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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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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歇一下,又道:“这是人类天性如此,不是可耻之事,咱们无须忌讳掩饰。”
  陈夫人感激地道:“沈先生首肯践妾的说法,叫人喜出望外。”
  王乾听她提到喜字,不禁皱皱眉头。
  只听陈夫人又道:“只不知沈先生肯不肯成全未亡人这个心愿?”
  沈宇道:“在下不是不肯,而是感到有心无力。”
  陈夫人挥挥手,示意众手下避开,只留下王乾,才道:“有些机密,特别是有关报仇之事,不宜给太多的人知道。”
  王乾道:“夫人志切复仇,可是厉斜武功强绝一代,不能如愿,也是没有法子之事。”;
  陈夫人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人心人。我不信厉斜就没有可以击破的弱点。”
  沈宇道:“他纵然有可乘之隙,然而陈夫人你一介弱质,无拳无勇,实在差得太远。这等机会,实是微乎其微。倒不如放弃此想,好在我不会放过他的。”
  陈夫人想了一下,又低头注视棺中的尸体。
  沈宇不禁也向棺中望去,但见陈伯威的尸体,当胸一片血迹,便是他致命的伤处。
  这陈伯威虽是五旬左右之人,但看来却似三十多岁的壮汉,相貌威武。
  沈宇猜想这个黑道巨草,生前不但是威风凛凛,富有男子气概之人,同时一定也是体贴多情之士。尤其是他年事已长,娶得这般年轻貌美的妻子,自然十分娇宠爱护,无微不至。
  这等人品地位的夫婿,以陈夫人来说,恐怕再也不能遇到的了。何况她既曾付出了全部感情,则纵然再碰到这等人物,也未必能以心相许。
  陈夫人伸手在陈伯威的面颊上,摩抚了一下,接着,似是已下了决心,站了起来,举目扫视面前的两个男人。
  她的目光,冰冷而坚定,一望而知她已作了某种重大的决定。
  王乾骏了一跳,道:“夫人你有什么想法,可别不告诉属下才好。”
  陈夫人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仔细听着。”
  王乾躬身应道:“属下恭聆夫人之命。”
  陈夫人道:“你把棺木运回堡中,早早下葬。但务须设法传出消息,说是我已自尽殉夫。你可再弄一口棺木,同时下葬,以便瞒人耳目。”
  王乾呐呐道:“属下看不出此举,对复仇之事,有什么帮助?”
  陈夫人迟疑了一下,才毅然道:“好,我告诉你,此举大有作用。第一点,万一厉斜听到风声,当必信以为真,便不会对女人特别注意防备。第二点,我可以自己毫无拘束地进行复仇之事。第三点,让大家息去种种猜测,像我这等年龄的寡妇,一定会招致许多猜测。对堡主的名誉,实在不大好。”
  王乾点点头,道:“夫人说得极是,但属下想问一声,你打算怎样进行?”
  陈夫人道:“沈先生既是厉斜的对头,我跟他走便是。反正我不惜牺牲一切,定要达到报仇的目的的,总之,除了报仇之外,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了。”
  沈宇听了,倒抽一口冷气。他不是怕陈夫人会缠住自己,而是感到仇恨力量的可怕。
  陈夫人的话已讲得十分露骨,她表示只要能达到报仇的目的,哪怕是献出肉体,亦是在所不惜。
  在某种角度看来,她这种行为,例如须得沦入勾栏之中,做出布施色相肉体之事,变成人尽可夫的妓女。
  可是她仍是贞烈之妇。只要她报得仇,于她的名节,便无亏损。
  这种角度的看法,是基于为夫报仇,意义比之守节更为重大。所以舍弃肉体之举,并不是失德和辱及丈夫的行动。
  进一步说,爱国的意义,比夫妻或其他伦常的亲情,更为重大。因此,如若妻子发现丈夫通敌卖国,在形势迫切之时,她不得不杀死丈夫,以阻止重大损害国家的事情发生,则这个妻子,不会被人视为恶毒,也不会得到谋杀亲夫的罪名和唾骂。
  假如南宋时的宰相秦桧,当他和妻子王氏,在东窗下计议谋害岳飞之时,王氏若是揭发了秦桧误国家害忠臣的恶谋,致令秦桧被执正法,则后世之人,断不致于唾骂于她。
  陈夫人的情况,正是处于这样的矛盾中。不过话虽如此,但以王乾的立场,总是觉得这等决定,十分可怕,深心中一方面为堡主难过,另一方面,又为这个娇弱的女子难过。
  沈宇沉吟一下,道:“陈夫人既然如此坚决,看来劝也没用,与其任得你蛮干一气,倒不如答应你,从旁协助。但我可以保证,你用不着牺牲一切。假如我失败被杀,那时我也管不了这许多,你再使用你的方法。”
  王乾一听,敢情这已是唯一的釜底抽薪之法,连忙道:“沈兄之言对极,夫人若是坚执此意,离开连威堡的话,务须听从沈兄的指示,方有成功希望。”
  他在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势下,只好让陈夫人跟沈宇走了。甚至还得劝她听沈宇的话,先前孤男寡女的顾虑,只好不去想它。
  沈宇道:“王兄最好一道走,好多一个帮手。”
  陈夫人道:“不行,他一则要在堡中料理一切,先夫的子嗣,也须他扶助。二则他的武功,对付厉斜之时,已不管用,多他一个,于事无补。”
  沈宇道:“既然陈夫人尚有儿女,那就不必离堡啦!抚孤之事,岂不更为重大?”
  陈夫人苦笑道:“光夫虽是有一对儿女,但不是我的孩子。我留在堡中,对他们反而有害无益。倒不如复仇之后,如果不能自尽殉夫,也可削发出家,了此残生,永远不回堡中最好。”
  王乾没有说话,想来这事必属实情。
  沈宇道:“我们也该动身了,我可以化妆为老仆,侍候着你,一路行去,可以掩饰行藏。”
  王乾道:“夫人的离开,须得妥善安排,但并不费事,因为负责驾车的老关,再靠得住没有了。”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但有一件事,在下斗胆请问沈兄。”
  沈宇道:“什么事?”
  王乾道:‘既兄此去,只不知有何妙计,可以击败厉斜?”
  沈宇道:“智取力敌都可,唯有见机行事。一时之间,倒是不易作答用怎样一个办法。”
  王乾道:“既然如此,但望沈兄小心行事,在下祷祝大仇得报,你们马到成功。”
  当下由沈宇先走,到了大路上,不久,陈夫人便骑马独自赶来。
  两人才一见面,陈夫人忽然叹一声,以手掩额,惊道:“唉,不好了·”
  沈宇被她吓了一跳,问道:一怎么啦?”
  陈夫人道:“我吩咐王乾许多事,独独有一件最重要的,却忘记告诉他。”
  沈宇计算一下,若是容她回转去一趟,所耽误的时间,很难预料,说不定会拖到晚上才得动身。如果耽误这么久,对于追赶厉艾二人之事,无疑大有妨碍。因此他赶快道:“假如这件事不致影响大局,那就等到你报完了仇才说不迟。”
  陈夫人摇头道:“不行,这件事非马上告诉他不可。”
  沈宇实在测不透她还有什么事,比报仇还重要?当下向她试探道:“是不是有些什么贵重物事,忘了叫他收起来?”
  陈夫人凄然一笑,道:“那些身外之物,我怎会放在心上。”
  “我明白了。”沈宇说:“一定是关于你父母兄弟方面,未作安排?”
  “那也不是。”她皱眉摇头,又道:“我娘家方面,除了家父有病之外,别无牵挂。”
  沈字想起了在七里铺居住的蓝姓中年夫妇,那个男人曾是病重垂亡,等到他把药送到,已经气绝之事。
  他马上问道:“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娘家姓什么?”
  陈夫人道:“我正要告诉你,因为我们在路上一块儿走,有时候可能要互称姓名。我是七里铺人氏,姓蓝,名冰心。”
  沈字一听,果然不错,心中琢磨了一下,认为此时,实是不宜将她父亲病逝的消息告诉她,免得她再受到沉重的打击。
  只听蓝冰心又道:“说起来我真是又惭愧,又可怜,为了这头婚事,家父见我居然甘愿嫁与陈伯威,气得与我断绝了往来。”
  沈宇大为惊讶,问道:“这是什么缘故?”
  “我娘家世代书香,家父更是大有才名。因此,他看不起陈伯威,认为他只是江湖上的强梁之流。”
  沈宇问道:“那么这头婚事,竟是你自己愿意的了?”
  “是的。”她抬起眼睛,望向碧空中的片片白云,面上流露出相然的神情,似是突然之间,记忆起已往情景。
  “我与伯威,实是情投意合,虽然他年纪大了一点儿,但这算得什么,他并不是粗鲁不文的武夫,虽然他在外面的声名,迹近强梁横行之人,但事实上,他暗中运用他的力量,维持着数百里方圆地面的安宁,使商民受到实际的益处。”
  沈宇点点头,道:“我知道有些人,不喜欢沽名钓誉。”
  蓝冰心道:“他正是这种人,可是家父却极为卑视他。唉,人与人之间的误会,永远都没有法子解释得清楚。”
  “的确如此。”沈宇苦笑一下,道:“人与人之间一旦发生了误会,实在很难有机会解释。最可悲的莫过于固执己见之人,老是认为别人不对,而由于环境、身份、时机等因素,旁人都不能相劝。其实呢,他认为别人不对的看法,不过是人家不是依照他的方法去做而已,这种人真是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蓝冰心现出欢喜的神色,道:“听起来你倒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沈宇道:“有时候也会钻牛角尖的,这就是人性中的弱点,明知如此,却无法克服。”
  蓝冰心道:“我赶回去一趟。”
  沈宇望望天色,道:“我只怕赶不上厉斜他们,如果追去了,咱们的心愿完全落空,岂不难过?”
  “但我一定要告诉王乾一件事。”
  沈宇无奈道:“我跑一趟,好省点儿时间,你在路边等我,不要走开。”
  蓝冰心欲待不允,可是她发现沈宇相当坚持这一点,是以迟疑了一下,才下了决心,说道:“好,劳你驾跑一趟,告诉王乾一句话。”
  “只有一句话?”
  “是的。”她的面靥忽然泛起红晕,显示羞涩的娇态,看起来特别动人。她压低声音,道:“请你告诉他,我已怀了孩子,有两个多月啦!”
  沈宇见她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自己只好装出一点也不在意的态度。不过他心中却对自己有点儿不满,暗念:“这个消息,当然该由她自家去说,我抢个什么劲呢?”
  只是目下又不便改口,于是应道:“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别的事么?”
  蓝冰心摇头道:“没有啦厂
  ‘你将来告诉他也来得及呀,反正还有七八个月,孩子才生下来。”
  蓝冰心玉面一红,道:“我个人无所谓,但这个孩子的将来,却不得不打算一下,现在先告诉王乾,他便会预作安排了。”
  沈宇一听这敢情十分重要,不禁暗骂自己愚蠢。
  “我这就走,你把马匹借我一用,好不好?”
  蓝冰心立刻下马,道:“当然可以。”
  她发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的头面和身上扫视,不禁又红晕满面,心想:“莫非他这一来,看出我的肚子已经大了?”
  沈宇仔细看了她一阵,才道:“你的装束,定须稍加改变才行。”
  蓝冰心不敢多言,含糊应道:“好的,我改就是。”
  以她想来,沈宇一定是叫她改穿适合孕妇身份的衣服,这等事实是不便与一个年龄相当,却仍是陌生的男人讨论下去。
  沈宇诚恳地道:“你现在就得改变才行。”
  蓝冰心吃一惊,道:“现在?那怎么行?”
  沈宇道:“为什么不行,你把头上的白花,臂上的黑布取掉,虽然身上还是孝服,但穿着白衣的女孩多的是,倒也不致使人注目。”
  蓝冰心一听敢情是要她不要戴孝上路,并非有关孕妇的问题,这才心下释然,微微一笑,道:“好的,你放心去吧。”
  沈宇等她摘会白花黑布之后,才驱马走了。蓝冰心独个儿在路边等候,过了好一阵工夫,突然感到一种奇异的感觉,也不知究是什么原因,不由得转头四看,瞧到背后时,竟骇得跳起来。
  原来在她背后,站着一个白衣男子,只有二十余岁,相貌相当俊秀,腰间佩着一口长刀,皮鞘上镶珠嵌玉,显得十分名贵。
  他的态度虽是悠闲,可是却有一股森冷之气,阵阵涌到,教人不寒而栗。
  蓝冰心马上意会到这个白衣青年,一定是她想报仇的对象厉斜了。尽管她报仇之念既切且坚,可是如今幕然对面相逢,却也禁不住掠过一阵惊悸。
  那个白衣青年眉头一皱,道:“我又不是鬼魂,你何须验成这等模样?”
  蓝冰心定一定神,才道:“你你是谁?干吗站在我后面?”
  “我姓厉名斜,爱站在哪儿你可管不着。”
  他的话虽然不大和善,但面上的神色,却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蓝冰心怯怯道:“是的,我管不看,若是说错了话,请你原谅。”
  厉斜耸耸肩头,淡淡道:“你一个女流弱质,我怎会和价计较。”
  他说完之后,目光仍然在她全身上下转动,倒像是发现了什么破绽,是以继续查上不停。
  蓝冰心禁不住低头瞧瞧身上,心想:莫非我这一身孝衣,惹起了他的怀疑?又或者是我双眼红肿未消,被他看出来了?
  她面上不禁流露出惊慌之色,态度显得很不自然。
  厉斜摆摆手,温和道:‘不要胡思乱想,我不是好色轻薄之徒。”
  蓝冰心啊一声,道:“贱妾哪敢这样猜想你呢!”
  厉斜眼珠一转,嘴角泛起一丝诡笑,道:‘可是食色性也,此是千古不易之理,只是世上罕得有人敢于承认罢了。”
  蓝冰心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
  厉斜的泥笑突然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片迷惑之色,哺哺道:“你的身份来历,以及何故独自坐在路边,委实教人难以测度,以你的姿色年纪,孤身出门,乃是危险无比之事,必受亲友劝阻。但你现下正是在大路上,独自一人,这是很不可解的现象之一。”
  蓝冰心听了这话,方始明白厉斜为何拼命盯着自己的缘故,敢情是因为得见路上有个孤单女子,所以要猜测一下她的身份。
  她顿时略感释然,心头的大石落了一半。
  由于她不知道厉斜最后会不会猜中了?再就是恐怕沈宇回来时碰上,是以她心头的大石,不能完全放下。
  只听厉斜道:“你举止仪态,大是娴雅,加以我刚才故意以言事相试,得知你知书识字,并非一般的女子可比。”
  蓝冰心听到此处,已经大为震惊。因为屏斜已表现出他过人的才智了。
  厉斜停歇了一下,便又接着说道:“大凡是待字闺中的少女,纵然是十分落落大方,但在这等情况之下,亦不敢与我平视对看。因此,我认为你是名花有主的罗敷,当然,还加上你体态衣着等方面的表征,获得此一结论。”
  蓝冰心一方面震惊,另一方面却禁不住感到有趣,很想知道他还观察出一些什么没有。
  厉斜笑一笑,温和地问道:“你先告诉我,这个猜测对是不对?”
  蓝冰心点点头,道:“对。”
  厉斜目光一闪,道:“你回答得毫不迟疑,没有一般女子的扭捏作态,可见得你的出身,或者你的夫家,必定有相当的地位,是以你见过世面,并不因话题谈论及作已婚未婚之事而羞涩得不敢启齿。”
  他此一猜测,乃是承接蓝冰心的反应获得的。
  蓝冰心也是冰雪聪明,玲球剔透之人,当下忖道:“这样说来,他已经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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