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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遇上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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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这种人吗?
他对补习中心的工作并没有太多感觉,虽然接手这所机构是许久之前便已决定了的事情,却也只当作一种义务,是要做好,却无需热情。事实上,他对所有事都不会投诸超过必要的感情,也因此曾被人批评太过冷静没有活力。
就连恋爱,也是很事务性的。高中最后一年开始交往的女友,大学时因为都在同一城市,交往得以持续,只是在出国前他认真考虑过,将要不要继续交往的选择权留给了对方。
对方没有给出明确答复,最初两年也没有多少联系,就在他想着这段感情大概已不行了时,寒假回国参加的一次同学会上两人碰面,之后对方主动联系,一切又回到出国前的情形。
易语戈曾冷静地判断,也许是同学会上旧时同学们还把他们当成一对,溢美滥赞之辞围轰两人,让对方觉得与他在一起还是很不错的吧。多年交往让他熟知女友喜受艳羡目光的个性,女孩子的通病,只是她比较坦白。
但他并不讨厌现在的女友,对方的个性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再说了,也不是谁都能忍受男友久居国外不在身边,连难得回国一次也忙于补习中心的事务,约会也要挤时间的。他对女友的感觉就如对宠物或是其他东西一样,不能要求太高,能受得了他就好。
只是,能这样冷静地恋爱的自己似乎也有些问题。
陆续到来的教师打断了他的思绪,组织一次出游是补习中心每期暑假课程的惯例,所以老师们都很有经验地比平时穿得更休闲,精神好得像要去野餐的小学生。
理科组的出游地点较统一,这回是集体参观建在郊区湖中岛的一个工业园,早早便联系好了,包下的几辆接送班车也停在了附近的大街上。
易语戈身为理科组的负责老师,任务却极为简单,只是开自己的车载几位年纪较大的资深老师,省得他们与学生们挤一块不舒服。途中若有学生中暑之类的突发事故,有辆小车机动性也大些。
至于其他的事情,自有几位中年男老师乐于发挥余热,跑前跑后地包办了。
第6章(2)
坐他车子的老教师几乎全是烟枪,易语戈便不客气地开了车窗集体慢性自杀。车子驶上人烟稀少的高速公路,前头大车上的学生竟相互鼓动地飚起歌来,引得岔道上的几辆车子都减了速张望。
没搞错,真当这是春游吗?
易语戈叼着烟头无力地想,更叫他无力的是,后视镜里几个七老八老的家伙也不甘寂寞地探了半个身子出窗张望,恨不得当场对歌的样子。
“拜托你们坐好。”自大学毕业那年暑假到补习中心帮忙,与这些人相识几年了,易语戈还是培养不出一丝尊敬的情绪,被人倚老卖乖欺压的地位却是几年如一日。
一个小时的车程,托了凉爽天气的福感觉很快就到了,接下来便是停车,列队,分成几组跟着工业园的内部人员分头参观现场。
这个工业园与邻近几个大学都有合作项目,内部人员与在补习中心兼职的大学讲师并不陌生,接待参观的学生也不是头一回了。里头的先进仪器都是冰冷冷的庞然钢铁大物,加上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杂乱现场,曾有老师开玩笑说:“来参观这里,可以让对理科并无多大兴趣却跟风报了纯理科的学生趁早打消主意,以免贻误终生。”
这么说的话,相反也会有学生对那些大家伙陡生亲切,更加坚定了研究之路吧?
易语戈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只是在一间实验房的门前游廊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水喝了一口。
“学长,你不进去看吗?”
他偏头,看见安允蕙站在游廊外头,远远地问。
“我以前看过了,那里头的仪器比国外的要破。”长得也丑。
他面无表情地道。
女孩眼中闪过某种神色,也许是觉得他有些欠扁。她又站了一会,似乎拿不定主意是要进游廊还是去参观,最后仍是转身走了。
周围再无闲杂人等,易语戈点了一根烟,眯眼眺望远处有些微霾气息的天空。
也许是为了调和实验所内过于机械的氛围,外头园地栽种了不少种类的花卉植物,三面环水的地形使得空气常年阴凉湿润,加之平日少人走动,这儿倒是独自静谧休憩的好地方。
空气中的湿气阴柔得似乎能将人心都浸染了,只是就算置身于这样的景致中,他还是没有多少感觉,在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面无表情叼着烟的男人。
似乎身体里所有的感性细胞在出生前便已消失殆尽。
碎石路上传来轻响,他回头,才进去没多久的女子又走了过来,距他两根立柱处站定,解释似的说:“里头有些闷。”
易语戈不置可否,“不好看吧?”
“确实不怎样,”她做个鬼脸,叹一口气,“还是学校的实验室比较亲切。”
说完这句话,她仍是站在那里,不离开也不走近,像是怕打扰他的样子。
易语戈觉得她有些碍眼。
他拿掉烟头,皱起眉,“你究竟要不要坐?”不坐的话滚开好了。
“可以吗?”她竟然这样问他,然后高兴地在他对面的长凳上坐下,很喜出望外的样子。
“有什么不可以的?”
“因为学长的表情有些吓人,好像不想让人打扰的样子。”
易语戈斜斜睇她的一眼,“我的表情一向如此。”
“是啊,所以我一直很奇怪,学长怎么能顺顺利利地活到现在,没把周围的人都得罪光。”女子的性格里一定有种叫做“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成分,猛地点头认同,末了竟还给他建议:“就像你初次见面时就对我很不客气,学长,你这样子让不熟的人很容易产生误解耶,不考虑改变一下形象吗?”
“为什么要改变?”易语戈反问,“我本来就脾气不好,何必要给人虚伪的好印象?”
安允蕙给他问得结舌:“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她才像是生气地将头撇到一边,小声地咕哝:“可是这样会让人很容易错过你的优点嘛……”
就像她。
她大概以为易语戈听不到,可易语戈却听到了。没有深思其中意思,他站起身,“既然不想看仪器,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跟来就是了。”
他带她去的是工业园的一条内河,河面比地表低数米,所以要下一道石梯。围着河栏铺了一道圆石小路,对面就是靠近园墙的一片林木,可说是整个工业园最为僻静的地方。
不管是晴是阴,圆石总是潮湿腻滑,下石梯时易语戈顺手扶了安允蕙一把,这小学妹竟还会不好意思,只是一下来便好奇地睁圆了眼睛。
耳边只有若远若近的潺潺流水声,幽绿的水面看不见底,突如其来的鱼跃声叫人心里一悸,循声望去却不见鱼影,只余水面一圈圈悠悠荡开的涟漪,给四周的静谧平添一份神秘。放在晚上,这地方绝对是拍摄恐怖片的好场所,即便是白天,空气中也流动着某种叫人不敢轻易出声打破的气息。
易语戈在圆石小路前头走了一段,回头问:“怎么样?”
“哇……”安允蕙压低了声音惊叹,“不知道为什么……这地方让人有些敬畏。”
他知道她也瞧见了对岸的那一排森郁老树,低矮的枝桠直垂到水面,色彩浓重得就如中国的水墨画。虽然是植物,那样的姿势却让人联想到某种渴水的动物,比如远古的长毛大象,这样一想,便觉得树木们也在睁着一双双深黑的眼睛,注视着这贸然闯进的两个人类了。
瞧着身边女子不觉捂口赞叹的样子,易语戈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发现这里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原谅他所剩无几的感性细胞体会不出具体的感觉,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似乎是个不错的地方呢。
这个小学妹毫不掩饰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直觉,顺便给旁观她那样子的人带来了乐趣,也许上帝造出性子单纯的人时,也兼顾考虑了娱乐性?
第7章(1)
他们在河边一直逗留到学生参观完出来,事先打过招呼,午饭便在工业园的食堂里解决。酒足饭饱的近百号人又散落各处耍闹了一会,快到三点时才心满意足地搭上前来迎接的班车。
那几个老教师死活不肯再坐易语戈的车子,说是跟学生挤一块才开心,他劝说无效,便由他们去了。
正独自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时,有人在外头敲车窗,玻璃降下,露出安允蕙赔着笑的娃娃脸。
“座位不够,我被马老师他们赶下来了。”她说,讨好地加上一句:“我今天似乎与学长特别有缘呢。”
是啊,老是撞一块。
易语戈想着,眯眼回了一个凶险笑容。
一过湖心岛的桥就是高速公路,在上去之前他先折到加油站,顺便在附设的便利店买点东西。让安允蕙在车上等着,她不听,非要跟在他身后东张西望。那样子,与她初时见了他便畏畏缩缩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出便利店时与一个穿着加油站制服的人擦肩而过,那人愣了一下,脱口喊出:“铭路?”
易语戈的脚步顿住了。
脑袋空白两秒,他才慢慢转身,目光对上那个有些年纪的男人。
对方的眼光中混织着惊愕与迷惑,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对不起,认错人了,铭路明明已经……”男人停下后半截自言自语的话,摇摇头,“真是老糊涂了。”
“没关系。”易语戈顿了顿,“铭路是我的父亲。”
男人的眼中现下是真真切切的惊讶,“是吗?难怪你长得同他一模一样。”
“长辈们都这么说,”易语戈很冷静地道,“请问,你认识我父亲?”
“是的,他逃家的时候——啊,他自己是这么说的,那时他在我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因为是个很有个性的年轻人,我对他印象比较深刻,加之他后来发生车祸也是在这条路上——”男人停了一下,似乎犹疑要不要说下去。
易语戈也不做声,敏感地察觉到身边女子蓦地投来的惊讶视线。
不愿在外人面前多谈,他简短地道:“这些事我也略有耳闻,只是记不清了。”
“是啊,你那时大概还很小,其实就连铭路,当时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男人有些感慨地说,又打量他几眼,“你给人的感觉,与他不大一样。”
“别人也是这么说。”易语戈不再多说,朝男人点点头,转身唤似乎呆怔了的安允蕙,“走吧。”
她如梦惊醒地急急跟上。
车上,她突然坐得很规矩起来,只是眼角时不时溜来一眼,那样明显的很好奇又不敢发问的神情,叫易语戈想忽视都难。
“你不是很爱说话吗,怎么变安静了?”他出声。
“呃?哈哈,没有啦,我只是突然想起今早以为自己迟到时还真狼狈,最后还是由爸爸送来……”安允蕙胡乱答道,说到“爸爸”二字时突然噤声,惴惴不安地又看了他一眼。
真是够了。
易语戈闭了闭眼,一打方向盘,将车子开到下头不知是堤岸还是荒郊的地方停下来,这才转过身子,“我说你呀……”
“是!”女子立即应声,像小学生那样陡然坐直身子。
“……”看到她这样子,叫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以为自己在演喜剧片吗?”不禁扶了头低喃,对方投来不解的眼神,他则报以一记狠瞪。
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于单纯的人,似乎有些没辙。
“你方才不是还在教训我不会做表面功夫吗?怎么轮到你自己就不行了?想表现得礼貌就要彻底些,不要一副要问不问的样子!”叫人看了不爽。
“那么学长,我可以问吗?”犹豫了半晌,安允蕙才小心翼翼地征询。
“……”老实说,他真的觉得这女人很没神经。
“想问什么就问吧!”没好气地道,他开了车窗,没问她意见便点了一支烟,自己也搞不清这样的举动里有没有恶意的成分。
“……学长,你父亲……”
“像你听到的那样,酒后车祸死的,载着我妈妈。”易语戈没什么感情地道。
事实上,由亲戚口中听到的父亲,确实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在男性无一例外都会成为商人、讲师或是其他体面职位的几代家族中,生他的男人似乎是个不折不扣的异类。
从小便彰显出反叛的个性,没有在学校好好待过,未成年时便离了家。因为家长早逝,上代又没有例子,几个兄长都不知道该拿这个最小的弟弟怎么办,所以虽然知道他在哪里,也只好不闻不问,心想大概叛逆期过了便没事了。
一直到几年后逃家的弟弟用机车载着女友在高速路上飚车,发生意外身亡,接到通知的亲戚才在两人租住的小屋里发现几岁大的孩子,还有一只猫。
这件事情一直是家里人难以启齿的丑闻,易语戈由大伯父收养,懂事后才慢慢弄清自己父母的情形。
老实说,相较起伤心或是愤恨之类的激烈情绪,他有的更多是头上生出黑线的荒缪感以及终于弄明白长辈们为什么会对他这一代小辈明显异于常理的管教,一种“原来如此”的恍悟之感。
对父母没什么印象,所以也谈不上有何感情,反而有些同情受了牵连被保护得严严实实不得自由的堂妹们,虽然同时也受不了她们的性格。
再大些,对只见过照片的父亲感观变得有些微妙。因为如果生在普通家庭,这样肆意生活未婚生子无需家里支援却竟没把小孩养死甚至多养了一只猫的男人,大概会被认为很有个性吧。
青春期的时候,易语戈经常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父亲的照片,偶尔错觉照片里的男人其实是个不错的家伙。
只要不是生为他的孩子。
身为他的孩子倒也没有多大坏处,大伯一家对他很好,其他长辈也多怀有教导不周的愧疚感而非厌憎,只是因为长得太像父亲了,易语戈不得不做到各方面都有出色表现,才能打消他们的不安。
所以厌烦的时候常常会很阴暗地想,那个生他的张扬男人简直是把他叛逆的权利也给透支了。
那两人肯定不是很尽责的父母,陪他的时间兴许还不如猫咪陪他的时间多,因为他记得他们的养的猫叫扫帚,却对那两人没有什么印象。
对于安允蕙期期艾艾提出的问题,易语戈都用三言两语作答,却不由忆起了好几年都没再回想的事情,包括由亲戚口中得知的点点滴滴,包括他对那两人有些复杂的感觉。
一根烟抽完了,他下意识地再取出一根,同时听到安允蕙沉默了许久后再度开口:“难道学长你的大伯开办补习中心,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易语戈点烟的动作顿住了,半晌他才转头睇她,眯起眼,“你怎会这么想?”
“咦?只、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问……”她有点慌乱无措。
他看她半晌,撇开目光,不大高兴地道:“那好,我也有权利不回答,你应该问够了吧。”
皱着眉将未点着的烟捏扁扔进烟灰缸里,系上安全带准备离开。之所以愿意满足这女人的好奇心是因为他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如果她今后留在补习中心,肯定会从其他地方听到一些传言,还不如由他这里知道真实情况,总比他自己听过流传的那几个版本好些。
不过现在看来,这女人早已听到那些八卦了嘛,还是他不大愿意谈起的部分。
在发动车子之前,易语戈扫了一眼副座,下一秒便睁大了眼眸,“喂,你做什么?好好的哭什么哭?”
刚刚的那一阵沉默,原来是女子在咬着下唇无声地哭泣。虽然低了头,垂发遮了侧脸,但那微微耸动的肩膀,放在膝上扭绞得死白的十指,分明是哭得很惨烈没错!
搞什么……
他额上满是黑线,也很想捂头呻吟,“我方才口气不大好,但不是在骂你!”他语气有那么差吗?差到把人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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