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之傀儡-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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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毫不客气一记爆栗在她头上爆开，“你想成为藕粉丸子我不拦你。”杀手的洞房也敢闯，她真的以为晏殊的名号是用来吓小孩。手中的兵器是用来杀猪的？紫藤山庄可不会出品如此低劣的产品。
“藕粉回去闭门三天。凌落，回去休息。”慕容皓轩再也不和她废话，抱着凌落走上马车。司空允轩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上马车离去。忙了一天也该是散场的时候。
左临兰看着一脸沮丧的藕粉，“唉，谁让你不会看脸色？小姐都那么累还要跟你去看热闹。你真的以为小姐是爱玩的性子？三天的禁闭也没什么。下次可不要胡来。”
荼蘼爱莫能助地给予她一个同情的眼神，转身拖着晏殊回去休息。小样的，想要借着小姐来闹洞房，也不看一下小姐身边有没有护花使者。大少爷二少爷不拦着并不代表在一边充当石头的两位不会拦着。



三十一　罪恶一生
一个月后凌落站在千里之外的青楼外面，看着来往的人流注视着楼中的一切。一年的时间让青楼有了很大的变化，然而站在一边迎客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如果不是看到他眉目间染上一层黑气，真的会认为他过的很幸福，很快乐。
荼蘼和晏殊在成亲后的第三天被二哥派遣回塞外，似乎是为了和这间青楼拼个高低。看到眼前的光景就知道楚瑶不是荼蘼的对手。如此大的差距还真难为二哥想得出来。
大哥也真是的，就这样答应二哥，也不想想荼蘼的感受。任凭谁都无法接受亲兄长在自己大婚当日送如此贵重的大礼。心情还没有调整好再次面对兄长。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难以接受吧？
子诺有些疲惫地靠在门边，今晚的客人依旧少了一半以上，全被紫轩居拉去。自从荼蘼回来之后，紫轩居的生意一直蒸蒸日上，是他所无法比拟的。她的归来是为了像自己证明她的能力吗？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正视现实？莫非真的要被拉进血池地狱才肯相信荼蘼的话？”
凌落脱下鬼衣出现在人群之中，向着他慢慢走来，“宇文子诺，为什么你要如此迂腐？胞妹真的一点也不值得信任？”
所有的人停下来怔怔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女，如此诡异的出场方式，让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虽说现在不是清明时节，不过对于夜晚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着顾忌。谁让他们平日亏心事做多了，自然会心虚。
子诺愕然地看着她，怒气染上他的脸庞，“荼蘼不是说过不会再回来吗？一定是你在她背后嗦摆她，她才会回来和我作对。南宫凌落，没有想到堂堂的商人竟然会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荼蘼本来就不想回来，也不想和你成为敌人。如果你谨记当初荼蘼给你的劝诫，那么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只可惜你的心已经被蒙蔽，看不清未来，做出错误的选择。我让荼蘼回来是为了让你清醒不是执意让你兄妹相残。”
“她成亲那天多么希望你可以前去，哪怕是说一句祝福，她也会感动得落泪。只可惜你没有这样做，你不但给她祝福，甚至还伤害她。试问世间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长？怎么会有你如此的家人？”
凌落走上前一步。为什么他还是那么的讨厌荼蘼？为什么还会受楚瑶的蛊惑？为什么连自己唯一的亲人也不相信？
十几年来的相依都是浪费时间吗？居然连最后一点信任都无法做到，这就是荼蘼所在乎的亲情吗？
现在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这段亲情究竟是不是荼蘼所想那般美好？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自己胞妹，根本就没有将她当作家人看待？
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流着相同的血？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走到这种地步？
子诺脸色一沉，“我不管你有什么借口，立刻给我离开这里。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就不要怪我出手伤了你。”不会让她将自己当作人偶摆弄。不会让她将自己变成和荼蘼那样是非不分的怪物。
“楚瑶在哪里？”凌落也懒得和他废话。既然他已经听不懂人话，那么自己也不需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若不是受鬼之托，她也不会来看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简直比那些千年不化的石头还要顽固。
子诺站直身体，“我有不告诉你的权力。”她一定是来找楚瑶的茬，自己不会然她得逞。楚瑶已经是自己认定的妻子，不会让她有任何动手的机会。没有人可以在自己的范围内伤害楚瑶，连她也不可以。
凌落微微一笑，“我以鬼姬的身份再问你一次，楚瑶在哪里？”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一旦错过那么就谁也无法挽回任何的局面。宇文子诺，这是我最后给予你的机会，一个决定你死后归属的机会。
子诺冷笑一声不再说话，身后的人惊慌失措地看着两人，她们真的不知道此刻归来的凌落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会不会想着将这里的人全部杀死？她可是鬼姬，一个杀人如麻的鬼姬。他们的性命全部落在她的手上。
凌落点点头，“既然你不愿意说出来就代表着包庇她。宇文子诺，记住你今天的选择，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荼蘼，对不起了。他果真选择楚瑶而不是你，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两人之间的亲情随着这一声而断绝。
碧绿的眼睛注视着秦楼的某一处，“以鬼姬之令，将我手上心愿接受者带来。”他不说自己就没有办法将楚瑶找出来？宇文子诺，你实在是太小看我的能耐。
子诺仔细一看，果然在她的手上有着一个小小的木盒，心一惊，冲上前去想将木盒抢过来。只要没有了木盒，她自然不会见到楚瑶。那样就不可以伤害楚瑶。可是他忘记凌落的能力。
凌落看着他被其他亡灵挡在自己一米外，微微弯起嘴角，“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抢走我的木盒，现在可是晚上，鬼姬的身边总会有他们的存在。你只不过是飞蛾扑火自不量力。”
刚才的自己可是以鬼姬的身份下令，百鬼自然会守在自己的身份听候吩咐，他此刻冲过去无非是自寻死路。若不是自己暗中下令不让百鬼伤害他。恐怕此刻的他已经成为碎布，被百鬼所扯吃殆尽。
鬼姬的能力是没有包括取走别人的性命，她不会为了一个迟早要掉进血池地狱的人而触犯规定。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盒，不过这个心愿可是谁都想不到，就连辰谙也没有预知，当时他见到木盒也是一脸的感慨。
就在两人对持不下之际，楚瑶跌跌撞撞来到门口，一脸惊慌地看着眼前的人，“子诺，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自己不是离开江南躲回这里了吗？为什么她还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非要追着自己不放？她就那么的不想放过自己吗？
凌落慢步来到她的面前，“楚瑶，请收下。”双手送出木盒，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亲手种下的因所结出的果必定亲自承受。当她下决定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到来。
楚瑶连退几步，一双手死死地背在身后不敢拿出来。她当然知道由她所送出来的木盒代表着什么意思，绝对不能接过木盒。他们为自己而死那是他们活该，是他们没本事，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子诺死死地盯着木盒，生怕她会突然将木盒丢给楚瑶。到底是谁要把心愿给楚瑶？还要她从江南送来？
莫非那个心愿的人是来自江南不成？楚瑶可是没有所认识的那里的人，她是去过江南但没有离开自己一步。
凌落弯腰将木盒放在她的脚下，亲自为她打开木盒，盒内空空如也没有任何骇人的东西。让四周的人蒙上一片疑雾，这到底是在闹哪出？
楚瑶脸色瞬间转红，“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会再受骗。”实在是太不小心，居然被她摆了自己一道。
“你以为空的木盒不需要害怕吗？”凌落扬起笑容，“这些是被你所驱使的亡灵集合起来的心愿，你想知道木盒里有什么心愿吗？我可以告诉，就当做是送你离开的一份礼物。连人带魂活生生打入血池地狱，终生终世浮沉于血池之中。”
残忍地将沉睡的亡灵从坟墓里拉出来，不顾他们的意愿逼着他们成为生人的傀儡。让他们平静的沉睡受到打扰，让他们的灵魂从此掉进孽镜地狱。此等仇恨又怎么可以轻易抹去？他们自然不会放任她自由生活下去。
楚瑶整个人愣住，发抖的手指指着凌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血池地狱，那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为什么自己要去那种地方？
子诺脸色一片苍白，“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设下陷阱让楚瑶掉进去。南宫凌落，你好狠的心。”
“你们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给过你们选择，只可惜你们没有接受。时间已经不多，慕容韵也应该在路上，你就和他一起作伴去血池地狱。”凌落转身便走。楚瑶被亡灵簇拥着身不由己跟随着她离去。
子诺冲上前想要阻止她将楚瑶带走，但是他还没有靠近就被亡灵再一次无情地打飞。“楚瑶。南宫凌落，我不会放过你。将我的楚瑶还回来。”子诺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没有人敢上前扶起他。
凌落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带着楚瑶直接走进通道，进入黑暗的地狱路上。很快他就会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楚瑶和慕容韵都被自己的魂魄带离人间，他们所犯下的罪孽也会浮出水面。谁对谁错，世人自会有公断。
不过这些已经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将他们送到地狱就完成自己的任务，剩下的只需要交给辰谙处理。远在江南的家人还在等着自己归来，自己不会是独自一人。



三十二　因果循环
楚瑶惊惶不定地看着四周的黑暗，将来就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吗？不，她不要这样的结局。她可是楚瑶，青楼的花魁，不能沦落到这种地步。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也不能在这里苟延残存。她不要成为这些人的傀儡。
凌落不快不慢地走着，时不时弯腰折下一朵花拿在手中把玩。完全不理会身后的人。没有错，是人，她是被亡灵的心愿活生生地拉进地狱的人。
此刻的她没有任何的地狱引路人为她引路，只因为她不是已死之人，却有着比已死之人更重的罪孽等待着她去赎罪。
远远便看到另一行人慢慢地走进这边，停下脚步等待着来人。楚瑶瞪大眼睛看着走来的人，怎么会有两个南宫凌落？
慕容韵跟在她的身后，和自己一样同时是充满不愤的神情。显然他也是在什么都不知的情况下被捉来。
凌落快步走上前，与那个凌落合二为一，在去见楚瑶之前，她将自己的魂魄一分为二，一半是去找慕容韵另一半则去找楚瑶。原本以为这样会让自己受到伤害，没有想到居然可以好发无伤地回来，实在是令人惊讶。
至于咽音，眼神一黯，这一次百鬼没有提及她，想必是没有参与这件事。她一点也不担心就这样给她留有生路。因为种下的恶果终有一天落在她的身上。
再走一段路程之后，一行人已经来到三途河畔。凌落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渡河吧。在岸的对面将会是你们终生居住的地方。”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走到河的对面？毕竟他们不是已死之人没有渡船会载他们过去。而自己自然不需要渡船的出现。即使用走也可以渡河。
“那么深的河水让我们怎么过去？”楚瑶还是改不了之前的脾气。黑色的河水一定会弄脏自己的衣裳，弄花自己的妆容。她才不会做这种有失仪态的事。反正自己也不想过河，现在的自己只想赶快往回走。
“走不走随你们，如果你们不想成为百鬼的食物，最好还是按照我的话去做。”凌落轻飘飘地飘过河对岸，站在那里看着两人。再不快点离开对岸，就会被那些无法过河的亡灵吞噬殆尽，连最后申诉的机会也没有。
慕容韵看着不断涌上的亡灵，再也忍不住踏进三途河，冰冷的河水让他顿时浑身一颤，几乎一个不稳掉进河里。凌落就这样冷眼旁观看着两人相互扶持着过河。等他们过了河也脱了一层皮。
好不容易两人才来到对岸，早已经冻得面如纸色，头发上还结着薄薄的冰片。凌落转身继续往地狱深处走去，丝毫没有给他们休息的时间。
三途河的冰冷没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以自己孱弱之躯尚能安平通过，他们自然会没有任何的损伤，除了那一身刺骨的冷刻在心中。
楚瑶跌跌撞撞跟在她身后，不是她想跟着南宫凌落，而是她不能不跟着。一旦离开她的身后，四周的亡灵就会伸出手去拉他们。这一路上亡灵对他们露出渴望的神情，仿佛要将他们吞进肚里。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慕容韵厌恶地看着衣袖上染上的污渍。在黑暗之中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他们向着哪一个方向走去。一路上走得无比辛苦。相比较他们的狼狈，她却一身的整洁，没有一丝的慌乱。
“去见辰谙，由他来定你们的罪。”凌落看着手中的花朵。哪怕已经离土那么久还是那么的鲜艳，没有一丝枯萎的现象。
不愧是地狱里盛开的花朵，一点也不逊色于人间的花朵。只可惜自己不怎么喜欢它的颜色，过于鲜艳的花朵总会带给人莫名的不安。在三人的沉默之中来到一座大殿前。
“鬼姬大人。”守卫在见到她时有礼地向她一躬身，“辰谙大人在里面等着鬼姬大人。”恭敬地为她推开大殿的门，凌落向两人点点头，道了一声谢后便走进大殿。
大殿一片明亮，即使没有任何照明的物体，依旧让人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大殿的上座上坐着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不怒而威让人无法直视。而他的身边则坐着一名少女，雪白的衣裳如扇般散开，一头长发掩盖住她的容貌。
凌落没有说什么，径自向着另一边的座位走去。那里坐着正是自己的肉身，让辰谙代为照顾的身体。
能够与辰谙在上座平起平坐的人不多，即使是他心爱之人也不曾有如此的举动。显然这个少女不是一般的人物。
一时之间大殿里就剩下楚瑶和慕容韵是站立着。偶尔传来翻页的声音和凌落把玩花朵的声音，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你们究竟想要怎样？”楚瑶终于忍耐不住，她无法接受如此沉默的气氛。
白衣少女微微动了动，辰谙皱了皱眉头，低声安抚她再次睡下之后才抬头看着她，“曾经犯下的罪孽，还不主动招认，非要我严刑逼供不成？”怀中的人可是好不容易才睡着，她居然敢吵醒睡着的人，简直是不想活。
慕容韵向着他一拱手，“我们是有错但是还不至于被人莫名其妙地拉到这里。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将我们定罪。”他实在是不服气，为什么要一个鬼女来将他们带走？即使要他们死也要鬼差来勾魂不是吗？
楚瑶用力地点点头，慕容韵说得没有错，南宫凌落的确没有资格要他们的性命。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到人间，回到那充满温暖阳光的地方，而不是阴森的这里。她实在是无法继续忍受下去，还有那冰冷的河水。
辰谙将目光转回桌上的文件上，强行忍着想将人丢进拔舌地狱的冲动。他可是冥界的主宰，不可以做出如此有失威信的事情来。不可以为手下树立下不好的形象。不可以让她取笑自己幼稚的行为。
可是他们实在是太欠揍，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还有人比怀中人更加嚣张。一个凡人连生存的能力都是神所赐予，连嚣张的本钱也没有。为何他们还可以如此的无视曾经犯下的罪孽？为何还要认为别人没有裁判他们的权力？
凌落回到身体里稍微活动一下，“辰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就先回去了。”算一下时间也差不多到约定的期限。
再不回去的话二哥一定会在那里呱呱叫，大哥说不定回宰了二哥，到时候自己成为千古罪人。
不过辰谙的声音是不是放得太低了？他就真的那么害怕吵醒怀中的人？之前他和那个女子在一起也不会如此，怎么今天换了人之后就变成这样？她可以申请让人检查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