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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洗剑录-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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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欢呼赐采声,正是他以别人的鲜血换得来的,武林群雄中,又是谁的声名不是以别人的鲜血写成的? 
宝玉心房一阵收缩,爇血更是奔腾,双拳握得更紧。 
大汉们显然也因这呼声而激动起来,脚步走得更侠,又不知定了多久,宝玉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一轮明日悬在天边,山坪上灯火满山。 
秋月虽明,但光辉却似已被人间的灯火掩去,秋星虽繁,但却也比不上这满山人头的众多。 
宝玉津神一振,但头却垂得更低,紧跟着大汉们的身后,垂首痰步,也不敢东张西望一眼。 
大汉们自山背上来,这里人群本也挤得密密的,但瞧见这些大汉们上来,果然让开了一线道路。 
后面的大汉搭着前面大汉的肩头,一人连着一人,连成一条人龙,自人缝中穿了过去。 
宝玉身子随着他们往前挤,鼻子里只嗅着一阵陈酒气,汗臭气,姻草气耳畔只听得一阵阵嘈杂的人语: 
“你瞧‘无上飞花’果然有两下子,连这一阵,他已接连胜了两阵了,连汗珠都未曾流一粒。” 
“胜了两阵又怎样?‘天刀’梅谦、潘济城、‘小花枪’马叔泉、蒋笑民、欧阳天矫,这些人还不是都已胜了两阵了?” 
“这是他们的运气,吕云、鱼传甲、英铁期这些人都末露面,他们的对手若是这些人,他们胜得了么?” 
“说起这些人,兄弟我就又想起了方宝玉。…格老子,慢点挤行不行?哼!若不是台上有人等着你们收尸,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格老子我也不会让路的。” 
“丢,边个讲不依,慢的呀!” 
“妈拉巴子,俺的骨头都挤散了。:” 
大汉们赔着笑,道着歉,终于在家、南、西、北各地“名骂”中挤了出去,宝玉津神一爽,悄然转目四望。 
只见擂台高耸,正有几条大汉提着水桶,在台上清洗着血迹。这不知又是谁流下的英雄之血。 
擂台左硼,有一圈木桌,六、七个人坐在桌后,白发苍苍慈祥而严肃的是丁老夫人,面色红润,竞颜鹤发的是无邪道长,瘦骨嶙峋,面沉如水的是一木大师,而坐在一边,双眉深皱,面有重优的,却赫然正是万子良。宝玉匆匆瞧了一眼,便不敢再瞧。 
转目望夫,只见擂台右侧,也坐着堆人—— 
谈笑自若,神色如常的是“济城”潘济城。 
趾高气扬,挺胸睥睨的是欧阳天矫。 
“小花枪”马叔泉短小津悍,满面笑容,“无情公子”蒋孝民衣衫华丽,面白无须,眉梢眼角,傲气逼人。 
“天刀”梅谦正垂首端坐,只是不住擦拭着那早已被他擦得雪亮的“钩镰刀”,对余外一切事,却似摸不关心。 
而传说中必将独占螯头的“天上飞花”冷冰鱼,面上却无他应有的得意骄傲之色,反似带有重重的忧虑。还有几人,俱是津神饱满目光充足,显见得都是显赫一时的武林名侠,宝玉却已都不认得。 
这是最引入注目的一群,也是这千万人中的明星,他们的心情最得意,最兴奋,也最紧张、不安。大汉们走到擂台后,已开始忙碌起来。 
宝玉自粗糙而巨大的擂台支柱阅望出去,只见擂台前,最最当眼之处,也坐着一群人。 
这群争,但却都是江湖中久已成名的英雄豪杰,是以他们在这里,正也享受着别人事受不到的礼遇。 
“快聚园”主人齐星寿,“万竹山庄”的庄主,欧阳天矫的夫人,了’老夫人的爱子丁氏双杰,自然都在这一堆里。 
然后,宝玉便瞧见了他久已悬念的一些人—— 
牛铁娃魁伟的身子,有如鹤立鸡群,在人群中看来分外触目,但是他面上已瞧不见他原有的淳朴笑容,一双从未皱起的浓眉,也已深深皱起….一…他悬念着他的“大哥”,从不能有一时一刻忘记。 
金祖林犹在不停痛饮,他似乎已有多日未曾醒过,神情看来显得是那么憔悴,除了终日的沉醉外,他又怎能忘去连日的灾难与不幸。 
宝玉瞧着这两人,心弦一阵激动,已是爇泪盈眶。 
然后,他便发现了莫不顾与石不为。 
他原本只当这两人也已遭了毒手,此刻突然又瞧见他们,心头那惊喜之情,实非他人所能想像。 
但是莫不屈那憔悴、疲惫、而哀痛的面容,却已令他伤心,若非还有顽强如石,镇定如石的石不为在一旁守护着莫不屈,他便几乎忍不住要飞奔出去,抱着他这正直而善良的大师伯,忘情的痛哭一场,这时他已泪眼模糊,别的人都已瞧不见了。 
忽然间,丁老夫人慑人的语声又自响起,人丛立刻静了下来。 
只听她一字字沉声道:“方才二十余阵,竟能在十招之内便已定下胜负,这实是令人想不到的事,由此可见,得胜的诺位武功实是高出同辈许多,江湖中有达许多出类拔萃的少年高手,老身见了,自是不胜之喜。” 
她口中虽说欢喜,心情却显得甚是沉重,轻叹一声,方自接道:“此刻已至最后决战阶段,参予决战的,自然全都是万中选一的英雄壮士,无论谁有了伤亡,俱是武林中不可弥补的损失,是以但望各位动手时,稍存人心,胜负之分,点到为止,则武林幸甚。” 
这番话说得当真是字字金玉,诚恳已极,但擂台右侧的武林高手们,擦刀的仍在擦刀,沉思的仍在沉思,垂首的也仍末抬起头来,竟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似乎谁也未曾将这番话听进耳里。 
丁老夫人目光四转,长叹接道:“时已无多,老身言尽于此,听与不听,便全在于各位了。” 
自本泉上取起张纸笺,浏览一眼,沉声接道:“第一阵‘震天霹雷’许铸许大侠,‘玉面剑窖’孙超孙大侠。” 
“震天霹雳”许铸身材魁伟,气势凌人,一身织锦武士装,手提金背砍山刀,叱咤一声,声如霹雳。 
“玉面剑客”孙超却是个面色苍白,四肢纤柔,生得虽是剑眉虎目,但面容的英伟却也掩不住他神情间的柔弱有如女子之态。 
两人一刚一柔,一陰一阳,天性互克,仿佛天生就是对头,但武林中人却都知道这两人本是生死与共的好友。 
于是台下群豪,都不禁起了好奇之心,要瞧瞧这一双好朋友,如何能在台上白刃相见,互下毒手?但闻许铸暴喝一声,道:“孙兄请先赐招。” 
孙超微微一笑,道:“许兄手下留情。” 
一言未了,左踏步,平剑当胸,挥剑而出。 
这一招剑势,看来虽然凌厉辛辣迅捷,其实却是击向许铸身旁的一尺开外,乃是以剑示礼之意。 
许铸左臂下沉,引臂扬刀“朝天一注香”,招式虽急,但刀口向里,刀背向外,亦是见礼之式。 
两人对望一眼,微一频首,身形立刻展动开来,刹时间,但见刀光剑影,往复纵横,满台游走。 
十招一过,群豪便瞧出他两人根本未存争胜之心,刀剑起手时虽也声势惊人,但落手时却留下七分威力。 
这一阵的胜负之分,看来他两人竟早有默契,如今虽在台上动手,却只不过做给别人看看罢了。 
是以孙超“落英缤纷七十二”剑法虽然流丽迅捷,变幻无方,许铸“砍山刀”刀法虽是大开大阂,刚猛无傍,但群豪还是觉得瞧着没劲,有的甚至已在低声谈笑,不愿再看了,唯有丁老夫人不住领首,似是深表赞许。 
突然间,如虹剑光,反撩而上,匹练刀光,力劈面下,刀剑互击,“呛”的一声,龙吟震耳。 
孙超掌中剑竞被震得脱手飞去。 
群豪征了一怔,许铸亦自征了一征,目中露出歉意,显见他方才绝非故意要让孙超丢人现眼的。 
但孙超身法之轻捷,反应之灵敏,亦是惊人。 
他兵刃方自脱手,身形已如轻烟般掠起,“噗”地,那柄剑方自插入擂台梁木,便被他拔了出来。 
只见他满面涨红,连眼睛都已红了,羞恼下,竞已勃然大怒,一剑在手,身子便借身拔剑凌空一翻,双手握剑,向许铸直冲面百,他盛怒之下,竞使出了“落英剑法”中最最狠毒的一着杀手。 
许铸竞似被惊得怔在那里,动弹不得。 
群豪耸然变色,失声惊呼。 
但见剑光惊虹电掣般的闪了一闪,“震天霹雳”许铸震人耳鼓的一声惨呼,血光飞激,许铸倒地。 
这一剑竞由左喉刺入,右胁穿出,一剑便已丧命。 
群豪眼见这出乎意料之外的掺剧上演,坐着的人都已霍然站起,站着的人却几乎要噗地坐倒。 
剑,犹自插在许铸身上。 
自剑柄下垂的红穗,犹在不住的颤抖。 
“玉面剑客”孙超木立当她,面上已无丝毫血色,他好友的鲜血,却已在他淡青的衣衫上,画出了瓣瓣桃花。 
山坪上一片死寂。 
但闻许铸的声吟,喘息声,逐渐微弱。 
终于,他竟鼓起了一丝气力,颤声道:“我不是故意” 
语声突然中断,他灿烂的人生也至此终止了。 
孙超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狂笑着道:“好死得好” 
有如撕裂般的狂笑声中,他突然拔出了那柄长剑,剑尖回旋,全力往自己咽喉间插了下去。 
这一双生死与共的好友,终于达成了他们的誓言,他们终于为“武”贡献出自己最后一滴鲜血。 
他们的鲜血终于流在一起。 
惊呼,蚤动但已渐渐消寂。 
鲜血已被洗净,尸身也已被擒了下去。 
但群豪间的悲锄,却仍未平息。 
丁老夫人老泪盈眶,不住低语道:“何苦何苦这是何苦?” 
群豪面面相觑,也都在暗问自己:“这是何苦? 
宝玉亲手将他们的尸身抬入棺里,那心情的悲哀与激动,更是不问可知,他实已不忍再看下去。 
但大会不能终止,流血的争战也必须继续。 
丁老夫人强耐悲痛,沉声道:“第二阵,‘九连环’钱奎钱大侠,‘天矫武场’主人欧阳大侠。” 
欧阳天矫果然不愧为一派宗主的身份,他一步步缓步走上擂台,每一步都带有凌人的气势。 
“九连环”钱奎早巳飞身掠在擂台上,他轻功久负盛誉,身法之强灵,姿态之曼妙,又自博得群豪的如雷掌声。 
但此刻,他站在台上,踏着木隙中残留的鲜血,望着那一步步走上台来的欧阳天矫。 
他心头竟不由自主泛起一般寒意,欧阳天娇每走一步,他竞连灵魂深处都不由自主地起一阵战栗。 
恐惧,这是深入骨髓的恐惧“九连环”钱奎居然对争杀出会起了恐惧,当真是连他自己也梦想不到的事。 
银光闪闪的“九连环”自他掌中垂下,夜秋夜山风中,不住发出一连串有如银铃般的轻说声响。 
第三二章 泰山英雄会
这也是名重武林的十三件外门兵刃之…,直到此刻为止,他犹自清清楚楚的记得,第一个死在他这“九连环”下的人,那本也是武林中一位成名的人物,他临死前充满恐惧的面容,此刻又似已活生生映现在钱奎眼前, 
此时此刻,钱奎居然会想起这些往昔的历史,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他要停止再想,却又不能停止。 
每一个死在他“九连环”下的人物,此刻竞似乎又都活跃在他跟前那一张张恐惧的面容广阵阵飞激购鲜血 
他忽然奇怪的想到,这些人临死之前,不知是何滋昧?这些人是否直到临死前才知道生命的可贵。 
他此刻却已知道生命的可贵了,他眼前忽然变得一片空白,高大的欧阳天矫,竞似已变得十分渺小。 
那些他昔日本觉重大的事,此刻他已都觉得十分渺小,生命,除了生命外,世上再没有一件重大的事。 
他眼前似已什么都瞧不见了,然而,欧阳天矫此刻也已一步步走上台来,山岳般矗立在他的面前。 
欧阳天矫终于说道:“钱大侠,请赐招!” 
钱奎目光遥注远方那一轮皎洁的明月,目光一片茫然,欧阳天矫所说的话他似乎一个宇也未听到。 
欧阳天矫浓眉微皱,怒道:“钱大侠为何还不动手?” 
钱奎忽然格格大笑起来,道:” 
“动手?我为何要与你动手?我要与你争个什么,败了又怎样?胜了又如何“:“大笑着转身,奔下台去,再也不瞧欧阳天矫眼。 
欧阳天矫又惊又奇,竞愕住了。 
台下群豪,也愕了半晌,终于爆发起一阵讥讽的笑骂声,然而钱奎早巳去远,什么都听不到了。 
丁老夫人缓缓站起,神情间也不知是喜是叹。 
她只是沉声道:“第二阵,欧阳大侠胜。” 
欧阳天矫转身,举步,走下台来,他神情正如上台时一样,冷静而沉着,但他心情是否也与上台时一样呢? 
这一阵,他不费吹灰之力的胜了,然而他心中,却绝没有一丝胜利后应有的得意与骄傲。 
只听丁老夫人摄人的语声,仍在继续着道:“第三阵,潘济城潘大侠,王烈火王大侠” 
宝玉眼见方才第二阵竟那般奇异地结束了,心中竟突有一阵陈思潮,奔涌而起,不住暗问自已: 
“胜了又怎样?败了又怎样?” 
举目望去,只见播济城与王烈火已对立台上。 
潘济城虽然已经力战,但神情仍无丝毫疲惫之态,他手使…柄津钢吴钩剑,剑光正如他目光…样的明亮。 
“火雷珠”王烈火,名虽为“烈火”,面色却是苍白如死,神情更是冰冰冷冷,不似烈火,反如冷冰。他,使一根竹节单鞭,鞭身特长,砌黑无光。雷珠神火鞭! 
这本也是名满天下的十三种外门兵刃之一,据闻此鞭鞭身十三节竹节,每一竹节,都藏有追魂夺魄的妙用。 
但此刻,王烈火除了以“火云十三鞭”奇诡的招式取胜外,并不能发挥“雷珠神火鞭”的妙用。 
因为泰山之会再三声明,是绝对禁止使用暗器的,丁老夫人、万子良等武林名侠,正在一旁严格的监视着。 
潘济城面露微笑,抱拳道:“济城一别,匆匆三中,王兄别来无恙?” 
王烈火面色铁青,冷冷道:“擂台之上,以武争先,故旧之情王某早已忘怀,足下亦且莫要叙旧,且请赐招便是。” 
他这话说的又冷又硬,绝无半分人情味,台下群豪,已有人在暗暗皱眉: 
“这王烈火怎生如此狂妄无礼?” 
潘济城却末见怪,仍然微笑道:“既是如此,王兄请!!”倒退半步,平剑当胸,左手三指,微搭剑尖,青锋未出,先是以礼相见。 
王烈火再不答话,单鞭斜挥,直取咽喉。 
此人虽狂傲,手底下却端的有着真功夫,这一招“雷火初动”,招式看来虽平庸,但在他手下使出,当真有雷霆初击之威,只见乌光一闪,风声震耳,五尺长鞭,已到了潘济城咽喉前三寸处。 
潘济城足下未退,身子不动,青锋突然反弹而出,以攻为守,一溜青光,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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