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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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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平,你们也来了。”宋祁笑着说道:“来瞧下我的木兰花。”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到。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赵概也不客气,走到书案旁边,字斟句酌的扬声『吟』诵起来。

这首词上片从游湖写起,讴歌春『色』,描绘出一幅生机勃勃、『色』彩鲜明的早春图,下片写的是人生如梦,虚无缥缈,匆匆即逝,因而要及时行乐,反映出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的寻欢作乐思想,而这思想正符合宋朝享乐主义的社会『潮』流。

这首词章法井然,开阖自如,虽缠绵而不轻薄,措词华美而不浮艳,将执著人生、惜时自贵、流连春光的情怀抒写得淋漓尽致,确实不是刚才作诗词的士子们能与之相比的,赵概刚『吟』诵完,过了片刻,立刻得到众人的喝彩赞赏声,掌声雷动,久久不歇。

宋祁微笑,有些得意,拱手向众人示意,又迎得一阵掌声,片刻之后,经过宋祁的安抚,掌声慢慢停了下来。

“我这首木兰花如何,请各位予以评点。”宋祁笑道。

宋祁的词确实折服的大部分士子,虽然还有些许人心中不服气,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又写不出这样的好词来,贸然站出来,说不定会背上一个嫉妒贤能,心胸狭窄的名声。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到。”楚质轻轻『吟』诵,喃喃自语:“似乎有些不对啊。”

宋祁词成之后,书案立刻挤满了围观的人群,楚质的声音立即被旁边的人听到了,而且这人还是宋祁的粉丝,闻言心里顿时不舒服,懒得理会楚质是谁,直接大声说道:“你这人莫要胡言『乱』语,小宋学士的词哪里不对了?分明是你才识浅薄,不识好歹。”

这仁兄声音有些嘹亮,似乎为了炫耀自己的嗓门声大,说话时声音基本用吼的,唯恐旁人听不到似的,居然有人敢质疑这么好的词,围观的众人连忙看向楚质,黯然了下,纷纷议论起来。

“没想到这人长得眉清目秀、俊逸潇洒的,气量居然这般小。”

“妒嫉果然是原罪啊,害人不浅。”

众人讨伐之时,偶尔也有几人向楚质投以佩服的目光,觉得这人实现是太勇敢了,居然敢道出他们的心声。

“小楚,我这首词有什么地方不对?”清楚怎么回事之后,宋祁连忙上前问道,不要以为宋祁为人轻狂不羁,胸襟就一定狭隘,刚才请众人评点指正,并不是在说笑夸耀,而是真心之言。

真正的文人,往往是精益求精,希望听到自己作品里存在的缺点,从中吸取教训而得以突破,何涉当初向楚质求教作画时是如此,欧阳修写下名垂千古的醉翁亭记时亦是如此,宋祁自然也是如此。


  第一百五十三章 身陷重围


第一百五十三章 身陷重围

听宋祁的口气,他们似乎认识,大有口诛笔伐之意的旁人立即闭嘴不言,仔细聆听楚质到底有什么话说,再次『吟』诵了下宋祁的词,楚质沉『吟』起来,这么有名的诗句,自己应该没有记错吧。

“景纯,有话就直说,心中别有什么顾虑。”赵概轻笑说道:“小宋从来不怕别人落他面子的。”

“景纯,不用迟疑,尽管直言。”何涉也随之微笑说道,清楚自己弟子的“诗才”颇深,自己也要自愧不如,察觉宋祁词中有什么不对之处也不稀奇。

这人是谁,人脉居然这么广,不仅认识小宋,似乎还得到翰林院赵学士的赏识啊,人群之中立即窃窃私语。

“这人真是的,寻了半日,原来他在这里,让人好找。”曹雅馨埋怨嗔道,清丽的眼睛似乎有些莫名情意。

“人家似乎已经说要去给老师请安了。”曹媛轻笑道:“身为弟子,自然要陪在老师身旁服侍才是,岂能随意离开。”

“陪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的。”曹雅馨娇哼道。

“那是,要陪也要陪我们曹家最美丽的小娘子。”曹媛戏谑道。

“叫你胡说。”曹雅馨小脸微红,嫩白的纤手伸向曹媛的腋下,一时之间两人忘记这里不是府中,忘情嬉戏起来。

“咳、咳。”见两人闹得实在不像话,已经引得旁人的连连注目,曹评不得不上前两步咳嗽提醒示意。

“大哥,你受风寒了。”曹雅馨眨着漆黑灵动的美目,『迷』『惑』问道。

“别闹了,仔细听景纯说话。”曹评啼笑皆非,悄声说道。

不仅是曹评,在场的众人大部分都是这个心思,想知道楚质到底是故弄玄虚以喧哗取宠,还是才学出众,察觉众人没有发现的问题。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到。”楚质『吟』诵说道:“这句似乎有些。”

“绿杨句写远处杨柳如烟,一片嫩绿,虽是清晨,寒气却很轻微,红杏句以杏花的盛开衬托春意之浓。”宋祁喃喃自语:“没有什么问题啊。”

众人纷纷点头赞成,看楚质的目光里,怀疑之意越发浓郁了。

“不是有问题,只是若能改动其中的一字,其意境想必更加高远。”楚质轻声说道。

“哪个字?”不理会旁人的嗡然质疑声,宋祁连忙问道。

“红杏枝头春意到的到字,改成闹字,学士觉得怎么样。”楚质低气似乎有些不足,声音微小了许多。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宋祁似乎有些呆滞,片刻之后突然手舞足蹈,大笑起来,“红杏枝头春意闹,绝了,对了,就应该是这样。”

“红杏枝头春意到,闹,没什么不同啊。”某些才思不灵敏的士子『迷』茫说道,立即得到旁人的一致鄙视。

“着一闹字,将烂漫的大好春光描绘得活灵活现,呼之欲出,相对而言,到字却是逊『色』了许多。”赵概感叹起来,微笑说道:“子京,这下可还敢自称诗才第一了。”

“小楚不来,自然是小宋第一。”兴致勃勃的挥毫将到字改成闹字,捧着仔细欣赏片刻,闻言宋祁瞥了眼赵概,随之又笑着说道:“不过小楚不来的话,就没人发现我词中错误之处了,知音难求啊。”

“这人到底是谁,居然连小宋学士都自愧不如。”亲口听到宋祁似乎在承认自己不如对方,围观的士子顿时哗然起来。

“当世,景纯一来,似乎没人注意你了。”滕茂实轻笑说道。

“这样正好,省得麻烦。”冯京笑道:“不然待会想走就难了。”

“我认得他,他似乎是前些时候童子试的案首楚质。”群众的眼睛永远是雪亮的,加之楚质现在大小也是个名人,被人围观这么久,终天有人凭着印象推测出来。

“写雁邱词,直教生死相许的楚景纯。”

“不对,是蓦然回首的楚质。”

“濯清涟而不妖。”

“少年。”

吵了半响,众人赫然发现,楚质所作的几首诗词文章,似乎每篇都是脍炙人口,令人传诵不已的名篇佳句,这也太厉害了吧。

“什么楚案首,不知道的别胡说。”有人突然大叫起来:“楚公子明明已经高中贡士,案秀才首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哇,不是吧,某人爆出的猛料,立即引得众人一片哗然,经过某些权威人士的证明,誓言旦旦之下,众人确认无疑,看楚质的目光顿时截然不同了,诗词歌赋这些,偶尔用来娱人悦已也就罢了,哪怕因此名满天下,最多也就是柳七之类,得不到上层权贵以及正统文人们的承认,而贡士却不同了,以后是要参加殿试的。

进士及第,天子门生,日后说不定能成为朝廷要臣,若有几分运道,执宰朝政那非常正常,最不济也能为官一任,旁人少不了尊称一声大人,这等美事待遇,全大宋数十万文人士子之中,也只有那么几万人享受吧,可能也没有这么多,毕竟还有一大批官员是恩补来的。

年纪轻轻,有着这么广阔无量的前途,而且还这么有诗才,妖孽啊,不对,女婿啊,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眼睛里冒着绿光,如同饥饿已久的狼一样,死死盯住楚质不放。

阳光明媚的,怎么突然感觉有些寒意,楚质打了下激凌,有些莫明其妙。

“早听闻楚公子诗才无双,今日也作一首让我等见识一下。”做好事的人似乎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声音刚落,便嗖的一下,消失在密集的人群中不见了,这点挑拨的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在场的聪明人,冷笑了下,立即呼应大众的呼喊声,要求楚质挥毫泼墨。

“景纯,众人如此盛情,却之不恭啊。”赵概微笑道,似乎意有所指。

“小楚,别摭掩了,有什么好诗妙词快些写出来,也好让我替你改动几个字。”宋祁笑嘻嘻说道。

知道今日不施展些才华来,以后的风评肯定不堪入耳,楚质微笑了下,也没有推让,走到旁边的书案,也没有思索沉『吟』,直接执笔疾书起来,一笔行书越来越行云流水,字迹轻柔遒媚,赏心悦目。

不等楚质写完,宋祁已经迫不得已走近,字句『吟』诵起来:“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似乎也不怎么样啊。”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吟』诵完最后一个字,宋祁沉默不语,仔细品味了下,展颜笑道:“小楚,诗作得不错,只比我那句红杏枝头春意闹差了点。”

这小宋,实在是,想不出形容词,众人心中想到,怎么是不错而已,简直是用一句万紫千红总是春,就把春天的各景囊括其中,大才啊。

“与学士相比,确实差了一些。”楚质微笑说道。

“你这人,其他都好,就是有些没趣。”宋祁大叹说道。

你以为每人都像你这般轻浮才好吗,赵概暗暗想到,微微一笑:“好了,既然让我裁判,那我就宣布,此次聚会以宋学士的木兰词为第一,诸位觉得如何?”

废话,你都已经定了,谁敢反对就是同时得罪两个皇帝身边的近臣,众人纷纷附和,表示自己没有异议。

“你们不用泄气,回去再苦学几年,会有机会达到我现在水平的。”宋祁得意洋洋说道,说得有些巧妙,谁都知道人是会进步的,他自己也不例外,别人进步的同时,他自然也会随之进步,那岂不是暗示别人无论怎么样努力,最终还是不及他吗。

“这小宋,自己得意了,居然还要辱没下他人。”赵概摇头微笑,轻声说道:“今日的聚会也到此为止了,学士,若是没有其它事,我们就起程回城吧。”

何涉欣然点头,回身对楚质说道:“景纯,老夫且先回城,你留下来与友人共聚踏青吧。”

“老师、赵学士慢走。”楚质微微行礼,目送何涉与赵概的轿乘离去。

“两个管事的人走了。”宋祁搂着一个美丽女伎俩慢慢走来,轻笑说道:“走了正好,景纯,这下子没人管事,就不必如此拘束了吧,我们去饮酒如何?”

“敢不从命,待我去寻几个友人过来,与学士共醉。”楚质微笑说道。

“如此甚好,快去快回。”宋祁笑道,与美伎相互搀扶向棚子走去,留下一路充满暧昧的欢声笑语。

“楚公子,在下是。”

当日在贡院前,发现在冯京身上的事情再次在楚质身上重演,早已经暗暗留意的某些人,发现如此良机,岂能错过,立即一拥而上,以楚质为中心,围成一团。

“这些是什么人?”一旁的曹雅馨『迷』『惑』不解,有点生气的瞪着挡住自己路的人。

“自然是准备捉楚公子去当女婿的。”曹媛轻声说道,唇边绽出一缕笑意,其实也不尽然是,还有部分是真心想结识楚质的士子。

曹雅馨闻言,美丽可爱的眼睛里寒光闪烁,似乎有两朵轻盈的火焰在燃烧,细白的贝齿咬着丰润光亮的红唇,突然叫道:“大哥、二哥,快去把人救出来。”

“救谁啊?”不远处的曹评、曹诱有些莫明其妙,『迷』『惑』不解的看着曹雅馨。

“景纯身陷重围,我们岂能袖手旁观。”反应机灵的高士林立即跳出来大义凛然说道,立即博得曹雅馨的赞赏,决定以后对这个还算了解自己心意的人好些,察觉曹雅馨眼睛里蕴涵的意思,高士林热泪盈眶,好日子终于就要来临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难言诱惑


第一百五十四章 难言诱『惑』

“才卿又在说笑。”曹评轻笑道:“瞧情形,应该是景纯的仰慕者,聚在一起想与景纯闲谈几句罢了。”

“闲聊也不用紧紧的围着人家啊。”曹雅馨不满说道,嘟起了晶莹亮泽的樱唇。

曹雅馨的异常反应怎么能瞒得过曹评,从她的言行举止中,曹评也隐约明白她对楚质有所好感,只是曹评的年纪还轻,对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有心向父亲求教,又觉得有些不妥,唯有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有点乐观其成的意思,反正以楚质的才学品行以及以后的前程,与之联姻也算门当户对,想必就算父亲知道此事,也应该没有异议吧。

“雅馨妹妹说得对,瞧景纯的样子,就知道是『逼』于无奈,才与这些人笑谈的。”高士林义无反顾说道:“景纯身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岂能视而不见,冷眼旁观。”

“才卿!事情似乎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曹诱轻瞄了眼高士林,适时表示了自己的鄙视,同时笑道:“人家已经过来了。”

“不是吧,这么快就突出重围了。”高士林随之望去,顿时大为惊叹道。

楚质悠然走了过来,发现高士林惊讶不止的样子,感到有些莫明其妙,难道是刚才一阵『乱』挤,使得自己身上衣装凌『乱』不堪?悄悄检查了下,没有发现什么什么问题,微微理了下衣裳,楚质微笑说道:“才卿,为何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难道才分开两个时辰,就不认识我了吗。”

“景纯,这么多人围着你,你是怎么脱身的。”眨了下眼睛,高士林『迷』『惑』道,发现刚才围着楚质的人群并没有散去,而是三三俩俩的站在一起,朝这边看来,似乎在小声议论着什么,不时指指点点。

“这还要多亏公正兄。”楚质笑道,拱手向曹评道谢。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曹评微楞起来,不明白楚质的意思。

“那些人不是请我去酒楼赴宴,就是登门作客,盛情之下,我也不好随意推辞。”楚质微笑道:“只好托词说已经答应曹兄之邀,实在是分身乏术,无奈之下,唯有请他们谅解,想来公正兄应该不会在意吧。”

“景纯,你这招着实厉害,曹家的面子谁敢不给。”高士林笑道。

其实那些追围楚质的,并不是名门世家,毕竟真正的豪门权贵,绝对不屑于用这种围追堵赶,上不了层面的手段邀请客人,听说楚质已经应了曹家之约,自家不敢加以强迫。

当然也有人不尽信楚质之言的,但见到几人言谈亲切模样,最后一点疑虑也随之消散,曹评作为曹家的嫡子,平时自然会出席一些公开的宴会场合,他不认识别人,但别人却不敢忽略曹家的公子。

些许小事曹评自然不在意,不过心中却忽然一动,望了眼曹雅馨,别人肯定也知道自己还有个未嫁的小妹,所以心有疑虑之下,才会这么爽快放人吧。

“才卿,文玉呢?”楚质问道,在附近寻视了下,没有发现楚珏的身影。

“咦,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高士林『迷』『惑』道,显然注意力都集中在曹媛身上,对旁边的事情不怎清楚了。

“似乎看见了什么,才离去不久。”曹诱说道。

仔细打量曹诱指的方向,还是没有发现楚珏的身影,不过楚质也不怎么着急,按照宋朝的法令,十五岁楚珏已经算是成人,楚质当然不想像管孩子一样管着他,况且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想必是看见了好奇的事情,跑去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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