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皇帝去种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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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宁远互相交换了国书。如约地履行了诺言，撤回了边疆的兵马，保证在他有生之年，皓月国的军队，对天启国边境秋毫不犯。
天启国边疆之乱，随着慕白登上皇位，也终于得以太平。
一场杀戮，也终归风平浪静。
宁远帮助慕白，平定了皓月国内的动乱，也为天启国边疆换得了几十年的太平。
边疆安定下来了，朝廷以后可以节约一大笔军用开支，用于修养国内，发展民生。
可以说，这次出兵北疆，宁远不但完成了原定的任务。而且还是超额完成。
立下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功。
边疆战乱以平，宁远怀揣皓月国的国书，率领着白虎骑，扶送着冷南城的棺柩，班师回朝。
大军当初离开长陵城的时候，已是晚秋时节。眼下大军班师回朝，一路紧赶慢赶，等到长陵城的时候，已过正月十五。
沿途百姓家家户户的门上，新贴上去的对联还带着新年的喜庆。
宁远凯旋而归，宣仁皇帝下令满朝文武，出城十里，迎接平定边疆战乱的白虎骑将士。
长陵城内，沿街树木上，都用彩绸缠绕。整座长陵城都弥漫着一种空前的喜悦气氛。
全城百姓，几乎倾巢而出，都来围观凯旋而归的将士们进城。
有的将士家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在拥挤的人潮里伸长脖子，想从眼前走过的一排排手持长矛，动作整齐划一的白虎骑将士中，找到自己熟悉的身影。
宁远作为此次征北的大将军，神气十足地端坐在战马上，一身白色铠甲，英气夺人地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接受百姓的瞻仰。
楚莹玉跟冷明澈，跟在冷南城棺柩左右，脸上都有着让人说不出的伤痛。
一路走来，楚莹玉几乎都神不守舍。她的脑海里始终在不断重复着冷南城死时的情景。
她始终不敢相信，冷南城是为了救她而死的。她始终都忘不了，冷南城最后的一句话，竟然是：娘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是当年，明明是他在自己的眼前射杀了娘亲。
楚莹玉想得头都大了。一直以来，她的目标都是刺杀冷南城，为娘亲报仇，是他没有保护好娘，是他射杀了娘亲，是她让自己流落江湖，背负着仇恨像蝼蚁一样活着。
可是最后，竟然是他不顾生死地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为救自己而付出了性命。
难道哪里出错了吗？
楚莹玉一闭上眼睛，都是冷南城临死时候，那种渴求的眼神，那望像自己的眼神中，明明有一种期待与渴望。
楚莹玉知道，他是在等着她，叫他一声爹。可是所有事转变的都太快，楚莹玉的脑子里，一下子涌进太多的东西，一时间，她没有办法将这十几年经历的所有事情想通。
她觉得心闷的要死，她觉得头痛欲裂，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那简单的一个字，如鲠在喉，最终没有吐出来。
也许，冷南城是带着遗憾走的吧？楚莹玉有时候在想。
但是，在冷南城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楚莹玉却明明看到他嘴角翘了下，含着笑意走的。
冷南城死了，因为是镇国将军，又战死沙场，白虎骑全军都为冷南城戴孝。
只是明眼人一看，便看得出冷明澈跟楚莹玉带的孝布，要比别人重些，一看便知非子既女。
当冷南城叫楚莹玉“瑶儿”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有想到楚莹玉竟然是冷南城的女儿。
冷明澈其实早就看出了，楚莹玉就是那日刺杀冷南城的刺客，只是后来，她是宁远的人，总是不离宁远左右，也没有做出什么对冷南城不利的举动。
况且，对她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直到冷南城叫她“瑶儿”的时候，他忽然间想到了二小姐冷玉瑶，才觉得楚莹玉跟冷玉瑶的眉眼间，是有些想像之处，只是以前，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宁远当时也震惊了，他虽然早已经派人暗中调查了楚莹玉。身为皇子，他的身边怎么会存在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呢？
楚莹玉的底细，他早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他对她开始确实存有好感与猎奇。
他觉得她像极了一只带有危险的豹子，而且还是一头美人豹。
但是宁远自信，自己从来都是一个合格的猎人，也许是楚莹玉激发了他的征服欲。
也许从一开始，他只把这当成一种狩猎的而已。
但是，到了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明明是他在猎取着她，却在不知不觉间，以心为饵。
楚莹玉猎到了自己的心中，自己的心，却在楚莹玉的手里。
宁远知道楚莹玉是杀手，也知道她是为了刺杀冷南城才落崖的。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楚莹玉与冷南城是父女。
从皓月国辞别目光对楚莹玉充满眷恋的慕白，约好了有空的时候，要来皓月国陪他喝酒。不说喝酒还能陪他聊会，一提喝酒，宁远头也不回地带着楚莹玉就启了程。
他宁远的女人，凭什么要千里迢迢地来陪他喝酒？！
路上的时候，宁远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问了楚莹玉的身世。
才知道楚莹玉原来是冷南城的长女，原名冷碧瑶。
至于她为什么要行刺冷南城，楚莹玉只是简短地说了，在十多年前的那场长陵内乱中，冷南城率兵平乱，却没有保护好自己跟她的娘亲，自己跟她的娘亲被叛军所捉。
两军对阵前，冷南城的军队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眼看着胜利在望。
叛军的首领却拿娘亲跟她为砝码，想牵制冷南城。但是最后，冷南城被名利冲昏头脑，为了建功立业，为了当上大将军，为了光宗耀祖。不顾妻儿的性命，当着年幼的楚莹玉的面，生生的用箭射杀楚莹玉的娘。
后来，晕死过去的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乱葬岗，大雨倾盆中，电闪雷鸣，自己的身边除了娘亲的尸体外，还多了个冷漠的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她后来的师傅，也是她的养父，无影门的门主楚无痕。
楚无痕埋葬了她的娘亲，她幼小的心里对冷南城也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后来楚无痕教她用弓箭，费尽心力地把她培养成一个冷漠的杀手。
后来的很多事，也都是楚无痕告诉她的。随着她一点点的长大，她对冷南城的恨意也越来越浓。


第047章　影门被灭
现在，冷南城死了。
是为了救她楚莹玉死的。
楚莹玉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那个冷酷无情，注重名利的冷南城怎么会为她，奋不顾身地挡下那把夺命的剑？
楚莹玉心里堵的慌，十多年来，一直想杀的人，到头来竟然是为了救自己而死的。
她因为仇恨，可以忽略冷南城是她生父的事实。但是，她无法忽略冷南城不顾个人安危，而去救她的事实。
娘亲临死的时候说的话，又浮现在楚莹玉的脑海里。
“不要恨你爹。”
一想到这里，楚莹玉脑袋都要炸了。
以前，她只认为那是娘亲一腔痴情。可是，却所托非人，遇到了冷血无情，看中前程的冷南城。
现在隐约间，楚莹玉觉得哪里不对。要不就是冷南城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幡然悔悟了。
楚莹玉的脚步跟随着队伍停了下来，前方搭筑的高台的地方，旌旗飘展，手持一对对雉羽夔头的宫女太监们打着皇家的仪仗，肃穆地立在身穿龙袍的宣仁皇帝身后。
文武百官罗列左右，宣仁皇帝气度威仪的目视着前方，龙颜含笑，看起来今天心情很好。
他最中意的儿子，给他打了个大胜仗回来，而且还解决了北疆长期以来饱受皓月国侵扰的问题。
他怎能不龙颜大悦，望向宁远的眼神，变得慈祥而又骄傲。
自然，宁远与慕白私下里定的同盟协约的事，是没有禀告给朝廷的，说白了，他宁远为了一个女人，而与敌国太子谋和，带兵深入他国腹地，干扰他国内政，既是成就天大的功劳，也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宁远在给朝廷的奏章里，避重就轻，是做了一些功夫的，该说的他如实陈述，不该说的，他只字未提。
队伍的最前面太监在宣读皇帝犒赏三军的圣旨。
迎接白虎骑凯旋而归的仪式隆重而冗长。
两旁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楚莹玉随意地向两旁围观的人群看去，却在人群里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人看到楚莹玉也注意到了她，随既冲楚莹玉摆了下手，便拉了下头上的斗笠，遮挡住半张面孔。
楚莹玉见那人转身像人群外挤去，便从队伍中走了出去，挤过人群，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冷明澈看到楚莹玉挤出了人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前面的仪式还在进行，远远的已经看到披麻戴孝的冷君曜跟冷玉瑶垂首站在百官前头，只是受规矩限制没有冲过来，一会仪式进行到下一步，他们自然要过来陪灵，迎接冷南城的灵柩归家的。
冷明澈看着楚莹玉挤出人群，没有跟过去。
人群外，偏静处。
斗笠人停住脚步，见楚莹玉跟了上来，摘下了斗笠。却是一面容清秀的女子，只是目光有些冷冽，又似乎暗藏幽怨。
看年纪已有四十出头，却也是别有风韵。
“云姨，你怎么会在这里？”楚莹玉快步走到那女子年轻，拉起那女子的手，难掩兴奋神色。但是，心头又浮起一丝担忧。
这面前的女子叫苏云，乃是无影门六大杀手之一，擅长用毒，人称毒娘子。
苏云从小看着楚莹玉长大，跟养父楚无痕的冷酷不同，苏云带给她的是充满温情的回忆。
楚莹玉对她很是依赖，潜移默化中，自从娘亲死后，楚莹玉把苏云当作娘亲一样依赖着。
苏云对待楚莹玉也是关怀倍至，疼爱有加。
只是在楚莹玉的记忆里，苏云的身上总是笼罩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常常一个人的时候，看着流水落花，而失神轻叹。
苏云本该在百里以外的无影门中，怎么今日会出现在长陵城外？难道，无影门出了什么事？
心里想着，楚莹玉望向苏云的目光，带着些许疑问的神色。
苏云看懂了楚莹玉的心思。她看着楚莹玉从小长大，她自认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楚莹玉，自然，她的每一个神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楚无痕出事了，伤的很重。”苏云也不拖沓，直切主题。眼睛里满是担忧之色。
楚莹玉闻言吃了一惊，楚无痕身手了得，久居无影门内，已经很久不插手江湖的事了，怎么突然间会受重伤？
“养父人在哪里？”楚莹玉着急地问。
“京城东郊，三十里外的翠竹谷。”
楚莹玉又一惊愕，没想到他也在京城里。
翠竹谷，出长陵城东门三十里便是。谷内多是清幽碧翠的竹子，因此而得名，倒是一处清净雅致的处所。
翠竹谷，听风轩内。
楚莹玉见到了一身黑色袍子，面色却白的像一张纸，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的虚弱，处在昏迷中的楚无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养父怎么会伤成这样？”楚莹玉见到楚无痕伤成这样，红着眼睛说。
楚莹玉的记忆里，楚无痕的脾气虽然有些古怪，对她总是忽冷忽热，让人难以捉摸。但是，好歹他是将她养大的人，手把手的教习她武功，楚莹玉对他从心底还是亲近的。
“无影门没了。”苏云没有直接回答楚莹玉的话，而是又抛出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
楚莹玉又是惊诧不已，半晌没有明白苏云话的意思。
苏云早就料到她的反应，没有理会，只是从呆楞的楚莹玉面前走过，坐到了楚无痕的身边，伸手去抚摸楚无痕的脸庞，幽怨的眼神里此刻却满是柔情。
“你不总是好奇，无影门明明是六个人，你却从小到大，只见过五个人吗？那第六个人，其实才是真正的门主，半个月来他把我们四个人，都召集到京城，说是有重要任务安排，没想到，他却起了要让无影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之心，这些年，朝廷命官，封疆大吏我们杀了不少。可能，他要开始保他自己了吧？或者无影门在他眼里已经没用了。”
苏云话语平淡，仿佛无影门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的眼里只有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男子。
“那第六个人是谁？”楚莹玉皱着眉头问，手上却把剑攥的更紧。如果让她知道那个人是谁，她即使拼了命，也要去找那个人去给养父报仇。
“我不知道，只有无痕知道他是谁。不过，等我们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埋伏在那里的是大批的官兵，我想能调动那么多官府的人，为己所用，肯定是京师里举足轻重的角色。那个人，虽然也在现场现了身，但是却用面具遮着面孔，刻意隐藏身份。不过，打斗的时候，我从他身上拽下来这个。”
苏云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递到楚莹玉手里，看样子是男子用做挂在腰间的玉佩。


第048章　前尘往事
楚莹玉接过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便把玉佩揣进怀里。
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气若游丝的楚无痕身上时，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生父刚死，养父即亡，怎能不让人暗自神伤。
楚莹玉在翠竹谷待了三天，跟苏云一起照顾命悬一线的楚无痕。
当苏云从楚莹玉口中，得知冷南城是为了救楚莹玉而死的时候，苦笑了一下。
苏云看着躺在床上行将就木的楚无痕，失神地说：“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冷南城死，恐怕你也没想到，冷南城是这样死的吧？不知道你知道了，会不会失望？”
楚莹玉听见了苏云的话语，感觉到很是吃惊跟不解，疑惑地问：“云姨为什么要这样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云的目光落在楚无痕的脸上，嘴角翘起似有似无的弧度。
“你知道，是谁出了钱买冷南城的命吗？”苏云依旧是云淡风轻的问。不等楚莹玉作答，自顾地接着说：“买冷南城命的人，就是楚无痕。”
苏云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每一个字传到楚莹玉耳里，都如同炸雷。
楚莹玉千想万想，没有想到，想要冷南城命的人，竟然是她的养父，楚无痕！
既然他想让冷南城死，为什么不自己亲手去杀？以他的身手，不知道要强过自己多少倍，为什么他不亲自动手，而是指派自己前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楚莹玉脱口而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有什么地方想不通，她望向苏云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迫切与不敢置信。
苏云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楚无痕，缓缓地向楚莹玉说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楚莹玉的娘也出身无影门，跟楚无痕与苏云是同门师兄妹。
楚无痕一直都喜欢楚莹玉的娘，可是没有想到，楚莹玉的娘在一次行动任务中，结识了当时只是统领白虎骑的都统冷南城。
二人互生情愫，楚莹玉的娘也为了冷南城脱离了无影门，嫁给了冷南城，生下了冷碧瑶，也就是楚莹玉。
后来，长陵城发生了内乱，原来的大将军拥兵谋反，企图篡夺皇位。
冷南城忠肝义胆，没有加入叛军的行列，反而率领兵马抵御叛军。但是，却没有保护好楚莹玉，跟她娘。
兵败如山倒的叛军首领抓住了楚莹玉的娘，跟楚莹玉为人质，要挟冷南城，让开一条路，放他们出围。
好不容易将叛军团团围困住，如果放他们出围，无异于放虎归山。
到时候社稷动荡，恐怕再然战火，百姓生灵涂炭。
可是，不放，妻儿不保。
最后，为了百姓安定，不受战火所荼毒，冷南城忍痛射死了楚莹玉的娘，幼小的楚莹玉亲眼见到自己的爹射死了自己的娘，看着娘亲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幼小的她怎能接受的了，当即昏死了过去。
叛军没有了人质，白虎骑也没有了牵制，放手拼杀，终于平定了那场天启国建国以来，最大的内乱。
白虎骑在冷南城的一手打造下，也终于成了天启国最精锐的军队，冷南城也因为平乱有功，坐上了天启国的镇国大将军，风光无限。
而楚无痕在那场动乱中，因为担心也赶往了长陵城，却没想到还是去晚了，也眼睁睁地看到了冷南城射死楚莹玉娘的一幕。
楚莹玉娘一死，两军混战在一起。楚无痕趁机把昏死过去的楚莹玉，跟她娘亲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