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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君泱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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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了?姐姐是不是忘记了你的爹爹和家人呢?啊……对,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你现在真是什么也没了。”
那话中似有深意,可苏眉却笑得极为干净。
君泱眸色一凛,“你说什么。”
“对了,说这些做什么呢?我早都说了,今日前来,是为马婕妤给君姐姐带一句话。”说着,苏眉勾出一抹诡异的微笑,“马婕妤托我向君姐姐说一句,世间至亲莫过于骨血相连,世间至情也莫过于亲情孝道。君姐姐尚在这世间,在不明情况之下却遭受了天人两隔,若不哭一哭寄托个哀思……啧啧啧,毕竟父女一场,委实说不过去了些。”
耳边的声音很快变得模糊起来,像是嗡嗡的细响,君泱愣在原地,仿佛那些话就是一道道惊雷,将她定在原地,那一瞬,好像所有的神思意识都随着那些话飘走了,只剩下一感震惊,一感疼痛。
118你再没有什么值得我羡慕的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马婕妤让你说的是什么!”
君泱抓着苏眉的肩膀,指甲都几乎要陷进苏眉的衣服,她的眼睛睁得很大,脸上是一霎消退了颜色的惨白。
苏眉眸色微凉,轻轻皱着眉,却是斜斜勾出一抹笑。
“怎么,姐姐之前不是还很淡然的么?”说着,苏眉一根根掰开君泱的手指,力气用得很大,像是想把她的手指生生掰断一样,“其实马婕妤的话可不比这温和,还是眉儿考虑了君姐姐的情绪,才将它处理了一番,如今看姐姐这般激动,却是眉儿说得还不够委婉么?”
君泱的眼睛因为瞪得太大太久,一阵酸涩,眼球上都浮出了些红血丝来。她丝毫没有注意苏眉的动作,丝毫没有注意手指的疼痛,只这样望着她,那眼神像是怨灵一样,带着无尽的苦痛与冷意。
“方才的话,你再说一遍,我爹,他是怎么了。”
君泱说着,一字一顿,每一字打在的都是自己的心上。
其实她不想追问的,但那些话都是自己冲出来,她的行为不受自己控制,听了那样的话,她没有办法再控制理智判断真假,她明明只想发泄,却偏偏死命的冷静。冷静到,克制着自己的狂躁,面色沉静,对着苏眉问到——我爹,他怎么了。
“哦?”苏眉笑意清浅,眼底满是涉世未深的干净澄澈,“君姐姐这是没有听清还是不愿意将事实认清?不过既然是帮人传话的,总要将话传清楚了才行啊……既是如此,那我便再说一遍好了。”
说着,苏眉停了停,清了清喉咙,眨眨眼,带出一副俏皮的模样。
“我说,君姐姐,你爹已经死了。”
君泱的眼眸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像是一片死寂的湖,直到苏眉再将一颗石子投下,她才算是有了些反应。
苏眉说的是,“我竟从不知道君姐姐这般信我,我说什么,君姐姐都信什么,我还以为君姐姐会扯着我质问许久呢。不过说起来,这种话确实没什么好拿来骗人的,只是,君姐姐若是这般难过,这般不愿意相信,君姐姐可以选择不信啊。”
向后退了两步,那是克制不住的踉跄,此时的君泱只觉得头脑发昏,而苏眉却还在念着什么。明明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可在那些话里,却还是捕捉到刘康的名字,君泱抚额,只觉得一阵头疼。
她说的是真的么,其实只是想打击她而已吧,都说眼见为实,她什么都没有看见,而且苏眉和马婕妤都不是可信之人,不是吗?所以那些不愿意相信的东西,她完全可以选择不信啊。这样对自己说着,君泱却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一双眼。
半晌,抬眸,眼前的女子正对着她笑得肆意。
看着君泱这般模样,她感觉很满意,从前的时候苏眉其实很羡慕君泱,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从没被人注意过,所以当看到还在选良家子的时候被已经被那么多人注意到的君泱,她非常羡慕,即便在当时君泱的处境并不算好,甚至是被那么多人排斥,她也还是羡慕。也是这样,她才会去接近她,才会利用皇上对她的宠爱来提带自己,才会有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对于那些羡慕的东西,苏眉从来就会有一种毁灭欲,就像是花丛中看着蝴蝶翩翩飞舞自己却无法相仿的蜘蛛,不论那蝴蝶对它有没有威胁,它却总是看不惯,想把那蝴蝶粘在网上,叫它再动不得。不是努力成为蝴蝶,而是毁灭那只蝴蝶,这就是苏眉。
面前的女子发丝蓬乱,面色苍白,眉尾至额角处带了一道深深的印子,曾经善于抚琴的纤长十指如今已变得红肿,不复滑嫩,哪里还看得出曾经倾城的颜色来?她的爹爹因肺病去世,在那之后被查出了原本被压下那一桩涉嫌贪污的案子,家族几乎覆灭。而刘康因为前一阵子与太后一党作对,也不知做了些什么事情,之前还有皇上暗里护着,如今却是皇上也不管了,于是太后一党开始报复,而他似乎无力招架,呵……说起来那刘康如今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力气来管她呢?
苏眉勾唇,觉得这样真好,如今的君泱,再没有什么好让她羡慕的了。
正得意着,却不防君泱忽然抬头,赤红着一双眼径直的望向她,形状可怖,便是苏眉也不禁看得愣了一愣。可是不过一瞬,苏眉很快定下心神,她觉得如今的君泱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既然这样,便是愤懑满带恨怨,又能做些什么呢?
可是兵法里有一句话,叫做穷寇莫追,因为当人被逼到了极致一定就不会再和平常一样,既然什么都已经失去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个时候,软糯的人也会变得强硬起来。事实上,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的时候,那个人便是真正的可怕。
只是,苏眉显然并不懂这个道理……
眼睛红得厉害,君泱像是失去理智一样的扑向苏眉,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发髻,口中还一边喃喃念着什么诅咒一样的话,面上的表情极为恐怖,就像是疯了一样!而苏眉先是被这样的君泱吓到,很快反应过来,于是惊呼出声,这声惊呼出口没有多久,守在小院外边的人很快冲了进来……来了好几个健壮的姑姑,她们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抓住君泱,手上脸上都被君泱挠了许多道口子,就算是最后还不容易制住到君泱,那时候,君泱却仍是那一副狂躁的样子,还不死心的拼着全力踹向苏眉的心口……
苏眉被一个姑姑搀扶着,满脸惊恐,做出的是一副柔弱的模样,就像她平常一样,可喊出来的话却是有力。
她喊的是,“来人啊,这个女人疯了,还不快带下去!”
君泱的面上挂着令人惊恐的恨意,眼睛瞪得极大,死死盯着不远处的苏眉,那表情恶狠狠像是要吃人似的。
“疯了?我?我没有!苏眉,苏眉……苏眉——!”
像是没有了别的言语,君泱死死念着的只有这一个名字,唤出的也只有这几句话语,可是,有些凄厉是不需要其它的字便足以表达出来,包括刻骨至深的恨意,也包括无望决绝的爱。但是,真要说起来,恨和痛才是最浓烈的感情吧,因为它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
这声音极为凄厉,似是泣血而成,便是隔了很远,都还能听见她的声音,带了道不清的痛苦和无尽疯狂,那明明是笑声,却总让听见的人错觉有一把冰锥凿在人的心上,光只是听着都觉得心底一颤。也许是这声音里的凄然太过于浓重,于是之后的所有人想到那一天,总会身子一冷,随后错觉听到这声音在掖庭里久久环绕,经久不散……
光是听了她的声音已经让人觉得悲怆至极,那么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望着小小的窗口发呆,君泱的面上满是麻木。
在这处小茅屋已经呆了三天三夜,每日的吃食只有门边递进来的一个馒头和几碗水,其余的什么东西全都要在这里面解决,又饿又冷,这样的日子很不好过,但君泱却似乎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是啊,无所谓了。
君泱抬手,对着那扇窗子比了比,果然只要两只手指就能将它遮住,而另一边的一扇门,是一只手都遮不住。留着个这么小的窗口,究竟有什么意呢?还不如全部堵死了,也不用累得她每日每日去看着那光线变化,看着日复一日的过去,看着那些明明已经没有了意义却让她不得不注意的东西。
看着看着,君泱歪歪头又睡过去。这几天总是这样,她好像很容易疲倦,经常醒着醒着就睡着了。她想,把她关在这里,隔绝所有人,她们大概是想让她发疯吧,或者就这样死去。她也不愿让她们如愿,可她也没有什么别的再指望的东西,她从不是一个在乎身边事情和善于争取的人,否则也不会始终都没有起反抗报复的心。
她向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会变的,于是也觉得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的了。
却不想,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夜间君泱被一阵强烈的响动惊醒,是有人在很大力的拍着那扇木门,她听出来,门外唤着她名字的那个声音,那个声音的主人该是刘康。
门内没有半分反应,刘康见状心里一急,很快便踢脚将门踹开,屋内很黑,直至他将门踹开才有月光慢慢流淌进来,缩在角落里的女子骨瘦如柴,原本的鹅蛋脸也瘦成了尖尖的瓜子,一双眼睛映着月辉清亮却是麻木无神……往日里那般轻灵的女子,此时看来,竟然安静得像个死人。
近些时日他是因为各种事情缠身实在无暇过来,而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也是因为君郡守被秘密处死,之后却冠了肺病的名义宣布事宜。
119我来晚了
他注意到这些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却不想这时候已经听到关于苏眉和马婕妤商量着做了的那些事情。他的情报和警觉其实不差,但输就输在他不通后宫之事,而马婕妤却是个中佼佼,不夸张的说,在这个地方,只要她想隐瞒一件事情,一定可以瞒得很好。
此时的君泱其实是满身污垢,在灰尘堆里睡了三天,是很脏的。但刘康像是没看到,快步过去之后一把将她抱到怀里,眉头皱的很紧。
她的骨头将他硌得生疼,想到她可能也会不舒服,于是稍稍松开了些,向来低沉平静的声音带了些颤意。
他说,“我来晚了。”
而君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仍是呆呆的望着外边,那扇门的方向。
她想说,你没有来晚。
对啊,他没有来晚,从没有过。因为他本就不该来的。
可是所有的话都没能说得出口,这些天来,她第一次感觉到温暖,温暖到她都不禁哽了喉头,发不出半点声音。不过说起来……她如今,本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自那一日之后,她好像再无法开口说话。
一个被毁了容的女人,没有了声音,没有了神思,没有能力,这样看来,好像怎样都是不好,怎样也找不到出路。
微微闭了眼倚在他的怀里,这是她第一次在面对他的时候表现得这般乖顺,刘康先是开心,随后却觉得心疼。他不知道那一日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也听到了个究竟。
有一种遗憾叫做过期不候,来晚了和没来似乎是一样的,不在那个时间便都没有了意义,而他也许真是来得太晚。在感情里也是,在每一次都是。
自这一日开始,君泱又被好好照顾起来,本来那马婕妤和苏眉也只是暗地里玩着手段,君泱便是被放出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更何况她们并不愿意为了这一次便与刘康对上,真要把所有事情摆明了,对谁都不好。可是反反复复,君泱总觉得累,也还是不愿意开口,任谁来和她说话都不愿意开口。
可即便是这样,刘康却开始开始每日每日的过来,从春花灿烂到夏木荫郁,他一日都不曾落下,即便她一直不与他说话。之后的君泱回想起来,关于幸福的记忆,也只能想起他来,是他陪着自己走过来这一段阴冷到自己以为再度不过去的时光。
也许人都是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是不会变,每个人一路走着到了终点,也早不是最初的那个自己。而人会变,人心当然不可能保持不变,比如,原本暖融的心,淬了冰,终究会冷下来,而原来冰冷的心,捂久了,也总会带上些温度。对于刘康,君泱想,她原是不喜欢他的,如今也不喜欢,但或许……与最初的不喜欢已经有了些差别。那也不是依赖,或许是爱情最初的模样,或许是因为受过伤所以不敢轻信,在与自己做着推拒。
那段时间君泱像是对任何事情都抱着警惕心,谁也不联系,也不和谁说话。是过了很久之后,她才好不容易再次开口,但却只对他一人开口。记得那段时间,刘康第一次见她开口,不是不惊喜的,只是当看到她垂着头发出暗哑的声音,却又是一阵心疼。
不过,只要她愿意说话了,这便是好的。
也许每一个陷入迷茫中的人都需要一个陪伴他的人,就算是疯子,只要有人愿意不顾一切陪着他一起疯,一起不寻常理,一起慢慢走着,那个疯子也会被这个人慢慢同化,慢慢回到正常的世界。
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刘康,君泱会变成怎样,也许……会很早就死在掖庭里边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君泱已经回复了气色,只是身子彻底拖垮了,怎么也补不回来。傍晚时候有些凉,君泱在外边靠着一棵大树,套了件清爽的水绿色褙子,拈着花笑得极为安静,像是在等着谁。
而她等的是谁,自然不用说。
忽然又想起那一日里他说的话,她问他为什么要待她这么好,而他的回答很简单也很莫名,他说,她是特殊的。
“特殊?”
那一日的夜色很深,风带来的却是一阵暖融,而她抬着头望他,眸色认真,“这世界之大,却又有谁和谁是一样的呢?要说特殊,谁不特殊。”
他的眼底含了繁星闪烁,轻轻揉揉她的头发,“在我眼里,除你之外,他们都是一样的。”
念及,不觉轻笑出来,她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他竟是这么会说话?
细嫩的花儿在她的指尖旋转,她带着的那抹笑比花色更加明媚,仿佛没有经受过苦难折磨,仿佛人生下来最初的模样。那时他是那么悉心的在开导她,其实如今想想,当初他说过些什么,她早都忘了,只记得他每天都对她说很多很多的话,那些话带着满满的暖意,像是能够治愈人心,让她半点阴影都不曾留下。
嗯……很神奇。
一个暗色身影走近,君泱刚一回头,笑意却僵在了脸上。
来的不是他,那是他的亲侍,而这个人来了,就说明他今日不会过来了。
果然,那人是来禀报定陶王今日公务繁忙的,说完之后见她颔首回应,身形一闪,立刻又消失在渐渐暗下的夜色里。于是君泱微微一叹,但也只是一叹,没有别的想法。
她的手指不自觉探进袖内,那里边有一个小小的锦囊,锦囊里边装的是一颗很小的药丸。这是他给的,也是他告诉她,这药可以让人失去呼吸脉搏十二个时辰,在这一天之内,服药之人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
如果她想走了,他说,他随时可以为她安排。
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放不下的,但是当时却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片刻,也就是那片刻的犹豫,被他捕捉到,于是他叫她好好考虑,待她考虑好了,再给他答案便是。他说这件事情并不着急,他们还有一辈子,左右最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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