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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蝶山庄-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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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千金本能地意识到了危险,然而,蓝袍男子双眸中深湛幽黑的森冷仿佛将她牢牢地束缚在原地,她只听得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决绝,似乎是天地间所有的寒意都在那两个字上迸发!

虎口剧痛,城主千金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只见自己执鞭的右手仿佛被什么生生撕裂,鲜血模糊了少女的手掌。同时,空中传来“啪”地一声,牛皮制成的软鞭竟在蓝袍男子那一抖间化作了碎屑!

沈流岚张开手指,粉末从他修长得可称完美的指间簌簌落下,随风纷扬,那种恣意邪肆的气势令沐浴在阳光里的男子显得薄凉而妖冶,危险,却让人忍不住沉沦。

他把内力注入了软鞭,以软鞭为媒,竟是直接震断了那城主千金虎口处的经脉!

“你!你可知我是谁?!”仆人连忙拥上来给城主千金裹伤,少女恨恨不已,她瞪着漠然的蓝袍男子,依旧不死心地叫嚣:“等我回家去告诉父亲……”

“九韶城城主的女儿秦筝小姐,请你立刻离开我至乐楼,这里不欢迎你。”她的话被清冽的女声骤然打断,叶琴师长裙曳地,动作轻柔地怀抱着古琴,长年对乐理的研究让她的眉目浸润上无可比拟的温婉,但是,此刻的女子却是锋芒毕露,她的语气冷得近乎是生硬,唇角妩媚的笑容依稀可以看出彼时她艳冠江南的烈烈风华。

沈流岚了然一笑,果真是他多心了,他的师姐,怎么可能被世事磨去了傲气?

“走着瞧!”城主千金跺脚,然而她也知道不能得罪叶琴师,只得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冲出了至乐楼。

叶琴师见那少女已经走远了,指尖便疲倦地抵上眉心,吩咐道:“流岚,你先带梦浔回内室说话,我这里还有事要处理。”

这么多人都被惊吓到……看来她有得忙了。

略暗的内室中,金炉吐出幽幽檀香,让人不知不觉间便放松下来。檀香里,隐约混着一股药香缭绕,碧衫少女持锦帕,沾了些药粉,全神贯注地擦拭沈流岚掌心的血痕,看着他虽然表情风轻云淡,却依旧掩饰着微微皱眉的样子,梦浔的心仿佛被猫抓过那么难受,一滴晶莹的泪便猝不及防地掉落。

“女孩子的眼泪是很珍贵的,怎么随随便便就哭成这样?我又不是纸糊的,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沈流岚的语气如常,夹杂了淡淡的笑谑和洒脱。嘴上这么说着,蓝袍男子左胸口却是如同被阳光填满,温暖一片。大概能让她落泪的人里,他是最特别的,沈流岚唇角泛起舒心的笑容,然而,又怕她自责,他便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开:“你给我带了东西来?”

“嗯。”利落地将绢帕在他的伤口处打了个结,梦浔点点头收住了眼泪,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物,献宝般递到他面前。

那是一根精致的发带,墨蓝的底色大气浑然,三指宽的缎面上,赫然以藏青色的线绣成腾空而起的蛟龙,在明明灭灭的烛火中,那条龙仿佛随时会从布料上挣脱出来,可以说是栩栩如生,绣工卓绝。

他之前的那根发带有些旧了,她无意中瞧见,便抽出时间为他织了一根。记得她当时惴惴不安地找来哥哥比量,白衣男子好笑地任她摆弄着自己的长发,半开玩笑半无奈地揶揄道:“浔儿真是偏心,我这个哥哥没收到发带也就罢了,现下还要给你做参考。”

“为我系上。”沈流岚并未伸手接过,他一轩长眉,眼眸中蕴满了笑意,然而口吻却是不容她拒绝。

梦浔的脸颊倏地红了,少女攥紧了发带,深吸一口气——系就系,有什么好怕的!

她款步走到他的身后,强自装出镇定的样子,铜镜中映出她故意绷住的面庞,局促得如同一只小兽。梦浔的手指轻握着发带向下,男子的发便如流水般荡开——

柔软的黑发在她的指间缠绵,一直流泻到他的肩头,搅起了满室的温柔。沈流岚似笑非笑地微微扬起了薄唇,散乱的头发掩去了他凛冽清冷的气质,那么纯粹的,近乎极致的俊美,让梦浔呼吸一窒。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流岚……他,竟然是如此好看的男子啊……刹那间,她觉得手里的发带有些多余。

梦浔咬咬牙,用梳子灵巧地挽起他的发,蓝袍男子配合地端坐着,凤目微眯,悠然地望着镜中手足无措的碧衫少女。

“系好了。”她如释重负地松开手,依旧是最简单的发式,却衬得他气宇轩昂。

她带着薄汗的指肚无意间扫过他的脖颈,有点痒。沈流岚的心跳仿佛忽地滞住了,然后开始变得飞快,未及梦浔回过神来,手腕上便是一紧,他的手顺势揽过她的腰,她重重跌进他的怀中!

蓝袍男子深深地俯视着她,目光深邃复杂得看不清楚,他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让她不禁慌乱地移开视线。他捧起她的手,炙热的嘴唇轻轻吻上她的指尖,声音低哑:“梦浔……”

梦浔,嫁给我,随我去江南。

然而,仿佛被什么禁锢着,他只是痛苦地皱了皱眉,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把后半句话硬是收了回去:“梦浔,吓到你了么?”

“到底出什么事了?”他身上浓浓的落寞瞬间包裹住了她,寂寥得让人心疼。可是见他久久没有回答,梦浔也没再追问。

沈流岚闭上双眸,师姐与自己订下的赌约似乎就回荡在耳边:“流岚,你应知道,你是江南之王。江南表面上的平衡若被打破,谁也无法控制——你重伤未愈,又惦念着梦浔,我容你再耽搁半月,半月后你便起身回江南,梦浔她是否跟你走,要看你们二人的缘分了。”

距半月之期,只剩一日。他却没有告诉她,甚至都没有开口问一问她,在他心里,她那么宁静善良的女孩子不该属于江南,她不该随着自己吃苦,更何况,他比谁都明白离开亲人的痛。

梦浔,我要你幸福地活着。





、第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肆】

“哥哥,我回来了!”灵树阵霍地让出一条小路,碧衫少女脚步轻盈,三两下便避过交错的树枝,梦浔从豁口处钻出来,迎接她的却不是预料中的白衣男子,袁茕雪温柔地微笑着,递过一块绢帕:“梦浔,跑急了吧,脸这么红。来,快擦擦,小心着凉了。”

“啊……好。”梦浔一怔,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指尖似乎还残存着他的温度。她慌张的样子悉数落入了袁茕雪眼中,明黄色衫子的少女摇头轻笑,梦浔居然害羞了,她爱的那个蓝袍男子竟有这样的魔力么?

“径渊哥陪梦洄放纸鸢去了,他让我在此等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礼貌地带开话题,袁茕雪俯身将脚边的纸鸢拿起,适当地令梦浔松了口气:“嗯。”

袁茕雪收拾停当,便引着梦浔向山庄深处走,她不过才在山庄内住了几月的光景,对各处的路竟已是十分熟悉,她挑的路线很近,不大工夫,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宽敞的空地——

紫衣少女的身形仿若纷飞的蛱蝶,她尽情地奔跑着,是不是回头望向天际,衣袖在长风中凌乱而肆意地舞动。梦洄笑得极是开心,笑意清澈纯美地在她柔软的唇角怒放,少女美好的侧脸硬着明媚的阳光,展露无遗。

“大哥,大哥你看!真的飞起来了!”清冷的噪音略微夹杂着孩子气,梦洄的手指攀在透明的丝线上,她偏过头,便如愿地看到了她呼唤的白衣男子。

喻径渊身着一袭素淡的白衣,雪一样干净的颜色衬得他眉宇间温润如玉。他始终跟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同样握着风筝线,只是在他力气不济时帮她把线扯住。

纸鸢随着微风扶摇而上,梦洄跑得有些累了,她的一身武功几乎都被毒药散尽,紫衣少女微微喘息着,脚下忽地一软!

“梦洄,歇息片刻吧。”喻径渊迅速地出手接住了她,她靠在他的肩头,他宁静的眸子宛若深井,清澈而温和,那一刹那间她的眼睛直接对上他的,竟令她不由看得痴了。手指一松,转轴“砰”然落地,她却没有察觉,直到喻径渊低徊的声音响起,梦洄才蓦地回过神来。

白衣男子扶着她站好,梦洄却撒娇般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不依不饶地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隔着柔软的布料,她感受到了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温暖,少女忍不住笑起来,明眸弯弯,带着几分狡黠的得意。

她的大哥,是会疼爱她一辈子的。

“你的手指流血了。”喻径渊皱眉,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纤秀的手指。是方才被丝线割破的么,他暗暗责备自己的疏忽,太瘦,便望见了刚刚到来的两个少女:“阿雪,浔儿,梦洄的手指受伤了,麻烦取些伤药来,好么?”

“梦洄姐姐受伤了?”梦浔几步抢上前去,纵使没有了灵石化蝶,她那给人治病的习惯也不曾改变。她俯身检查梦洄的伤处,没多久便笑了,调侃哥哥道:“哥哥你实在是太过紧张了,这样的伤何必用伤药,几个时辰之后自然会愈合的。”

喻径渊但笑不语,顿了顿,他转向站在一边的袁茕雪,开口问道:“阿雪,你可带了伤药来么?”

因为他在乎,所以无关她受的伤是否严重,他已是容不得她再有半点闪失。

“梦洄,我给你上药。”袁茕雪掏出一个小瓷瓶,柔声:“忍着点。”

她靠近紫衣少女,药膏在瓶中盈盈发出了圆润的光,一看便不是俗物。然而,当她触碰到梦洄的手掌时,原本安静地依偎在喻径渊怀里的少女陡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梦洄惊惶地收回手,似乎被什么烫到般。她向他怀中拼命地瑟缩,长发随着她近乎疯狂的动作披散开来,那双明澈如秋水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蒙上了一层水汽,她显得那么茫然无助,仿佛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梦洄……别怕,没事的,大哥在这里。”喻径渊低头安慰受到惊吓的紫衣少女,唇角宠溺的弧度渐次浮成一个苦笑,他拍着她颤抖的,单薄的背,素来宁淡的眼神透出了无奈的悲哀——

梦洄从醒来后,不但心智倒退成只有五、六岁,连记性也一并衰弱,现在的她只认得自己,浔儿和紫姨,甚至连父亲也认不出了。

袁茕雪尴尬地举着瓷瓶,姿式有几分可笑。饶是她温婉聪慧,此刻也不由愣在原地。梦浔见状,连忙笑着走到她身边,接过瓷瓶细细端详,道:“袁姐姐这药当真不错,嗯,清凉淡雅的香气,里面混入了雪莲蕊对不对?”

“什么都瞒不住你。”明黄色衫子的少女展颜一笑,余光掠到白衣男子歉疚和担忧的眼神,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紧,他早就解开了她的心结,爱,总是要信任才温暖。

几个人说话间,纸鸢没有了禁锢,跌跌撞撞地向外飞去,恰巧一根尖锐的树枝割断了丝线,纸鸢竟在转瞬间飘出了山庄!

“糟了!”梦浔脱口惊呼,那可是哥哥花了几个晚上才做好的,青色的光芒蓦地凝成了极细的线,她不管不顾地扬手,青光呼啸,直追着纸鸢而去。

可是,终究是慢了半步,纸鸢飞出了青光所能及的范围,碧衫少女懊恼地咬住了嘴唇,跺脚:“到底还是没能拦住!”

“大哥……”梦洄已经平静下来,她看着渐行渐远的纸鸢,眼中光芒潋滟,她扯住白衣男子的广袖,用力摇晃,大有他不答应便不松手之势:“大哥,明天我们出庄去找纸鸢吧,我想去外面。”

不忍驳了她的期待,喻径渊笑着理了理她的长发,道:“就听梦洄的。”

言讫,喻径渊蹲□来,梦洄乖乖地伏上他的背,把脸颊靠在他瘦削却结实的肩膀上。白衣男子背着孱弱的少女往回走,她是那样轻,仿佛会随风飘散。梦洄因体力不支而沉沉睡去,每日都由他背她回房休息,袁茕雪跟上来,把披风罩在她的身上,紫衣少女宁和的睡颜宛若猫儿,孩子气得让人心疼。

她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白衣,她啊,只是单纯地贪恋着他的温暖而已。

翌日,至乐楼外。

沈流岚站在楼檐下,肩上颇不协调地挎着一个麻布包袱,他的凤目难得地没有眯起,而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专注地审视着过往的人,若是细心便会发现,他淡漠如水的眸子底,微微晃动着焦灼与不安的波纹。

他的身体随意地倚着门缘,并不是传说中进可攻退可守,滴水不漏的姿式,唯有他的双臂漫不经心地环着长剑,纯钧依旧是“咯咯”颤抖,似乎是不满将要离开前任主人的现实。

“你道我愿意离开这里?”他长长地呼出一口郁结的怨气。蓝袍男子用指节叩着纯钧的剑鞘,俊朗的面容几乎透出了威胁般的肃杀,智计卓绝的江南第一剑客似是忘记了让他撒气的对象只是一柄剑罢了:“给我安分点。”

日头高悬,眼见时辰已是逼近午时。

而她……到底还是没有来么?

心里的绝望越来越多,失落已不足够表达他内心汹涌的,彻骨的寒冷。沈流岚闭上双眸,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他的脸上最终还是浮现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眼前,依稀是碧衫少女笑靥如花的模样,她向他用力地挥着手,身后轻纱飞舞,映衬着明媚的光,恍若梦幻般不真实。她的笑容仍是温暖极了,可这次,却让傲气的他陡然有了落泪的冲动,她朝他大声喊着什么,他分辨着她的唇形,脊背忽地便是一僵,她喊的竟是——

流岚,我们下辈子一定,一定要再相见,不许反悔啊!

“梦浔!”他急急追过去,霍然睁开眼,映入瞳里的是喧闹的空寂,那样多的人行色匆忙,里面,却始终没有她。

沈流岚的气息有些不稳,冷汗沾湿了衣衫。他不由抬眸,阳光忽地显得那么刺眼,明晃晃的一片,猝不及防地照见他心中的冰凉。

他是注定了要孤独一生的么……

蓝袍男子苦笑,那样悲凉的笑容仿佛永远也等不到回甘的茶,咽下后,亦徒留满口涩然。从前高傲如他,自是不相信缘分的,可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遇见梦洄,遇见梦浔,她们都是他倾尽全力也抓不住的美好,他不愿放弃,直至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很累了。

束紧了包袱,他拿起腰间的酒壶猛灌了几口,辛辣的感觉总算是驱走了哀伤,沈流岚刚想转身,一抹窈窕的身影便轻盈地拦在了他面前。

少女的面容清丽无双,可称得上眉黛春山,秋水剪瞳。她向他干净灿烂地笑着,带着三分天真的孩子气,菱形的樱唇微翘,那笑容漂亮得不可思议,隐隐犹如洛神宓妃。那张似曾相识的素颜,此刻就在与他相隔不到五步的地方,往事,却早已碎了,散了,一个转瞬便即沧桑。




、第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伍】

梦洄凝视着他,大胆而澄澈的目光迎上他的,她怔了一下,自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然而,她却如何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她不再费力回忆,而是扬起了暖如春风的笑容,唇片动了动,可还没等她开口,一股人流便涌了过来,纤弱的少女刹那间就被挤了出去,她单薄的身影显得彷徨无依,梦洄略略慌张地看向他,无助得好似一只误入迷途的小兽。

沈流岚几乎是本能地伸出双臂护住了她,他的薄唇恰巧拂过她的耳畔,呼吸温热。他将她揽在胸前,就势一个转身,后背险险擦过石墙。他感到她在他怀里瑟缩,半晌,梦洄才缓缓抬起头来,轻声道:“谢谢你。”

她的声音清脆,毫无矫情和做作。蓝袍男子不由得一阵恍惚,现在的她是如此温顺可人,不知为什么,他却忽地忆起了初遇时那个风华绝代,傲气凌人的紫衣少女,她的冷冽犹如最锋利的刃,轻而易举地打碎了他的面具,她懂他,所以他无可自拔地爱上她骨子里的美。

她果然是忘记了他……

左胸口堵得厉害,见四周并没有那白衣男子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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