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皇帝去种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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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楚莹玉，乃天启国战将。举手之劳，穆大哥还不要往心里去，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楚莹玉边说着边拉过枣红马，一扶马鞍，翻身上马。
驾马刚行几步，楚莹玉勒住马匹，回头看看孤零零站在原地的穆白，又看看这荒郊野外，天色也暗淡下来。觉得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妥。
“穆大哥可有去处？”楚莹玉见问。
穆白摇了摇头。
“穆大哥家人都死于蛮夷之手，可想从军，为家人报仇？”
穆白点了点头。
落日的余晖下，一匹枣红马驮着二人出了树林，向营地跑去。


第026章　奇怪风俗
回到军营的时，已经到了开晚饭的时辰。
楚莹玉把穆白带回自己的帐中，吩咐士兵多备下一双碗筷。
不多一会，两名士兵就把酒菜端到帐中，放到案几上。摆好三副碗筷，便退了出去。
宁远自行军以来，都跟楚莹玉在一起吃饭。士兵刚退出去没一回。大帐的门帘再次被掀起，进来的正是宁远。
宁远摘下头盔，交给楚莹玉放在一旁。抬眼看到了营帐中一身蓝衫的穆白。见他脸面上似有灰尘，衣衫也很破旧。身材魁梧，眼睛里充满了神彩，看人时很警惕。
他不解地望向楚莹玉，目光里充满了询问。
“他叫穆白，雁鸣关外逃过来的难民。家人都死于战乱，刚刚我去河边的时候，碰到他被山匪追杀，便救了他。见他年轻力壮，又无处可去，便把他带了回来。”楚莹玉边放下头盔边说。
“既然是这样，待会小王叫人安排他点事做就好。”宁远说着，走到案几前坐了下来。
“穆大哥，这位是天启国的十三皇子，是此次征北皇上钦命的大将军。”楚莹玉走到桌子的另一侧对穆白说。
穆白一听宁远的身份，表情里流露中惊愕之色。但是丝毫没有慌乱，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原有的神色，跪下对宁远行礼垂着头说：“草民穆白参加皇子殿下。穆白刚刚不识殿下尊驾，失礼之处还请皇子殿下宽恕。”
宁远听他说话，不免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态自若，说话条理不乱，不像是一般没有见识的平民。要是换做寻常百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吓的全身颤抖，也是说话战战兢兢的。
一想他是从关外逃进来的，便多留个心眼，心想稍后要派人严加盯视。一但发现他是敌方的细作，那立刻就杀了他。
“免礼。”宁远说完，看着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拿碗给自己盛饭的楚莹玉，用责怪的口吻说：“此地不比京城，下次你不要一个人出去了，很危险的。知道吗？”
楚莹玉把饭碗放到宁远面前，又去盛另一碗，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心里有数的。”
“你就是胆子太大，没遇到危险怎么都好说，要是遇到危险，我看你怎么办。”宁远说着夹起一只鸡腿放到楚莹玉的碗中。
他明明是在责备她，可是楚莹玉听着心里去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在这个世界上，关心她的人没有几个，宁远就是其中之一。宁远带给她的温暖是绵绵不绝的。这种温暖，在一点点的滋润着楚莹玉那冰冷的内心。
楚莹玉刚端起碗筷，看到拘束在一旁的穆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案几上的美味，吞咽着口水，看起来很饥饿的样子。可能是顾虑宁远的身份，一直没有过来端起碗筷。
“穆大哥过来吃饭吧，随便就是，不用有拘束。”楚莹玉对穆白说。
穆白抬起头，看了一眼楚莹玉跟宁远。得到默许后，再也耐不住肚子里的饥饿，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穆白快速的来到桌子旁，端起碗筷，就扒拉了几大口米饭到嘴里，又伸手抓过盘子里的整只烧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桌子上的饭菜，都让他如风卷残云般横扫一空。
宁远跟楚莹玉面面相觑，这分明像极了一个饿死鬼转世的样子。
穆白放下一个盘子，盘子里的菜让他吃的一干二净。看了一眼，案几上的几个空盘子，他的目光落在了楚莹玉碗里的鸡腿上。
楚莹玉见他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饭碗上，没有好意思过来拿，便伸手拿起鸡腿递到他的面前。
饥饿的滋味她知道，六岁那年她因为不忍心杀死一只自己饲养的兔子，被养父关了五天禁闭，放出来，唯一的要求就是：想吃饭，得先杀那只兔子！
饿红了眼的她，颤抖着手拿起刀子，屠杀了她平生的第一个生灵！血腥的场面，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六岁杀兔子，十岁的时候就射杀了一只猛虎，十三岁开始杀人。她的心灵被仇恨占据，一点点的麻木绝情，变强成为了活着的唯一理由，报仇成为了活下去的目的。
直到遇到宁远，她的心里开始产生微妙的变化。感觉到心底有一层柔软的东西在被触动，可是她又不敢对他敞开自己封闭的内心，因为她知道，等她杀死冷南城的那天，也就是他认清她的那一天，她不敢想象，一个皇子用看一个刽子手的眼神看她。所以，她跟他的距离忽近忽远，有些暧昧不清。
穆白看到楚莹玉递过来的鸡腿，有点尴尬的神色。但是还是接了过来，吞咽下去。
“穆大哥，鼻子这里怎么有个像耳洞一样的东西？”楚莹玉看木云吃东西的时候，无意见注意到问。
“我家里不管男女老幼，鼻子上都要穿一个洞的，这是身……”木白突然顿了下，像是想起来什么接着说：“我们村子里都这样，是我们那的风俗。”
“好奇怪的风俗啊。”楚莹玉说。
“一个地方都有一个地方的风土民俗，也不奇怪。”宁远说，目光落在案几上的空盘子上，看来得吩咐下去，重新做一份晚饭了。
酒足饭饱的穆白，打着响隔在士兵的带领下退了出去，宁远安排他去马厩喂马。
酒菜又重新端上来一份，宁远跟楚莹玉才吃起饭来。
楚莹玉也饿了半天了，端起饭吃得很香。
“女孩子家吃饭别这样着急，要小口吃，这样也避免噎到。”宁远又夹了一道楚莹玉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说。
“小口吃不香，大口吃香！”楚莹玉说着又吃了一大口，吃相真不敢恭维。
“没听说过这道理。”相比之下，宁远吃相就优雅的多，小口夹菜，慢慢咀嚼。显得很斯文。
“你晚上睡觉害怕吗，如果害怕那小王留下来陪你吧？”吃完饭待了一会，外面夜色笼罩，几颗繁星点缀在夜幕之中。宁远别有心机地说，目光中充满了渴望。
楚莹玉脸一红，故作嗔怒地说：“想得美！殿下照顾好自己就是，不用担心莹玉。”
说完便往外推宁远。
宁远被她推到帐外，还不忘叮嘱，没脸没皮说：“明日就要加快行军速度，早些睡觉，不要太思念小王。”
说完，站在帐外，见楚莹玉没有回音，便笑了笑，像自己的营帐走去，身影消失在暮色之中。


第027章　辗转难眠
楚莹玉在帐内听见宁远脚步走远，便回到了床边坐下，摸了摸脸还有些烫热。想着明早就要急行军，出去打点水回来洗漱一番，卸了盔甲上床睡觉。
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听着外面的虫鸣，满脑子都是宁远的影子。
当自己受伤从昏迷中醒来初见宁远风采翩翩，自己重伤期间，他每日的悉心照顾。
花园里命人捞出自己喜欢的锦鲤，中秋节堂堂皇子竟然如凡夫俗子般在“同心树”上写下寄语。
围场赠弓，还有那让人面红心跳的一吻…。
想到这里，楚莹玉不觉得感觉脸又热烫起来。
凡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他都费尽心机的送到自己的面前，笑的跟孩子一样。
她用葱白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放在床边的青檀弓，就连这弓，都是她最喜欢的青色。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傻瓜。”楚莹玉抚摸着青檀弓，自言自语地说。
哪个男儿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思春呢？
青春妙龄，豆蔻年华，情动也是自然的。
只是，楚莹玉一直都刻意的压制着自己的感情，因为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不属于这里，宁远再好，终究不适合她。
想到这里，又不由的轻叹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如此辗转难眠便已到了四更天，帐外偶尔会有巡夜的守卫走动。
楚莹玉实在睡不着，便起身穿了件厚衣服出了营帐。
时至晚秋，夜晚的北疆气温偏凉。冷风一吹，楚莹玉睡意全无。
远处的伙食营里火亮闪动，想必炊事兵已经开始造饭。
楚莹玉信步走了过去，看到炊事兵们正在备料食材，切菜和面，忙的不亦乐乎。
看到楚莹玉走了过来，在一旁督促炊事兵手脚利索点的胖炊事长，连忙上前行礼说：“小人见过楚护卫。”
“不必多礼。”楚莹玉说着走到灶前，说：“大将军平日的伙食谁负责？”
“回禀楚护卫，大将军的伙食都是小的负责做的。”胖子说。
“哦，大将军爱食清淡之物，给大将军送去的饭菜千万不要做咸了。”楚莹玉嘱咐着说。
胖炊事长连连点头，态度谦卑的说：“小的记下了，还请楚护卫放心。”
楚莹玉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件事来说：“还有，今日做的蜜饯银杏，大将军一口未动，明日就不要做了。大将军喜爱吃鱼，明日就做桂花鱼条好了。”
“是，小的知道了。楚护卫还有别的吩咐吗？小的好一并做了。”胖炊事长躬着身说。
“嗯，暂时就这些，你们先忙吧。”楚莹玉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炊事营。
她又在军营里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不觉打了个哈欠，有了几分睡意。便往回走。
路过冷南城的营帐时，只见他的营帐灯火通明，冷南城的身影，透过火烛映射在帐篷上。
楚莹玉不由的停住脚，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的佩剑。
她正在犹豫的功夫，只见帐帘一掀，冷明澈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冷明澈一抬头，看到了夜色里的楚莹玉，警惕地问到。
“睡不着，随处看看。走到这里，见将军的帐中还有灯火，便停下了脚步。将军这么晚怎么还没有安歇？”楚莹玉淡定自如地说，看冷明澈抱着剑走到近前。
“将军连日里来，总是睡的很晚，明日就要到达雁鸣关，将军还在研究雁鸣关的地形地图，思索着制敌之策。”冷明澈看着楚莹玉说。
“哦，没想到将军为国如此尽心尽力。”楚莹玉若有所思，目光飘向冷明澈身后的营帐。冷南城的身影被烛火拉的很长。
“是的，将军忧国忧民，忠肝义胆。谁要是敢对将军不利，在下一定会用这怀中的剑，斩下他的头颅！”冷明澈斩钉截铁的说。
楚莹玉闻言一惊，心想，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想那日，自己是蒙着面纱，他不应该认得自己？
“没想到公子对将军如此忠心。”楚莹玉不动生色地说。
“我自幼父母双亡，流落街头，饥不裹腹。是遇到了将军与二小姐，从街头把我带回将军府，传我武艺，蒙将军不弃，收我做义子，才有了我冷明澈的今天。所以，谁要敢谋害将军，我冷明澈定让他拿命相见！”
夜色下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是听话语足以震慑人心。
冷明澈说到这里的时候，想起幼年街头，同样年幼的二小姐冷玉瑶在街边看到饥寒交迫的自己，递给自己一个又白又香的馍馍时，嘴角翘起一抹笑意。这些年过去了，他始终认为，那个馒头是这些年里，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后来，二小姐央求着将军带他回府，才有了自己的今天。
谁要是想伤害将军跟冷玉瑶，除非从他冷明澈的尸体上踏过去。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将军还如此心善。”楚莹玉说到最后，似在讥讽。
“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帐了。天寒露重，公子也早点安歇吧”楚莹玉说着，对冷明澈抱了下拳，转身便消失在夜幕中。
冷明澈抱着间站在原地，望着楚莹玉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但愿，你不是她。”
楚莹玉回到帐中，合衣睡了一会儿，东方便泛出了鱼肚白，帐外开始便的吵杂起来。
用过早饭，全军开拔，急赴雁鸣关，夜里的时候，便到了雁鸣关内。
雁鸣关守将李守将前来迎接。将宁远一行，迎进雁鸣关内的将军府。一切礼节过后，宁远要求前去城防看看，李守将前头带路。楚莹玉又跟着宁远等人去了雁鸣关的城墙。
站在城墙上，一眼望去，远处夜空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敌军的营帐。
“前面的是皓月国的前锋部队，统帅叫鲁特。这人生的膀大腰圆，力大无穷，酒量过人，为将是很是凶猛。就是他一人斩杀我方两员大将。这次皓月国的主将是那皓月国的兵马大将军忽雷，那忽雷英勇善战，很善于排兵布阵。”李守将跟在宁远身后说。
这李守将四十多岁，长得清瘦，目光冷厉，显得很是精干。
“你见过敌方的主将吗？”冷南城听了问道，虎背熊腰，刀眉浓密，眼睛炯炯有神，颇有将军之风。
“小人没有见过敌方主将，但是前面几座城池溃败下来的兵将见过，他们都吃过此人的亏，深知此人用兵的狡诈。”李守将回禀着说。


第028章　又见穆白
冷南城听了点了点头，跟着宁远在城防巡视了一圈。
但凡发现不妥之处，宁远也很虚心的听取冷南城的意见，全部按他说的办。
夜幕低垂，白日里急速行军，宁远已然很是乏累。坚持着巡视完城防，不免已经是哈欠连连。
“今天太过劳累，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安歇吧。”冷南城在一旁说道。
宁远闻言，看了一眼跟随在一旁的楚莹玉，也是一脸的疲倦神色。便点了下头，带着众人下了城防，半路与众人分开，在护卫的护送下，带着楚莹玉回了住处。
楚莹玉因为是宁远的护卫，自然也被安排到跟宁远一个府邸。
回到住处，俩人各自安歇，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时候，楚莹玉起的比往日略迟了些。但还是比宁远要早的多。
北疆的清晨，空气有些冰冷。
楚莹玉在院子里练习了一会弓箭，活动活动筋骨，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
整整半年之久，因为一直都在养伤，自己没有机会行刺冷南城。
自己此行随军的目的，除了保护宁远，也是为了寻找机会刺杀冷南城。
可是，一路走来，路上见识了太多为了躲避战乱，拖家带口南下避难的难民。
蛮夷作乱，北疆不稳，百姓们流离失所。
他们都期盼着朝廷的大军，能给平定动乱，好有个安生太平的日子。
宁远初经沙场，毫无作战经验，也仰仗着身经百战的冷南城。
如果此时自己杀了他，岂不是陷百姓于水火不顾？冷南城一死，宁远又该如何御敌？
脑海里，回想着沿途上，那些难民一双双充满疾苦悲伤的眼睛。
还有，如果宁远知道是自己在他最需要冷南城的时候杀了他，他一定会恨极了自己。
一想到这些，楚莹玉的头就特别的大，胸口发闷。
一向射箭百发百中的她，这次却脱靶了。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竟然变得这样的优柔寡断，顾虑重重。
心烦气躁的楚莹玉，收起弓箭，决定出去散散心，体验下这北疆边城的风土人情。
雁鸣关是天启国北疆的一个军事重镇，同时也是南北两国的贸易交换中心。
平日里，南北客商往来其中，贩卖着各色玲琅满目的商品，也是一派繁荣景象。
可是因为战乱的缘故，平日里繁华的城内，顿时变得萧条起来。
城中百姓，但凡有远方亲戚的，都为避战乱投奔而去。
楚莹玉在一个包子铺前面停下，问老板买了两个包子。
“老板怎么没有出去躲避战乱呢？”楚莹玉接过包子铺老板递过来的热气腾腾的包子，随口问道。
“哎！我家里有九十岁的老娘，经不起路途上的折腾。便没有南下避难。”
“这人啊，福祸都在命里，该你哪天死，你躲也躲不出去。”
“现如今，听说朝廷的增援大军已到，皇子亲征啊！可见朝廷驱逐蛮夷的决心！更听说，带军的是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