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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飞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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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也绝不是清白的!”

她瞪起了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花群,花群不由浑身一阵冷战——这个人,真的是玉环吗?

“……七缘节那天,我戴着姐姐的玉菖蒲,你说好看,非要借来戴一会儿;我千叮咛万嘱咐,结果过了三天,你说玉菖蒲不见了……那可是姐姐唯一的纪念啊~你也太过分了!……”花群张大嘴巴看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有那次,明明是你把宋管事的儿子打哭了,你们家的伙计却说是我家德福打的,害得德福被我爹暴打一顿赶出家门……对我最好的德福哥哥,走之前说,他恨我、恨杨家……”

玉环眼睛变得像灯笼一样红;花群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嗓音仿佛已经离她而去了;她只能呆立在那里,听玉环滔滔不绝地控诉。

“……可我还是傻乎乎地粘着你,当你的跟班、担着你惹的祸……但无论我做什么,我都只是人见人爱的花群小姐的附属品,永远被大家嘲笑……你知不知道,”她沙哑着嗓子冲花群喊着,“每次你站出来替我说话,别人就更加瞧不起我……连少白也开始讨厌我……少白……”玉环呼吸开始粗重,眼神变得狂乱了——“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他!你凭什么一脚插进来?!你知道我在乎他,你知道我喜欢他……所以你就要把他夺走!”

花群听了这话惊得一跳,一瞬间嗓音又恢复了:“你、你在误会什么呀?我跟他又没怎么样……”

“还撒谎!”玉环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知道你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都知道!”花群脑子里“嗡”地一声——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而且是和少白?!

“……你跟我抢玉菖蒲、抢少白,夺走我的尊严、夺走我的快乐;”她说着一步步走下来,“今天又抢我的笛子,害我当众出丑、害杨家名誉扫地——几时传到爹爹耳朵里,还不晓得会给我什么颜色……你现在满意了吧?他们都在说呢:‘那个玉环和她姐姐根本没法比,杨家还不如收花群小姐做女儿得了……’”

玉环说着眼泪扑簌簌掉下来,花群一时心如刀绞——她知道这是玉环从小就有的心病。她不知该作何辩解;世人为什么偏要拿她们做比较?

“现在你攀上高枝、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再也不需要我这种累赘,所以就过河拆桥、落井下石……”花群咬着嘴唇不断摇头,觉得喉咙眼里生疼,好像被硬东西堵着、让她喘不上气来。不是的……不是的……

“……你知道吗?”玉环声音颤抖着,泪水从脸颊滑落到手中的红缨上;“就算你抢走我的东西、抢走少白、利用我做事,”她一步步走近,哆嗦着慢慢抬起拿着红缨的手,“我依然当你是朋友,当你是我杨玉环最好的姐妹——毕竟只有你肯理我这个万人嫌……”花群泪水终于奔涌而下,捂住嘴巴、拼命地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玉环——

“但你听着——我是比不上姐姐,但我还是她妹妹,我还姓杨,只有这一点、谁也别想夺走……你!”她终于站到花群跟前,猛地伸手指着她,花群吓得不由后退了一步。

“……要是痴心妄想、胆敢破坏杨家名声的话,我死也要和你斗争到底!”

玉环歇斯底里的声音震击着她的耳膜;她泪眼模糊地抬起头,看到眼前的那双红肿眼睛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毅和决绝。她揪着自己的衣襟,觉得胸口有一块大石头压着、好像快要窒息一样,张了好几次嘴巴才发出声音:

“对不起,玉环,真得对不起……你不知道……你听我解释,我跟少白真得什么事也没……”

没等她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抽到她脸上;她惊愕地张大眼睛,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在地上……左脸火辣辣地痛着,嘴里有了一丝咸味——玉环,蚂蚁都舍不得捏的玉环……刚刚打了自己……

“你够了吧?”玉环呜咽着说,右手还高高地举在半空中,“少白不是什么玩物、首饰,让你说丢就丢;他在你身边那么久、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到如今,你还这么绝情,难道就不会考虑他的感受吗?!”说完转身掩面奔去。

花群坐在地上,脑子里嗡嗡的,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玉环刚刚打了她,她觉得除了脸上的痛之外,还有什么东西也同时被“哗啦”一下、击得粉碎。她盯着地上刚刚被玉环扔下的那根扯得粉碎的红缨——六年前两人开始一起学笛子的时候,花群买了两条红缨子,一条系在自己笛子上,一条系在玉环笛子上;两个人挥舞着一样的笛子在庭院里追逐,一样的红缨子在空中跳跃、旋转着,两个人的笑声像银铃一样在亭子里回荡……

还是那条红缨,现在撕得碎碎的、凄惨地躺在地上,鲜红得扎眼,仿佛一滩血迹,上面不知什么东西湿湿的、像摔碎的玉石一样闪闪发光……

第十五回 月光

“花群!你在这儿啊,找你半天找不到……”远桔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处传来,“你怎么了?手里那是什么?……”她机械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幸女牌被远桔抽去,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半个时辰前的兴高采烈像谎言一样灰飞烟灭了……

花群不知道自己怎么接受的大家欣喜若狂的祝贺,祝贺她和洇茶如愿以偿得以进宫。她一直在困惑——每个人都在笑着、跳着、叫着,高兴地手拉着手、互相拥抱;她们在庆贺什么?过了不久陶老爹他们也找到了花群,于是又是一阵欢腾;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亲手拿一下花群的幸女牌,牌子从每个人手中传过,人人都发出惊奇赞叹之声;这些景象在花群面前像梦境一样不真实,耳朵里面轰鸣声时大时小;小毅在那里喊:

“护送幸女花群大人回府——”

众人都欢呼,她感觉被人拽着、拖着,没有知觉地往前走。

“花群!”

人群中少白的声音传过来,他突破重围挤到花群身边,花群茫然的脸转向他,听到他的声音像在很远处,闷闷的、带着回音:

“……玉环刚才哭着跑出去了,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了?”

花群听到“玉环”两个字,耳朵里的轰鸣声一下子轻了一些,她定睛看着少白,泪水慢慢溢上眼底;少白见状惊讶不已。但没来得及说一个字,花群就被小毅一行人拖拽着走了,大家兴高采烈、一路欢呼着跟上,只留下少白一个人站在那里发愣。玄音从走廊后面走出来,看到少白站在那儿,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回到家,商号大家得知消息后都激动不已;陶老爹把幸女的名牌放到堂屋桌上正中央供着,街坊邻居都跑过来看。燕儿终于把面纱取下来,大家都围着看点了痣之后的模样,发现只是在眼角加了个梅花形的泪痣,但看上去和以前的确不一样了些,倒不如说是更漂亮妩媚、别有一番风韵。众人自是欢天喜地,大志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今天起燕儿姑娘就是商号的人了,谁敢欺负她……”

大志后面的话被淹没在伙计们一片不怀好意的嘘声中。花群麻木地看着腼腆地朝大家微笑的燕儿,无端地觉得有点像玄音,然后想起来玄音也有泪痣。晚饭花群没动几筷子,大家也都在热烈地讨论着白天的演出和燕儿的痣,没人注意到她,她便跟爹打了个招呼就回房了。陶老爹有点担忧地看着女儿关上卧室的门,大志在后面叫道:

“师父,今天可不能喝少了,来,再满一杯……”

老爹不得不又转过身和大家欢笑起来。

花群懒得点灯,直接倒在床上,睁着眼睛却看不见眼前的东西。实际上,她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就这样躺着,直到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小了,灯一盏盏灭了,最后变成一片漆黑。一片寂静中,她的耳边回响起了玉环歇斯底里的声音——

“……我死也要和你斗争到底!”

奇这句话一遍遍重复在她耳边,花群眼前浮现出玉环愤怒扭曲的嘴唇、绝望的眼神和白皙的脸上流过的眼泪。

书“花群!花群救救我——”她听到玉环的声音,连忙转身拼命地往回跑;没跑两步胡同口冲出来两个手持棍棒的家丁,

网“这边也有!站住别跑!”花群急得一咬牙,转身钻进另一条巷子,边跑边高喊着:“来啊,来抓我,都过来吧!”愤怒的家丁们吼叫着追了上去……

“你怎么能那样说?!他们要是找去杨家该怎么办?”花群跺着脚冲小毅发脾气。小毅咧嘴一笑道:“放心吧,区区一个管事、他敢去犯杨家?再说了,你还不是因为宋大力要欺负玉环,才出手打的他吗?……”

她任凭泪水从眼中流出,顺着脸庞淌到枕头上,不一会儿便感觉脖子底下都湿了。这时,她确凿无误地听到了敲窗户的声音,“砰砰”,“砰砰”,很有节奏,敲一会停一会,像什么信号一样。

“云雀儿,”花群脑子里闪过这三个字,躺着没有动弹,也没有出声。她没有心情见这个江洋大盗、再被他玩弄;既然他跟奉梅的失踪没有关系,以后不要再来烦她最好了。她任凭那个声音敲敲停停了近五分钟而一声不吭,悄悄地从床上下来趴在地上,心想他要是没有她的允许闯进来的话,她就钻到床底下去。

然而,五分钟后,声音停了,盗王也没有破窗而入。又过了五分钟,什么动静都没有,花群想,算你听话,乖乖回去了。她再次爬到床上,用毯子裹住自己团成一个球,把毯子一直拉到下巴底下,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桃花。看着看着,心里又开始堵得慌,万般委屈无处释放,鼻子酸得厉害。

她爬起来、掀开毯子赤着脚走到窗口,抹去眼泪,把窗子打开。明月当空,巷子里空无一人。她想云雀儿没准以后就不会来了吧,不由心里一阵孤独难受。

“才敲这么一会就走了,也忒没耐性了。”

她气哼哼地说完,眼泪扑簌扑簌落到窗台上。她伸手打算关上窗户,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从墙下面蹿上窗台撑住窗子,花群要不是哭得哑着嗓子,肯定会尖叫出来。

“云雀儿?你没走?”

她泪眼模糊地使劲想看清眼前的人;云雀儿点点头,坐到窗台上。花群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想起刚才的话,不由得羞红了脸。

“竟敢躲在窗户下面偷听,你这不要脸的贼!”

她跳起来冲上去对着云雀儿一顿乱打,也不在乎许多顾忌了——云雀儿两只手招架着,花群再使劲也打不到他,最后绝望地扑到他身上撕咬他的衣服、捶打够得到的地方,云雀儿好不容易摁住她,她一下子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便瘫软下来,在云雀儿肩上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说:

“我做错了什么呀……我做错了什么呀,她为什么这样恨我……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花群身体哭得一颤一颤,眼泪鼻涕濡湿了云雀儿的肩,云雀儿一动不动地就那么抱着她,过了好久才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哽咽着慢慢平静下来的花群逐渐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忙把云雀儿推开。

“你干嘛抱着我啊?臭云雀贼,趁机占人便宜,真不要脸。”

那个奇怪的小声音说:“明明是你自己扑过来的啊。我都没动过……”

花群擦着眼泪坐到地上说:“谁让你不动的,我扑过去你不会闪开啊,那么老实干嘛?明明就是想占人便宜。”

云雀儿无奈地摇摇头没再说话,跳下窗台在花群身边盘腿坐下。

花群抽噎一阵,终于完全平静下来,转脸看着坐在地上的云雀儿,他正透过面具望着外面的月亮。

“我可能马上就要进宫了,这里以后就没人住了,你想来就来吧,别弄乱了东西。”说完才想起每次都是自己弄乱了东西、他给收拾好。

云雀儿转头看着花群,沉默了半晌说:“你不在这儿,我就不来了。”

花群听了不知为何鼻子里面一酸,忙用袖子掩饰。

“那,你以后能不当盗王了吗?”花群稳定一下情绪后问。

云雀儿又沉默了半晌,说:“你不愿我当,我就不当了。”

花群听了,一半觉得滑稽,忍着笑问:“我要让你去死呢?”

云雀儿停了一下,用很忧伤的口吻说道:“那我只能去死了。”

花群笑得前仰后合:“行了吧你,让死就死的话、你有几百条命都不够用了……”云雀儿看她着笑,似乎安心了许多,轻轻松了口气又转头望着月亮。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花群也抬起头望着夜空。慢慢地,她的头低了下去、靠到了云雀儿肩膀上;云雀儿偏过头看着她。月光下,面具上的问号看上去很无辜。

“哎,最后一个问题,”花群看着银色的月亮说,云雀儿点了点头,“你是我认识的人吗?”

两个人看着月亮沉默良久,最后云雀儿说:“不是。”

花群说:“是吗……”然后觉得晕晕的困得不行,脑袋从云雀儿肩上跌到他腿上,就这样陷入了梦乡。

哈爱!!大爱的读者朋友们,天*外*飞*花在起点终于完成第一卷《春月篇》的公示了,好好开心自得一下~~~看到这里大家都有什么感想呢?奕环恳求大家高抬贵手打几句短评,或者鼓励的话(或者吐槽、或者痛骂……)给奕环的新作改写鼓一鼓劲~奕环这厢拜谢了~~

第十六回 新生

花群从梦中醒来——梦中那个银色的月亮还映在眼前。她眨了几下眼,月亮的影子才逐渐从视网膜上消失。屋里一片漆黑、万籁俱寂,只有窗外树木随风摇动的沙沙声和身边紫莹睡梦中细细的鼾声。她坐起身来悄悄下床走到窗前向外瞧去,御药房前面的花园看上去和白天一样;墙边空空的药缸里面漆黑漆黑,拖把和抹布堆在角落里——一切没什么异常,花群心想,也是,赵公公那伙子人已经很久没有半夜来偷袭她们了——她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打算在天亮之前再眯一会儿。明天就是幸女大试的日子,可得保持旺盛的精神头才行。幸女大试啊,她看着宿舍黑黑天花板不禁感叹,已经三年了吗……三年前自己可曾想象到这三年是怎样过来的呀……

那天,全东京城有三抬红花轿子分别从桃源商号、胡家胡同、杨家大宅吹吹打打进了宫门;一下轿,花群就被带到制建司总管大厅,与来自全国各地的五十位幸女会合、一起听示,并在那里见到了洇茶。

洇茶看上去与以前大不相同,人憔悴得提不起精神;也难怪,她入宫前一个星期他爹突然被查出受贿而免了官,胡家已经被抄了,而胡全彪被遣送去滕州充军戍边。胡家千求万告才保住洇茶不受牵连、仍能作为幸女入宫。洇茶咬着唇对花群说她爹的确是被冤枉陷害的,如今爹拼死护了自己,这仇将来一定由她来报。花群也觉得一向受人爱戴的胡署长不太可能贪赃枉法,但此时只能安慰洇茶,让她暂且隐忍,默待时机。于是两个人就扯在一起被分到了御药房,也就在那里,花群和洇茶一起开始了噩梦般的幸女生存战。

刚进御药房的时候,那些幸女慧婕们见了新入幸女,就跟见了瘟神一样远远躲开,想问个事儿到找不到肯搭腔的人。然后就见到了使这些人如此害怕的原因:御药房掌事董公公。一来就是下马威:“……在这御药房里,谁要是敢不服从咱家,就等着后悔生下来吧!”

在花群眼里,董公公简直比慧通书院的学监秧马还要苛刻、讨人厌、更不用说残酷上一百倍,在他手下的姑娘们一直都是战战兢兢,闻风丧胆。在御药房,上等女使称为“慧婕”,再下一级、最一般的女使是“幸女”;其实宫中还有不入品的杂使宫女,根据日常工作分为:御容、芳婉和舞涓,仅负责服侍秀媛级别以上的女官和王爷将来纳的妃子们,所以御药房中并没有她们的身影。

和杂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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