讯。当初有人向皇帝告密说贤妃行事诡异神秘,令人心疑。皇帝半信半疑之下,让我派御风山庄的隐卫监视贤妃,于是我设法把橙音安排到贤妃身边做眼线。
结果情报还未得到,橙音却死了,而且死得如此蹊跷。我不得不怀疑贤妃可能察觉到了什么,贤妃如果起了疑心,那么再往她身边安插人手她就不会轻易相信了。
苦思无果之际,青苹来了,青苹亦是御风山庄的人,只不过她的职责要单纯得多,就是保护皇后。
她告诉我今天贤妃落湖,被一个新来宫女救了出来,可以利用。掖庭令新来的采女所救,可以利用。
我又进一步追问才知道她就是无意中帮了一次的女子,叫令兰。
我前去掖庭,调来宫人名籍,却并未发现上面有叫令兰的女子。想起在宫中初见她时,她对禁卫自称乃御膳房之人,何时又变成掖庭采女了?如此言行不一,莫不是混进宫来的?
我蓦然想到了这个可能,左思又想,最后大笔一挥,随意在宫人名籍上写道:“采女令兰,入宫月余,益州人氏,出身清苦,上有一母,病疾缠身……”
解决了她的身份问题后,我抽空去了一趟玉宸宫,只稍微试探了下,她便露出原形。狡黠有余,却有些冲动。不过这次试探只是让她明白我掌握了她的把柄而已。至于监视贤妃,时机还不成熟。
我暗中嘱咐青苹寻机把她推到贤妃身边,这个机会很快到来,青苹只略微动了点手脚,她便顺理成章入了昭阳殿。
她似乎和行舟有恩怨,我替她解了围,她感动得道谢,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似乎总是不经意地帮到她,那一刻我竟然庆幸自己帮了她,否则她不知道死几回了。
心情愉悦之余,我不禁起了逗弄之心,她又气又急,对我出言不逊。
我不但不觉得恼火,竟然有种大笑的冲动。
笑归笑,正事还是得办的。我和她达成协议:她替我监视贤妃,我允诺送她出宫。
她欣然答应。
我允诺送她出宫,她却另有后招,攀上的人竟然还是楚珩。当时心里竟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我气极,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我突然闲了下来,接手了御风山庄,第一件事便是查我的身世。
皇后和母亲是同一天生产,不过皇后是早产,最后产下一名死婴。皇帝以护卫不周为名,将玉宸宫宫人一律处死。
与此同时,我的母亲生下了我。
奇怪的是,替母亲接生的稳婆和服侍的丫头都莫名其妙的失踪。几乎可以说是查无可查,不过我越发肯定自己的身世不是那么简单。
幸好,御风山庄的情报网经过几代皇帝的改革,制度体系备加完善。
所以尽管艰难,经过两年的时间,我终于还是查出来了。
皇帝即为之初,皇太后即着手为皇帝选后。外公当时官拜太傅,德高望重,两个女儿也在候选之列。
姨娘和母亲是孪生姐妹,姨娘温柔内敛,母亲活泼开朗。因两人长得十分相似,在外人眼中并没有多大区别。不过皇帝却看中了
母亲,而皇太后却认为姨娘端庄稳重,有母仪之美,坚决立姨娘为后。
不得不说,皇帝的性格是温和的,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懦弱,他拗不过强势的皇太后,最终选择了姨娘。
立后大典甫成,皇帝欲召母亲入宫,立为妃子。
母亲也是骄傲之人,怎甘心屈居他人之下?尽管这个人是她的亲姐姐。更何况早在封后大典之前,母亲便在外公作主之下许给了齐王。皇帝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跟臣子抢女人,遂作罢。
似乎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尽管母亲已嫁了人,皇帝仍是念念不忘。
父亲长年戍守边塞,一年只回来几次。母亲无聊苦闷之余常常入宫陪伴姨娘,皇帝听到消息,驾临玉宸宫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日子久了,两人情愫暗生,不过仍是谨守君臣之礼,并无逾越。
这一年,姨娘和母亲同时怀孕了,母亲依旧入宫陪姨娘闲谈。
宫人按例奉上安胎的汤药,姨娘并没有喝,而是让给了母亲。
母亲喝了药,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已血染罗裙,召太医诊脉,说是已经小产。后来查出那碗安胎药是李美人下的毒。
皇帝怒气冲冲而来,质问姨娘:“你明明知道那药有毒,还故意让她喝是不是!既扳倒了李美人,又可以让她痛苦!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你怪朕爱上她对不对?她,她可是你的亲妹妹,有什么怨什么恨你冲着朕来,何苦要针对她?啊……”
这时醒来的母亲听到皇帝的话,痛不欲生,厮喊着想要下床离开这个地方,却因身子太虚狼狈地摔倒在地。
皇帝和姨娘去扶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她声泪俱下地指责:“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们,是你们,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我不知道姨娘当时的感受,丈夫和妹妹都不谅解她,想必心已经寒透了吧?母亲从此不再进宫,皇帝来探望,她也闭门不见。
那年秋天,姨娘顺利地诞下一名男婴,就是楚琰。
几年后,母亲和姨娘又先后怀孕。
皇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大批大批地保胎珍品源源不断地送入齐王府。
巧得不可思议的是,母亲和姨娘同一天分娩。
父亲那时不在京都,皇帝抛下了姨娘,偷偷出宫去了齐王府,守在母亲的产室外,紧张地来回踱步,就好像里面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正在为他生子。
结果母亲诞下了一名死胎,皇帝如遭雷击,与此同时宫中传来消息:皇后诞下龙子。也就是我。
我不知道皇帝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是不忍心见心爱的女人伤心;也许是出于愧疚,觉得自己欠她一个孩子;也或许他一直认为当年的意外流产是姨娘一手操纵,作为惩罚……
或许,三者,兼而有之。
他把两个孩子掉了包,对外宣布皇后诞下的是死胎。
这件事连父亲和母亲也被蒙在鼓里,至于姨娘,不,也许我该唤她一声母后,我想她是知道事实的,她对我超出一切的关爱就是证明。我怀揣着这个秘密谁都没有告诉。
贤妃案子一了,我抢先一步向皇帝要人。我很少朝他开口要什么,一旦开口,他多数会答应,这次也不例外。
怎料变故陡生,推门进入的刹那,只见她被两人压在墙角,白绫紧紧地缠在她纤细的颈上,逐渐缩紧。她耷拉着脑袋,脸颊通红中带着一丝惨白,毫无生命的气息。
她的手臂绝望垂下的瞬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我的脖子,连呼吸都是疼痛的。一种莫名的心悸吞噬着我的心。
我发了狂似的冲上前去,一手拎起一人甩了出去,颤抖着把她抱在怀里。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她。她的呼吸断断续续的,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我抱着她不敢松手,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生平第一次体会,而这种欣喜我再也不要!
她抖动着眼捷,扬起泪眼。
我重重一震,第一次看见她哭,她没有大声哭叫,只是默默流着眼泪,颤抖着嗓音求我:“你帮我出去好不好?”
我没有立即说好,本想替她抹去眼泪,却又缩了回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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