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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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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笑一笑,道:“范姑娘你猜猜看。”
美貌少女道:“难道你也是保镖的不成?”
林峰道:“范姑娘请对啦!”
姓范的姑娘一跺脚,嗔声道:“那么你也是南京镖局的人,对不对?”
林峰道:“范姑娘又猜对了。”
美貌少女被对方作弄,大感气恼,忿然道:“好,你好大胆子,竟敢戏弄姑娘。”
林峰忙道:“范姑娘先别生气,你就算准备宰了我,咱们也得把话说个明白。”
美貌少女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林峰道:“我自问没有一句话打诓,更谈不到戏弄于你,所以你硬加在我头上的这个罪,我断断不敢领受。”
美貌少女皱起柳眉,道:“还说没有戏弄我?你干么不早说是镖局之人?”
林峰道:“你只问我是不是住在这附近?又问我认不认识南京镖局的人,我都从实奉答了。请问哪一点是戏弄你呢?”
范姓少女道:“我不跟你罗嗦,你在南京镖局所任何职?”
林峰道:“在下勉强充任一名镖师。”
姓范少女道:“你一定是最近才到本地做事的,对不对?”
林峰一愣,道:“对呀,姑娘怎生得知?”
姓范少女没好气地道:“这是因为你居然不认识我的缘故。”
林峰又是一楞,道:“敢情范姑娘乃是南京城内著名人物,假如你把芳名赐告,在下可能听过也未可知。”
他说话之时,心中反复想过,本城之中,实是没有著名而又如此年轻貌美的少女好手。
美貌少女道:“我姓范,这是你也知道的,名字叫玉珍。”
林峰口中叨念道:“范玉珍范玉珍唉,在下真是孤陋寡闻得很,竟然从未听过。”
范玉珍冷冷道:“你既然不认识我的名气,可知你在镖局中,不过是个最起码的小镖师而已。”
林峰忙道:“在下实是初出江湖,也可以说是混一口饭吃而已,在镖局之中的确其不上人物。”
他说得越谦虚,看来就更似是凭关系或运气混到一个镖师的地位,而非真才实学之土。
范玉珍道:“你去问问你家总镖头,他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林峰惶恐道:“这样说来,范姑娘不但认得微局总座,而且今晚竟然还是冲着敝局来的么?”
范玉珍道:“也可以这么说。”
她面上的冰霜,好像忽然融化了不少,又道:“你既是闯过江湖之人,何以这般胆小,见了我就骇成这等样子广
林峰正要回答,范玉珍摆摆手,又道:“当然你一定是因为初出茅庐之故,故此事事小心,就显得胆小了,是不?我瞧你的样子,不像是胆小如鼠的懦夫。”
林峰苦笑一下,道:“范姑娘大概说对了,在下乍入江湖,自应事事小心,至少不能为局里增添麻烦。”
他的目光微发出神采,笔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又道:“尤其是以范姑娘这等人才,如若是朋友而不是敌人,那才是值得欣慰庆幸之事。假如是对头的话,实是教人十分遗憾。”
范玉珍道:“你说得真好听,那么你就把我当作朋友,想来也没有什么不便。”
林峰道:“这是在下求之不得之事,但务必请范姑娘踢告今晚的行动,究竟有何用意?”
范玉珍微笑道:“如果我不告诉你呢?”
林峰摊开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姑娘如是不肯赐会在下也自然没有办法。
范玉珍道:“我决定不告诉你,是友是敌,你自行决定,然后通知我。”
林峰道:“在下到何处通知姑娘呢?”
范玉珍道:“就在这儿,我等着你。”
林峰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等局面,当然他大可以动手拿她,让沈宇处理以后之事。可是他一则为对方的美貌和娇态所吸引另一方面心中又隐隐感到她并非歹恶之人,所以一时真个委决不下。
范玉珍含着笑意,望着这个健壮的男人,心中感到很有趣。她女性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已相当倾心于她的风姿,所以大有不愿轩易得罪她的意思。由于此故,所以他目下感到为难。
正在这时,他们忽然都感到有异,齐齐转眼向左方望去。
目光到处,但见两个黑衣人已走到一丈以内。
这两人来得无声无息;在黑暗之中,更添几分诡秘气氛。
他们也在查看林、范二人,大概一来得见范玉珍是个少女。二来这两人刚才相对无言之状,好像雪情脉脉。因此显然马上变得轻松了,其中有一个中等身材的人,还裂唇而笑,露出一排白色牙齿,
林峰发觉这个露齿而笑的家伙,颧骨宽宽,口阔鼻大,目光流转,一望而知是个狠毒又好色之徒。
另一个身量较为矮小,额窄唇薄,眼中露出一股凶光,背上插着一把长刀,林峰心念电转,忖道:“这两人来路十分可疑,假如动起手来.我一定得注意这个瘦小个子。”
双方迅快互相打量了这么一下,范玉珍娇躯向前倾移,立时靠贴着林峰,在外表上看来,她此一举动,乃是害怕那两个形迹诡秘的黑衣人,所以向她的男友身上偎靠。
林峰马上感觉到她那富于弹性的身体,鼻中还嗅到一阵清淡的香气。
他本能地伸手围着她,好像保护她似的。
那两个黑衣人移开目光,从他们身边掠过,转眼之间,已消失在巷子另一头的黑暗中。
林峰仍然维持着环抱范玉珍的姿势,他那健壮虬突的胸肌,起伏得比较急促。他的那颗心也的确跳动得比平时快很多。
范玉珍虽然不是被这个男人紧紧地拥抱着,可是却能清晰地感到男人强壮的肌肉,他发出的热力,以及他的气味。
这是一种十分陌生而又令人眷恋的感觉,因此她马上不动弹,更没有挣脱。
他们事实上只是轻轻靠贴在一起而已、并没有热烈的拥抱,也没有甜蜜的情话。可是阵阵缠绵之感,却泛孺在这一对异性的心头。
在黑暗中,两人维持着这种姿势,过了好一阵,范玉珍才抬起头来,仰看这个陌生的男人。
林峰也低头看她,温柔地笑一下。
范玉珍道:“你笑我吗?”
林峰忙道:“不,我的笑发自衷心.井没有其他含意。”
范玉珍道:“你很会讲话,和你的外形不同。”
林峰道:“你还是第一个称赞我会说话的人.我一向不大作声,口才也很笨拙。”
范玉珍道:“我们以后再谈,倒是刚才那两个穿黑衣服的人,看来好像不是镖行的。”
林峰心中涌起厂层层疑云,不但那两个黑衣人可疑,目下在他怀抱中的美丽少女,也是形迹古怪。她曾在后门上窥看镖局的情形,还看见卸下货物之举,显然已构成了泄秘的威胁。
他轻轻叹口气,心中决定先拿下这个少女再说。
林峰念头方转过心头,忽听范玉珍低低道:“小心,那两个家伙又回转来啦!”
林峰第一个想法是:她会不会是那两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的同党。
第二个念头是,纵然她不是那两人的同党,但会不会对镖局以及对他不利。
这两个疑问,都难以作答。
林峰抱着她纤腰的手不知不觉一紧,两人的身体,登时黏贴在一起。
范玉珍马上呼吸急促,并且把面孔埋偎在这个男人健壮的胸腔中。
她感觉对方坚实的肌上的温暖,也嗅到他的气味,登时全身发软。
林峰亦泛起了奇异的温馨的感觉,舍不得放手,根本已不考虑敌我的问题了。
背后六六尺外传来一个沉劲的嗓音,道:“喂,你们在干什么的?”
林峰回头望去,但见早先行过的两个黑衣人,这刻停步在数丈外,冷冷地注视着这边。
他哼了一声,反问道:“你们是干什么?”
那两个黑衣人听到他雄壮的口音,目光中登时现出警惕的神情。
其中那个背插长刀的矮个子态声道:“好哇,解兄问你,你竟敢不答。小子你有几个脑袋?”
那个中等身材的人,宽阔的面孔上,又现出诡邪的笑容,道:“这位老哥好像是练家子,所以不把你我放在心上,我说仁兄你贵姓大名?在哪一位高人门下练过功夫?”
林峰仍然抱着范玉珍,口中应道:“我姓杯名峰,你们两位的大名怎么称呼?”
矮个子冷冷道:“原来真是个练家子,你仔细听着,老于侯天保,外号追魂刀,这一位花蝴蝶解无定解兄。”
林峰道:“久仰大名,今日幸会得很。”
追魂刀侯天保锵地掣出长刀,道:“幸会个屁,你倒了几辈子的霉才对。”
林峰这时不得不放开怀中的美人儿,还把她推开数步,这才应道:“侯兄拿出刀子,难道打算对付我不成?”
侯天保大怒,瞪眼道:“不对付你,对付谁?你这小子混帐的厉害。”
林峰哪里当真是不明白,他也不是艺高胆大得不把对方放在眼中,而且审情度势,感到大是不利,心想纵然无法刺杀对方,但好歹也设法弄清楚对方的底细,万一能逃往镖局,好向沈宇禀报。
他连忙摇手道:“等一等,侯兄别动火。在下只是认为咱们之间,没有什么过不去之事,所以想不到侯兄大发雷霆,竟至于动刀。”
花蝴蝶解无定邪笑一声,道:“侯兄宰了这小于不打紧,但若是骇坏了这位姑娘,却不好意思得很。不如这样吧,我先送这位姑娘走开,回头才跟林峰兄理论。”
侯天保道:“解兄既然这样说,兄弟没得话说。”
范玉珍马上坚决地道:“不,我不要跟你走。”
解无定讲道:“你不怕么?男人们争吵打架,乃是常见之事,没有什么看头,走吧,我送作出巷子。”
林峰一听他们不是一路,当下也道:“你定开也好。”
范玉珍道:“不行,我要留在这儿。”
解无定邪笑道:“我们不会吃掉你的汉子,你放心好了。”
范玉珍摇头道:“我不要跟你走。”
她接着说出理由:“你邪里邪气的,准不是好东西。”
林峰点头同意,道:“是的,解兄大概有什么鬼主意。”
解无定嘿嘿而笑,竟不否认。
侯天保提刀迈步.口中道:“好吧,等老子宰了你再说。”
这时候林峰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解、侯两人,不但形迹诡异,同时说话亦不敢大声,不问可知他们实是不想惊动旁人。
他当然可以历声叱喝。使镖局之人闻声出现,但他又想到.这么一来的话,岂不是徒然把两人惊走,而得不到较详细的资料。
因此他决定冒险试一下,假如他实在不支,才用此法招来救兵不迟。
他迅即在脚下附近的地上,捡起一根粗木棒。
侯天保口中含糊不清地骂一声,冲上来举刀迎头劈落。
他的刀势沉猛迅快,大出林峰意料之外。
林峰心中一凛,一方面晓得这两人的来路,很有问题。另一方面被迫得举棒硬架,放弃了预定抡棒扫去的手法。要知他如是抡棒扫去,一定要比对方的刀快,才可以达到以攻代守的战略。
追魂刀侯天保的长刀落时,显然又增加了力道,变成全力劈下之势。敢请他这一刀只须努断了对方的木棒,便可不费更多的气力把林峰顺势劈死。
刀棒一触,但听啪一响,林峰的木棒并没有中断,侯天保的长刀,深深嵌在棒上。
双方腕上一较劲,刀棒立刻分开。
侯天保退了两步,凝目向林峰手中的木棒打量。
一旁的解无定说道:“侯兄小心,这厮不是普通的练家子,甚至可以断定是预先守在此处的。”
侯天保道:“解兄何以有此一说?”
解无定道:“他随手就可以捡起一根木棒做兵器,这是可怪之一。而这根木棒,居然是最坚实的木头,能挡得住你一刀之威,这是可怪之二。”
侯天保道:“是呀,这根木棒不是人家随便丢弃的。”
侯天保道:“不但不是人家丢弃之物,而且定是林峰兄预先摆放,以便有事之时可以取用。林兄认为兄弟猜得如何?”
林峰道:“这话好笑得紧,我与女友在此谈心,干吗要准备打架?”
解无定冷笑道:“这位姑娘胆气过人,虽是见到侯兄使刀砍杀,也不大惊小怪的叫嚷,岂是寻常女流可比。”
范玉珍道:“不管这儿是多么可怕,也比跟你这个坏蛋走好得多。”
解无定邪笑道:“姑娘体认定我是坏人,尤其是在对付女孩子方面。我也用不着否认,坏就坏吧,但你这等服力信心,也不是寻常女流可比。”
这些话林峰根本不必听,因为他老早就晓得范玉珍不是普通女子。
现在他心念转动,寻思的是这解无定、侯天保二人的来历,最可怪的一点是他们明知镖局仅仅一墙之隔,何以还敢与自己纠缠不休,况且亦不是普通的争吵打架,而是拿出刀子真干。
这个答案是他必须抖足丹田叫嚷,后院内的人方能听见。因为一则那后院甚是宽广,虽是与林峰这条巷子仅仅一墙之隔,但那些正在忙于装卸货物之人,却相距甚远。
再加上装卸货物时的响声和谈笑声,林峰要惊动他们的话,势非压倒这些吵声不可。
林峰想到了这一点时,马上恍然大悟,明白那解、侯二人为何胆敢逞凶之故了。假如他们另外还有人守着镖局后院另一道门户,那自然就更为严密。他们想是认为一个林峰,不难收拾,故此纵然高声叫嚷,他们也有信心在镖局之人惊动出视之前,将他杀死,还湮没一切证据。
他心中反而更为镇定了,但连他自家也不明白是因为他已经测透了敌方心思之故呢,抑是因为有一个貌美如花的范玉珍在旁边之故?
追魂刀侯天保眼睛一直盯住林峰,对范玉珍根本不望一眼。
林峰迈开步伐,坚定地向他迫去,气势沉雄。这一刹那间,在侯天保的感觉中,对面的敌人,已不是市井间学过一点拳脚的屠夫,而是一个道地的内外兼修的高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林峰的木棒呼地横扫而至,口中喝道:“侯兄也接我一棒!”
侯天保矮小的身形滑溜地闪开,手中长刀疾挑,把敌律桃开。却感到敌人腕劲特强,这根木棒,其重无比,使他大感吃力。
林峰喝叱一声,木棒改为迎头砸落之式。
解无定在一旁叫道:“侯兄小心,这厮使的是少林正宗降龙棒法。”
候天保长刀如大鹏展翅,刷地划削敌臂,刀光电扶,恶毒之极。范玉珍见他刀法如此精妙,并且破拆得宜,芳心一惊,替林峰担忧地哎一声。
好个林峰,丝毫不怯,棒势一变,化作高探马之式,棒尖下指,反戳敌人腕臂之间脉穴。
这一招正是降龙棒法的精妙后着变化,随手使来,毫不费劲而威力绝强。
侯天保一转身,硬是旋开了三步之多,才避过敌棒的凌厉反击。
解无定凌空扑去,身子离地时,手中已多出一把三尺不到的金剑。
范玉珍叫道:“不要脸,两个打人家一个。”
解无定手中之剑,幻出一片金光,出手如电,霎时已疾攻了四五剑之多。
林峰连退五步,才稳住阵脚,但觉这个敌人的凶毒剑法,使人有透不过气来之感。
他吃亏的是手中兵器,不敢招架敌创,因为解无定这口利剑金光灿然,显然不是凡品,木棒虽坚,恐怕仍然禁受不起。
正因此放,他才会手忙脚乱的连连后退,以避敌人凶锋。
侯天保从右侧迅快扑上,刀光似电撤到。
他眼看解无定一出手,就把对方迫得十分狼狈,声势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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