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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花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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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蕴躺在地上起不了身,等玺正走出清思殿,侍书等人才赶忙跑进正殿,扶起韦蕴。韦蕴着低头,用双手捂着脸,哭的肝肠寸断。弟弟的性命,玺正的无情,有如万箭齐发直冲心口而来。
到了后半夜,只觉小腹一阵疼痛,等到太医赶来,床上已经见了红。
入宫两年多来,千盼万盼,好容易盼得的一个孩子,竟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没了,心口一阵绞痛,整个人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劫数

走进清思殿,看见吊着纱幔的床榻,多少缠绵往事浮上心头。
如果没有昨天的一时动怒,今天他俩会是多么开心。他与她的孩子!
此刻,站在她的床榻前,连挑起纱帐的勇气也没有,纵有万般懊悔,也为时已晚!
两个人隔着纱帐默然对望,侍书上前挑起纱帐,玺正这才看真切韦蕴的脸。
昨天虽然她哭得可怜,神情悲切,可眼底终究有一丝活着的光晕,而今天,她沉默不语,面色苍白,目光空洞,双手搭在小腹上,仿佛要很仔细、很仔细地用双手去护卫腹中的小生命。
他坐在床边,不知该说些什么。
道歉在此刻已没有任何意义。
韦蕴的眼里,玺正看不到恨,也看不到怨,空洞的仿佛没有底。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是从他的肩头望向更远的地方。
玺正伸手握住她的双手,想要温暖她,也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痛。可是那双冰凉的手,怎么暖也暖不热。
玺正看见韦蕴双唇抖动,牙齿上下打着颤,似有千言万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腮边滑下,止也止不住。泪珠滴在玺正的手背上,好似千万只小虫在吮吸他的皮肤,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头。
玺正将韦蕴的手握得更紧,以为这样就可以传递给她自己的力量。
可是,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太医说,惠妃伤了根基,子嗣上恐怕艰难。
他的暴怒也无法让太医成为神医。这个残酷的事实,他不准太医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太后和韦蕴。他宁愿欺骗她一辈子,也不愿让她知道真相,这是他欠她的。这辈子,他欠她一个孩子!
“朕和你一样心痛,但咱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玺正柔声哄骗着。
韦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泪水又不觉的留下来。
玺正伸手抹去韦蕴脸上的泪珠,韦蕴并不躲闪,只是愣愣的看着玺正,目光空洞的没有任何情感。
玺正轻抚着她的手说道:“朕已经让多福出宫,去含光门外买你最爱吃的姜老爷子的小镜糕,御膳房正炖着今春刚刚进贡的春笋,等一会儿朕陪着你多少吃一些。”
又转过头对侍书说道:“你这几日多留心,惠妃娘娘想要什么,直接往麟德殿来找江胜,直接从朕这里支用好的。”
韦蕴肿着眼睛看着他,半响不言语。她的孩子没了,化成了一滩血;她盼望的孩子,被眼前这个男人一脚踹没了。
无论他的怀抱曾经多么令人眷恋,可他终是一个无情且冰冷的帝王。
可笑的是,她居然以为自己感受到了他的心,将一颗真心付给了他。
他可以让后宫喝净身药,可以逼死自己的几位皇叔,可以下狠心处置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还可以不顾往日欢情抬脚踹自己。什么郎情妾意,不过是男欢女爱一时的兴起。难怪人常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罢了,将自己的身子交给这个男人是迫不得已,将自己的心交给这个男人是自讨苦吃。从今往后,要守好自己的真心。
听得韦蕴小产失了孩子,杜妍在吃惊之余,心里也不由泛出一丝侥幸的欢喜。倘若韦蕴生下皇子,佑樘的地位将会受到直接的威胁。玺正可以不再爱自己,可以不来大福殿,可是只要佑樘在身边,她就拥有希望。
杜家可不是凭着女儿生了皇子才兴盛起来的家族,自开国以来就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在朝野的实力不容小觑,玺正永远也不可能忽视佑樘的存在。只要韦蕴没有子嗣,整个后宫没有人能够在实质上与她抗衡。她虽然不是皇后,但却是统摄后宫最适宜的人。皇太后已将大部分皇后的事宜交付她处理,一旦她坐了皇后的宝座,太子不言而喻就是佑樘。那时,玺正再怎么不愿意,在满朝文武、祖制家法面前,也不能任由他恣意妄为。心里暗自盘算着趁早去趟清思殿,去晚了倒真像虚情假意一般。
后宫但凡养皇子、有身份、正得宠的都跟吊丧似的往清思殿来问候。一个个谁也见不到正主儿,全让多福给挡了下来。韦蕴那付失魂落魄的样子,别说见人,就是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可是杜贵妃却没人敢挡。
王进贤听报杜妍的软轿过来,就跪在宫门口迎驾,刚想说,皇上有口谕不让后宫探视惠妃,杜妍倒先他开口笑道,“知道皇上让王公公专门给惠妃挡驾。”边说边就从轿子里出来,“可你想想全后宫除了太后,惠妃就只剩下本宫可以讲讲体己话。你就不怕惠妃娘娘闷坏了身子,到时皇上拿你试问。”
王进贤陪着笑点头称是。心想,这不是提醒我,这后宫除了太后娘娘就数她杜妍尊贵吗?这位得罪不起,皇上要是真怪罪起来,还有她担着。
于是侧身给杜妍让出一条道来。
杜妍刚踏进清思殿正堂就迭声叫“妹妹”,念着念着就见眼圈红了,声音也夹着哭腔。
侍书连忙从寝殿迎了出来,搬来矮凳放在韦蕴床榻边。
杜妍并不坐凳子,而是依着韦蕴床边坐下,拉着韦蕴的双手。
韦蕴还没说什么,杜妍倒先她哭了出来,“妹妹,好端端的怎么出这么大的事?!”见韦蕴面色凄苦,又连忙说,“不提了!不提了。你可要好好养身子!你还年轻,皇上又宠你,将来皇子公主都会有的。”
韦蕴被她说的心头一热,哽咽着念了声“贵妃娘娘”,再说不出什么话了。
江胜站在麟德殿后殿的炕沿边向玺正端上茶盏,玺正摆了摆手,身子靠在引枕上,半眯着眼睛长叹一声。
雁门关用兵之时,自己也未曾这般心烦意乱。一个是自己的亲兄弟,一个也算是自己的小舅子,如今又搭上他未出世的孩子。
事已至此收手也已晚了。
难道真的要了老七的性命?他下不了那个狠心。如果韦萌也像姑父卫国长公主的驸马一样被赐自尽,韦蕴又会怎样?
最可惜的还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从去年夏天就开始盼望的子嗣。虽说彼时是为了平衡杜家的势力,可是自己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和韦蕴有一个孩子。
江胜跟随玺正十多年,算是最了解玺正的人,也明白玺正此时内心的矛盾纠结。一面是国家法度,一面是兄弟亲情,又搭上惠妃的孩子。作为一个人,玺正的天平已倾向私情,而作为一个帝王,又不允许他不顾国家法度。扭转目前的局面,也许需要那个男人的相助。
“圣上,听说谏议大夫上了道折子,奴才想言官多风闻,所以未敢禀明圣上。”江胜轻声说道。
玺正抬眼暼了江胜一眼道:“哪位谏议大夫?不递折子到朕跟前,反道先送你过目?”
江胜听玺正这样说,便知道皇上疑心他结党干政,连忙跪下道:“回皇上,岳大人的折子递到了中书省,可不知怎的半途就没传上来。岳大人认为事关重大,就不顾规矩,想通过奴才回禀圣上。”
“什么事情?”玺正抬眼问道。
“楚王私开铜矿案。”江胜躬身回禀。
玺正腾得站起身,目光犀利的看着江胜,转而大怒,狠狠拍着桌几道:“查、查,彻查!”说罢,气急败坏的在殿内踱着步子,“连朕的折子也敢扣。简直无法无天了!”转回身对江胜说道,“现在,现在就让岳清远的进宫面陈,面陈给朕!”
岳清远刚刚吃酒回来,一进家门就看见屋里坐着江胜,不由吓了一跳,酒也醒了一半。
“皇上召岳大人进宫。”江胜说道。
岳清远神色一震,知道江胜终于出手相助了。双手抱拳,躬身作揖,口中念道:“在下岳清远谢过江公公!”
江胜微微侧身避开,回礼道,“岳大人,不用谢我!今日咱家所做之事比起韦大人当日对咱家的情分,不足一提。”
“您能相助,这是韦少爷的造化!我这就去更衣,随公公进宫面圣。韦少爷的性命,全看今晚能不能说动皇上了!”岳清远说道。
江胜虽有犹豫,但还是决定告诉岳清远。
“岳大人,昨天宫里出了件事,估计韦少爷的性命是保住了。今天就看您能不能劝动皇上,法外开恩了。”
岳清远何等聪明,瞬时想到了韦蕴。
“惠妃娘娘出了状况?”岳清远都不曾觉察自己的声音异样。
江胜沉吟,“昨天惠妃娘娘小产了。”
“怎么会这样!?”岳清远眼眶忍不住有些微红。
“说来话长,娘娘原本打算给岳大人的一封密书,落到了皇上的手里。咱家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只知道皇上很生气。再加上之前,娘娘还将一串天珠赐给了麟德殿执事太监崔忠,想要打听楚王的案子,已经触怒了皇上。皇上一时恼怒,去清思殿见了娘娘,到了晚上,娘娘就小产了。其他的事情,也不是你我能论的是非。”
“娘娘现在如何?”岳清远心内一震,有种热乎乎的痛楚从心中淌出。
“太医院最好的御医给诊了脉,皇上亲自喂了汤药,见娘娘睡下了,才回的麟德殿。所以咱家揣测,看在惠妃娘娘的面子上,韦少爷的性命应该无虞。”
岳清远长叹一声,这保命的代价着实太大!
麟德殿里燃着无数蜡烛,玺正一袭青袍坐在正殿,大有夜审的味道。
岳清远并不害怕,反是磊落的站在殿中央。
“朕记得在华清宫就告诫过你,朕喜欢聪明人,因为聪明人懂分寸。”玺正的声音有些阴冷。
“臣一直谨记皇上的教诲,尽职尽责不敢有丝毫懈怠。”岳清远恭敬回禀道。
“朕看岳大人未必是谨言慎行。”玺正冷笑道,“不同你兜圈子,朕且问你,可曾私下联络了惠妃?”
“宫禁森严,微臣岂敢!臣与娘娘虽是旧识,在洛阳有幸当了几年娘娘的开蒙师傅,但臣与娘娘身份如云泥之别,岂敢高攀!”
“你维护惠妃周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与内宫私递书信,你吃罪不起!最好交代清楚,免得朕责罚与你。”
玺正神色凛冽,岳清远坦然的看着玺正,皇上动气,说明韦蕴的那封书信让皇上极为的介怀。
“微臣不敢有丝毫隐瞒!自洛阳一别,惠妃娘娘与微臣只在去年秋天华清宫九龙殿外见过一面,且是偶遇,娘娘只问了微臣去向,再无其他。微臣深知宫禁森严,若与娘娘私相传书,岂不是陷娘娘性命于不顾!微臣再鲁莽,也断不会行此等之事!”
岳清远磊落行事,倒叫玺正安心。如此看来,那封密信就是韦蕴病急乱投医,才想起了韦如令举荐的岳清远。想来,在朝堂之上,也就岳清远是她的旧识,而岳清远看来也是极聪明的人,断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也就顺势放了心。
“你关于楚王私开铜矿的折子,朕没看到。”玺正的声音明显有了温度。
“微臣给皇上背下来。”岳清远回禀道。
“不用了,捡要紧的说。”
见玺正面色有所缓和,岳清远大胆进言道:“楚王私开铜矿的案子,臣以为楚王虽犯国律,但罪不及诛。微臣想待楚王来京,亲自询问楚王私开铜矿的缘由。微臣常想,雁门关用兵之时,楚王慷慨解囊,足见楚王不是贪财之人,也是心中以国家大计为重的王爷。此次被举报私开铜矿,也许楚王有什么难言之隐。”
岳清远心里明白,皇上说是要严办,可终是骨肉情深。当年皇上处死四皇叔,逼死几位老王爷,是因为王爷们拥兵自重,皇上怕江山坐不踏实,索性来个斩尽杀绝。今天的情势已大有不同,只要有人开口为楚王求情免死,皇上绝不会太刁难人。正好有个台阶下,何乐而不为?楚王都轻罚了,韦萌自然是没事。
听岳清远为楚王开脱,许多日子以来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玺正不由心中暗喜,可是依旧绷着张脸,冷冷说道:“这等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也敢承办?”
皇上没有责备,证明皇上已经默认了他的主张。
岳清远躬身回禀,“为皇上办差,是微臣的本分。”
“恩,说的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微臣还有一事禀告皇上。”
“讲。”
“微臣恳请同时重查韦萌私贩铜料案。”
“哼。”玺正冷笑一声。岳清远还是很维护韦家的,这会儿他还敢再为韦家出头。
“你究竟得了多少好处,这样替韦萌说话。”
“微臣得韦大人举荐,自乡野至庙堂,一心只想忠君报国。韦萌案,其中所涉案的时间,恰是微臣任职郏县的时候,与身在洛阳的韦萌常有往来。案中所言他与漕帮来往过密,实为误会。与韦萌过从甚密的不是漕帮,而是漕帮掌柜之女。此乃风花雪月、儿女私情之事,微臣不敢污了圣听,但此间绝无半点私运铜料的勾当。”
“朕问你,可有证据,证明韦萌无辜。”
“微臣昨日刚刚得到的证据,还请皇上过目。”岳清远从怀里掏出一封血书。
那女子不计名节,坦言两人之事,还提到漕帮之中有人被收买,故意诬陷韦萌。
血书在玺正面前一展,玺正也惊呆了。
问世间,一个女子能为心爱的人如此,怎不让人可感可叹。想他玺正身边美女如云,又有谁会在紧要关头,如此待自己。
再看岳清远时,玺正已经在心里为韦萌找了开脱的由头。
只是为什么这封血书不早些让他看到,哪怕只早两天,就不会发生清思殿里的那一幕。
难道这就是他和韦蕴命中的劫数?
作者有话要说:

☆、回避

等到韦蕴能够走出清思殿的时候,已是暮春时节,一年中最好的春光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只剩下花开荼靡的疲惫。
韦蕴神情落寞的迎风站在熏风殿前庭,对身后的王进贤道,“今天去麟德殿见到皇上,就说惠妃身子已经好了。请旨明天起,不再让你每天去麟德殿复命。”
“娘娘,皇上昨天还给奴才传口谕,让奴才仔细伺候着您,每天往麟德殿进您的膳食单。”王进贤躬身回禀。皇上对惠妃的体贴入微,着实让人不敢相信。
韦蕴勉强的笑道:“已经痊愈的人,又不是不久于世,哪里用得上这般的惦记。今天去麟德殿回话的时候,把这句话一字不落的说给皇上听。”
王进贤脸上一时僵住了,挤出笑来,“娘娘,奴才斗胆,皇上对您的心意,奴才们都看着呢,您这样,皇上会难过的。”
“难过?”韦蕴漫不经心的说道,“皇上的心思,本宫比你们清楚。你只传话,别的,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玺正这般在一众太监宫女面前,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不过是做给后宫看,做给前朝林家和韦家的亲朋故旧看。几分真心,她还能不知道?真是有心,又怎会忍心抬脚踹向自己?他这假模假式的情意,她实在再懒得配合了。
凝云阁里,宁儿一边让宫女绞着指甲,一边同刘奶娘逗弄佑楠。
刘奶娘见修仪神情闲适,便攀谈起来。
“娘娘,听说清思殿的惠妃娘娘大好了。您不过去看看?这才显得近络。”
宁儿笑着抬起头道,“刘妈妈,消息倒灵通。韦姐姐这几日怕是不见人的。她心里不痛快。见了我,自然是要提起佑楠,反会让她想起伤心事。近不近络,也不在这虚礼上头。”
刘奶娘故意笑道,“听说贵妃娘娘常去呢!”
“贵妃娘娘摄理后宫,韦姐姐出了这么大事情,贵妃娘娘自然要多多照应了。咱们且管好自己的事情,别再添乱就是做好了本分。”
正说着,就有小太监飞奔来报,皇上正往凝云阁来。
宁儿不等指甲只绞了一半,连忙站起身来,镜中一双明眸,顾盼有情。
玺正笑盈盈的进了凝云阁,亲自扶起宁儿,将她搂在怀里。
宁儿抬头看着玺正,一对小酒窝,越瞧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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