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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蝶山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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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袍男子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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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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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了,你如能辨别出这三招的路径,整套秋雨剑法都教了你也无妨。”沈流岚答应得很干脆,目光转为溧冽,杀气四溢:“只希望你遵守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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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年轻剑客大声道,好歹自己也是一个侠客,怎可被人轻视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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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一晃,纯钧突兀地握于掌心,蓝袍男子似乎动都未动,手腕漫不经心地提起,只一发力,利剑便狡如脱兔,剑尖由下至上在年轻剑客右腿上划开一条口子,没有伤及筋骨,但血已是喷涌如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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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愕远远大于痛楚,年轻剑客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他自负眼力一流,却完全看不透纯钧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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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蟾啮锁。”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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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间,纯钧一声长啸,万道青芒争先恐后地自剑身洒泻,强烈的杀气令年轻剑客不由畏怯,他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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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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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钧利落地刺入年轻剑客左臂,沈流岚的面容淡定如初,眼底却愈发冰冷幽暗:“玉虎牵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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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后一招!年轻剑客孤注一掷地死死盯住了纯钧,然而,接下来的一瞬他便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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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身不见青芒,仿佛蓝袍男子心中杀气已褪,陷入了沉寂。可剑身所在方圆二尺之内的雨都没了踪迹,居然是被剑压逼退!江南第一剑客沈流岚和他年纪相若,内力上的造诣却已入出神入化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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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个能单凭指力止住他剑招的白衣少年外,再没人可与沈流岚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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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处泛起丝丝凉意,纯钧在无数个高超的剑花后抵上他的喉咙,蓝袍男子内力一送他便会命丧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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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汉横空。”沈流岚居高临下地望着蝼蚁般的人,语气森然:“你可兑现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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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剑客脸色铁青,表情变幻不定了许久,才勉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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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钧入鞘,一旁观战的子虚才放下心来——主人所做的决定,作为下属的她自然无权干涉,可若是……若是万一真让那年轻剑客窥破秋雨剑法一二,主人便等于失去了最有力的护身符,也就不会被江南武林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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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在赌。喻梦洄,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居然令主人甘心以性命为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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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那两个人从九韶城的至乐楼取过东西,一个白衣男子和一个紫衣少女,他们的关系好像是兄妹,不,好像又不是……我听见那少女称呼那男子为‘大哥'……”年轻剑客开始说道,但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管他的,我们的目标只是湛卢和泪垂,可惜我们输了……那白衣男子真是厉害,若不是他急于回护那少女,我们根本不可能伤得了他,江南各门派的八名高手,呵呵,居然无一人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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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他细细思索过,那白衣胜雪的谦和少年并未出一次杀招,剑势总恰到好处,却压制住了三人虎狼似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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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划过一抹钦佩和赞赏,接着年轻剑客眼中再次充斥着血红的怨忿:“他没有杀我,但那紫衣少女好狠,蛇蝎一般的狠心,这种女子怎配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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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忽地截住,脸颊上的骨头剧痛,仿佛快炸开,年轻剑客斜刺里飞了出去,直到“嘭”地撞到坚硬的白墙上,背后的骨头几乎根根折断,他甚至未发出一声惨呼便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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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剑客脸上印了一道突兀的青紫色拳痕,沈流岚的手指用力得指节泛白,青筋暴起,他这一拳包含了三成功力,此人就算捡回命也是个一辈子靠人服侍的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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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要侮辱她,谁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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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大雨中,蓝袍男子负剑而立,他的声音冷酷,竟不掺一丝温度,双眸犹如波涛汹涌,搅起王者的愤怒和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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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然而,使人窒息的气氛中,仍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地打破了沉寂。一直默默替沈流岚撑伞的子虚弯腰闷咳,手指痉挛,伞面的水珠便晃出了毫无章法的波纹,她没有预兆地突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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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他急忙扶住她的背,同时迅速探她的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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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脉已断,仅凭灵药“凝魄丹”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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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抵在她的掌心,徐徐渡入真气,她却吃力而坚定地避开,女子唇角带着释然的微笑:“主人,不要费力了……心脉,心脉全断了是不是?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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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你为什么拼命至此?”这个同他并肩战斗了数年的女子已是他的挚友,他不忍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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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一定急于知道她的下落,我决不可误事……没想到昆仑派虽然渐渐衰败,亦有高手……我劫这人时同他们交了手,好在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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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岚皱眉,雨轻吻着他的眼角眉梢,剑一般犀利的男子显出柔和之色:“子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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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笑一下罢。”垂死的女子陡然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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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震了震。自梦洄离开后,他便再不曾笑过,他的笑,只为那个紫衣长剑的清丽少女存在,这是他亲自设下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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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子虚仿佛知道他的为难,很快放弃了,涣散无神的眼瞳里绽开依稀的暖意,她抬起手,想要触摸蓝袍男子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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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傲气的他,则低下了头,冰冷的面容贴上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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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谢谢你……”虚弱的女子努力笑着,身体却愈发冷下去,一贯隐忍内敛的女子开口道:“主人,我从来都不曾猜出你在想什么,但这次一定不会错了,你在哭啊,主人,不要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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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雨是冷的,可落在我手上的水滴,烫到可以灼伤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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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言以对,只能任她不休止地说着,眼泪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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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的无礼,主人。”子虚的语调恭谨如昨,却低若蚊吟,她笑得更加清澈,眼底光芒大盛:“哪怕就一次,我想要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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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听。”他的嗓音有些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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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岚。”她心满意足地唤道,光,彻底熄灭了。主人,子虚不能再帮助你了,我会携这些遗憾归于尘土,归于雨露,归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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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岚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她,见惯了生离死别,他却仍被那一声“流岚”震撼。子虚是为报家仇才入了组织,那时组织刚刚建立,她明白他的手段决绝,却依旧为他赴汤蹈火义无反顾。而今,她向他吐露了埋藏太久的秘密,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终是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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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我敬你三杯。”言讫,他抓起装满了雨水的酒坛,大口灌下,苦涩冷冽的雨水从此在他血脉里流淌,不会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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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雨代酒的男子苦笑。果然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他是因爱他的女子流泪,又何尝不是因他爱的女子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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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洄,升天入地求之遍,我和你的距离,终于近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次更新明天九点~~~叶琴师会出现滴,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她捏~~~
、第四章 问君何事轻离别【肆】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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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碧衫少女闪身进屋,手里捧着刚刚热好的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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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烫。”床铺边的白衣男子刹那间至她身侧,喻径渊接过药盏,颇宠溺地揉了揉妹妹泛红的手指,道:“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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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啦。”梦浔笑道,青光一闪,她的手指便白皙如初,丝毫不见受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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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药盏放于几案上,喻径渊伸手拨开紫衣少女汗涔涔的发帘,梦洄几日来由于伤口的缘故高烧不退,幸好浔儿医术高明,用的药很是对症,梦洄肩头的伤已逐渐消肿愈合,透出了婴儿般粉嫩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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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帕在清水中蘸湿,小心翼翼地敷于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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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紫衣少女不舒服地蹙眉,干裂苍白的嘴唇艰难地张开,她有气无力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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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洄,我在这里。”喻径渊握住她的手,她的声音在他听来不异天籁,昏迷了这么久之后,梦洄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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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睛,他的面容近在咫尺,再不是她无法企及的遥远。依旧是清俊的眉眼,温润如玉,然而愈加稳重的气质更如皑皑雪山,丰神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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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抛弃亲情,抛弃爱情,抛弃良知去爱的男子,在她重新见到他的那一刻,她蓦地觉得她付出的,全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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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抢了那香囊去……”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刚恢复点血色的唇角又煞白几分:“沈流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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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我处理便好,你不必担心。”喻径渊温和地笑道,他俯□,替她掖好翻开的被角,然后转向一旁的梦浔:“浔儿,你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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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碧衫少女颔首,叮嘱道:“记得药必须趁热喝才有效,梦洄姐姐,你安心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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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阵风似地直奔化蝶轩,身后的白衣男子微微皱眉——果然不出浔儿所料,伤了梦洄的人,是江南第一剑客沈流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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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洄,喝药罢。”他取过了药盏,先倒了些在药碟里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然,看到少女虚弱的样子,他怔愣一下,伸出的手停于空中,另一只手则拿起了梦浔一并带来的药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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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舀了一匙,送到她的嘴边,刺鼻的药味让梦洄咬了咬嘴唇,喻径渊便劝道,声线清澈而柔和:“梦洄,听话,喝了药才会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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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硬着头皮喝下,不禁抱怨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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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药苦口,再喝便不会那么苦了。”他几乎是哄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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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他俊逸的侧脸,这样的场景,恍若隔世。她儿时也是不爱喝药,每逢喝药便哭闹不已,母亲不常管她,大哥便会陪着她,想尽办法哄她喝下,或唱首童谣,或唸个故事……而且还用药碟尝药来确定药温是否合适,就这样过了许久,直到那天她偶然见到大哥喝药时痛苦的神情,她才知道,那个笑容如沐春风的温和少年,原来也是怕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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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所当然地包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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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渊哥,休息片刻罢。”明黄衫子的少女声随人至,见梦洄醒转,袁茕雪也不由欣慰,她开口道:“梦洄,可好些了么?我是袁茕雪,以前来过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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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这几日辛苦你了。”喻径渊一边喂梦洄喝药一边解释道:“梦洄,她是阿雪,最近常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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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自然而亲切地称呼道“阿雪”,未妨梦洄眼中一黯,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子犹如姣花照水,举手投足间净是娴静的风范,和大哥的温和居然极是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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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漠地抬眸,目光清冷如霜,不甚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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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茕雪一怔,显然没想到紫衣少女的眼神竟仿佛警觉敏感的小兽,泛着浓浓的敌意,但她却也未放在心上,仍是笑意温暖地向喻径渊道:“方才见梦浔急急跑出去,什么事这般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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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浔一口气跑回了住处,满室的红线与木牌对她却仿若无物,她极熟练地穿行,到一个木格前才止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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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地拉开木格,一只小巧精致的水晶瓶自动跳入碧衫少女的掌心,瓶中央,赫然悬浮着一滴殷红的血珠,并未因光阴而凝结,仍保持着刚从她指尖滴下的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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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吸了口气,松开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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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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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瓶瞬间跌了个粉碎,无数碎片折射出不同的镜像,梦浔低低吟诵着复杂冗长的咒语,慢慢将那抹朱红收入掌心,喝道:“血影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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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光闪动,掌心的血珠便不见踪迹,少女却丝毫不敢懈怠,仍认真地把咒语又唸了两遍,青光才有所消减,她一手指向眉心,一手抵住心口,表情圣洁而庄重,仿佛在进行一场盛大的祭典:“血蔓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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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术士毕生追求的最高级别的术法之一,以施术者的血为灵媒,再将灵力附在器物上,器物所到之处,便是施术者天目所能感应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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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相对的,施、解术法均需要损耗极大的灵力,虽然不会如蛊术般反噬其主,但心魔会趁机肆虐,侵占术士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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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种感觉……正努力摄住心神的梦浔一震,那种比哀伤更绝望无奈,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是单纯如朗空的她无法理解的,由于解开术法,那感觉便铺天盖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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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开血蔓的瞬间是她洞悉他全部感情的唯一机会,可,同梦洄姐姐说的不一样,那个持有香囊的人心底毫无贪婪和戾气,好像死寂般地安静无争,尽管略有狠绝的杀戮之气,却不显阴暗,他的灵魂最深处,竟是极纯粹落寞的虚无,功勋成败,他都没有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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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是坏人啊……”碧衫少女自言自语道,对于性格善良率真的她来说克制心魔并非难事,心中本无邪念,又何来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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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她不愿怀疑梦洄姐姐,如今就算沈流岚拿着香囊,灵树阵也不会为此而开,她的职责和希望,只是守护好山庄里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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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么?”听了喻径渊的话,明黄衫子的少女恍然,她有些忧心地望着他:“径渊哥,没想到素以闲散著称的沈流岚也要插手山庄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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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回答,病弱的紫衣少女却先开口,声音很轻但咄咄逼人,眼中射出倔强的光芒:“袁姐姐此番话可是信不过梦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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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洄!阿雪没有恶意。”喻径渊半呵斥半打圆场道,他明白梦洄性子激烈,如同玄冰下燃烧的火,极是较真,便回护着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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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少女愕然,她不曾料到大哥竟会呵斥自己,语气虽不严厉,亦使她的心如坠冰窟,寒彻心扉。梦洄将头偏在一边,咬住嘴唇,假装没听到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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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洄……”他意识到自己伤害了妹妹的自尊,她是那么孤傲的女子,双眸里显而易见的怒气令他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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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对,梦洄,请你不要和径渊哥生气。”见梦洄怫然不悦,袁茕雪很是歉疚,都是因为她才惹得两兄妹反目,她温言道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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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洄的脊背挺直,她甚至看都未看阿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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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在三个人之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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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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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打门扉的声响及时化解了尴尬,明黄衫子的少女前去拉开门,立在门口的青衣男子笑容斯文,仍是高深得琢磨不透:“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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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使者。”袁茕雪礼貌地道了个万福,把他往屋里让了让:“请进来说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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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中人均对这个落落大方的未来少夫人抱有好感,青龙也不推辞,只微微一笑便随少女踏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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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二小姐身上,青龙不由感叹造化弄人——他们几乎把江南翻了个遍也没有得知二小姐行踪,可二小姐居然和他们同时返回了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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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庄主,庄主请您即刻去见他。”青龙向坐于床畔的白衣男子恭声道:“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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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也有事要禀告父亲。”喻径渊点头,把空了的药盏放下,便欲起身,却有一股力道执著地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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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薄孱弱的少女紧紧扯着他皓白的袖口,肩头簌簌发抖,这样用力的动作让她的伤口渗出了血丝,她却浑然未觉,方才的骄傲冷淡被恐惧代替,她惊惶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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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会儿便回来。”喻径渊笑道,他颇心疼地拍拍她的手,少女的手指很凉,纤细得不堪一握,他又皱了皱眉:“小心伤口……阿雪,麻烦你叫浔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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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袁茕雪应道,明黄的衣角消失在转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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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庄主。”青龙淡淡地催促道,二指轻描淡写地一挥,竟把白衣男子素净的衣袖生生割开,银线旋即收回:“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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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洄恍惚地看着手里的残布,如雪的布料飘摇无依,软软地搭在她的掌心,这样似曾相识的触感让她一阵失神,仿佛又回到她撕裂嫁衣之时,毫不留情,比青龙的动作更加利落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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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只要是不在意的东西,无论怎样都不会为之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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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径渊的笑容仍温暖和煦,然而那温暖中暗藏了浅浅的警告意味,好像是暴风雨倾泻前的天空,他的手按住湛卢的剑柄,不着痕迹地挡在梦洄与青龙间:“一件衣服罢了,青龙使者何必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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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眸里是陌生的苍冷,青龙便知趣地收起银线,只道:“少庄主,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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