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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心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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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见他一人望星,虽然不似阿玉那样唱着歌,可身形孤寂,我觉得那时他同常玉一模一样。”
她顿时眼明心亮,低声叫道:“邱绎,你说的那个人是皇上,他同常玉一样,在思念一个人。”夜色寂静,无人有只字片语答她,却有一只手,悄悄伸来,握住了她。她一怔,才看自己的手被邱绎握在手里,他握得那般紧,碧落抽不出手来。她心中一时彷徨无计,恰听到一阵呜咽婉转,如泣如诉的箫声在耳边响起。
她循声看去,乔瑜持着他那支黑黄短箫,箫声正是从他的箫管中飘出。碧落目不转睛地望着乔瑜,箫声这般哀怨曲折,正是她回回梦里听见的那首《白云》之曲。
碧落喃喃道:“是他,真的是他。”她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对邱绎问道:“那夜吹箫的人,是他。”邱绎点了点头,碧落怔怔地望着乔瑜,又望了一眼自己被邱绎握住的手,心头突地像被大锤重重地砸了一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阵北风卷来,空中竟然扬起了雪,随着箫声飘飘洒洒地落到了地上,也落到了每人的身上。这雪下得极大,不消片刻便将地上铺上了白白的一层。风雪卷来,皇帝的青衫被白雪掩住,淡的似要随风雪而去。乔瑜箫声不停,上前几步,站到了皇帝身边,箫声一转,调子降了下来,像一个少女轻声哼着曲儿诉说着衷肠,挽留情人。这绵延悠长、悲凉迷离的箫声中,竟似有无数思念挣扎不断;这天地落寞,北雁南飞,究竟是人被这箫声所惑,亦或是这箫声在替人哀歌?
可皇帝却全然不理乔瑜的箫声,只顾低声哼着自己的调子:“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乔瑜箫声又转,调子再降,托着皇帝低哑颤抖的嗓音,和着皇帝的曲子,一层一层的散开去,顿时整个皇宫都弥漫着风雪,和这悲凉的箫声。白雪翻飞,箫声随雪花飞到了曲靖城里,一城皆白,满城俱是相思。
3 衣芳犹在
更新时间2014224 13:30:41 字数:2076
皇帝一曲唱毕,哂笑一声,便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回了乾极殿,丁公公忙跟在皇帝后面。可乔瑜仍站在雪中,蓝衫愈发地青湛。飞雪不停,乔瑜箫声亦不绝。孟大娘抱着那两件氅子,坐在地上啜泣。碧落见邱绎仍是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却只怅惘自忖:“这天上地下,怎有这许多相思难解?便连帝王家,都有这许多的不如意,似我们这般寻常人,便真的能逆天行事么?”
她轻轻推开邱绎的手,上前扶起了孟大娘。孟大娘将大氅抱在怀里,随手抹去了眼上泪水。碧落和孟大娘跟着邱绎回到了乾极殿门口,碧落忍不住回头再望着乔瑜,箫声已殁,可他仍站在勤问殿前,垂首望着手里的短箫。雪花从他身边掠过,却无法将他没入雪白中。白雪簌簌,蓝衫飘飘,更映得他行只影单。
你这般孤单,可是未寻到你要寻的人?桃花树下,一别多年,从此天涯两端。你可如我一般,孤夜深梦中,点滴思及过我?
※※※※※※※※※※
碧落眼睛一酸,再不敢看,再不愿想,转身随邱绎进了乾极殿。皇帝已经坐在了桌前,端王仍举着杯在喝茶,可杯里的茶水却一点热气也没有。他看到孟大娘怀里的东西,皱眉道:“这是什么?”
孟大娘默不作声,只上前将大氅递给端王。碧落这才见到两件大氅的领口四根带子被紧紧地系在一起,上面还插了一根银针,针尾缀着一朵梅花,就和皇帝适才拿着的那根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长短不同。
端王瞧了半晌,摇了摇头,轻叹道:“衣上芳犹在,握里书未灭。想是她思念太甚,才又教你瞧见了。”他招手叫丁公公过来,叹气道:“莫要动它,只将它好好收着。”
皇帝望着丁公公抱了大氅出去,淡笑道:“她已经等了这二十多年,也不怕再多等些时日。”端王微微一震,沉声道:“三弟……”
皇帝挥了挥手,再不说话。端王颤巍巍地站起身,瞥了一眼皇帝,又叹了一口气,也不告退,转身便晃出了殿去。只听到远远地,他哑声念道:“将子无死,尚复能来?相思若此,便是连死生之事也不能相隔。”
皇帝低着头默然了许久,淡笑了两声,方抬起头来。碧落见他面上再没有刚才的寂寞颜色,面容又恢复了清冷尊贵,可她自己的心中的失落之意却犹甚之前。
“你今日拿这梅花针入宫,究竟所为何事?”皇帝对着孟大娘问道。
孟大娘擦了擦眼角,上前跪下道:“皇上,孟得得罪了谦王,被关到了大牢里,心儿因此和谦王起了冲突,被豫王抓了,送到了御史台。求皇上饶恕了他们。”
“心儿?”皇帝问道。
“就是大姐香宁的女儿,小清。”孟大娘又道,“二姐将她托付给我们,又说我与孟得须得夫妻同心,坦诚相待,便给小清改了名字叫“心诚”。”
“夫妻同心,坦诚相待!”皇帝轻声念着孟大娘这话,微微一哂,道:“很好。孟得……他言而有信,朕很高兴。”
他对邱绎说:“你去御史台,把孟得和章心诚带到这里来。”邱绎立即领命而去,他走到碧落身边,深深地望了碧落一眼。碧落不敢回视,只是低下了头。
“你又是如何同他们牵扯到一起?”皇帝又问。碧落没听到孟大娘的回答,半晌才听到孟大娘叫她:“碧落,皇上在问你话。”
碧落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正要回话,恰好见到乔瑜从殿外进来。那短箫仍插在了他身后,身上沾着雪花也未掸去,就这样斯斯然地进来站到了一旁。皇帝扫了他一眼,仍望着碧落:“你是昭南郡守的女儿,怎么到了晔香楼做丫鬟?”
碧落见皇帝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必是邱绎告诉了乔瑜,乔瑜又告诉了皇帝。她在三镜湖时见到皇帝,其时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然不敢隐瞒,更何况如今。便将邱绎去昭南办事,帮自己设计退婚不成,自己决计出逃,又如何去了晔香楼,结识了章清,珞如和孟大娘,以及得知的章清和谦王之间的纠葛一一道出。她声音软糯,口齿伶俐,讲述经历跌宕起伏,便如同在清溪上唱曲一样。皇帝一向笑比河清,听她娓娓道来,面上竟然有了两分笑意。
皇帝听她讲完,淡笑道:“难怪邱绎向我讨了差事去昭南……”碧落心中却无半分欢喜,只是情不自禁地朝乔瑜望去,他神色淡漠,只垂手站着,似乎心思沉沉,对碧落讲的故事却丝毫不感兴趣。碧落心里便像是被人绞了一把,顿时意兴阑珊。
皇帝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听到丁公公在外殿叫道:“谦王稍候,皇上正在……”又听到乔桓叫道:“我有急事要见父皇,丁公公你不要拦着。”他话音未落,便冲进了内殿,不料里面有这许多人,一愣之余,忙朝皇帝行了礼,说道:“儿臣有事情要禀告父皇。”
皇帝只望着碧落:“听说你们昭南的女子,都会去女儿山去寻几颗姻缘石?”碧落笑道:“姻缘怎么能靠石头决定,她们信,我却从来不信。”皇帝瞧着碧落,眼角微露笑意,又道:“很好。”
乔桓在一旁,见碧落和皇帝闲话家常,已经十分不耐,又提高了声音道:“父皇,儿臣有要事要禀告父皇,请父皇……”
皇帝仍是充耳不闻,对碧落道:“你爹爹养的这个女儿很有趣。是块璞玉,却未好好雕琢。”这言下之意,便是说林书培耽误了教导女儿。
碧落忙替父亲辩解:“爹爹从前四处奔走,无暇管教我。可大是大非的道理,日日都会讲给我听。”碧落偷偷地转头看乔桓,他面色铁青,面上十分尴尬,虽仍是锦衣华服,却全无平日倜傥从容的样子;而乔瑜仍是淡淡地立在一旁,身上雪已化开,头发有些湿润,丝毫不损他清疏的样子。碧落忽然十分懊悔,自己怎么一时糊涂,竟然错认了人。如今一步错,满盘落索,再走便是举步维艰。
4 位高自傲
更新时间2014225 13:30:58 字数:2067
“那你爹爹不许你退亲,是大是还是大非?”皇帝问道。
碧落眼睛一转,笑嘻嘻地答道:“爹爹既讲的是大是大非,对儿女婚事这样的小事有些糊涂也是有的。若爹爹晓得皇上今日这样赞我,一定再不愿再勉强我嫁给那个姓顾的。”她话意一转,反而想借皇帝之威,叫爹爹退婚。
皇帝却没上她的当,只一笑置之。这才转头瞧着乔桓,冷声道:“你闯进来,为了何事?”
乔桓不敢接皇帝的目光,一时踌躇着竟不知怎么开口。皇帝冷哼了一声:“小恐惴惴,大恐缦缦。连话都不会说了么?”
乔桓被皇帝训斥,面上青一阵红一阵,良久才说:“父皇,今日六皇叔抓了一个女子,送到了御史台。儿臣是来求父皇,饶恕了那个女子。”
“若犯了错,自有御史秉公处理。朕也不能越法理而行事。”
“父皇!”乔桓急道,“阿清只是同我有些误会,她绝不会行刺我……”
皇帝忽地眉毛一挑,“她同你有什么误会?单单只是她一人行刺你么?”
“这……”乔桓诺诺说不出话来,低声道:“那几个黑衣人与她无干。”
孟大娘跪在地上,忽然冷哼了一声,乔桓不知道她身份,见她在皇帝面前十分张扬,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那你说,与何人有关?”皇帝又问,似笑非笑地望着乔桓。
“儿臣向来不与人结怨,又怎么会有仇家?”乔桓思忖道,“惟有近来和泰王在朝上朝下因为他的“应时府”之事起了争执。父皇当时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儿臣只是就事论事,并无指摘谁人的不是,可二弟却大发雷霆,后来又在晔香楼拍案大怒,碧落……这位林姑娘也曾亲眼得见。”他忽然话锋一转,不说黑衣人来历,只说起和人结怨的事情,可句句又似有所指,并无半句废话。
“泰王……”皇帝沉吟了片刻,才道:“这件事情,朕会叫人追查。”
“父皇,那阿清……”乔桓叫道,“请父皇明察。”
皇帝闭上眼,挥了挥手,乔桓无可奈何,只好起了身站到一旁。他不知碧落那夜将他和章清的话全听到耳里,反倒望着碧落微微一笑。碧落心里叹气,瞥了他一眼,面色淡漠。只是见他为了章清闯殿求救,倒也对他生了一些恻隐之情。
皇帝开口问道:“豫王来了么?”
“豫王已经在殿外候着了。”丁公公答道。
“外面天寒地冻,怎么能叫六弟在外面站着?”皇帝眉头一皱,“朕只有端王和豫王兄弟两人,你们怎么连豫王都要怠慢?”
“皇兄勿需责怪丁公公,皇宫初雪甚美,一时贪看,才在外面站着。”豫王笑着跨入殿来。他容貌俊美,眉眼之间本来就似嗔还喜,如今进了殿来,只这一句话,便满座生风,整个乾极殿忽然像换成了春日一般。
豫王见到孟大娘跪在地上,多看了两眼,忽然叫道:“香馨?”
“豫王。”孟大娘转过身来,对着豫王又拜了一拜。
“果然是你?”豫王十分惊诧道,“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可还好么?”
“蒙豫王记挂,一切安好。”孟大娘回道。
豫王又怔怔地看了香馨几眼,叹道:“逝者如斯!当年在御六阁,我最后一次见你,自己尚是稚龄小儿,如今我都华发早生了……”
“順物自然,天下治矣。六弟一向颖悟绝伦,怎么反而懵懂了?”皇帝淡笑道。
豫王闻言,哈哈一笑,道:“皇兄见教得是,老便老了,也没什么。今日见到多年的故人,一时心有所感。”他又问道:“皇兄怎么将香馨找来了?”
“你抓的那个章清,是她的女儿。”皇帝道。
豫王面上一惊,沉吟道:“那倒是臣弟今日莽撞了。香馨是皇兄和……的旧仆,若是香馨的女儿,必定不会行谋刺之事,此事只怕别有内情。”
“你觉得此事有可疑?”
“那四个黑衣人镖上淬了毒,一心要取谦王性命,事败立刻自裁身亡,行事周密,幕后主使只怕非比寻常。”豫王瞧了一眼乔桓,沉思道,“不过谦王在朝内一向谨慎,从未树敌,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可疑人。”
“你是说朝内有人要对谦王不利?”皇帝挑眉道。
“谦王平日处事谦和,除了朝廷大事,臣弟也实在想不出是为了什么事情。”
“谦和?”皇帝冷哼了一声,“当初赠他个“谦”字,是叫他轻己尊人,位高不自傲,为众皇子的表率。可你平日里奢靡浪荡,纳了两个王妃,还日日在酒肆流连。年富力强,却涣散精神,肆应于外,这个谦字,你可有记在心里?”
碧落听到皇帝这般义正词严地斥责乔桓,转眼看乔桓,他面上尴尬难堪,唯唯诺诺,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哪有半分平时谈笑风生的气度。
皇帝冷眼看着乔桓半晌,这才对豫王说:“你可是觉得近来事有不妥么?”
豫王点头道:“臣弟在朝内听到些动向,曲靖城内最近又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活动,臣弟总觉得这事情不同寻常,只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皇帝沉默了片晌,对豫王说:“你做事仔细,既然如此,这些事情便都交给你,你为朕去查一查,查个水落石出。查出来了再来报朕罢。”
皇帝瞪了一眼乔桓,冷声道:“你也回去。将你那浪荡子弟的做派,好好地改一改。莫要再虚过岁月,浪掷才情。”豫王领命,乔桓唯唯是诺,再不敢多言,转身悻悻地和豫王一起出了殿。
皇帝见两人的身影皆出了视线,许久才低声叹道:“兄弟手足,终要至此么?。”
他再不说话,碧落,孟大娘和乔瑜三人各据其位,皆沉默无语。过了一刻钟,才听到丁公公说邱绎和章清,孟得已经在外面候着了,皇帝这才叫他们进来。
碧落和孟大娘忙回头看去,章清低着头,身上并无损伤。倒是那晚见的中年男子孟得,身上衣裳褴褛,身上面上又有多道大大小小的伤痕,想必是在牢狱里吃了不少苦头。
5 夜阑人寂
更新时间2014226 13:30:50 字数:2056
他们两人进来,见到皇帝,并不下跪,只是傲然立着。皇帝并不着恼,只是上下打量了孟得一眼,道:“当年赛马时,朕便曾赞你言出必践,你果然没叫我失望。”
孟得闻言,鼻子里重重一哼。皇帝丝毫不以为意,又道:“朕现在便可放你和香馨走,只是有一件事情,需得你们帮朕去做。”
孟大娘抬头望着孟得,眼里似十分踌躇。孟得放声大笑道:“我当初答应了二姐,如今我们家便是香馨作主。大小事情,你不必同我说,只要香馨愿意,我自然无话可说。”他对皇帝丝毫不敬,说话更不客气,可皇帝竟然毫不责怪。孟大娘听了,脸上泛起了红晕,嘴角上翘,望着孟得笑着点了点头。
“很好。”皇帝又看着孟大娘,眼神里有几丝哀伤之情,良久才道,“香馨,你和孟得去吧,朕的事情另外会派人告诉你们。”
“可心儿……”孟大娘迟疑道。
“心儿?”皇帝这才抬头看章清,章清和他目光一对,竟然满脸绯红。碧落平日里见到章清都是孤高冷傲的样子,第一次见到她露出小儿女的羞涩之态,不由得又是好奇,又是好笑。
“朕曾经说过,要待她如女。”皇帝道,“就让心儿就留在朕的身边。”
“皇上,心儿晓得她爹娘的事情……”
“无妨,”皇帝抬手阻止道,“朕自有分数。”
孟大娘一听,沉吟了片刻,问道:“心儿,你可愿意?”
章清面上绯红渐退,低声道:“我叫章清,莫要叫我什么心儿。”孟大娘听得苦笑,碧落愈发觉的章清的脾气古怪,若常人听到皇帝要待己如女,一定是大喜过望,唯有章清,还在只顾着与自己娘亲争执自己的名字;可她看章清的神情,又似并不抗拒留在宫里。
皇帝挥了挥手道:“你们去吧,朕会好好地管教她。”孟大娘朝着皇帝拜了一拜,拉着孟得的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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