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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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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冤枉,我昨日还来的。”宋祁温言辩解,举止却是很规矩,然而却耐不住一群娇媚女伎轻挨微抱的,尽朝他身上倒。
至于楚质、吕夏卿,嗯,已经被挤到最外层,年少英俊又如何,汴梁城满大街都是,也不差他们两个,而且还是绿袍官员,连章服鱼袋也没个,肯定不是勋爵权贵子弟,怎能与小宋学士相比。
“楚兄,看见了吧,所以我才不愿意来这。”拍着楚质的肩膀,吕夏卿叹道:“显得我好没存在感。”
“呵呵,其实吕兄应该换个角度想,如果没人在意我们,那结账付钱的会是谁呢。”楚质轻笑说道。
“楚兄,言之甚是。”吕夏卿眼睛微亮,心结顿解,那时账单一递,以宋祁好面子的个『性』,岂能推托过来,那时,嘿嘿。
“那边的两个小子,有嘀咕什么呢,走吧,暖春阁,那里还有厢间。”宋祁扬声叫道,享尽了温柔,在几个女伎的簇拥下,轻步向内走去。
走了片刻,众人进了暖春阁内,只见里头是个非常宽敞的大厅,里面装潢秀雅华美,最里面是一个高台,有楼上楼下两层,楼下是普通的座位,而楼上四面则都是雅座,用厚木隔开,饰以红绒,乃是专门招待那些有身份、有地位,或是有才华之人。
此时厅中已是人头攒动,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大部分都是些文人富商之类的,至于达官贵人,自然是在楼上。宋祁一行走入厅中,却听到阵阵呼声余音,而台上歌舞笙簧,管弦齐鸣,一群俏丽非常的女子边歌边舞出来,个个手上捧着花篮,歌声动人,舞姿优美,令人赏心悦目。
“学士楼上请。”
毕竟是经受过专业训练,而且宋祁也是这里的常客,朝廷高官,负责迎接客人的伙计自然印象深刻,立时上前见礼。
“是小宋学士!”
“宋学士安好。”
宋祁毕竟是名人,厅中认识他的人可不少,纷纷起身打起招呼,有一些年轻士子干脆直接过来问候,若是脸皮再厚上几分,说不定还会纠缠同行呢。
对于宋祁来说,这只是小场面,满面笑容,轻微回礼,步伐却是没停,径直向楼中走去,只有遇到觉得可交之人,才会略微止步,多聊两句再和气而去,旁人还会受宠若惊似的告罪连连。
这就是名士风范,大人物的气场,楚质呀,还差得很远呢,眼前事例可证,厅中有人数百,有谁能认出宋学士旁边的跟班是谁,呜呼哀哉,楚质应该庆幸,若不是身上还穿着官袍,肯定会被误认为是身份低微的长随小厮。
当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有些人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虽然只有光芒点点,起码还是得到喜欢用轻罗小扇扑流萤的小女孩的爱慕,就好比现在,楼阁一角,望着孤零而立的楚质,一双俏美的眼眸却闪耀着熠熠华光。
在成片的恭请声中,宋祁应付自如,实在是推托不过,耐不住众人的热情,就笑言上前与之对饮半杯,须臾之间,还没有进入厢房,就先有了两分晕红。
“两个小子,特别是缙叔,真是一点眼力都没有。”
走进厢间,宋祁立时埋怨起来:“给你使了好几个眼『色』,居然不懂上前挡拦,这么不晓人情,叫我如何淡忘一些怨事。”
“学士,非我愚鲁,只是您身边百花缭绕,就是有心帮忙,却无『插』足缝隙啊。”吕夏卿自然叫冤不已。
“这倒也是。”宋祁笑了起来,旁边几个女伎见吕夏卿将她们比作鲜花,也是心中喜悦,娇笑致谢。
“你们莫笑。”坐了下来,宋祁说道:“特意给你们带来两位少年英才,而你们却将人冷落一边,以后后悔了,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打量两人,女伎们眼睛亮了起来,却听宋祁继续说道:“这位吕公子,秘阁英俊,日后的大学士,至于他,不提也罢,省得抢了我的风头。”
指的自然是楚质,然而旁边女伎却半信半疑,要知道宋祁是出了名的喜爱玩笑,特别是在场合,谁也『摸』不准他此言是真是假。
一年之前,就算有女伎见过楚质,知道他的声名,却不怎么熟悉,而且现在的相貌与以前有稍微的差异,自然也就认不出来了,暗自猜测,或许这人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却不知怎么附上宋祁,所以才故意抬举。
吕夏卿率先表示道:“小宋学士总是说些戏言弄人,我可不是您,别说大学士,就是侍读、说书,在下也不敢奢望。”
楚质当然也不会承认,轻笑说道:“只要您在这里,恕小子愚昧,确实不知在汴梁还有谁能夺得学士风头。
心中确定无疑,几个女伎嗔怨点头,拥得宋祁越发紧密了。
“虽然知道你们两个小子是在阿谀奉承,可听着怎那么让人欢喜。”宋祁笑逐颜开,招呼两人坐下,也不需要吩咐,就有伙计端上美味佳肴。
厢间装饰雅丽,而且空间足够,屏风床榻一律俱全,宴席开始,宋祁毫不迟疑地脱鞋半躺下来,也不须动手,旁边自有红颜服侍,温香在怀,唇酒暗渡,管弦乐声幽幽飘扬,又增添几分情趣。
相对而言,楚质与吕夏卿比较面薄,做不出这等放浪形骸的事情,只能乖乖的居于下首,自斟对酌,相互遥敬。
对此情形,楚质早就见怪不怪了,这是一个拥『妓』纳妾,声『色』歌舞的朝代,当初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之时,启发诱导石守信等大臣多致歌儿舞女,日饮酒相欢,以终其天年,从那个时候起,社会的风气就已经形成。
在朝廷之上,士大夫们可以凛然谈经史节义及政事设施,退朝以后便在红袖飘拂之中放浪形骸,醉笑人生,而宋祁的几则风流逸事更是令世人津津乐道,得到当时文人们的称赞认同,就是以后的大文豪苏轼,也是纳了几房小妾,那著名的王朝云,与苏轼相遇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年龄比他的长子苏迈还小。
时代的精英人物也是如此,就算有范仲淹这种忧国忧民的直臣又能怎么样,注定只能成为一个悲剧,至于楚质,进宫之后才发觉自己的渺小,浩浩『荡』『荡』成千上万名官员,朱紫交杂,小小的集贤校理算什么,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而且楚质不认为宋祁喜奢侈就是个坏人,就像你可以成功反对范仲淹的新政,却不能阻止人家先忧后乐,反之亦然,就算看不过宋祁歌舞嘻游,醉生梦死,却不能指责人家不是,毕竟这是人家的生活态度。
“燕子呢喃,景『色』乍长春昼。睹园林、万花如绣。海棠经雨胭指透。柳展宫眉,翠拂行人首。向郊原踏青,恣歌携手。醉醺醺、尚寻芳酒。问牧童、遥指孤村道:‘杏花深处,那里人家有’。”
一曲锦缠道徐徐唱来,却是宋祁的新词,词间描绘了桃红柳绿、花鸟明丽的春日景『色』,又有声有『色』、淋漓尽致地抒发了郊游宴乐的豪情逸兴,字里行间洋溢着对春日景『色』的『迷』恋热爱之情和对郊游宴乐生活的向往赞赏之意,这就是宋祁对人生态度的真实写照。
“景纯,可惜那日你尚未回来。”宋祁述说当日踏青聚会情形,惋惜了下,又是呵呵庆幸似的说道:“其实对我来说,你没在反而更妙。”
“这是为何?”楚质微笑扬眉。
“明知故问。”宋祁笑道:“但话又说回来,没你在旁提些意见,我还真不敢肯定此词是否完美无缺。”
几个女伎闻言面面相觑,似乎有点难以置信,看着神情淡然的楚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看走眼了。
“宋学士,你还没为奴家们介绍,这两位英俊如何称呼呢。”
波光盈动,声音娇媚,可却这个女伎心思灵巧,不直接打听,显示以宋祁为主,不以官人相称,突出楚质、吕夏卿的独特,毕竟汴梁城什么都少,就官员众多,这么称呼,实在是太普通平常了。
第四百零八章 故旧
第四百零八章 故旧
“怎么,见到人家俊俏英姿,心思萌动了吧。”轻拧着女伎秀美脸颊,宋祁笑意盎然,故意隐瞒道:“偏不告诉你们,想知道,就看你们的手段了。”
“讨厌,奴家只是好奇而已,哪有学士说得那般不堪。”女伎嗔笑埋怨,却是没问,继续服侍宋祁,场中,最忌讳朝秦暮楚,其结果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况且,能为宋祁改诗又如何,只是才华横溢,吸引力远远不能与之相比。
“宋学士遣词用字愈加精湛了,特别是末尾,化用杜牧诗句,简直就是堪称一绝。”楚质笑着说道:“全词『色』彩明媚鲜妍,诵读起来让人欢快酣畅,一句话,绝对是经典之作。”
“景纯啊,别的不说,这溜须拍马的功夫确实日渐增长。”宋祁感叹,忽而笑道:“不过,听着令人熏然惬意,再来几句如何?”
一阵哄然,几个女伎抿嘴娇笑不已,楚质默然无语,自认为脸皮够可以的了,没想和人家相比,还是相差悬殊,有待提高啊。
欢笑之后,房间气氛融洽,而且见到楚质近乎谄媚奉承的表现,几个女伎更加没有兴致打探他的底细,就连吕夏卿也受到牵累,本来还有个娇丽少女含情脉望的,现在却连白眼都没见一个。
“宋学士,昨儿你可是给晴雨阁的姐妹写了几首新词,现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几杯美酒沾唇而入,女伎们又娇滴滴的哀求起来。
“我怎么舍得。”宋祁轻笑,兴致大发,扬袖道:“笔墨伺候。”
旁边早有准备,两个侍女捧着文房四宝款款而进,一人微铺宣纸,一人素手研墨,只待宋祁挥洒落笔。
话说有佳人相伴,宋祁文思泉涌,执笔一挥而就,侍女如获至宝,纸张墨汁未干就立即捧了下去,片刻之后,楼中大厅内就响起了丝竹弦乐声,宋祁给人新词委婉动听的唱了出来,随手所作,自不比春日游宴有感而发,却也赢得众人阵阵唱彩。
烟花之地,旖旎艳词,应酬之作,只图乐趣,有谁会认真细究,反正率先提议要词的女伎愿望满足,继而其他几人也撒起娇来,温言软语的索求。
“小宋学士,天章阁侍制鲁大人听闻学士在此,特前来问候,奉酒一杯,聊表寸心。”
就在他们嬉戏缠绵之时,厢房门外走来一个秀丽女伎,小手纤巧托着木盘,盘上搁着一道热气腾腾的菜肴,外加一杯美酒。
嗯,宋祁欠身微坐,拿筷意思夹了片羊肉,然后接杯饮尽,旁边自有女伎取了个新盏,斟酒再放到盘上,算是回敬。
秀丽女伎含笑施礼,托盘却步而出,这还不算完,她才出门,即刻又有人行礼而入,也是前来敬酒的,如此再三,一帮同僚,或者知交才算应付过去。
“云秀小姐寄语小宋学士,盼君时久,不料却如此薄情离弃。”
才消停片刻,不想更加劲暴的场面却悄然而至,一个丫环打扮的少女巧笑嫣然走了进来,斥责似的声音动听悦耳,但这只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她手里捧着的事物,居然是一件薄如蝉翼的亵衣,其上不家几个若隐若现的唇印,散发出一缕靡靡脂香。
可怜的楚质、吕夏卿,这方面的经验实在是太过缺欠了,瞠目结舌之余,秉着非礼勿视的念头,连举杯自饮,一双眼睛却受不住诱『惑』,不时轻瞄细瞥。
这还不算什么,未等宋祁有所表示,又有几个矾楼行首派人过来谴责,奉来金钗耳坠之类的佩饰也就罢了,居然还有几抹方巾肚兜,特别是上面遗留的罪证痕迹,说不出的香艳,令人羡慕之极。
望着面带尴尬,其实心中暗鸣得意的宋祁,名人效应啊,楚质感叹,怪不得柳七再贫困潦倒,也不会饿死,声名摆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少秦楼楚馆中的娇娃愿意倒贴上去,其实也可以理解,因为柳词有名,一经传唱,声价陡涨,所以她们自然竭力奉应,甚至不惜财物。
“学士,奴家们也是盼你好久了,可不能弃之不理啊。”
摆明是来抢客人的嘛,厢房中的几个女伎自然不乐意了,不然传扬出去,还以为是她们才艺手段不得,居然连客人也留不下来,以后谁还来捧场,一片莺莺燕燕,娇言嗔语,诸多粉香玉臂纠缠,宋祁却乐在其中,不过确实有些犯难了。
毕竟当初天气转冷,家中妻妾纷纷送上袄衣,为了不辜负任何一个美人,宋祁宁愿自己受冷,也不愿意作出选择,现在该不会也是这样吧,楚质轻笑,饶有兴趣的打量,心中难免恶意猜测起来,最佳选择当然是把人都请来,问题在于,他能消受得了吗。
不可否认,见到同『性』如此受到美女们的欢迎,自己却被冷落一边,只要还是男人,心里肯定有点儿不是滋味,现在终于明白为何这么多人厌恶柳永了,有他在的地方,美人争相献媚,置他人于何地。
这时吕夏卿也举杯凑了过来,悄声微笑道:“楚兄啊,见到宋学士为难,不知为何,我心中却很是欢喜。”
“深有同感。”楚质轻笑回敬。
就在两人幸灾乐祸之时,门外又有人影晃动,一个容貌秀气,肌肤晶莹粉嫩,年约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微微探身,一双闪耀灵动的眼睛打量片刻,才怯生生地走了进来。
听到动静,女伎们纷纷停止嘻声,好奇猜测这又是哪个小姐的侍儿,却是没有印象。
眼波流动,如水如雾,受到众人瞩目,小女孩似有些手足无措,精致俏脸浮出一抹微红,画眉秀黛,唇如柔水,秀丽如春日纷雨,今人惊叹,好个小美人儿,不出几年,怕又是一个倾城绝『色』。
“小姑娘有何事情?”宋祁温和笑道。
“奴婢茹儿,奉小姐之命,来此寻。”小女孩娇怯怯说着。
“这位就是小宋学士,你是哪位小姐门下,怎么从未见过?”立即有人打断道,果然又是一个竞争者,侍儿都如此秀美,可知其主秀『色』,毕竟很少有人能容忍仆胜于主的事情。
“小宋学士?”小女孩似乎有些莫明其妙,糯柔柔说道:“可是小姐吩咐茹儿来找位叫楚公子的,说是故人相逢,请他前去小聚。”
和煦笑容微滞,宋祁没好气说道:“景纯,人是找你的。”
景纯,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几个女伎蹙眉微思,楚质却是十分惊讶,望着小女孩,疑『惑』道:“这里只有我姓楚,但在此地却没有相识的小姐,莫不是寻错人了吧。”
“应该不会。”小女孩偏头端详片刻,明丽笑容绽放,十分肯定点头:“是楚公子没错,茹儿在小姐房里见过你的画像。”
“小子,都到了画影顾盼的地步了,居然还在装痴扮愣。”宋祁笑骂道:“美人相约,岂能错过,快些去吧,不要负了我辈多情之名。”
你不是多情,而是滥情,楚质心中腹诽,在宋祁与吕夏卿嬉笑声中,起身告退,耳中还依稀听到身后传来:“宋学士,真是脱身不得,也请填词一首,以示歉意。”弄了半天,居然还是索词的,但手段更加高明。
跟随小女孩出了厢间,慢慢走下楼阁,楚质忍不住轻声问道:“茹儿姑娘,你家小姐到底是谁?”
“待会你就知道了。”茹儿抿嘴微笑道,似乎没了刚才的羞怯。
矾楼之内,自己认识谁人,楚质仔细微想,心中忽动,难道是,心情欣喜,脚步却是加快几分,走到大厅,越过诸多欢宴席位,朝高台幕后走去,楚质愈加肯定起来,脸上一抹笑容灿烂如煦。
走到幕后偏前的一间屋前,茹儿盈盈纤足停了下来,美目微盼,嫣然巧笑道:“楚公子,小姐就在里面,茹儿就在外面守候,有事呼唤一声即可。”
微微点头,楚质立即推门而入,顺手轻掩房门,屋中布置清雅,透着阵阵脂香,却是女子闺房装饰,中间几面屏风还绣着蝶恋花图,桌案之上,摆放着几盘糕点,微细如核的炭块微红,壶流蒸气升腾,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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