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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如意-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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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精神来,你是宣王世子妃,世子倒了下去,你不能倒。”老夫人的话如重锤,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她的心坎里。

颤栗渐渐消退下去,蕙如慢慢地直起身子来。

李晟还没有给她一个交待,他不能死,自己也不能倒下去。

宫里来的公公从沈浩然的书房出来,便直接去了内宅。

“咱家给惠和县主请安。”来人四十岁左右,面色沉重,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太监总管乐印。

“想来世子的事,县主已经知晓。”乐印看着眼前有些清瘦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惠和县主眼睛红肿,面色苍白,但目光极为清亮,仿佛那小小的身躯里藏着许多的力气。“世子还在救治着,虽然生命无虞,但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醒。您是大长公主的孙女儿,皇上也说,不想误了您的终身。如果县主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皇上必会斟酌。”

蕙如摇了摇头:“多谢陛下好意,蕙如已许李家为妇,不论世子如何,沈家断不出无信无义之女。”

“说的好!”沈大老爷抚着胡须重重点头,“请乐公公回去与皇上说,婚期无需再改,就让小女如期嫁过去,让这喜事冲冲,说不定能让世子快些好起来。”

乐印点了点头:“咱家必会将县主和沈大人的话带到。”正要离开,他却又转回身对着蕙如说,“世子爷没看错沈家,当初他亲自去向陛下求恩旨时便说,沈家门风清正,家教严谨,能得沈氏女为妻,是宣王府的福气。”

沈浩然并不知道这婚事是李晟求来的,闻言大为感动,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好孩子,以后要委屈你了。”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儿,沈浩然抬手要摸摸她的头发,却又无力地垂落下一双手,“世子是良配,只可惜天意弄人。”

“父亲放心。”蕙如红着眼,唇角牵起一抹勉强的笑意,“女儿必与他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宫里内外一片愁云惨雾,皇帝震怒,下旨彻查宣王世子中毒一事,这毒发得来势汹汹,如果不是太医院离政事堂不远,院正大人当时又正好在场,及时以银针封穴,李晟就算不死,也要落个残疾。

在大内之中,政事堂重地,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出此大事,让人如何能忍得了?

只是这事涉及内帏,不能传扬开,所以京城中人只知道是宣王世子在大婚前突生疾病,卧床不起。

李晟并非皇子,也从不参与党争,谁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人会向他下手。

李晟若死了,谁会获利?谁会遭殃?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皇帝在景阳宫里来回踱步,怒火几欲掀了屋顶。

宣王坐在床边,一夜未眠,眼底发青,看着自己沉沉昏睡中的儿子出神。

这样安静地躺着,李晟与去世的姜盈更加相似。妻子就是这样,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便是醒来的时候,目光也一直不在他的身上。

“庸医,都是一群庸医!”皇帝在咆哮,宣王只是为儿子又掖了掖被子。

“你现在骂他们有什么用?”宣王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帝王,“如果不是你让他进政事堂,他也不会出事。”

皇帝胸口急剧起伏,他想说些什么,可是那些话偏就堵在胸口吐都吐不出来。

“你该好好想想,今天成器能在政事堂中毒倒下,明日那些阁老或许会突然暴毙,亦或许后日就会有人向你的饮食中下毒。”不是所有的毒素都是当时要人性命的,即便有试毒的太监,也有可能因毒发缓慢而让人中招。

“你这皇宫大内之中并不干净。”宣王淡淡地说,“与其在这里抱怨太医,不如快些想法子找人救命,还有,将你的后宫打扫干净!”

“至于成器……”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儿子消瘦的面颊,目光里盛满了多年难见的深厚感情,“这孩子命硬福缘深厚,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大婚!


十月初七;沈青崴终于带着家眷赶回了京城。面目酷似沈浩然的沈家大少爷不复当年面如冠玉的少年模样,而是微有些黑瘦;身材高大,风尘仆仆。他进得门来;带着妻子林氏,一一拜见过祖母和父亲母亲,未及与大夫人说上一两句话,便直接去见了待嫁的六妹妹沈蕙如。

“世子的事我听说了。”沈青崴目光沉凝肃然;他看着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便要出嫁的庶妹;对她点了点头说,“你做得很对。沈家必以你为荣。”

蕙如向他行了一礼。

“家中诸事勿忧,凡事都有老祖宗做主。”沈青崴顿了顿声又说;“便是老祖宗不在;有父亲还有为兄在,任何时候,沈家都是你的依靠。”

这位兄长与二哥不同,一直板着一张脸,语气也很严厉,但是,却让人打从心底里升起暖意。

“你嫂子出生世家,你若有什么需要询问或是帮忙的,只管开口,她必会全力帮你。”

说完这些,沈青崴便转身出了房门。

出嫁前一日,沈府里十分忙碌。如今世子卧病不起,听说随时都会死掉,京中人的目光便都凝聚在了沈家。宣王世子突然病重,沈家却坚持按期行礼,这确也让人敬重。

要知道,宣王府就是个无底洞,空有一身清名,唯一让人喜欢的,便是世子年轻俊雅,近日又得了皇上的器重。可是世子朝不保夕,嫁过去便随时会当寡妇,还要负担起一家子的开销。听说皇上已经让人分别去问了郑家和方家,两位侧妃的娘家都婉转提出了推迟婚期的意思。

世子妃是下了明旨的,就算皇上开恩,沈家也必定不肯悔婚。

而侧妃并不在明旨上,也就是说,若皇上格外容情,郑氏和方氏便有不用去当寡妇的机会。

世子在,这个侧妃自然要抢。如今世子要没了,这侧妃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郑家拼着让卢国公太夫人一顿臭骂,也不想让爱女去守寡。

方家更是如此。

只是谁也不敢明着跟皇帝这么说,只能说世子如今需要调养身体,有世子妃近身服侍也就够了,两家女儿先在家中为世子祈福,待世子身体康健了,再进府伺候云云。

皇帝听了只是冷笑,命人将先前所赐的侧妃仪仗和定礼全都收了回来。

十月初八,是宣王世子大婚的正日子。

一大清早,街上被洒扫得干干净净。沈府门前挂红结彩,所有的下人都换上了新衣,只是人人脸上都表情沉重,看不出什么喜气来。

蕙如一大清早天不亮就起来梳妆。面上敷着厚厚的白粉,唇上点了鲜红的口脂,沈家请的全福夫人拿着梳子在她头上梳了一下。

“一梳梳到尾,平安顺遂;二梳梳上头,举案齐眉;三梳梳到根,百子千孙。”全福夫人梳一下,念一声。蕙如端正地坐着,目中已是水光盈盈。

挽髻,点鬓,穿上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嫁衣。

皇帝所赐的七尾金凤冠就放在玉盘上,冠下压着世子妃的霞帔。点翠的金凤口衔小拇指大小的圆润东珠颤巍巍地晃动着,光华耀目。

“时辰到了,请新娘戴冠。”喜婆子捧起七凤冠,和兰溪一起,帮她戴上。

冠身沉重地压在她的头上,就像她此刻沉重的心情。

李晟一直昏睡不醒,连婚礼也不能亲自出席。皇上特意指了三皇子李怡代为迎亲。

什么拦门,什么对句,什么射轿……连催妆的步骤也都省了。没有新郎,这些本是用来讨喜的行为也都派不上用场。

门前鞭炮齐放,锣鼓喧天,那声响越过高大的院墙传了进来,传进蕙如的耳朵里。窗外惊起数只飞鸟,扑腾腾消失在青天深处。

她拿起桌上大红色喜帕,轻轻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手里被塞了只又大又红的苹果,蕙如就听见昌平郡主略带哽咽的声音:“平平安安,大吉大利。”

蕙如笑了起来,将苹果握得紧紧的。

太后派了季嬷嬷来当行礼的引导,扶着季嬷嬷的手,蕙如顶着沉重的冠服走入正堂,跪了下去。

“此去之后,当执礼以恭,安睦世家。”上头传来父亲的叮咛。

“嫁为人妇,当孝敬公婆,善待姑嫂叔侄。”萧氏盛装坐在沈大老爷身边,看着这个出嫁的庶女,心中也不觉有诸多感慨。

宣王世子突然重病,这个女儿嫁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守寡。明明一直不待见她,此刻却也生不出一丝快意来,反而觉得有种淡淡的忧伤。

一个穿着青衫的宽厚背影出现在蕙如的喜帕下。

那是送妹出嫁的长兄沈青崴。

“蕙丫头福厚,以后好好儿地与世子过日子,别忘了要时时回来看望祖母。”听到祖母的声音,蕙如再也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出嫁时不能落泪,不能。她拼命忍着,不让眼泪弄花她的妆容,却还是忍不住让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长兄的背上。

沈青崴稳稳地背着她,一直将她送上门口的花轿。

炮竹声将一切叮咛、嘱咐、祝福的话都淹没在喧嚣之中。她手里紧紧握着苹果,坐在轿子上,走上了那条未明的道路。

宣王府也是张灯结彩,装点一新,很少出来的宣王难得脱掉了道袍,换上了一身亲王吉服,坐在正堂等候新妇的到来。不过数日,他的额间已现出几道浅浅的竖纹。双唇紧抿着的宣王,脸上并无欢欣的表情。新妇即将上门,儿子却还静静地躺在新房里,任人为他擦身,换衣,没有半点回应。

从来未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缓慢。静悄悄的喜堂里,只能听下细微的呼吸声。

如果姜盈还在……宣王轻轻闭上了双眼,身心俱疲。

耳边听到清脆的声响,那是什么瓷器被撞倒在地上摔得粉碎的声音。接着,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杂乱的步伐声,从堂外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人。

“王爷!王爷!”他喊叫的声音因为极度的亢奋而扭曲,带着狂喜,冲进来时被门槛绊了一下而姿势狼狈地滚进了堂内。

宣王睁开双眼,看见世子身边贴身服侍的近侍朱明,满脸都是泪痕地跪在他的面前。

“世子,世子,世子他……”

“他怎么了?”宣王腾地站起身,面色一下变得苍白。

“他醒了!醒了!”朱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叫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笑,“世子醒了,他醒了!”

整个王府都沸腾起来。

正在此时,沈家的花轿到了门前。

“好!好!”宣王又惊又喜,想要去见儿子,却又忍住,回头吩咐道,“快,先去宫里跟皇上和太后报喜,就说李晟已经醒了!请院正大人,对,将院正,院判和掌院几位大人都请来,立刻,马上!”

蕙如的轿子停下时,她听见外头连炮竹声也压抑不住的欢呼。那声音远远地传来,像浪潮一样,一波接着一波,一波比一波高亢。她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只能端坐在那里,等着人将轿帘掀开。

等了不知多久,她听见兰溪颤抖着的声音从轿外传过来。

“姑娘,世子,世子他他他他醒了!”

一颗心瞬间拎到了嗓子眼,身体仿佛也不是自己的,蕙如张着嘴,兰溪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楚,可是为什么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明白了?

“吉时到,新娘下轿!”外头喜官高声地唱着。

季嬷嬷将手伸入轿中,搀着蕙如下来。

“姑娘大喜啊!”虽然看不见,但蕙如知道,此刻季嬷嬷必定是眉开眼笑的,那声儿微颤着,带着惊喜还有一丝感动,“世子爷知道今儿是你们的大喜日子,瞧,就在这当儿醒了来,可见上天也是要成全你们。”

李晟!李晟!

她的身体发抖,脚下像踩了棉花。

她想见他一面,看他安好才能放心。

“姑娘千万别哭啊,这是喜事,要笑,笑出来。”季嬷嬷从袖子底下塞给她一只小粉盒,那是用来补妆的。新郎挑起盖头时,她总不能用一张哭花了的脸去吓着人家。

蕙如流着泪,开心地笑了起来。

一步,一步,又是一步,她细细地数着自己的步子,试图让翻腾不止的心平静下来。可是并不见效。

她听着礼官的声音,大红的绸结拿在手里,另一头,另一头当是他拿着。

那一刻,蕙如真想将盖头掀开,去看看跟自己拜天地的男人,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快要死了的,一直无法睁开眼睛的男人。

“一拜天地!”

她被季嬷嬷搀扶着,随着唱礼官的声音拜下去,起来。

再拜,再起来。

“夫妻对拜!”

手里的苹果还一直牢牢地攥着,仿佛那就是她今生的所系。只要拿着,就不会丢,不会碎,会红红火火,平平安安,跟随她,一直到老。

“礼——成——”

、合衾酒


被人拉着;深一脚浅一脚,蕙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那条漫长的路;最后踏进新房的。

一路之上,耳中听到的都是各种欢悦的笑声;间杂着几声因喜悦而发出的啜泣。

李晟在京中的人缘不是不怎么样吗?却为何今天他清醒过来会让这么多人喜不自胜?

蕙如并不知道因李晟的意外而在宫里掀起的轩然大波和腥风血雨。李晟能醒过来,对很多人来说,都无异于脱离苦海的天音。

“你小子!”

脚步一顿,前面领着她的人停了下来;然后蕙如就听见拳头砸在肉上的沉闷声音。接着就是一声痛呼。

“陆怀风;我可是大病初愈,你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李晟的声音透过那些嘈杂的声响清晰地传进蕙如的耳中。半是无奈半是欢喜,虽然声音低微;却好像就在她耳边说的一样;将那些杂乱的声音全都赶到了一边。

是他,真的是他。刚刚与她拜了天地,拜了父母,相对而拜的人,的的确确就是他。

原本空落落的心一下子被填塞得满满的,喜悦中混杂着难言的伤怀,撑破了心房涌出来,瞬间便流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哥,你总算醒过来了!”另一个年轻而爽朗的声音响起来,这声音似曾相识,蕙如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人生头一桩大事,怎么可以让你抢了去。”李晟笑着抱了抱他,“多谢殿下今日帮着迎亲,不过拜堂这种事可不能假手他人。好在我及时醒了,不然日后非要去找你麻烦不可。”

原来是三皇子李怡。

“你们都让开,让开!成器这才刚刚醒了没多久,你们让他快些去歇着去,谁也不许胡闹,听着没有?”这是大长公主含笑的声音。

“对,洞房,洞房!”人们嘻嘻哈哈地哄笑起来。

“请世子爷挑盖头,和和美美,称心如意!”喜婆递给李晟包着金箔的称杆。

“对对对,快点挑起盖头来,让我们看看新娘子!”

闪着金光的称杆伸进盖头里,将蕙如的世界从一片喜气的红色中释放出来。映入眼中的,是巨大的龙凤喜烛和挤得满满当当的衣香鬓影,但她的目光只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正红色镶着玄金宽边的云海蟒纹喜袍,束着十三块青玉的镶金双龙玉带,头戴着紫金蟠龙喜冠。那个人正目光灼灼地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多日未见,他的脸颊消瘦了一圈,脸色也极苍白,只是那双眼睛,像燃着火,幽深黑亮,仿佛能直刺入人的心底。

看着他,这世上仿若只剩了下他一个人。她想对他笑一笑,可是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连牵动一下嘴角也不能。

两个人相隔咫尺,就这么痴痴地对视着,四周的一切都无法侵入他们的世界。

大长公主挥了挥手,让一时间都噤了声的来闹洞房的男宾和女眷悄悄地退出去。她走在最后,临出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喜烛下,那一双璧人旁若无人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烛火发出“哔剥”的声响,映红了两人年轻美丽的面庞。这是他们此生最重要的一个日子……大长公主鼻子一酸,眼眶发热。

这一定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般配最美丽的新人。

出了院门,她看见卢国公太夫人一身赭红色的团绣寿喜福锦缎长褂,头上戴了一品诰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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