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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重生之苍郁纪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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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这样冒险,可即使再清楚,我也仍放任自己这样做。我从未放纵过自己……可遇见你以后,却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放纵。”他怕感情原本的模样会吓坏了她,感情原本是炽烈而直白的,兴许只会令她更加退缩。
    他也始终不知道该如何讲故事,只能用他可以做到的方式,将自己的感情捧到她的面前。
    苍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去,披散的发半遮住脸:“我也说个故事吧。”
    “有个少女,她十四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少年,少年住在桐水巷,少女总是偷偷去看他练剑。在那之后的两年里,少女唯一的心愿便是嫁给他。可她没能嫁成,却进宫做了皇后,为了母亲的安危,不得不听命于当朝权臣。少女自幼生活不安定,便只为安定而活着,岂料竟会遭遇这样的变故?从入宫时起,她的一生就已结束,只是为了母亲才不得不活下去,便浑噩度日,权臣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宫里许多人觊觎皇后的位置,但少女不知道。一位妃子与中宫宫人勾结,将不能生育的药下在她养身的药里,令她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从此不能生养;而另一位妃子与她的贴身嬷嬷合谋,将毒药下在她的饭食里,终令她失了性命。可悲的是,直到临死前,少女方知支撑她活了那么久的母亲,早在她入宫那天便已自缢故去。”
    “可少女至死也未能知晓的是,少年为了寻她,违背组训做了玄甲军的骠骑将军。自从认定命运无法反抗以后,她就慢慢淡忘了少年。她的棺椁便是少年亲自护送去形龙山。山路堵塞,他们走了小路,棺椁因故摔碎了,少年这才知晓少女为何失踪。他伤心欲绝,听闻世上有奇人能令人死而复生,便想法子找到了那人,以一千个日夜的泣血祷祝、永世轮回为代价、换少女一世重生……”
    稚嫩的痴恋早已淡忘,此生所负,唯有愧疚。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将他忘了,若非在生死之间看到,甚至记不起他的模样。
    “若少女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母亲不会死,少年也不必付出任何代价。重生而来的这条命不属于少女,不能轻易失去……可作为皇帝的女人,少女的命运永远只在皇帝手里,所以少女做了一个决定……”
    月光清冷,雪色苍茫。少女语音低沉,故事诡异莫辨,他不爱听故事,却静静听完了全部。“一旦皇帝有了子嗣,就杀了他。”姬杼沉声接话。
    若这就是她的解释,他亦只能接受,无论信与不信。
    他曾以为苍郁想要孩子才着急催他,可依照故事里的说法,她似乎从未有过这种念头。
    “陛下猜得没错。”苍郁颔首:“陛下,这对您而言也许是个无法相信的故事,可它切切实实地发生在我身上。我含恨重生于入宫当日,满心里原本只有怨恨;后来偶然得知重生真相,又背负了愧疚。苍郁是个心很小的人,原本只合作一个小门小户的主妇,天下苍生俱与之无关,她看不到大局,也顾不了大局。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在没有可能对人生看得通透的年纪遭遇了生离死别,看不破亦放不下,除了怨恨和愧疚,心里装不下别的任何。怎样做才是对,怎样做才算好,即使知道,也做不到。……你再好,蒙尘的心看不到;而你的苦辛,我亦无力慰藉。这样的一个人,留在身边作何用呢?”
    风拂起她的发,衬得她身形更加单薄,他们之间仅有半步,却无法靠得更近。
    “陛下——娘娘光着脚呐——”这时,远处的元乐冲他们大声喊,大幅摇摆的手臂里拽着什么东西。
    隔得远,光也暗,看不清楚。姬杼低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苍郁只有一只脚穿了靴子,顿时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么冷的天,你靴子掉了也不知道说?冻坏了如何是好?”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由分说将苍郁打横抱起,往马背上一送,对元乐喊道:“送过来。”
    元乐乖乖照做,下马将靴子递到姬杼手上。
    姬杼一模袜子已经湿了,叫元乐背过身去,他从里衣撕下一大块锦缎,给她当袜子包上,这才重新套上靴子;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
    事情变化得太快,苍郁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此时马都开始跑了。
    “我们还没谈完!”她奋力挣扎,可整个人被他箍在怀里,根本无法反抗,除非她不要命跳下马去。
    元乐吹了声口哨,叶卿一身冷汗,天刑与阿忆满脸愤怒,但也只能服从。
    “姬杼,你不能不讲道理!”苍郁怒道。她好不容易跑了这么远,废了那么多口舌,连真相也告诉他,不是为了要和他一道回去的。
    “女人都跑了还讲什么道理。”他却摆出一幅土匪打劫版不讲理的嘴脸,猛踢马腹令马跑得更快,满口歪理:“你若当真不放我在心里,何必为我解毒,你既对我有情,我就必须负责。都是你的错,你若不那么做,我早就放你走了。”
    苍郁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才想起来该反驳:“你……你胡说……”
    马跑得快,更显风烈。苍郁不禁打了个喷嚏,姬杼便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低语:“你肯定找不到比我更可靠的男人了,看上十年八载,总能看到我的苦心罢?你愿意体贴、或者不愿意,都随你。反正你跑不掉了。”

  ☆、第153章 终章 ·夜色温柔

回到祁州,帝后两个就双双倒下了——一个没穿鞋,一个病床上刚爬起来,拄在雪地里吹了太久的风,受寒了,额头滚烫。陈复忙得焦头烂额,好容易两人退了热睡着了,他才得了空偷偷问叶卿为何他们半夜出城:“陛下与娘娘可是吵嘴了,要不等娘娘好些,我叫我家婆娘陪娘娘唠嗑唠嗑?”
    “没事没事,”叶卿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总归是越少外人掺合越好,神神秘秘地对他说:“闺房情趣……你懂的……”
    “原来如此……”陈复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这闺房情趣可真够重口味的。
    折腾了一整夜,又受了寒发热,苍郁睡了一整日,睁眼时屋里亮着灯,窗外已黑透。
    姬杼披了裘衣,靠着床屏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低下头冲她勾起唇角,柔声道:“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灯光昏黄,焰色温柔。
    苍郁觉得很不真实——一天之前她还觉得不跑就活不了了,此时心里却宁静祥和得很。
    她微微摇了摇头:“没有。”
    他又问她:“饿了么?想吃什么?”
    她仍旧是摇头:“不饿。”
    对话正常得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只是他瘦削的侧脸隐约有风霜的痕迹。
    “阿郁的故事,我信。”他侧过头去,望着灯火。
    不看苍郁,是因为他还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一个从不信鬼神之力的人,竟要亲口承认这种力量的存在,仿佛过往的二十余年人生都被推翻了一般。
    苍郁讶然。她虽对他说出来了,却并没有指望过他会信。
    “其实前几日昏迷时,我做了个梦。梦里我掉进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的主人称之为……”
    “生死之间?”苍郁脱口而出。听姬杼说了那些话,她便十分肯定,他大约也是去过那里了,只不知是如何去到的。
    他为何也去了那里?又看到了什么?
    “不错,正是生死之间,那人声音古怪得很,像是喉内有痰。”姬杼并没有感到惊讶:“那人说我快要死了,可助我重生,但须得答应他一个条件。我并没有答应——我以为只是个梦罢了,帝王的允诺怎可随意给出?可他又提出了另一个条件,他说……阿郁恨我,对我下了毒,若我答应肯答应他的请求,他便助我重生至阿郁未及恨我的时候……”
    “重生至苍郁未及恨尔之时,亦保有尔今日记忆,何如?”那声音着实难听,让人想掐着他的脖子叫他先将痰吐出来再说话。
    “乃言之事,闻之若笑谈。”姬杼懒懒回应,恶劣地模仿着他的调子,仍旧只当自己在奇异的梦中。
    那声音没再响起,但他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渐至明亮,形成一条小径。
    这是通往桐水巷的路,他不会忘记。姬杼转身望向身后,一个穿着杏黄衫子的少女踏着轻盈的步子向他走来,眼角眉梢俱是掩不住的娇俏笑意。
    “阿郁……”他讶声呼出。这是年幼一些的阿郁,面目比如今稚嫩,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千叶桃的花瓣撒了满路,少女轻盈地从花瓣中穿过,也穿过他的身子——这时他方知自己是虚幻的,她看见不见他——姬杼眼睁睁地看着苍郁走向小路尽处的宅院,在他所知的现实里,那里应是一处荒废了十数年的废墟。
    少女苍郁脸上有着他从未见过的神情——那一瞬他的坚定突然开始破裂瓦解,那是陷入爱情的女人无意识时表露出的,他从未在苍郁脸上见过的表情。
    他的心变得不平静起来。姬杼定了定神,继而追逐着苍郁,大步向那座宅院走去。
    院内种着各色桃花,花下有道乌色小门。苍郁轻轻推开门,灵巧地闪身而入,门复关上。
    姬杼伸出手,发现手可直接穿过去,便轻而易举地随她一道进了院子。
    院子里有个少年在舞剑。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年岁不大,然浑身上下一股正气。
    “连陌。”他听见苍郁甜甜地唤出少年的名字。
    她从未这样唤过自己。便是最顺服的时候,那语气与此时相比,也显得虚假至极。可悲的是,若非有此对比,他兴许永不会发现。
    若心是一片湖,此时便有一滴苦涩的墨滴进了湖水里,瞬间泛开满湖墨色,满心苦涩。
    少年听见她的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剑,转身笑着看她,也唤她的名字:“阿郁。”
    那一瞬,姬杼想杀他的心都有了。可他触不到任何——对他而言,眼前俱是虚幻;而对这个世界来说,他才是虚幻。
    那个冬夜里苍郁执意独自走到路的尽头,见到废墟后的失魂落魄一直记在他的脑海中。直至见到眼前的画面,他才蓦然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尽管他曾猜测过,可直到现在他才能够深切理解。
    甚至苍森如何因嫉恨而陷害苍郁,他亦能窥透一二。
    其后的画面却更令他震惊——苍郁为苍瑁夫妇所迫,入宫为后。他看到了另一个苍郁,心灰意冷,屈从于命运,傀儡一般任由人摆布。
    他无法将眼前这个人同苍郁联系起来。他所知的苍郁尽管柔弱,却从未放弃过挣扎与反抗,绝不会顺应天命,置自己于这般可怜又可恨的境地。
    间或他也能看到自己。
    这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经历,看见所爱之人变成另一个人,看着另一个自己对她不闻不问,直至她生命凋零。
    说不得悲,亦说不得不悲。
    “若非入宫为后,苍郁前生定不会沦落至此,她恨所有人,尔亦在其中。”那个突然消失的声音又倏然响起:“此恨刻骨铭心,非死不能尽除。但若尔肯应吾……”
    他落入另一个空间,身处陋巷之中,周身俱是矮旧的宅院。前方有一棵大树,很高——姬杼忽觉不对,他低头瞧了瞧自己,虽仍是锦衣博带,身量却矮小许多,连手也小小的。
    这就是那人所说的,苍郁未及恨自己之时?
    树下有个两个女人正在边晒太阳边纳着鞋底,左边那个大腹便便,五官看着很熟悉。
    双腿不受控制地向那边走过去。
    “七娘子,你近来还害喜么?”右边的妇人问左侧孕妇。
    七娘子腼腆地笑了笑,笑容与苍郁有几分相似,只是苍郁从不会这样腼腆:“这孩子调皮得很,仍旧折腾着我呢。也不知是男是女。”
    “肯定是个调皮小子。”妇人笑道。
    “我倒宁愿是个女儿。”七娘子叹了一口气:“只恐家中贫寒,少不得要她过得苦些。”
    这时她发现了走到面前的锦衣小公子,讶异道:“这位小公子可是迷路了?”
    小小的姬杼摇了摇头,只是看着她似要临盆的肚子,低低地说:“你腹中……必是位妹妹。”
    苍郁未及恨他之时……
    他似乎懂了。
    回到苍郁出生之前,叫她再也没有可能遇上别的人,他会好好护着她,予她一世安定。
    这才是在雪地之中,他最初想说的故事。他想告诉她,她错了,启唇刹那却改了主意——他迫不及待想要让她知晓他的真心。
    “我拒绝了。”漫长故事的尽头,是姬杼淡淡的语声:“他的条件纵有诱惑,可若当真回去了,如今的阿郁又有谁来护着呢?既然都是阿郁,眼下的阿郁又有什么不好?那人怒了,说我必死无疑,可我听见阿郁唤我的声音,便没理他,回来了。想来是因了阿郁割腕为我解毒之故。”
    他回过头来,垂眸望着苍郁:“阿郁曾说元氏对你犯下不可饶恕之过,后又极力促成苍氏入宫之事……其中因由,我亦都知晓……对不起,那时没有信你,令你受了许多委屈。”
    “然这一世,大概无人比我更懂阿郁心中苦辛。阿郁想好好保着这条命,可往后还有许多年要过,与知你之人为伴,总比独自一人好得多。有人替你看着身后,不许任何人再伤害你,不好么?”
    苍郁没有作答,他的手垂在她脸颊边,她将脸埋在他的衣袖里,掩住无声的啜泣。
    “那个孩子……”她哭着说。她最不能原谅元千月的,便是那个未及三月的小生命,它曾为前世的她带来一线光亮,转瞬又被掐灭。
    “等到了浔州……”他轻声说:“这辈子,我们会有许多孩子……”
    说起孩子,姬杼想起一桩事——一桩令他心虚突然泛滥的事。
    祁州之战后,姬杼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南方一些世族见覆灭已不可避免,起了鱼死网破的心思,姬杼一待身体好了些,便亲自领兵,大破世族。
    原本就风雨飘摇的南方世族,自此再未成气候。
    而姬杼携着苍郁去了一趟浔州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数月后,长庆宫。
    皇帝陛下近来有些上火,赵常侍万分着急,急寻刘太医来治。
    “陛下是不是又有故事要讲?”刘太医诊完脉,笑眯眯地看着姬杼。
    姬杼脸顿时就黑了。可黑脸归黑脸,除了眼前这个不靠谱的老头子,他一肚子委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说。
    “前几个月阿郁急着要孩子,偏身子不好,朕忧心她急出病来,不得不令左昭仪假作有孕……”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皇帝陛下说得支支吾吾的:“此事被阿郁知晓了,执意说朕骗她……”
    为着这件事,宣华殿都好几天不许他进了。
    他是骗了她,可他也道歉了呀,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刘太医捋着胡子,一脸同情:“依老夫来看,陛下怕是只能负搓衣板请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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