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碧心曲-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操心的事情真多,”章清哼声道,“你平平安安地离开此处,就是帮了我和……的大忙了。”

“你和谁?”

章清没答碧落的话,只拉着她朝西而行。大雾笼罩四野,四周显得无人,倒让人有些忘了仍是身处险境。碧落心中疑惑不消,仍轻声追问道:“是谁?马大叔,还是高将军?阿清,我总觉得马大叔和高将军他们是好人……”

她念念叨叨,章清被她追问的火起,大声喝道:“还有谁?除了那只大猴子还有谁?”

“你说什么?什么猴子?”碧落一愣。

章清还未说话,便听到有人喝道:“是谁?谁在那边?”浓雾中有几只火把立刻朝这边快速移动而来。

章清狠狠地瞪了碧落一眼,放开了碧落,只身藏进了江边的芦苇丛里。

“阿清……”碧落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不怒反笑,“阿清,你真的不管我了?”

十来个人随着火把迅速将碧落围了起来,碧落无可奈何,只得苦笑着望着围住她的士兵。转瞬便有人推开了士兵,一边上前,一边高声说道:“大战在即,只要是有些可疑的人,以后见了便杀,无须再来问我。”

话音未落,那人便站到了碧落面前,碧落与她两人对视了半晌,竟然齐齐惊笑了起来。只是那人笑得惊中带喜,而碧落笑得惊中含苦。

“珞如,别来无恙?”

“碧落,”珞如微笑道,“每次王爷将有大事之前,怎么总要遇见你?”

“豫王这一次又有什么要事?”碧落故作不知。

珞如笑而不答,上前了两步,冷声道:“你怎么会在此?你跟了谁过来?”碧落没有武功,若要孤身到豫王的营地,不啻于难于登天,珞如自然认定有人与她同行。

碧落轻笑了一声,低声道:“珞如,泰王有事叫我转告你。”她将错就错,胡乱攀扯,拖得一时算一时。

珞如闻言一怔,半晌才道:“荒谬!如今泰王又怎会寻我,且又怎么会叫你前来?”

碧落笑道:“随你信不信,泰王思念你,他要我同你说一声……”她声音越来越高,珞如眉头一皱,对着旁边的士兵道:“你们且退远些。”

 13 海阔鱼沉

“泰王要我同你说:海阔鱼沉,遥祝平安。”碧落心念一动,竟将乔瑜信中的话说了出来。

沉默片刻,珞如才轻声道:“真是泰王说的么?”

“是,泰王说,他不曾怪你,只是……海阔鱼沉,遥祝平安。”碧落紧盯着珞如的脸,“珞如,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六一居士的《木兰花》词。”珞如哂笑道,“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斯人远离,凄凉顿生,唯天涯相隔不知音讯。这词最后一句说:故敧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想要梦中相见,可灯烬梦残,只怕两人再难重聚。”珞如一时心有所感,竟好似回到晔香楼同碧落闺中密语时一般,只是幽幽说道。

“他明明思念着你,却又晓得你与他已成了陌路,是不是?”碧落喃喃问道。

“是,若非思念深苦,又怎么会觉得海阔鱼沉?”珞如叹气道,“我对不住他的地方实在太多……只是他又是何必?”

她心中抱愧,默然思忖了许久,方才抬起眼,却瞧见碧落紧紧搂着怀里的黑氅,晶莹的泪光只在眼眶里打转。她猛然醒悟道:“不对,我几乎被你蒙了。当前之势,泰王还传什么话,又怎么会叫你传话?你……”

蓦地江边的芦苇丛里暗影闪动,一只短箭对着她迎面飞来。珞如急忙闪身接住了短箭,可紧接着又有一条绳子飞出,卷住了碧落,将她拉得腾空而起,拉到了芦苇丛中。

那短箭原来只是一只木棍,珞如将木棍一扔,才见到碧落和章清站在芦苇中的一条小船上。章清手中持着长杆,对着岸边用力一顶,将小船朝外摇摇摆摆的顶了出去,飘到了江上。

士兵听到动静。立刻围了上来。碧落站在船上,见到对方挽弓待发,她扬声叫道:“珞如,咱们三姐妹的命,纠纠缠缠,好像被上天拽到了一起。你又何必急着杀我们,不如多等一等,瞧那老相士的话,到最后究竟应验了几成,如何?”

珞如高举起的手。竟没有落下。豫王士兵高声催道:“石姑娘。再不动手。便要被她们逃走了。”珞如远远地瞧着,碧落接过了章清手中的桨,小船飞快地朝北面驰去,消失在了大雾之中。便是啪啪的木桨拍打在江面上的响声,也渐渐没了。

她默视了片刻,终于轻轻地放下了手:“好,且让我们看看,那老相士的话,到最后究竟应验了几成?”

※※※※※※※※※※

“你的话真多,”章清见两人离岸越来越远,而对方也没有追赶的意思,这才对碧落嗤笑道。“也亏得你话多,让我有时间把船准备好。”

“你还说……”碧落笑道,“我差点以为你真的不管我了。”她又笑嘻嘻道:“不过我晓得我的章清好姐姐,是绝对不会抛下我的,否则又怎么会冒着危险来豫王大营救我。”

章清冷哼了一声。片晌才问道:“你方才同珞如说什么咱们的命都纠缠在一起?”

“你忘了吗?我们曾让那个老相士以一枚铜钱测我们三人的姻缘。”碧落想起那日算命之事,不禁有些默然,“我和珞如后来又遇见他,他说我们三人心中牵挂的人都姓乔。”

章清握着桨的手顿时紧了一紧,两人突然都陷入了沉默。江中夜风吹来,章清的白发在大雾中飘动,如烟如雾,竟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那个老相士的话怎么能信,”章清突然冷笑道,“我此生决不会和这些臭男人有什么瓜葛了。他说姻缘终成,我倒想问问他同谁成去?”

“可他说的话……”碧落有些茫茫然,“谁又能想到珞如终究能如愿和豫王在一起呢?”

“不到最后,谁也不晓得结果如何。”章清轻哼。

“既然未到最后,你又何必对自己那么绝情?”碧落轻叹道。

“事不由人,绝了情反倒能让自己好过些。”

“珞如说心不由人,所以她定要逆天改命。你说事不由人,所以你便要绝情。”碧落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你呢?”章清瞥了一眼碧落。

心不由人,事亦不由人,她又怎么晓得该如何去做?

碧落默不作声,章清也不逼问。终于,天渐渐亮了,弥漫大江的大雾也渐渐消散了,豫王昨夜并未进攻,可不是今晚,便是明日后日,早晚会有一战,曲靖城又能拖得了几时呢?

碧落虽然熟知水性,可两人毕竟是女子,又不识得路,耗费了好大的力气和时间,仍是在江上飘荡,靠不了岸。

白日里还隐约可见两岸青山,慢慢地,天又暗下来,江上起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叫碧落和章清不辨方向。雾色越夜越浓,两岸毫无光亮,就像两条狮子,各自酣睡一边。可它们虽然睡着,却依然叫知情人恐惧得有些窒息。

好在多少晓得已经是将近北岸,可以稍微喘一口气。两人皆是有些糊里糊涂,终于还是章清听了碧落的,暂时沿着东北而去。

江上黑黢黢的,起了东南风,而对岸的豫王大营也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再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前面不远处却突然冒出一排战船,大约有十来艘,都竖着杏黄色的牙旗,好像唯恐旁人看不清楚,船头都竖着许多火把,将船上照得清清楚楚。

章清仔细看了几眼,忽然将手中的桨停了下来。碧落一愣,再看那十来艘战船都掉头向南,停了下来。居中一只大船,一人一袭青衫,两鬓白发,目光深湛,负手站在船头。

“阿清,是皇上。”碧落惊喜道,可章清却木然不动,半天才道:“我不见他。”

碧落一怔,半晌也低声道:“好,我陪着你。”

这时从船舱里又出来一个人。蓝衫短箫,风姿翩翩。碧落眼眶一红,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他到了皇帝身边,同皇帝低声对了几句话。没过多久,他便扬声叫道:“六皇叔安好?皇上请豫王相叙。”这声音中蕴了内力,在江面上层层荡开,这里又是江面最窄处,两岸不过三四里,这声音两岸都听得清清楚楚。

未过片晌。豫王这边十来艘战船也点亮了火把。朝南行驶了不到一里。却停了下来,不再前行。皇帝在船头瞧了片刻,忽然大笑道:“六弟怕朕设了埋伏么?也罢,朕便先拿出点诚意出来。”他转头同乔瑜说了几句。乔瑜却总是摇头,可最后似乎又拗不过皇帝,进了舱去。

这一只大船忽然启动,独自朝南岸缓缓开去。章清心念一动,对碧落道:“我要跟去瞧瞧。”她说不见皇帝,可心中终究牵挂他的安全。碧落望着那船上,点了点头。两人悄悄地划着船在夜雾中跟着大船朝南。

大船缓缓停下,又在旁边放下了一只艨艟,上面十来个士兵。皇上独自登上了艨艟,朝南岸划去。大约离豫王的船不到一箭之地,皇帝才笑道:“六弟,朕孤身前来,这下你可放心了么?”

南边一只战船上又竖起了许多火把。照亮了船头,豫王和珞如正站在船头。豫王也高声笑道:“三哥,你我兄弟不过月余不见,叫你挂心追寻至此,六弟在此向你赔罪了。”

“你我手足兄弟,又何必说这些,”皇帝淡笑道,“朕只是想,若你对朕有怨恨,大可与朕说个清楚,何必闹到如今兵戎相见的地步?”

“三哥,我怎敢对你有怨恨?”豫王亦笑答道,“我只不过为了五哥抱屈罢了。这皇位是你从他手里夺走的,可你如今高坐龙椅,他反倒落个叛臣贼子的罪名,实在教人痛心。”

“你与五弟一母同胞,兄弟情深,朕不怪你,”皇帝叹了口气,“朕如今年纪愈大,愈发怀念从前你我兄弟在父皇的聿王府里的日子,你我兄弟并无爵位,却相处和睦,便连称呼也是同普通百姓家一样。”

“在聿王府的,还有青鸟姐姐,三哥你忘了么?”豫王嘿嘿笑道。

章清远远地盯着皇帝的脸,皇帝听到这名字,却立时沉默了下来,再不说话。碧落心头微酸,转身望着后面大船上的乔瑜。他立在船头,听到那人的名字,垂下了头去,可瞬间便抬起头,注视两船间的动静,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似的。

可那丝毫紊乱又怎么能逃得过碧落的眼睛?皇帝再是沉默,章清又怎不明他不言之意。从来都是关心则乱,可为何那早已往生之人,能独得这许多世间难得的关心?

皇帝良久长叹了口气,回避道:“六弟,如今你若肯回头,朕既往不咎。你我兄弟,仍如从前一般。”

“三哥,如今之势,该是我来劝你吧?”豫王大笑道,“曲靖有多少人马多少战船,你我心中清楚;你再瞧瞧我这南岸大营,人马比你多上十倍不止,只要我一声令下,明日清晨我豫王的战船便可直攻入曲靖。”

“三哥,不如你先降了我,我亦既往不咎,如你待五哥般待你,如何?”

皇帝淡笑道:“便是我肯降,只怕你也做不来。六弟,这皇帝的滋味,也未必好做。”

“不好做么?”豫王冷笑道,“若不是你做了皇帝,又怎么能囚禁五哥,逼疯母妃?还杀了青鸟姐姐?三哥,这皇帝的滋味真的不好做么?”

皇帝再次沉默不语,可此时南岸的豫王大营中,忽然升起了几股黑烟,直透天际,便是在浓雾中也瞧得一清二楚。

“阿清,你瞧……”碧落指着那黑烟。

“这是我们墨剑门的墨信,”章清一望即明,却狐疑不定,“马斌他们是在豫王营里,可他们为何要点起墨信,他们是在同谁报信?”

“三哥,我最后问你一句,五哥当初究竟是怎么死的?”豫王又叫道。

皇帝笑了笑,淡声道:“他从睿王府逃走,被我叫周将军围在了暮江上,活活烧死了。周将军临死前不是见了你,都告诉你了么?”他声音清清淡淡,谈起往事,就好似事不关己一般。可言辞里又十分狠厉,又好似在对豫王刻意挑衅。

豫王面上恨色大起,伸手便抢过了一幅弓箭,箭锋正正对准了皇帝。皇帝笑道:“六弟,你我心意已明,再多说无益,就此别过罢。”他话音一落,艨艟便立刻掉头,朝大船开去。

 14 情燃河山

豫王见皇帝要走,立刻举起了弓,将弦拉了满怀,可这箭将要射出时,他瞧着皇帝的背影,却又似有些犹疑,慢慢垂下了手。珞如在一旁高声道:“王爷,机不可失,切莫被皇帝所欺,悔之晚矣。”

豫王被她一催,来不及细思,右手顿时一松,箭矢疾出,直朝皇帝射去。乔瑜在船上望见大惊,劈手夺过了旁边士兵手中的弓箭,一拉一放,箭矢亦对着豫王的来箭射出。

两只箭在空中箭锋相对,火光一闪,一起掉入了江里。可珞如立刻又抢过一张弓,挽弓一箭破空而出,众人拦截不及,一箭便直直穿过皇帝的左肩,只露出尾端箭翎。皇帝晃了晃,几乎要栽倒下船。

章清惊得便要跳下船去,所幸被碧落一把拉住。皇帝站稳了身子,低头瞧着自己左肩上的箭,丝毫不怒,反而放声大笑:“一啄一饮,皆是前定。朕今日终于可以还她这一箭。”

士兵护住了皇帝,小船朝大船飞驰而回。而豫王船上,珞如缓缓地放下手里的弓,既恨且憾,一掌拍在了船舷上。

碧落和章清从未见过珞如这般杀气腾腾的样子,两人呆望着珞如,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见豫王大营灯火通明,暮江两岸战船金鼓齐鸣,整装待发。这两军一旦交兵,这一艘小船哪能幸免。两人才觉得后怕,晓得自己莽撞,只怕兵戈一起,伤到自己,忙不迭将小船朝北划去。

这时又见到北岸有二十来艘艨艟,正朝南岸冲去。这些船吃水极浅,轻飘飘而去。碧落瞧见了,不禁对着章清诧异道:“这些船做什么去了?”章清瞧着摇了摇头,碧落忽然想起从前在昭南听人说的书,大奇道:“莫不是效仿火烧赤壁么?”可她又抬头瞧了瞧天,东南风吹得正猛,曲靖城却在北岸。便是烧,也该是豫王火烧曲靖才是。

豫王这边立刻也开出了十几条船,要拦住曲靖小船。这二十艘战船又轻又快,见有船拦截,突然四散开开,各自为政,全速撞了上去。有些撞到了前来拦截的船上,有一两只却正正撞上了南岸。碧落和章清还未想明白,忽听哧的一声响,这二十艘船突地都着了火。那火苗子张牙舞爪蹿起来。

火焰一起。无数火星便像红色飞蛾一般向四周扑去。可奇怪的是。豫王的战舰好似装了炸药一般,一点就燃,且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战船之间不能分开。又无法掉头,尽被大火吞噬。而这火焰,丝毫不理睬东南风,一直朝着南岸的大营扑去,所到之处,尽是祝融肆虐。

“这是怎么回事?”碧落和章清趴在小船上,眼睁睁地看着南岸的二十来万大军陷入火海。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豫王的的战船竟不能分开,也不明白为何豫王的大营如此容易着火。就好像冥冥中有神灵庇佑一般,叫曲靖这两万人马。不战而胜。

不消片刻,南岸的战船已成一片火海,无须风势,一直朝着大营深处推进。目光所及都是一片赤红,烈火焚身的将士挣扎着、惨叫着、哀号着跳进江中。连绵数里的豫王大营顿时像变成烈火的炼狱。

而曲靖的战船停在江面,人人盔明甲亮,兵刃泛光,战鼓声惊天动地,仿佛要把苍茫天地震个底朝天。

皇帝乘坐的船驰回了北岸。随船的御医已经为他取了箭,包扎了伤口,他却不顾众人的劝告,固执地站在船头,瞧着南岸漫天的大火,绵延几十里,又有浓烟滚滚,扑腾上空,便如无数只火凤和青鸾在南岸阳平上空一起回旋起舞。

东南风阵起,吹得皇帝的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