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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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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忙西,尽量分担平南王的担子,而云华同学过的类似留守儿童。
  三月初五这一日,送走了一大波月、水两国吊唁的使者后,平南王闯进了正华殿。也不知两姐妹是如何相谈的,只正华殿内不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间或伴随几声怒吼,午膳都没法送进去。动静持续了一个下午,最后内侍们看到平南王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次日,平南王带着尚方宝剑再次闯进正华殿,殿内声音照旧,甚至更甚昨日,平南王出来的时候,眼尖的内侍发现,平南王的脸色好了许多。
  三月初八,皇帝大人重登早朝。大臣们一不小心的发现,皇帝大人的脸上多了许多的青紫,联系到前两日的传言,暗道:平南王确实是个胆肥的,连圣颜都敢打,不过结果总是好的。
  皇帝大人接下了平南王手中的部分事项,尽心完成了对国师最后的凭吊。平南王在完成了丧礼后,和王妃温婉回到府中狠狠的睡了几日。安然静静的看着这对姐妹的变化,烦躁的心也慢慢沉浸了下来。
  平南王府内,蒹葭院设有一暖玉阁,此时安然等人就住在里面。暖玉阁是温婉出嫁前,平南王为他亲手所建,因怕爱妃受不了冬日的寒风,此时恰好便宜了安然一家。阁内虽没有火炕和火盆取暖,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确实当得起暖玉阁三字。
  七月身子的白清清也终于缓解掉了所有路途带来的不适,除了孕期带来的些许浮肿,精神确实极好。安然问过清清,带他生产过后在回安平镇可好?清清很淡然的回复,妻主,只要你在就好。一句话好似一股暖流,温暖了安然的心田。
  没了顾虑的安然也就接起了她的担子,然而却还是需要觐见下皇帝大人,毕竟教导太女不是个小事。缓解了情绪的皇帝大人正好召见平南王和她,两个人整装就进了皇宫。
  正华殿内,皇帝大人手执白子正在与新任国师柳玄对弈,安然扫了扫棋面,白子已现败迹,看见她俩进来,皇帝大人放回手中棋子,道:“罢了,这一局是朕输了。”
  安然忍了又忍,没忍住,最后手欠的拿起一颗白子放到了一个位置,棋面形势瞬间大变,皇帝大人与柳玄如同探照灯般的目光刷的射向了安然。安然缩了缩颈子:“嘿嘿,那个凑巧、凑巧。”
  收回目光,皇帝大人和国师就着棋局继续了下去,结果平南王和安然当了一天的门神。这一局一下就下到了掌灯十分,皇帝大人以半子之差险胜。几个人都已经饥肠辘辘。皇帝大人摆宴湖心亭。
  湖心亭并非一个亭子,更似在湖心中建造的一个暖阁。平南王告诉安然,湖心亭是当年父妃受宠时,母皇为他所建,她的父妃以前经常在此处居住,现在确实她们姐妹二人的回忆。感伤时、心绪不稳时皇姐也会来此处独酌。 
  这一宴菜色很是简单,好似农家小菜,四个女人却吃的心满意足。撤了晚宴,皇帝命人烫了几壶玉溪春过来。安然轻饮了一口,很是纯烈,后劲十足,便不敢多喝。国师也是淡饮了几杯就放下了酒樽,陪着皇帝大人有一嘴没一嘴的聊着。皇帝大人与平南王的酒盏是一杯连着一杯,不消一会儿,两姐妹皆显醉意。话题也从国事渐渐转到国师身上,语调从高亢慢慢变成了哽咽。
  皇帝大人回述着与国师间的点点滴滴,平南王间或补充,二人皆泪湿于睫。
  她说:“父妃去世时,阿离才五岁。母皇薄情,并未对我们姐妹多加照扶,任我们在这吃人的后宫苟延残喘。冯贵妃向来恨父妃入骨,连带着我二人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他趁着我姐妹失势之时,诬陷我打了他的孩儿云吉,在母皇面前吹耳边风。母皇甚喜云吉,为了讨好他们这对父子,把我打的皮开肉绽。廷姨闻讯,匆匆赶来,把我护在怀中。母皇不依,廷姨拿出□□印,道‘此乃先祖赐给国师们的特权,上打昏君,下惩贪官。’”
  安然暗暗咂舌,想不到国师竟有这样大的权力,想来□□印和尚方宝剑一样的特权,收敛心思,只听她继续道:“母皇无法,只得任廷姨把我抱走。廷姨把我带到国师府,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我两个日夜,才捡回了我这条小命。”
  她说:“后宫内见风使舵的宫人甚多,自从听说我得罪了冯贵妃,惹怒了母皇,遍拐着弯的欺侮我,连带着阿离也受了苦。我们三餐不饱,更何况阿离那么小,饿得面黄肌瘦,我忍不得阿离受苦,便每晚潜去御膳房偷些饭食,阿离才缓解了些。”
  平南王攥着皇姐的手,眼泪扑簌簌的滚落。皇帝大人反握她的手,继续道:“小人进言,母皇得知我偷盗东西,大发雷霆,根本不听我解释,命人将我关进杂役房停食三天。我本就饥肠辘辘,这三天怕是直接要了我的命。”
  “我当时听到消息,大急,”平南王接道,“夜半偷偷跑到国师府求救。廷姨得知此事,大怒,和母皇大吵了一架,然后接回了皇姐。此后,成年前,我们的饮食都是廷姨提供的。”
  安然听得凄凉,看向柳玄,柳玄面目悲戚。两姐妹的回忆却还未中断。
  她说:“阿离六岁那年的冬天,极其的冷。我未照应好阿离,阿离年幼,不识骗局,结果被小人推入湖中,我赶过去时,只看到她挣扎的小手露出湖面。我求侍卫、侍从帮忙,甚至跪下相求,她们只是冷眼旁观,甚者,转身离开。我害怕,踏进了湖中,冲着阿离的方向走去,结果被赶来的廷姨拎了上来,然后廷姨又跳入湖中救起了阿离。廷姨带着我们回了国师府,彼时阿离已是奄奄一息。我哭着求廷姨救救阿离,廷姨摸着我的头让我放心。结果这一次廷姨耗费了半数的灵力,才将阿离从鬼门关抢了回来。”顿了顿,“此后,廷姨就把我们带在了身边,贵妃、侍官们也再不敢明目张胆的欺侮我们姐妹,我们才算过上了好日子。”
  她说:“我恨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所以我掌权的那一刻,几乎血洗了皇宫。”
  她说:“若没有廷姨相互,我们早已是那世的鬼魂。”
  她说……
  回到王府的一刹那,安然的耳边还在回想着皇帝大人的故事。此刻,她庆幸讨了免字金牌,庆幸她可以带给她的家人一个温暖的港湾。                    
作者有话要说:  

  ☆、一胎双生

  走出了国丧的氛围,街上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平王府内,此时聚集了很多人。皇帝大人扯着空子,带着太女和太子来了。
  皇帝大人因为禁忌内院斗争,因此无论大臣如何觐见,内院仅有皇后一人。大臣再要劝说,皇帝大人就冷了脸子,骂道:“再要推说,朕即刻下旨,以后云国境内只准一妻一夫制。”大臣瞬时息声凝气,此后再无人过问内宫事宜。
  内院人少,皇上的子嗣也就单薄了,现如今只有一女一子。好在太女尽管年幼,资质极其出众,太傅赞不绝口,大臣们也就放了心。而皇帝大人一向是有一女就万事足的样子,大不了就传位给云华,反正那小妮子也非池中物。众大臣得知皇帝大人的想法时,一脑门子冷汗。
  此时,皇帝大人正拉着一双儿女给安然行拜师礼。安然看着两个少年老成的娃娃,忍不住嘀咕出声:“好好的娃娃给养糟禁了,跟个小老太太,小老头似的。”
  皇帝大人额角的青筋欢快的蹦哒了下。
  “丑话说到前头,既然你把闺女、儿子交给我了,以后我的任何教育方法,您都不能插手了,如果我要回安平镇,她们也是要跟着的。快则两年,慢则三年。皇上可同意。”
  “自然。”皇帝大人颔首。
  安然欢快的一拍手掌:“那就好办了,来吧,孩子们!咱们现在来玩老鹰捉小鸡!”聚集了平南王、太子、太女、云华和小诺后,两个孩子王带着四个豆丁欢快的玩耍起来。
  皇帝大人额角的青筋再次蹦了蹦。
  听到院子里的欢声笑语,白清清和温婉也好奇走了出来。看着园中上蹿下跳的两个大人,和左躲右闪、笑得脸蛋红扑扑的娃娃,两个人也有些黑线,为毛他们的妻主这么的活力四射。
  一场玩闹过后,太女和太子森森的迷恋上了安老师,连午膳也是紧挨着安然做的。无奈安然一侧坐着小诺,太女又不能跟弟弟抢座位,就委委屈屈的在小诺身边坐了。云华的危机感蹭的上来了,扯着太女的衣袖:“铮姐姐,你要答应我件事,要不然,我是不会同意你去然姨家的。”天真的还以为她的话有多么重的分量。
  太女紧了紧眉:“华妹,你说。”
  “铮姐姐不能和我抢小诺,小诺长大了是我的夫郞。”
  轰隆隆一道惊雷,这、这是谁家的狼崽子!
  太女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道:“自、自然。”对于这个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妹,云铮实在毫无招架之力。
  皇帝大人斜了斜不着调的平南王一眼:“呐,果然是你的种。”所以一样的不着调。
  平南王满面红光,哪还分辨的出皇帝大人的话是褒是贬,满眼都是对自家闺女的赞许。
  小诺看看众人,似懂非懂的,然后继续扒饭。
  安然仍在凌乱中,尚未回神。
  安然的注意力再次回到白清清身上,白清清的肚子愈加的,看起来摇摇欲坠,每每都让人提心吊胆。无怪乎安然,温婉也很是担心,他也是怀过娃的人,可是娃出生的时候,肚子也不似清清这般哪,遂让平南王进宫请了御医回来。
  大波的御医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皇帝大人虽未直言给何人诊治,但是各位御医都是心思雪亮的人,这架势也可看出,自是贵不可言了。因此都是谨小慎微,生怕出了差错。
  御医挨个为白清清诊了脉,然后又凑在一起讨论了半刻。安然等的心焦。御医终于给出了结果,白清清这一胎是双生女娃。温婉惊讶出声,平南王很是为安然高兴。唯独安然双眉紧锁。她让温婉扶白清清去暖玉阁休息,然后和平南王留下与御医谈话。
  御医看了看安然的脸色,这是个聪明人。这一胎的确有不妥之处,那就是白清清的身子太虚,根本承受不住。御医委婉的和安然说道:“怀双生子本就辛苦,况且孕者体弱,怕是经受不住十月怀胎,他的面色也可看出,已经超负荷了。想必您也是猜到了。”御医小心翼翼的看着安然。
  安然点点头:“是,我猜到了,麻烦您想想办法,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我们建议半个月后催生,还有就是这半个月要进行些产前锻炼,这样生产时才不会太辛苦。”
  “好,我会全全配合,到时就要麻烦御医了。” 
  白清清最近觉得很辛苦,明明没做什么,但却常常觉得疲累不堪。妻主和他说,要在半个月后进行催生,他就开始紧张了。尽管妻主安慰他,是怕足月的胎儿太大,不好生产,所以才提起做准备,但他总觉得不安。
  安然也有些心焦,她努力开解清清,每天陪着他做御医交代的产前运动。清清很配合,但是他紧锁的眉尖却一直没有打开过。知道了内情的温婉常陪着清清坐坐,跟他讲笑话,讲平南王的育女糗事,又逗着清清回述小诺小时的趣事,清清的眉头才渐渐解开,安然稍稍放下了心。
  因为顾及清清,安然这段时间也没办法对几个孩子进行教导。她只得叫过云华和小诺,让她们两人轮番将自己听过的故事讲给太女和太子听。起初两个人都有些磕磕绊绊的,讲了几个后,摸清了套路,就流畅了许多,另两个娃娃也听得有滋有味的,尤其是太子云杉,对小诺讲故事迷恋的不小,经常搂着小诺撒娇,哥哥、哥哥的叫着,让他再讲一个。
  安然听了两次,点了点头。其实论故事叙述的完整性,云华讲的要好上许多,有时甚至懂得设下悬念,但是小诺讲的却抑扬顿挫,很具感情…色彩,而且小诺的声音有粘粘糯糥的,煞是好听,也无怪乎云杉着迷。安然亲了又亲小诺的小脸蛋,我心爱的小团子呦,娘亲真为你骄傲。
  安然专心陪着清清的时候,平南王却忙碌了起来,通往各地的命令纸片般飞出。返回的消息也多的数不胜数,平南王恨不得自己多长几只手。
  皇帝大人也是如此,最近,奏折数量多了两倍不只。这么多的奏折只是盖章就需要个把时辰,更何况皇帝大人每张都仔仔细细的批阅了呢。
  大臣们乃至王孙贵族们更是如此,只要是资质不错的精英都被皇帝大人派往了全国各地,亲自督察。这些娇贵的上位者们苦不堪言,还要时不时的往返于派遣地与皇城之间,因为皇帝大人言明要听她们亲自讲述这些地方的进展情况,其实就是时不时的监督并督促一下。
  一时间,皇城内外多了许许多多的熊猫。
  看到平南王那双大大的黑眼圈,安然愣了下,还以为是平南王和别人斗殴时被揍的。平南王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说了一嘴,要不是你夫郎离不了人,你觉得你会这么好命,哼哼!
  哼哼就哼哼,安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毕竟关心拓荒的进展,还是问了问详细的情况。
  据平南王所述,计划施展的并不顺利,其一是,官兵并不服从,都是沙场上征战的莽夫,不耐烦和黄土黑泥打交道;其二是,百姓对分地一直抱怀疑态度,并没有多少人自愿参加。
  官兵们的问题很好解决,毕竟平南王战神的英名摆在那,一声令下,谁敢不从,可是百姓的问题却有些棘手,总不能逼着每家出一个劳动力吧。
  安然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道:“你把记录的名单给我看看。”
  “什、什么名单?”
  “就是我先去提的,凡是参与的百姓都要记下名字,并每天记录她们工作量的单子。”
  “忘、忘记了。”
  安然用‘你蠢到无可救药了’的眼神望着她。
  平南王心虚。
  “有专门派人进行游说吗?”
  “没、没有,但是我们有、有贴告示!” 
  “擦,告示你个大头鬼”安然几近暴走,“我问你,百姓中识字的可多?这不是人家相不相信你的问题,是宣传力度不够!” 
  平南王抖了抖:“你、你、你别用‘人家’这么男性化的词,我起鸡皮疙瘩。” 
  “滚!”老娘上辈子就是个男的,呸呸,不对,老娘上辈子地位和男的一样。完全不抓重点的笨蛋。
  平南王灰溜溜的滚进了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  

  ☆、饭团虾仁

  毕竟多是一些酸腐书生出身的官员,也不是四通八达的现代,因此完全不了解广告的力量。找到了症结的根源,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安然又根据平南王带来的商议结果,填了几条进去,然后就放任不管了,任她们折腾去。其实也是没时间了,白清清要生产了。
  三月十六,距离和太医订好的日期还有八日的时候,白清清的肚子已经等不及了。御医与皇宫里最好的稳公们都被接了过来,暖玉阁外站满了人。
  白清清咬着牙,忍着,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阵痛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却还是没有要生的迹象。当初生小诺的时候,半个时辰就解决了,这两个娃娃怎么这么能折腾他这个爹爹呢。
  稳公们不慌不忙的处理各项事物,消毒的消毒,烧水的烧水,两个经验丰富的则守在床边,边鼓励清清,边查看下情况。
  安然等的心慌,她在院子中不停的走来走去。众人被她晃的眼花,受不了的温婉抓着她按在了一把椅子上。
  屋内,白清清的呻…吟声渐大,间或夹杂几声呜咽。安然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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