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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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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的意思是”毕竟年长一两岁,加之对世事比较了解,曹媛立即领会了曹皇后言下之意,轻声道:“楚公子的长辈反对?”

“他们为什么要反对。”曹雅馨急了起来。

“未必是反对。”赞许看了曹媛一眼,曹皇后轻声说道:“或许是另有原因吧。”

是觉得高攀不上,不敢奢望,还是不想落下趋炎附势的名声,曹皇后暗暗地寻思,劝抚了下神情黯然的曹雅馨,轻轻挥了下手,等待许久的曹佾见状,心中大喜,连忙奔了过来,讨好似的笑了起来,这回不叫皇后了,直接亲密的唤道:“不知怡姐姐有什么吩咐。”

曹怡也就是曹皇后,秀美容颜『露』出似笑非笑之意,淡声说道:“曹都殿客气了,想我区区一个小女子,岂敢有什么吩咐。”

“我哪有这里敢。”曹佾郁闷说道,若不是有两个小辈在,为了保持形象,曹佾恐怕要哭诉起来。

“曹都殿有什么不敢的,对了,还有个曹都监。”曹怡嘲讽似的说道:“曹家的两个顶梁柱,朝廷的栋梁之材,本以为是谦谦君子,没有想到居然只会在暗地里算计一个小女子,若是武惠公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跳出来大骂两个不肖子孙。”

连韩彬老祖宗都搬出来了,曹佾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垂头丧气的听训,心中祈祷曹怡的声音稍微小些,两个小辈也就罢了,千万别让那些内侍宫女听见才好,不然明日又尽是满城的谣言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议亲


第二百三十三章 议亲

见到曹佾垂头丧气的听着皇后训斥,隐约听到声音的宫女内侍纷纷抿嘴而笑,却不敢笑出声音,忍得很辛苦,我这也是为了家族利益着想,曹佾在心里嘀咕起来,当然不敢明说出来,幸好在曹雅馨与曹媛的温言软语下,曹怡的怒气才渐渐消去。

“此事迟些再与你计较。”曹怡冷哼了下,淡然说道:“当然,也有将功赎罪的办法,就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去做了。”

那还用说,肯定愿意啊,曹佾连忙点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是,臣弟岂敢不遵。”

“谅你也不敢。”曹怡清亮的明眸掠过笑意,轻声说道:“你立即请个媒人去及第进士楚质家,让他起个帖子给馨儿。”

“这好办。”曹佾根本没有思虑,直接脱口而出,心中尽是躲过训斥的喜悦之情,回身刚走两步,立即感到事情不对,媒人、帖子,这似乎是议亲之礼啊。

宋朝时候的婚姻习俗,第一步就是在媒人的主持下,男女双方起个草帖子,或者讨一个利市团圆吉帖,看看双方的年龄、生辰是否吉利、有没有相克的地方,若双方见草帖后彼此满意,再告诉媒人通一个更细的帖,也叫定帖,上面写着男家曾祖、祖父、父亲三代名讳、职业,议亲的是第几位男子,何时所生,父母在不在堂,家有多少财资,主婚的是哪位尊长等,女家也以对等的形式,将自己情形一一写明,两家把定帖放在彩『色』绸缎或布衬着的盘子里,选个日子送给对方,这就表示此事可谈。

这就是所谓的纳采、问名、纳吉,曹府刚刚举办完曹媛的婚礼,对于这些程序曹佾自然是印象深刻,向前的步伐立时停了下来,回身『露』出笑脸,轻声说道:“皇后,恕臣糊涂,有些不明您刚才之言是什么意思。”

“听不清楚?”曹怡淡声说道:“那本宫再复述一遍好了。”

“这倒不用。”曹佾连忙说道,偷偷瞄了眼粉面含羞,娇似桃花曹雅馨,心中立即猜测出几分来,脑中浮现出对于楚质的印象,观文殿学士楚汲的侄子,父亲是盐铁司茶案主官楚洛,又是及第进士,年纪、名声、师承

“那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曹怡问道,打断了曹佾的思虑。

这个女婿不错,况且都决定下来了,自己若是反对岂不是自讨没趣,瞬息之间,曹佾心中立刻有了决断,笑呵呵说道:“臣的意思是,楚学士与楚知案就在宫外的官署,何不先与他们商议。”

“反正事情已经交给你了,你觉得怎样合适,那就怎样办吧。”曹怡也没有意见,唇间勾起一抹笑容:“别托得太久就行,免得馨儿等急了。”

“人家才没有呢。”曹雅馨娇嗔说道,秀美精致的脸蛋飞起一片红润。

见此情形,曹佾识趣告退离去,悄悄走到御花园外时,忍不住抹了下额头,庆幸曹怡的训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楚质,以前怎么没想到。”曹佾喃喃自语,轻笑了起来,举目辨别方向,迈步向皇城前方的官署集中地走去,脑中思绪万千,定亲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需要仔细思量

看着曹佾消失的身影,曹怡侧身朝曹雅馨微笑说道:“馨儿,这下子该放心了吧。”

曹雅馨娇羞垂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眨了下眼睛,柔声说道:“姑姑,他,朝廷赐官授职已经过去好久,那些进士差不多都起程赴任,却不知道他的事情,朝廷是否已经商议妥当了。”

“他的什么事情?”曹怡『迷』『惑』说道,似乎并不清楚曹雅馨在说些什么。

“姑姑,朝廷赐予新科进士官职之日,却不知因为何故,唯独漏了楚公子,差不多半个月了,依然没有见任何的动静。”曹媛轻声解释道。

“居然有这事。”曹怡皱眉说道,居于深宫之中,为了避嫌,她从来不刻意打听朝中的事情,自然不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与这事相比,曹怡似乎更加关心另外的事情。

“你们不说我还忘了。”曹怡蛾眉微蹙:“如果馨儿和楚家小郎成亲,且不说时间是否来得及,他还要到地方为官赴任,长途跋涉的,若是到个穷乡僻壤的地方,馨儿如何能跟去受苦,要是因水土不服染上什么不适,那该如何是好。”

“那求官家赐他个京官好了。”曹雅馨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倒是懂得顺水推舟,问题是朝廷规矩如此,新科进士必先任职于州县,了解民间疾苦,岂能轻易破例,况且宰相起于州部,若不经此一步,以后岂有什么前程可言。”曹怡微笑说道:“而且按你所言,赐官授职之日,既然漏了他,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朝廷如此行事,自然有其用意。”

“能有什么用意,听父亲说,那是张家在借口生事。”曹雅馨愤然说道。

“张家。”曹轻轻怡喃声,想到宫中觊觎皇后宝座的张贵妃,她心里也有几分不悦之意,柳眉微皱,轻声道:“此事具体经过是如何的,且详细道来。”

“馨儿也不清楚,听父亲说,事情似乎与范仲淹有什么联系。”曹雅馨『迷』『惑』道:“真是弄不明白,楚公子与范仲淹素不相识,两人怎么扯上关系了。”

“怎么反而越听越糊涂了。”曹怡摇头笑道:“媛儿,你可知其中详情?”

“了解一些。”曹媛微笑道:“听闻官家有意召范相回京。”

身为皇后,经常耳濡目染,对于朝廷大臣之间明争暗斗的伎俩自然不会陌生,随意听了几句,曹怡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听闻范仲淹错过这次回京的机会,心中却没有丝毫惋惜之意,毕竟范仲淹在庆历年间的改革,也直接损害了曹家的利益,固然曹怡心中暗暗佩服范仲淹的胸襟抱负,但是在政治上绝对不会予以支持。

“原来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此事你们也不必着急,以官家的『性』子,想必现在已经开始安排了吧。”曹怡轻笑道。

毕竟是服侍赵祯多年,曹怡果然没有猜测错误,此时在御书房中,天子赵祯手里拿起一本奏折,心中又开始迟疑不决起来。

“益之,给新科进士赐官授职到现在,总共有多少日了?”轻轻放下手中的奏折,赵祯和声问道。

眨了下眼睛,张若水连忙掐指轻算,片刻之后立即躬身回答道:“启禀陛下,直接今日,已经有十七日。”

“这么久了。”赵祯眼眉微跳,叹息说道:“古人常云,时间如白驹过隙,一去不返,不留痕迹,果真诚不我欺。”

“那是因为陛下日理万机,专心致志处理朝廷政务,自然察觉不出时间流逝。”张若水微笑奉承起来。

“也有几分道理。”赵祯含笑赞成说道。

“陛下治国用心专注,实在是万民之福啊。”这么好的机会,张若水岂能浪费,溜须拍马之言如黄河泛滥,滔滔不绝,听得赵祯心情舒畅,满面红光。

当然,奉承之言听多了,赵祯自然有些免疫力,过了片刻,将注意力放回奏折上,微微皱起了眉头,喃声说道:“这事不好办啊,怎么说也是亏待了人家,而且他又立了些功劳,岂能随意打发了事,况且楚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张若水之所以能长期得到赵祯宠信,留在身边使唤,那是因为他非常有自知之明,摆正自己的位置,时常提醒自己,除非皇帝动问,而且不犯忌讳,不然绝对不能干涉朝廷的政务,所以现在明明清楚的听到赵祯在喃喃自语,张若水却置若罔闻,乖巧退到后面,丝毫没有多嘴接话之意。

“益之,对于楚质,你有什么看法?”过了片刻,赵祯突然问道。

楚质?『迷』『惑』了下,张若水立即醒悟起来,不要以为在皇帝身边日子就好过,在享受狐假虎威的威风时,自然要付出些代价,不仅要了解宫中的规章制度,朝廷的动向变化,官员基本情况,地方民俗风情、历史典故,等等等等,可谓是包罗万象,不然当皇帝问起,而自己却回答不上来,那岂不是大大影响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幸好楚质大小也是个名士,张若水当然有些印象,但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问自己对他有什么看法,『摸』不准皇帝的心思,张若水岂能草率回复,沉『吟』了下,眼睛悄悄一转,避重就轻说道:“楚进士的诗词文章,确实是上佳之作,最近又盛传有一首新词,让宫中乐师宫娥传唱不已。”

“是何内容?”赵祯饶有兴趣问道。

“听闻是楚进士在送好友沈榜眼之时,心有感触,特意写下了这首离别词。”张若水可不敢卖关子,直接『吟』诵起来:“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赵祯轻声诵读,眼睛掠过赞赏之意,口中却说道:“词是好词,末尾两句却似有郁积之意,也不知是感叹与好友离别,还是以泄心中不畅。”

这问题张若水可不敢回应,只是嘻嘻笑了下,躬身说道:“小的才疏学浅,却是体会不出其中之意来,只觉得楚进士这词巧妙别致,有别于其他离别诗词,让人难以忘记。”

“一语点明此词之妙,还说自己不明其中之意。”赵祯轻笑斥责,沉『吟』了片刻,拿起了朱笔,在奏折上书写起来,微笑说道:“罢了,既然他想和春住,那朕就如他之意。”

楚府西屋院落坪地之中,时值五月,骄阳似火,幸好院落中有几株枝繁叶茂的大树在摭挡,阳光透过树荫照『射』在身上,只会觉得暖融融的,让人心生慵懒之意,不想动弹,而楚质正是如此,轻轻的躺在一张竹榻之上,享受着阳光的淋浴,就算有树荫挡光,若是待久了,也会感到闷热难耐的,幸好有个善解人意的初儿陪在身边,楚质才不会觉得无聊,当然,没事的话,楚质也不会无聊到在这种暑夏的天气在外面晒太阳。

“公子,这样可舒服?”初儿娇柔问道,一双灵巧的小手却没有含糊,执着一把精密的梳子,轻柔的顺着同一个方向,小心翼翼的梳理着楚质粗黑浓密的头发。

“嗯,就这样继续。”楚质眼睛微闭,喃声说道,如果说穿越之后,楚质对什么感到不满意的话,那就是那头难以打理的长发了,也不知道在古代什么时候起,就有那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之的话流传下来,成功的将对头发的重视上升到一个诚孝的地步,从出生到死亡,除非是自然脱落,或者有什么意外,只要是生活在中原大地,受到儒家观念影响的炎黄子孙,绝对不会有剪发之说。

而楚质自然不会有兴趣挑战这样的传统习俗,虽然顶着一头浓密的头发感觉有些难受,但是习惯之后,微风吹来,长发拂动,还真有几分脱俗飘然的风席,这可是许多艺术青年可望而不可及的追求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楚质心里也舒服许多,况且在古代,头、发是人最重要的外观,自然要精心地保护,不断地修饰,百姓之家不必多说,就连官员也有休沐之日,虽然没有现代沐浴那样频繁,但是也有三日一洗头、五日一沐浴的习惯,不过这个习惯也因人而异的,富贵之家或者有洁癖的人,自然是不论时间的,而楚质已经习惯成自然,头发可以隔几日再洗,但定然要日日沐浴。

“公子,最近作坊发生了件怪事。”初儿轻声说道,一双纤嫩小手细心的将楚质的长发慢慢分开理顺,以免湿透的头发纠缠打结在一起。

“什么事情?有人偷懒不干活还是携款而逃了。”楚质懒洋洋问道,眼睛似闭非闭,似乎有几分倦意。

“公子想到哪去了。”初儿娇嗔道,如今在作坊帮忙的基本是杨『毛』两村的村民,而负责管账的却是杨震仲与『毛』革,所以明知道楚质是在戏言,她心里也有些不乐意。

“是我错了,在此向善良的初儿赔罪。”楚质轻笑说道,伸手反握初儿的柔荑,轻轻扯到嘴边吻了下,随后仔细的把玩起来,细嫩柔滑,温润如玉,感觉十分舒服。

心中带着一丝甜意,然后发觉附近还有几个婢女,初儿连忙娇羞抽手,微嗔说道:“公子别『乱』动,不然头发又散『乱』了。”

遗憾的叹息了下,楚质微笑道:“说吧,作坊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让初儿如此惦记着。”

“听十一叔说,这近段日子,杨村来有许多奇怪的客商,他们不是为求扇而来,而是想购买制作扇子用的韧纸。”初儿柔声说道。

“咦,差点忘记这茬了。”楚质拍额头叹道。

汴梁城是国都,广纳四海商客,见到折扇在京城如此盛行,得到文士名儒、达官显贵们的喜欢,这些精明的商人岂会瞧不出其中隐含的商机,而经过楚质精心策划的品牌效应已经突显出来,一些人已经认准坊制作的折扇,对其他扇子不屑一顾,做了番市场调研后,商人们自然明白应该选择谁作为合作的对象,纷纷到杨村取货订购。

正是利益于商人们的推广,折扇也开始以汴梁为中心,慢慢的向周边城市扩散,古代根本没有什么销售渠道之说,而且以作坊现在的实力,开连锁店也不太现实,楚质自然要从实际出发,适当的调整策略,在不放弃汴梁市场的同时,也争取做个折扇供应商。

事实证明楚质的想法没有错,有折扇供应的消息一传出,各路商人顿时蜂拥而来,下的订单已经排到下半年去,乐得杨震仲与『毛』革眉开眼笑之余,急忙掇窜楚质再扩建作坊,考虑了几日,见到市场还没有那么快饱和,楚质自然不会反对。

由于财源滚滚,使得楚质忘记在扇面纸上面作文章了,当初选择接手『毛』村造纸作坊,虽有贪图方便的意思,但是楚质也了解到,在宋朝时候,因为技术条件限制,一些质量上乘的纸张,价格非常昂贵,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楚质乐意顺势而为。

原料当然就是满山遍野的竹子,经过楚质的指点,匠师们具体执行,光滑如雪的上好竹纸立即出现在世人面前,是说宋朝也已经有人试过用竹子制纸,可惜不得其法,所造竹纸比较脆弱,质量较差,轻碰便裂,而由于楚质的点拨,使得本应在南宋时技术才成熟的竹纸提前了近两百年出现。

纸作为文房四宝之一,自然格外受到文人士子们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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