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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猗兰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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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公子是谁?”兰漪问道。
“啧啧,我们公子可有名了,他姓俞名……”,那人正说得起劲,忽然“哎哟”一声,赶紧又道:“小姐莫怪,我们公子的名讳不容我告诉别人的,若是要说,也需得公子自己说,我叫做小五,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叫我就好。”
“嗯”,兰漪应道:“对了小五,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无忧崖下面的山谷,不过离开无忧崖还有好几里地,原来这里是没有名字的,我们公子叫它‘药谷’,因为我们公子医术高明,他说这里地气好,在谷中养了许多珍稀的草药,故而叫它做‘药谷’。”小五说道。
“我、是被你们公子救的?”兰漪又问道。
小五搔了搔头,说道:“其实、其实你先是被我救的,我去‘忘忧崖’下面采药,后来看到你在那儿,我看你还有呼吸,想着你年纪轻轻地便死了多可惜,再加上那崖下都是野狼,于是便背了你回来,后来公子便对你施了针,他还叫我好好照顾你。”
“谢谢你小五。”兰漪说道,“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小五赶紧摆了摆手,憨厚地一笑,说道:“小姐你可别这么说,我那时也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主要是我们公子救的你,要不是他妙手回春,我光把你背回来也没用啊。”
“总之,我要多谢你家公子,也要多谢你。”兰漪说道,心里却不禁想起晚间的那个条件,受人之恩总得相报,应他一个条件还他一个恩情,这样也很合理,兰漪不想欠别人的情,自古以来,人情债最是难还。
小五是一个多话的人,絮絮叨叨地又讲了许多话,说来说去都离不开他们家公子,一时是如何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时又是如何地医术出神,起死回生,可是对于具体的一些情况却是什么都不肯说,兰漪只有无奈地摇了摇头,终于,在他的唠叨声中沉沉地睡去。
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一时是小五来给她喂药、在床前讲些废话,一时是厨娘过来帮她上药、沐浴,剩下的时间里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往事,想到哥哥、大总管还有三鹰三蝶时,兰漪的心中满是温暖,可是当想到玉铃铃和恕言时,兰漪的心中又满是伤痛,一颗心都几乎要被撕成了两半,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借酒浇愁,是不是、喝醉了、这颗心就不会再疼?
可是眼下,兰漪却什么也不能做,而且什么也做不了,听小五说她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此次醒来,转眼间也是七八天了,可是兰漪不光是浑身上下都疼痛,内息也提不起来,甚至于就连一双腿也没有知觉,有时候她也会想:我、会好起来吗?我以后仍然能拿了剑去报仇吗?玉铃铃、她为什么要害我?恕言……恕言他……,泪水不禁流了下来,将脸上蒙着的白布洇湿。
这天,小五喂完她药又开始在一旁坐着唠叨起来,兰漪不声不响地靠在靠枕上,通过这些天来的接触,她早已知道,小五的那位少爷很是少言寡语,整个药谷中除了小五、厨娘、那个冷面少爷之外,就还有一个叫做小六的药童,却是个天生的哑巴,故而小五成天没人说话,都快闷出病来,幸好有兰漪来到,对于小五来说简直就象是他的救星一样,总算有了说话的人,虽然兰漪的话也不多,可是对着一个活人说话总比对着空气说要强得多了。
小五说得正起劲,却见兰漪闭着的眼中渐渐溢出了泪水,洇湿了脸上的白布,兰漪却象是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动作,小五倒是吓了一大跳,“哎哟小姐,您怎么流眼泪了?这是怎么回事呀,别,别,你千万别哭,你脸上还有伤呢,这一哭啊,那脸上的伤可就更不容易好了。”
兰漪想起了往事,心中伤痛,又无从排解,只如未曾听见小五的说话一般,泪却还是如泉一般地涌了出来。
小五赶紧来帮她擦,可是、却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完一样,小五慌了,说道:“小姐,我去请少爷去,你、你到底是怎么了呀?你是不是哪里疼得厉害了,你可千万忍着一会儿别哭了呀。”说完赶紧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小五和少爷一起过来,那少爷进门后立即便拉过兰漪的手替她把了一下脉,片刻后,他冷哼了一声,“不过是心病罢了,我就奇怪了我的药怎么会出什么问题。”这话是对小五说的,继而又对兰漪说道:“你要是想让你的脸烂掉,变成一个丑八怪,你就尽管哭,这样的话,你也没有什么可值得我利用的了,我让小五还是把你丢出去,任你自生自灭好了,省得白白浪费了我的好药。”
兰漪心中气为之一滞,止住了眼泪,倔强的脾气马上显露出来,“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23、公子
小五虽然将他们的公子吹嘘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但兰漪也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位俞公子的医术果然是高明,一个多月后,兰漪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时间过得真是快,犹记得当日里从“无忧崖”跳下之时还是春光无限好、梨花满枝头,而今却已经是炎炎的夏日了,好在山谷之中仍然是幽幽凉凉的,清新的山风吹在身上,让人感觉到无比地舒适和惬意。
这天入夜之后,兰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遂起身下了床,蹒跚着走出了房门,忽然间一阵清幽的笛声响起,兰漪心中一动,哥哥也是最喜欢吹笛的,于是情不自禁地便顺着那笛声走去。
笛声骤停,一个清冷的声音问道:“什么事?”却是兰漪在醒来后的一个多月里,那位只见过两三回面的俞公子。
兰漪顿时进退维谷,她只是被笛声所吸引,却不想搅了吹笛人的雅兴,此时见那俞公子出言冷冷的腔调,倒颇有怨怼之意,兰漪于是说道:“打扰了公子吹笛,还请公子见谅。”说完施了一礼转身欲走,却不是回房的方向。
“山中晚间风大,回去罢。”俞公子说道。
兰漪没有吭声,略停了停脚步仍旧向一边走去,那俞公子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的病要全好还需得好好调养,我可没那许多灵药给你糟蹋的,你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可没人能替你爱惜。”
兰漪脚步顿时一停,于是掉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夜晚风凉,她本来觉得一怀愁绪无从排遣,此时被那俞公子出言一激,心里一气,倒将那些愁怀别绪地都抛诸于脑后了呢,兰漪心中暗道:这位俞公子倒还真是个怪人,本来是关怀的意思,但经他的嘴里说出来,倒象是怪罪的意思,唉,真是不会说话,亏得那小五还将他形容得天人一样呢,不过,这位俞公子说得倒也对,若是自己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又还能指望何人能爱惜呢?
对于这位俞公子的出身来由,这几日里也听小五提起过,说是他家逢巨变,尝尽世态炎凉,才会变得性情凉薄起来,兰漪初初听到时心中一动,原来、他那样的性格也不是没来由便如此的。
隔了许久,那笛声又依稀传来,兰漪斜倚在床上没有动,心里却在想着,哥哥也吹得一手好笛子呢,可惜,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三鹰还有立蝶、卧蝶都被她遣出去找哥哥了,也不知道找到没有?若是哥哥还在,景家庄又何至于被灭庄,而自己、又何至于被逼跳崖……,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环扣一环而来,只可惜,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情愿一辈子都记得玉铃铃是她的好姐姐,而不是两人反目成仇,若是可以,她情愿永远都记住她和恕言并排躺在屋顶看星星的情形,他的眼睛在月光的映射下,比星星还要熠熠生辉,而不是,她终于看清了恕言那个人,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的人,却不相信她所说的话,还怨怪她不够温柔,在她生死一线之际选择了救另一个女人,救她的仇人,恕言,我可以不怪你,我也可以不恨你,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再见,我们也只是陌生人了……,兰漪这样想着,终于又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日,小五再来时,兰漪问了问他这谷中可有琴棋书画之类可以消磨时间的,小五欣然应了一声,没多大一会儿功夫便抱了一把琴还有一些书来,琴只是一般的瑶琴,书却都是医书,兰漪随手翻了翻,觉得倒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书,可教她怎么看得下去?倒不若拿几本武功秘籍来要好看得多,虽然兰漪一惯也犯懒,不肯将武功练好。
谁知道对于那些医书,小五却宝贝得很,一再地嘱咐说那是他们公子的书,他们公子爱若珍宝,要有借有还,还不能弄坏了,兰漪于是含笑答应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兰漪弹了一会琴,便开始看起医书,好在有小五可以随叫随叫,他又是个话篓子,兰漪碰到了看不懂的,问他什么他也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实在是他也不知道的,他便去问他们公子,然后再来回话,倒是从没嫌过兰漪麻烦。
如此又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兰漪白日里看医书,晚上就弹弹琴消磨一下时间,这晚,兰漪一边弹着琴一边吟唱道:“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今天之旋,其曷为然。
兰漪行四方,以日以年。
雪霜贸贸,荠麦之茂。
子如不伤,兰漪不尔觏。
荠麦之茂,荠麦之有。
君子之伤,君子之守。”
一遍刚刚弹完,余音袅袅中,外面的笛声忽起,竟然也是这首《猗兰操》,只是兰漪的琴音中满是忧伤,而他的笛声中却满是孤寂,兰漪心中思潮起伏,没有再续下去,而是收拾好心情,去翻那些医书去了,想起以前自己总是贪玩,不肯多学一些,总以为身边有哥哥,有大总管,还有三鹰三蝶,自己学不学那些都无所谓,如今,才晓得自己当日的想法也实在是太浅薄了,求人不如求已,就象哥哥当初说的,谁、又能够给谁一辈子的依靠呢?
兰漪沉浸在了书中,那笛声吹了一阵,也不知何时才停的。
又过了三日,兰漪脸上的白布终于可以拆了,小五的手竟有些抖,“小姐,也不知道你脸上的伤能不能全好,当时,你脸上伤得可吓人了,少爷都说有些棘手,养了这许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若是留下了疤痕,那可就不好看了。”
“不要紧的,救得回一条命我已经很感谢了,还有,我都没有断手断脚地变成残废,一张脸,毁了也不打紧的。”兰漪见小五这样关心她,不禁有些动容,于是安慰他说道。
“那可不行,‘女为悦已者容’,年轻的小姐,谁不希望自己花容月貌的。”小五反驳道。
“‘女为悦已者容’?”兰漪苦笑了一声,如今,她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她还指望谁去看呢?既没有人看,这容颜美不美又有什么关系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而复得,焉知非祸?”兰漪对着小五说道,心里面却不由得想道:若是自己生得丑一些、平凡一些,是不是情路便不会如此坎坷呢?若果真是如此,那么她倒真是情愿自己生得丑一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
☆、24、失控
正在兰漪胡思乱想之间,她脸上的纱布已经全部被拆了下来,“啧啧啧,咱们公子的医术啊可真是了不得,小姐的脸啊,一点疤痕都没留呢,好看、真好看。”小五一边如此说道,一边忙不迭象献宝般地拿了铜镜过来给兰漪瞧。
“谢谢你了小五。”脸、竟然完好无损,兰漪朝着铜镜瞧了一眼,脸上竟浮现出一丝苦笑来。
一阵脚步声传来,兰漪抬眼看去,却是那位俞公子,小五赶紧挪步让到了一边,让俞公子和兰漪面对着面,兰漪施了一礼道:“多谢公子。”
俞公子手微微一抬,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道:“不必谢我,你记得你的承诺就好。”
“我无时无刻都记得,只不知公子需要我做何事?”兰漪问道。
“你叫什么?”俞公子问道。
“兰漪,景兰漪。”
“兰漪行四方,以日以年。是这两个字?”俞公子问道,语气竟然十分地温和。
这是他第一次不曾以冷冰冰的语气来与兰漪说话,兰漪一愣,随即应了一声,“是。”
“难怪那晚会弹《猗兰操》”。俞公子说道。
兰漪又是一愣,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俞公子缓缓围着她转了一圈,点了点头道:“嗯,恢复得很好,倒不枉我费了那许多的好药。”
见兰漪没有说话,俞公子踱着方步,看到了桌上的医书,忽然又问道:“医书都看得懂吗?”
兰漪没想到他的思维跳跃性居然那么大,不禁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顺口答道:“还好,看不懂的都可以问小五。”
“小五?”俞公子剑眉一挑,“我就说小五怎么近日那么勤奋了,原来,是自个儿不成材却还要好为人师。”
小五一听,急得抓耳挠腮的,“公子、公子……”,只想着分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请公子不要怪罪小五,都是兰漪的不是。”兰漪说道。
“你竟然替他求情?”俞公子面露不悦之色,一闪而过,忽又道:“小五的医术不好,你若真想学,遇上不懂的,倒不如自个儿来问我,没的被小五给耽搁了。”
“多谢公子。”兰漪答道。
“不必。”俞公子仍是一副冷冷清清的口气,“你的伤大约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便可以完全恢复了,只是,以后不要再用那药了,太过霸道,伤身。”
兰漪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定是危急关头自己咬破口中的那粒药,爹爹也曾说过于身体有害,她不由苦笑一声道:“只有那一颗,情急之下才用的,以后、纵使想再用,也没得用的了。”
俞公子望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便自顾自地走了,小五则直吐舌头,朝兰漪做着鬼脸,兰漪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之状,至今时,她才终于相信,原来直如小五所说的,他们公子外面看起来是冷心冷面,但其实,却是面冷心热。
此后,兰漪但凡在医书上遇上不懂的就向俞公子请教,俞公子面上虽冷,但对于医术方面却是一丝不苟,十分地敬业,讲解得很耐心,兰漪十分受教,又时不时能从小五采的药草上面来学习,兰漪渐渐地对医书也看得着了迷。
这晚,兰漪犹在灯下看着医书,窗外又传来了笛声,呜呜咽咽的分外悲伤,竟与往日的笛声有些不同,兰漪心中暗道:不知这俞公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于是走出房来欲一探究竟,却见小五也在那里翘首张望着。
“小五,出什么事了吗?”兰漪不由得问小五道。
“哎”,小五竟长长叹了口气,“咱们少爷、少爷他是伤心啊。”
“为什么伤心?”兰漪问道。
“今天是夫人的祭日,公子他……”小五没有再说下去。
兰漪心中一动,是啊,亲人的生死之隔,该是多么伤痛的一件事啊,想想自己与爹娘,又何尝不是阴阳两隔呢?
兰漪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听得那笛声愈发地凄凉,于是不由得走上前去,却看到一身布衣的俞公子背对着他,仍然吹着笛,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在那伤痛的乐声之中,并不曾理会到她的到来。
“死者已矣,来者可追,忧能伤身,公子节哀。”兰漪对着俞公子说道。
“是谁告诉你的?”笛声骤停,俞公子忽然回过头来问道:“是小五?”脸上竟是阴晴不定的语气。
兰漪不由得叹了口气,本来自己是想来劝他节哀的,不想他竟有要迁怒于小五的意思,于是赶紧说道:“不关小五的事,他也是好心,是关心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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