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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猗兰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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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川三省交界处,自唐朝乾符三年杨端入播州以来,传至杨应龙已历二十九代。
杨应龙时年四十九岁,乃是世袭的播州宣慰司一职。万历十四年,杨应龙升任指挥使,因从调有功,加封为膘骑将军,同年,宫中的太和、保和、中和三大殿因雷击起火而被焚,杨应龙向朝廷进献大木美材七十棵,因其献木有功,受赐飞鱼服与都指挥使一职。
杨应龙因为人强悍而多疑,对内酷杀树威,对外行劫四邻,久有不法之名,亦有不法之举,播州附近的黄平、白泥等土司多次请求进行对其征讨,但考虑到播州地贫民瘠,加之道路崎岖不易征讨,遂听之任之。
早在万历十八年初,朝廷在播州推行“改土归流”的新制度,竟引发播州附近各少数民族,尤其是各部苗民的反叛,万历十九年中,反叛各部共推杨应龙为首,扯起大旗,公然与进行对抗,一时之间声势颇为浩大,此时大明朝政腐败、国库空虚,且有北方蒙古和南方倭寇的不断滋扰,因此围剿杨应龙一事一拖再拖。
至万历二十五年,杨应龙流动四川江津、南川诸邑,袭击贵州洪头、高坪、新村诸屯,并侵扰湖广四十八屯,朝廷震怒。
万历二十七年末,朝廷派贵州巡抚江东之率兵三千余人进剿,却不想,此刻,收到江东之的奏章,里面言道:杨应龙令其弟杨兆龙、其子杨朝栋至飞练保迎战官军竟无一生还。
殿堂之上,神宗皇帝当即震怒非常,只见他一拍龙桌道:“岂有此理!那杨应龙竟是欺我朝中无人么?来人啦,传朕旨意,贵州巡抚江东之进剿失败,令、革职查办。”
“圣上英明。”众人见皇帝说出将江东之革职查办之后久久无声,赶紧跪拜在地说道,却听得皇帝的声音高高在上地问道:“此次进剿杨应龙,诸位爱卿可有何良策啊?”
作者有话要说:
☆、81、燕儿
众人皆默默无语,却听得一人起身出列,声音朗朗说道:“儿臣启禀父皇,儿臣愿率兵前往平乱。”凝神看去时,那人却是皇长子朱常洛。
“哦?”见到自己的大儿子主动请缨,神宗皇帝都有些诧异了,诧异之中却又带了些惊疑,自己这个唯唯诺诺的大儿子,什么时候已经静悄悄地成长为了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呢?可是、让他去还是不让他去呢?皇帝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却已有一个臣子上前说道:“此事凶险万分,大皇子身份贵重,不可冒险啊。”神宗皇帝瞟了一眼,知是力保朱常洛当太子的一个老臣,听他如此一说,神宗皇帝的内心更是踌躇了起来。
不待朱常洛说什么,却见得三皇子朱常洵也出了列,拜倒在地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愿率兵前往平乱,以保我大明百姓平安。”
五皇子朱常浩也不甘人后地出列拜倒在地说道:“父皇,儿臣也愿率兵前往平乱。”
“这……”,一个、两个、三个儿子居然都请旨平乱,而这其中,竟有自己最宠爱的皇三子朱常洵,皇帝的心颤抖了,不、千万不能让他去,应算是拚了自己的最后一口气,也不能够让他有一丁点的损伤,不然的话,自己又如何能对得起郑贵妃?不能够给她皇后的尊贵身份,这已经是自己欠她的了,或是连她的儿子都……,神宗皇帝不敢再想下去,于是一拂袖道:“此事容后再议,都先下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摸不准皇帝心里是如何想的,于是在恭送皇帝后又纷纷议论开来,各党的朝臣们纷纷围住各位皇子,劝他们不要以身涉险。
回府的途中,朱常洛忽然问兰漪道:“兰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兰漪略一沉吟后,回答道:“此次大皇子请旨平乱,倘若为圣上所同意,此战胜,自是大功一件,朝堂之内一干重臣们自会劝说皇上将大皇子立为太子,此战败,却只怕会是一败涂地呀,自古以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大皇子若败,只怕那些小人会趁机落井下石。”
朱常洛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此次请旨,我倒并不是以此来谋划那太子之位,我是真的想为国为民做一些实事,将这些叛贼给剿灭,说起来,这些年来,父皇待我和母妃也不过如此,他、他心中只有郑贵妃和三皇弟,又哪里有我母子的位置,难道说,我连这个也看不明白吗?”说到此处,朱常洛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随即又接口说道:“倘若让我登上太子之位,却让一干肱骨之臣以血肉之躯死谏,那这个皇位、我不要也罢。我所虑的是,倘若日后皇位落于三皇弟之手,我只怕郑贵妃成为太后,势力坐大会干预朝政,但倘若是五皇弟得势,就只怕是周氏一族会权倾天下啊,如此、于国于民皆非幸事也。”
兰漪于是说道:“大皇子心系子民,实乃大明之福,只是,不知道大皇子可否有想过,与其他两位皇子相比,三皇子胜在内有恩宠,五皇子胜在外有贵戚,但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那些重臣们看重的只怕就是这些,因此才会不遗余力地扶持大皇子,大皇子切不可妄自菲薄,须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若只一味消极无为,只怕是寒了那些老臣的心啊。”
朱常洛本来有些心灰,如今听得兰漪的鼓励之言,顿觉前方也并非只是阴霾,甚至有拨天见日之感,心中一时激荡,下意识里竟握住了兰漪的手,说道:“兰儿,我在想,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若许就只有你一个了。”
兰漪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说道:“大皇子对子民如此仁爱,于兰自当鞠躬尽瘁。”
见到兰漪如此守礼,朱常洛微微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什么了。
郑贵妃寝宫中。收到香儿传来的讯息,郑贵妃的心顿时被高高地悬了起来,一迭声地对另一个侍女催促道:“快些去请了皇上来,就说本宫有急事。”
侍女急匆匆正要去请皇上,却传来内监那尖锐的声音:“陛下驾到。”
郑贵妃闻言心下一喜,顾不上整理妆容,三步并作两步地出了寝宫,却见神宗皇帝正在前院往她这边而来,“皇上,皇上您可来了。”郑贵妃的言语之中忍不住焦急的神色,一边说着一边如飞般地往神宗皇帝飞奔而去。
“燕儿慢些、你慢些!当心摔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这样着急的?”神宗皇帝见了郑贵妃这般焦急的神情,自己的心里也不禁着起急来,在人前,他叫她爱妃,只有当二人单独相对时,皇帝总是叫她的闺名燕儿,而且,那时也只对她称自己为‘我’,而不是‘朕’。
“皇上,皇上您可要为燕儿作主啊。”郑贵妃一边露出哭腔,一边已一头撞进神宗皇帝的怀中,周围的一干太监及侍女们能回避的皆已回避,不能回避的此刻均象木雕的人像一般,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绝不敢抬起头来望那香艳旖旎的一幕。
在宫中,郑贵妃对皇帝那热情大胆的动作实在是惊世骇俗,只是却偏偏让皇帝觉得兴味十足,觉得郑贵妃处处流露出真性情来,不象其她的妃嫔那样,一个个的身上都套着一副温婉娴静的枷锁,面对着他诚惶诚恐,连说句话都不得自由,是以十几二十年过去了,宫中不时有新人入宫,姿色美艳过她的也不是没有,但郑贵妃却能凭着自己的这一套小手段,让皇帝迷得不得了,一直是盛宠不衰,在六宫之中独占鳌头。
却说皇帝一手揽住郑贵妃的腰,一手在她的背上轻拍着,“燕儿别动气,到底是谁惹恼了你,我来替你出这口恶气。”
郑贵妃将皇帝的头抱住,说道:“惹恼燕儿的,就是皇上你自己呀,你说、你可要怎么处罚?”
“我惹恼了你?燕儿啊燕儿,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敢惹恼你?”皇帝被她说得一头雾水,赶紧分辩道。
“皇上,你还说呢,我适才听见宫人讲,刚刚皇儿他、他竟请旨要去剿匪平乱,你、你怎不拒绝他?他可是我的心头肉啊,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可教我怎么活呀?我可只有他一个儿子了呀。”郑贵妃说着说着,不由得又放悲音。
神宗皇帝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由,于是赶紧安抚贵妃道:“燕儿啊燕儿,洵儿在殿上说他愿意去平乱,可是,可是我不是还没同意嘛,你担心什么呢,总之你放心,我是绝不会让洵儿去冒这个险的。”
“真的?”郑贵妃听了皇帝的保证,这才破涕为笑,“皇上你金口玉言可不要失信于我才好。”
“好好好,燕儿呀,我什么时候失信于你过啊,我答应过你的事情还不都照办了吗?”神宗皇帝说道,“走走走,这外面风大,咱们到殿里去聊。”一边转头对香儿说道:“还不去端些水来给你家主子净面?”香儿赶紧应了一声,让人端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82、打赌
回到殿内,郑贵妃净了面,又重新施了些粉黛,这才又现娇颜,神宗皇帝左看看右看看,点了点头,“嗯,燕儿你的姿容还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啊。”
郑贵妃于是与他调笑了两句,想想不放心,于是问道:“皇上,此次平叛一事,你说不让洵儿去,那、那可有合适的人选?”
神宗皇帝呷了口茶,缓缓说道:“当时在殿上,三个皇儿都跪下请旨,我一时心中没有决断,只想着,为了你也一定不能够让洵儿去,所以我就先回来了,反正,洵儿是绝不让他去的,至于洛儿和浩儿,让不让他们去呢?若是让他们去的话,又让谁去更为合适呢?”说到这里,神宗皇帝不由得蹙了蹙眉。
“皇上。”听得神宗皇帝之言,郑贵妃顿时计上心头,之前她让人联系了东瀛忍者,本就有意借他们之手除掉朱常洛,为自己的儿子朱常洵铺平道路,只可惜朱常洛福大命大竟然逃过一劫,之后又再不曾离开京都,那么这次平乱就是最好不过的时机,朱常洛一离开京都,随时随地都可以说他死于匪贼之手,自己倒可以清清爽爽地脱了关系,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她笑意款款地对皇帝说道:“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燕儿倒是觉得,这样的大事,让大皇子去是再合适不过的呢。他身为皇长子,以后的江山社稷可都要看他的了,倘若不在军中建立寸功,日后又如何能够服众呢?”
“燕儿你、你……你这是何意啊?”皇帝听了郑贵妃的话后有些惊疑不定起来,“燕儿,你要知道如今朝堂上的局势,那一干老臣们日日逼着我册立洛儿为太子,而我心中一直属意的是我们的洵儿,后来被他们逼得没办法,便只有不上朝,不听他们的罗嗦,可他们却步步紧逼呀,这些年,我对洛儿投闲置散,就是不想让他成气候,可是你、你今日却为何竟说出这番话来?”
郑贵妃听得皇上说出真心话,心里也极是感动,于是说道:“皇上,这些年来,皇上为我和洵儿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对皇上的恩德今生今世也报不完,眼见得那些老臣们逼着皇上立洛儿为太子,你以为,燕儿的心里就不痛、就不难受了么?可是、可是我又怎么忍心见你如此日夜忧心呢?所以,我就想着,胜败成功在此一举,此次,就给一个机会给洛儿,在外人看来,是皇上给大皇子一个历练的机会,大臣们也不会多说些什么,毕竟是他主动请缨的,若是他败了,自是才能有所欠缺,到时候皇上大可以拿这个为理由堵住那帮老臣的口呀。”
神宗皇帝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可是、可是他若是胜了呢?那可是大功一件呀,到那时,只怕他在朝堂之上的呼声更高,就连我、也再难以镇压下那些要求册立他为太子的奏折了。”
“倘若他胜了,便让他做太子罢,皇上也不必如此左右为难了。”郑贵妃说道。
“燕儿,你、你真愿意他做太子?那、那洵儿怎么办?”神宗皇帝问道。
郑贵妃叹了口气,于日说道:“说起来,我自然是想让洵儿做太子的,可是朝堂之中反对的声音皆多,我若是让皇上强行下旨,只怕是激起公愤啊,与其这样,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赌一把,倘若洛儿得胜回朝,便说明他有才能可以挑起大明的江山,太子这位让他坐也罢,这也算是天意如此了,但倘若他输了,到那时皇上再下旨,封洵儿为太子,想来朝臣们也不会再来聒噪了。”
神宗皇帝垂首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郑贵妃眼见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谋划之中来发展,喜不自胜,脸上的笑颜便越发地娇美了。
朝堂之上,皇上亲自下旨,由大皇子朱常洛前往主持平定播州宣慰使杨应龙一事,一干文臣武将听其调遣。同时,任命前四川总督李化龙再度出山,奉命节制川、黔、湖广三省军号务,全力支援大皇子朱常洛。
说起这李化龙来,朱常洛对此人并不熟悉,让人打听后才知道他的一些往事。
却说在万历十九年,李化龙出任四川总督,自他上任之后,除增收朝廷税赋之外,还私自增加了播州的税赋,要求杨应龙长年向其进贡,杨应龙不允,便派其子前往四川与他谈判,李化龙将杨应龙之子斩杀,并将人头悬挂于城门,导致杨应龙震怒发兵讨伐,于是李化龙便上奏说杨应龙反叛,于是朝廷派兵进行围剿,之后杨应龙多次反复,一时降一时反的,到最终与朝廷就到了如今这等水火不容的境地。
朱常洛得知了这段往事,手指在桌壁上轻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倘若当初出任四川总督一职的官员采取怀柔政策,是否、这就不到一步死棋了呢?是否就不至于如此生灵涂炭了呢?只是眼下,却已然是无法可想了,为着救黎民百姓于水火,说什么也要将杨应龙杀之。
景阳宫(郑贵妃寝宫)。
“母妃,您为何不让孩儿去平乱?”朱常洵问郑贵妃道,殿上的侍女早已经被支开,惟剩下郑贵妃的心腹香儿在一旁伺候着。
“洵儿,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母妃又怎能让你去冒险?”郑贵妃说道。
朱常洵摇了摇头道:“母妃,您也知道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可是为什么大皇兄可以去,儿臣却偏偏只能作壁上观呢?大丈夫生于世上当建功立业,平日里我们这些皇族们好吃好喝地受着百姓的供养,可如今他们身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为何我却不能够相救?”
“洵儿!”郑贵妃不想再听朱常洵的大道理,于是厉声说道:“这样的话,以后再也休提!不论如何,母妃只有你一个儿子了,母妃绝不能看你亲身涉险,你若真要去,那也可以,你尽管踩在母妃的尸体上去!”
“母妃……,母妃您这样又是何苦?”朱常洵从不见母妃对他如此地疾言厉色,此刻听到她这样说,竟不由得大是疑惑。
却听得郑贵妃说道:“洵儿,你可知道,朝上的那些老臣们,日日在你父皇的耳边罗嗦,想让他立洛儿为太子,害你父皇耳根不得清净,连早朝都不去上,这一次,你竟然在殿前请旨想要去平乱,你可知,母妃在听到那个消息的那一刻,一颗心疼得、疼得几乎都要死去了。”
“是儿臣的错,害得母妃担惊受怕了。”朱常洵于是跪下请罪道。
“起来吧,洵儿。”郑贵妃见到爱子跪下,赶紧扶了他一把,于是朱常洵站起身来。
郑贵妃见到他长身玉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禁不住伸手去抚了抚他的头发,一时之间竟是心潮起伏,“洵儿,你可知道,母妃本有三个儿子,你的亲哥哥是皇次子,你的亲弟弟是皇四子,可是、可是到头来却只有你一个人福大命大地活了下来,你说,你若是有个三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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