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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江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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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杰也是一脸没劲,“这会儿你父亲和你其他几位叔叔联合起来看着我,我想溜也溜不了了,你没见今儿我的侍卫都换成你父亲宫里的人了?拿我当贼防了。”说着便叹气。
倪放便在旁道:“旭殿下,快别跟他提这事了,他从回宫起就唉声叹气到现在了。”
“对对对!”昭旭恍然道:“免得待会儿十叔火大了,拿我开刀,那就完了。”昭旭忙忙的起身,找了个远点的位子坐下,向倪放道,“多谢你提醒啊。”然后向尚杰陪笑道:“十叔,您请节哀,我会继承您的遗志,继续发扬您在边疆的作风与威风,让那些蛮夷知道我们天朝还是后继有人的。”
尚杰起身抄起算盘便劈头扔过去:“什么遗志,你当我死人啊。”
昭旭“哎哟”了一声,抚着来不及躲而被砸痛的肩膀,苦脸道:“咱们皇室可忌讳说那个字啊。侄儿说的‘遗志’是指您的遗憾,您遗留在边疆的志愿,跟那个字没关系的啊。”
“是吗?”
“就是,”倪放也在旁帮腔,“我就说你的文学得好好学学,”从地上捡起算盘,颇心疼的道,“可怜我的算盘成了你不学无术的牺牲品。”
尚杰竟不恼了,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好,微笑道:“两位今日真是好兴致,拿小王消遣来了。这份寿礼正是意想不到。好好,趁着今天好日子,咱们好好乐乐。我也要备一份厚厚的回礼。”
“不必了吧。”昭旭叫道:“十叔大人有大量,别同小侄过不去啊。”
尚杰但笑不语。
幸而秦安进来掌灯了,跪问:“殿下何时用膳?旭皇孙殿下和倪世子是否留宴?”
尚杰便哼了一声,“这账先记着,等你从边疆回来再算,至于小倪,咱们相处的时日还久着呢。——先去预备吧,今儿他俩都留下了。”
“其实不必准备什么,”倪放丝毫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今儿是你的生辰,定会有人赐菜的。稍微等上一等,看看菜色怎样,不喜欢再添就好。”
正说着,外面渐渐亮了些,出门看时,见两列宫人提灯渐渐行来,在殿外停下。领头的是平日常见的都总管太监梁无为。
“给十殿下、旭皇孙殿下、倪世子请安,”梁无为先见了礼,“皇上和娘娘们有赏:
梁无为笑容满面,立在庭院中喝道:
“皇上赐清炖蟹粉狮子头、水晶肴蹄、翠堤春晓、长寿菜、松鼠桂鱼、黄雀鲊给十殿下添寿!”
“皇后娘娘赐五香菜花、八宝素菜、白果豆腐煎、荷花集锦炖给十殿下添寿!”
“珠贵妃娘娘赐三鲜笋炒鹌子、酒醋白腰子、百宜羹、煎三色鲜给十殿下添寿!”
“筠贵妃娘娘赐酒醋蹄酥片生豆腐、青虾辣羹、燕鱼、鸡汁煮干丝给十殿下添寿!”
随着喝声,菜一碟碟的摆满了桌,梁无为从一个太监手里端了一壶酒放在桌上,笑眯眯的道:“几位主子知道今晚十殿下少不得要请几人乐乐,所以特意给备了酒菜,希望十殿下今儿过的舒心。”说着带头跪下:“今儿殿下封王开府,奴才们拜寿晚了,还请殿下恕罪。”其他随从来的宫女太监也都随着跪下,给尚杰磕头:“恭祝十皇子殿下福寿安康!”
“都快起来吧。”尚杰忙叫起,“替我给父皇和母后母妃们磕头,就说尚杰拜领了。”又叫:“来啊,给梁公公和诸位宫人看赏。”
一边秦安早预备了,只听他令下,便带人端了东西分赏众人。梁无为连称不敢,到底收了,又给尚杰磕头道谢,方辞了去。
等梁无为一干人走远了,尚杰看着这一桌子菜道:“赏了这么多菜,就我们三个也太冷清了,秦安他们如今又不敢放肆。”
昭旭道:“我正奇怪呢,今儿来,十叔宫里人的礼数周全不少,不像以前那般喧闹了,记得上回诏旨才到门下省,您宫里就炸了锅了。”说着便笑。
昭旭说的是月前的事了。
尚杰对宫里的人向来少了拘束,有些没上没下的。那日听闻尚杰将要封王,个个欢喜不尽,忘乎所以,立时便忙着收拾东西,只准备听尚杰下令,谁跟着去王府,便随时可动身。尚杰正听左氏唠叨,也便由着他们胡闹。
昭旭来见尚杰时,正是景庆宫最乱的时候。上下人等来来往往,简直弄得鸡飞狗跳,如果这里有这两种动物的话。昭旭一进门,便吓了一跳。一个小太监将他撞得几乎跌到,只匆匆说了句对不起,便径自跑走了,满宫人都忙忙乱乱的,竟没一个留意他,来招呼他。他是景庆宫的常客,便熟门熟路的在缜思斋找到尚杰。
尚杰那时正一脸无奈的端坐在皇帝亲笔题的“谨言慎行”匾下,听他的乳母左氏絮絮叨叨的说话:“……皇上既然叫还给您留着这宫,那这里也得安排些个实诚人……”
见他进来,尚杰舒了口气,向左氏道:“嬷嬷,您先去安排,这事不急,这正式册封的旨意还没下呢。”
左氏也见到昭旭了,便给他行礼:“旭殿下安好!”又向尚杰道:“那奴婢先告退了。”
看着昭旭的笑脸,尚杰自嘲的道:“外面这回都疯了吧?这些人,真得好好教训一下了。”
这事便不时被他拿来取笑,后来传到五皇子耳里,这个最是讲究礼数,主张贵贱高下有别的人,在白日里先对尚杰说了一通大道理,等回了宫,便把所有景庆宫服役的大小太监、宫女嬷嬷——当然啦,左氏除外——都召到内务府去,足足训了有一个时辰。等再回景庆宫,秦安等人便把所有初入宫时受训的礼数仪节都记起了,规矩了许多,也让刚受到打压的尚杰又郁闷了许多。
“你便抓着这点不放了?”提到这事,尚杰便有点恼怒。
倪放忙道:“既然秦安们不敢放肆,不如悄悄的把几位小皇子殿下和年长些的皇孙殿下请来?”
“说的是,昨儿他们一干人还设宴为我暖寿,今儿正日子却一个也寻不见了。”便让秦安去叫。
昭旭忙道:“只怕十一叔和十二叔倒能来,十三叔淑妃看得紧,这会儿是不会再让他出殿门了,昶儿两个在父亲眼皮底下,大约也不敢来,昭旦又是住在简亲王府的,不然把他叫上倒好。荣府的几个更来不了了。”
“那这般算来,就五个人,到底没劲。”
昭旭笑道:“今儿又是封王开府,又是您的寿辰,怎么能不热闹呢?只怕父亲和诸位叔叔们都要来的,小的几个,就只有我了。”
话音方落,只听空中“砰”的一声响,殿外宫人惊喜的叫道:“好漂亮的烟花!”尚杰们出门去看,却见天上五彩纷呈,煞是好看。转眼旁边的人都矮了一截:“给太子请安!请五皇子安!请六皇子安!请七皇子安!请九皇子安!请十一皇子安!请十二皇子安!……”
互相行了礼,秦安们忙忙的布置。太子们都带了酒菜,布了几桌子,分别坐了,把所有伺候的人都赶到偏殿去,那里自然也少不了酒宴。两边各自寒暄喝酒行令,很是热闹。尚杰便又敞开了怀,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各自随身伺候的,时不时从偏殿过来看看,只是刚露出个头,就被眼尖的皇子们赶走。只可怜了昭旭和倪放,得时时留意各为皇子的情形,不敢尽情。
直到梁无为带人来催:“宫门快下钥了,皇上和列位娘娘请诸位殿下早些回府安歇。”众人才渐渐散了,各自回去安寝不提。
☆、远行
作者有话要说:
昭旭们踏上了远行的长途。并没有太多人相送:各自都有每日例行要办的事,更何况皇帝曾说了:“又不是出征打战,有什么可送的。”礼部便也从不安排。因此只有各自的至亲挚友送了一程。
尚杰也没去送。
宿醉的尚杰迷迷糊糊地被众人从床上挖起来,洗漱更衣,扶上轿子,送到东宫,又由太子领着去政事堂,直到政事堂门口,众臣向他们行礼问安,还不甚清醒。太子一派温文的向众臣打招呼,暗中狠狠地踩了尚杰一脚,尚杰几乎跳起来,忍痛诧异的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异样的太子一眼,总算清醒了点。众人知道尚杰初涉朝政,于群臣都不大相熟,便一个个都报上了自己的官衔名字。尚杰勉强还礼。
对于政事堂,尚杰知道得不多。只知政事堂算是决策之地,主要商议军国大事,定后再奏请父皇作最后裁决;机密大事以及五品以上官员的升降任免,只在政事堂议论,他官不得预闻。 政事堂会议可以说是宰相们的每日例行会议, 中书省中书令、门下省侍中、尚书省尚书令及左右仆射,这是当然的宰相,此外能参与的还有御史大夫、中书侍郎、门下侍郎以及加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衔的几个官员。比如尚杰,虽只是‘左庶子’、‘给事中’,但加了‘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衔,就可以入政事堂议事了。而四皇子他们只是分管某部,除非该部出现什么大事,需要本部官员与议协办,平日是不会列席政事堂的。(当然也可说他们很忙,无暇开会。呵呵。)
太子呢,作为太子,还加着个尚书令的头衔,自然是总理中央枢务。除太子外,四个正副宰相——即中书令、侍中及左右仆射——每日轮值作首席宰相,称“执政事笔”。
“今日轮值的是哪位大人?”进了政事堂坐定,太子一边翻看摆上案的折子,庄肃地问。
“回殿下,微臣左仆射韩缜执政事笔。”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官员站起来回话。
耳听着太子开始与群臣议事,坐在太子身侧的尚杰,却在观察着在座的十来个朝廷重臣,大多是他不相识的,年纪大的两鬓苍苍,胡子斑白,年纪轻的,也有三四十岁。刚才用各色眼光瞟向尚杰的人,这会儿各个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尚杰支着还有些痛的脑袋,心思全没在政事上,还在有些恶意的想道:这回儿若来个刺客,这朝中精英……呵呵……
“……齐王的看法呢?”
太子温和的话语响在耳侧,尚杰恍然回神:“这个,小王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要太子和列位大人多多指教。”尚杰看着这些用“殷切”的目光盯着他的大臣,不自然地笑着应道。然后把目光放回太子身上,用眼神示意:我刚才是没听,太子阿哥饶了我吧。
太子轻轻的哼了一声,把一份奏折和案卷推给他,转移视线,不动声色的问:“韩大人以为如何?”
尚杰一边听韩缜回话,一边匆匆的扫了一遍。
原来是刑部送来的案子,说的是京郊的一个进士叫陈延忠的,因为文理不通,不敢参加吏部的铨试,告病在家。这个陈延忠以前认了个同姓的姑娘为养女,两人关系暧昧。女大当嫁,这个陈姑娘后来嫁了个叫赵树勋的。但是陈某人还对这个赵陈氏不能忘怀,为了能永远占有赵陈氏,想方设法陷害赵树勋,逼他休妻。然后自己纳这个前任干女儿为妾。
刑部认为赵陈氏与陈延忠通奸,是赵陈氏的亲生父母贪财,怂恿女儿作出的丑事,不可以良家妇女论。而陈延忠收纳她为妾,是在赵树勋休妻之后,与强占人妻不同。刑部援引恶徒生事扰害良人的罪例,判他充军千里。
韩缜等人认为陈延忠文理不通却考上进士,这里面大有文章,要好好追究。
太子听了众人的议论,沉吟不语,看向尚杰。
“这一点若严加追究,可以构成大案,事属以往,以小王愚见,还是不必再查了吧。”尚杰在太子的眼色下,不得不开口,“小王倒是认为刑部对这个陈延忠量刑太轻。”
“请殿下指教?”
“不敢不敢。”尚杰侃侃而言,“如果赵陈氏在赵树勋责备她行为不端后被赵树勋自动休弃,陈延忠买赵陈氏为妾,还不算强夺,可减轻刑罚。但依案卷来看,是陈延忠陷害赵树勋,然后逼他休妻,紧接着就买赵陈氏为妾了,这与强占人妻无异。判他充军千里实在太轻,应比照强夺良人妻女,奸占为妻例判拟绞候。”
太子也道:“虽然赵陈氏不算良妇,赵树勋总是个良人。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舍不得休妻。但既然人家没休,而陈树勋逼人休妻,又强娶为妾,确是强夺良人妻女。”
大臣们互相看看,“太子英明!齐王英明!”
尚杰想了一下,问:“这个陈延忠是哪一年中进士的?”
大臣们觉得奇怪,还是韩缜回道:“是崇武二十一年。”
尚杰便道:“这个陈某人告病在家十几年,居然没人过问。新进士告假不参加铨试也有一定日子的吧?到假该催他削假,参加铨试。看出他文理悖谬,不能应试,就可取消他的进士之名。为什么任他借假拖延时间,借职官声势奸淫肆横?不知这些事务是哪几位大人管的?”
太子点点头,道:“让刑部给相关人等撤职,一并论处。众位大人有异议吗?……那好,下一件。”
……
在政事堂呆了近两个时辰,才散了。由今日执政事笔的韩振江适才所议的回禀皇帝,以待皇帝的决断。
尚杰自然是由太子带走。
适才迫于太子的压力,尚杰发表了不少看法,眼见太子嘴角含笑,一副欣慰无比的模样,心知不妙,暗叫失策。
果然便听太子愉悦的道:“把你安排在这儿,看来正是合适。列位大臣日后不会小看你了。”
“把我打发出去还更合适呢。”尚杰咕哝道。
太子只当没听见,“现在跟我去批折子吧,看来今后你能为我分劳不少。毓庆宫现在大概堆了一大摞折子了。”
尚杰便道:“我便不明白,大事在政事堂都已议了,其他的自有各部各司去办,太子怎么还有能用‘堆’字来形容的折子待批呢?”
“你日后慢慢就知道了。”太子道,“其他的不说,颂圣的请安折、每月例行的各地行述折、日常的晴雨折,这都不能叫别人批。如果照你这么说,四弟他们就不会忙了。便是奏事的折子,也有很多废话的。你给我先批请安折吧。”
“什么?”尚杰哀叫。据刚才太子话中之意,这正是最没内容的折子了。尚杰只觉一片乌云罩在他头上。
自开府以来,尚杰还是住在景庆宫居多,一来是他住惯了,二来,这最重要的原因是,太子与众管事的皇子们觉得尚杰住在宫禁之内便与他们看管,不容易被他溜走。有些大臣觉得开府后还住在宫中大为不妥,但这么多皇子意见一致,谁敢违逆多言。
因此那个齐王府便行同虚设,只凭白多了几百个吃皇粮的。其中还有些是兼差的,吃双份儿。
被困深宫的尚杰,只能每日在满纸废话的请安折上画“朕安”、“知道了”之类的文字,然后把这些无用的废纸发还各州各府各县。太子说了,那些真正被看重的人,不管是一品大员,还是七品县令,父皇会亲批的,所以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出笔迹不对。太子还赞他这几个字摹得很像,唬唬那些人尽够了。想着那些崇拜皇帝的臣子对这假朱批顶礼膜拜的样子,尚杰还曾暗自心虚、抱歉了一阵。
但如此久了,尚杰别说什么抱歉了,简直深深的怨恨,狠狠的记住了几个人的名字,日日晨起咒骂一通,全当作早课。每日满目所见皆是阿谀之词,尚杰觉得自己说话的水准都降了不少。有一天,皇帝和太子居然笑着说,他说话的词调与那些溜须拍马的人越来越像了。尚杰一向独立特行,自命清高,如今居然把他与那些只会说千篇一律的奉承词的人相提并论,怎不让他郁闷。
这样的日子里,偶然遇到一两份的稍微有点建设性的折子,自然如久旱逢甘霖,便好好的批上几句。如此一来,太子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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