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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云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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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养你们在屋里,白长了两个招子,竟是摆设么!”明苡冷哼一声,指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丫鬟,咬牙道:“今儿不说出是谁私下拿了帕子给他,统统跪死在这里!”
纹鹊劝道:“姑娘,既然七哥儿都说了,自会回来领罚,不如——”
“哼,区区一个阿七,便迷得你们丢魂失魄的!等他回来说出是谁,仔细你们的皮!”明苡既已放了狠话出来,自己也觉骂得乏了,自胸中长长吐出一口气,便抬手去桌上拿茶杯,方想到刚刚已被自己摔在地上。纹鹊赶紧另斟了一杯递上,一边冲着地下的一干人使了个眼色。
跪在最前面的绣枝便看看身后几个,大家便悄悄的起身,退了出去。
明苡接过茶轻啜一口,手指揉着眉心:“左右没有一个省心的,这个活计,不做也罢!”
“姑娘这话倒说了不知多少回了,”纹鹊轻笑道,“哪次不是发了牢骚,过后还是尽心竭力?”
“你这蹄子,竟不能顺着我说两句!”明苡恼道。说罢又幽叹一声:“即便是尽心竭力,只怕人家也未必记在心里。”
纹鹊便细声道:“依我看,姑娘竟是草木皆兵了。那七哥儿即便标致伶俐些,终归是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再怎么得公子的心,不过跟个身边养的猫儿狗儿似的,如何能与姑娘相较?”
明苡只静静出神,恍若未闻。
一时间绣枝折回里间,怯怯回道:“姑娘,缃葵姑娘来了——”
明苡将手中的茶杯向桌上重重一坐,冷笑道:“来的正好,派去两个废物,口中说不明白,倒不如直接问她!”
不多时,引着缃葵进来,绣枝便自行退下。缃葵立在房中,冷脸只看着纹鹊。
明苡早换了一副淡笑:“缃儿,有话便说,不妨事的。”
“姐姐已经知道了?”缃葵便开口道,“我刚刚回去分别拷问过那几人,竟如同串通好了一般,只求饶说毫不知情!”
“陈书禾纵然心思缜密,倒也不至于料事如神。依我看,只怕是继沧连着绑了几个宁王的探子,他们多少有所察觉,便换了令牌。如今好在只有继沧一人失手,于我们也不算太大的损失。”明苡语气轻飘,转而一笑,“继沧今次脱险,倒多亏了阿七这孩子——他之前可是约了你在龙潭寺碰面?”
“龙潭寺?”缃葵一愣,如实答道,“不是。阿七让浦儿过来送的信儿,约在城东青竹坡。我初时也有些疑惑,觉得临时起意不像姐姐的做派——”缃葵一边说着,一边自腰间取出那块丝帕递与明苡,“——但既见了姐姐的帕子,便跟阿七去了。好在半途侥幸遇到继沧,不然只怕他已经失血而亡了!”
明苡接过帕子,不动声色道:“你回去吧,好生看着那几人。”
缃葵便告辞离去。
等缃葵出去,明苡兀自将帕子攥在手心,静默半晌,突然低声恨道:“小小年纪,便不把我放在眼里——”
纹鹊静立一旁,不敢再多言。
四十四 惟叹终身误(18)
服过药,一夜昏昏沉沉。
半睡半醒之时,似有一名男子,乌发垂肩,穿了一件素锦衬袍,前襟微敞,笑语盈盈间掀开床前的纱帐。只见那男子手指修长,轻轻拈起阿七散落在锦被上的一缕长发,一双灼灼桃花目,眼波滑过阿七面上——周遭隐隐有氤氲的酒气,阿七不知为何便垂了眼,不敢与他对视——只听那男子轻笑着缓缓开口:“。。。。。。我知你便是云七——”
阿七立时惊醒,只觉后背汗水涔涔,小腹略有隐痛,身上倒轻便了许多。赶紧披衣起身,撩开床帐向窗外看时,天色已微微发青。
阿七轻舒一口气,梦境中的情形已然模糊,一边唤人进来,一边心中兀自带了几分怔忪。
这厢简单洗漱完了,湫檀便端了药送至外间。
阿七过去接过汤药,捏着鼻子喝尽。这时因房门半敞,便见修泽推门进来。
阿七赶紧起身笑道:“亓兄的医术真是越发进益!今早再服了这一剂,阿七便要启程了。”说着便主动将手腕伸至修泽身前,接着问道:“继沧可醒了?”
修泽淡淡道:“热度退了些,神志却不清明,还要静养。”一边抬手按在阿七脉上略试了试,面上却隐隐露出疑色。
阿七正待开口,突觉有异,心头微微一动,赶紧收回手臂。见湫檀仍立在一边,便道:“姐姐先下去吧。”
房中只剩他二人,阿七便有些局促,讪讪开口道:“亓兄时间金贵,不如——”一面说着,见修泽转过身去,似是要走,便赶紧低头扯过衬袍后面的下襟,不看便罢,入目却见一点暗红,心中暗道不好。
只听修泽背对着自己,语调平静:“可是葵水?”
阿七一愣,顿时语塞,有些手足无措。
修泽似是想到什么,便拧了眉,不耐道:“你却不知?难道竟是初至?”
阿七越发窘迫,心中暗恼,却也不得章法,只得低声承认:“。。。。。。是。”
修泽便要推门出去,阿七急道:“亓。。。。。。修泽!”——眼见被他窥见了底细,再唤他“亓兄”已是不妥。阿七也顾不得羞怯,开口接着说道:“你既知道了,怎能坐视不管?”
修泽便转过身来,淡淡扫阿七一眼。
阿七只觉面上作烧,倒像昨日晚间一般,但仍是故作镇定:“一则,不能告诉别人;二则,遣人去绮桐馆,找浦儿取了我的木匣子过来!”见修泽似是无动于衷,少不得加上一句:“今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
不等阿七说完,修泽便掩门出去。
阿七在房中坐立难安,想要出去看继沧,又不敢四处乱动,只得耐着性子等着浦儿。
一时间湫檀按着昨日修泽的吩咐,送了清粥过来。见阿七并未更衣,只穿了衬袍端坐在桌前,便诧异道:“公子不去院中走动走动么?”
阿七也不答话,单手托腮,无精打采的翻着桌上的册子,却是一本描绘江南诸县风土人情的白描本子。
湫檀将饭食摆好,又将房中炭火拨旺,方凑过去笑道:“这还是先前我们公子从靖南带来的。”
湫檀原是修泽带来的,阿七知她口中说的是修泽,便随口问道:“修泽何时跟了崔先生习医?”
见阿七问起,湫檀答道:“若论医术,亓公子自幼便十分精通,如今为何拜先生为师,奴婢也有些想不通。”
阿七便好奇道:“我听继沧说过,你自小便跟着修泽,为何称呼起他来,倒如此生分?”
湫檀便道:“只因亓公子如今师从先生,便认先生为主。先前老家的称谓,公子命奴婢一并改了。”
阿七听她如此说,倒来了几分兴致:“我只知修泽祖籍靖州,如何却到了这里?”
湫檀笑道:“这其中的缘故,奴婢竟是不知——七年前奴婢初来陵溪时,才将将十一岁,只知跟着主子迁到这儿;亓公子那时也不过十四五岁,和七公子现在差不多。”
“哦,那老家可还有什么人?”阿七又问。
“有老爷并两位夫人。还有一位少爷,是亓公子的兄长,二人年岁相当,只差个几日光景,是大夫人产下亓公子没几日,老爷自外面抱来的,为老爷外室所出。那时老爷也不忌讳下人知道。奴婢隐约记得,大公子十一二岁便外出游历,经年也不归家。”湫檀说着,面上现出几分赧色,掩唇轻笑道,“前一二年,大公子倒是来过陵溪。经年未见,形容品貌,相较七公子你,也不差什么!”
阿七原本听得有些呆呆的,见湫檀突然提及自己,脱口笑道:“如何都与我作比!”
“哦?”湫檀便笑问:“还有谁能与公子作比?”
阿七此时发觉自己失言,也懒怠与她调笑,只讪讪一笑,收住了话头。
四十五 惟叹终身误(19)
浦儿正在房中睡得迷迷糊糊,只听门外有人叩门。赶紧披了衫子出来,却见廊上立着一名清隽男子,身着素色长衫,书生打扮。正是亓修泽。
浦儿吃了一惊,赶紧上前请安。
待修泽简单两句说明来意,浦儿虽心下奇怪为何修泽倒要亲自跑一趟,却也不敢多问。忙忙的穿戴好了,去阿七房中取了先前收拾好的行装,并一只带锁的匣子,拿布包了,跟着修泽,自后门出了绮桐馆。
见修泽独自骑马过来,却另备了一头青驴,浦儿不禁喜形于色:“还是公子想得周全!若是往马厩牵马,被前面明姐姐知道了,断不肯放小的出门!”一面说着,将布包背在身后,一面手脚并用爬上驴背。
二人很快出了东门,修泽骑在马上,似是随口问起浦儿:“你是继沧自北边带了来的?如何倒是阿七与你厚密?”
浦儿见修泽竟不似往日那般冷淡,倒有几分受宠若惊,忙不迭回道:“回公子,浦儿是随了七公子过来的。继沧哥哥向来不用人服侍!七公子便收了小的做跟班。浦儿好在跟了他,倒正经学了好些本事——我们公子别看年纪不大,点子却多,起先我们在津州老宅子里住着,就没有不被他捉弄过的!”那浦儿一提起阿七,口中自是滔滔不绝,一时说得兴起,连跟着阿七早年间爬墙上树,捉鸟摸鱼的事也一一抖了出来。
直说得口干舌燥,抬头见修泽神情有些古怪,浦儿赶紧咽下话头。不料修泽却淡淡道:“只管接着说。”
浦儿更是来了兴致:“我们公子独自出来这两年,多是继沧哥哥跟着,所以竟数他吃的苦头最多——就比如说,现今缃葵姑娘不理他,还是我们公子的缘故。”
修泽并不发话,浦儿便继续道:“此事说来话长——几年前还在老宅住着的时候,葵姑娘对女红之类从不在意,谁料有一次秦姑姑不知与她说了什么,两个人深夜藏在房中做起女红来!七哥哥自是好奇,猫在她们房角偷听了半日,天亮便把她房中秦姑姑刚做好的什么东西给偷了来,又使了个法子栽赃到继沧哥哥头上。葵姑娘大怒,现在还不待见他呢!”说着当时的情形,浦儿喜得兀自拍着手,突然想起什么,便指了指自己背上,“我昨晚回来,见匣子还在,便知道七哥哥还未启程——也不知他那时偷了什么宝贝,锁在这匣中倒有两年了,走到哪儿都随身带着!”
此时见修泽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回头扫了一眼自己背的匣子,浦儿不免得意道:“话说除了这个匣子,七哥哥向来也不瞒我什么!”
修泽闻言,便淡淡道:“快些走吧,只怕你七哥哥等得紧呢。”说着口中轻喝一声,马儿便疾跑而去。
四十六 惟叹终身误(20)
陵溪城北公馆,原是一处江北周姓盐商的私宅。这盐商早年自西北西南贩卖私盐,后又花重金疏通关节,向官衙领取了盐引。积累下不菲家业之后,便举家迁至陵溪,在陵溪城北兴造了大大的一处宅子。不想时值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衍帝南巡,瞧见了这宅子,不知为何竟是大大的不悦,返回京中便寻了个罪名,命人将这盐商重办了,还牵连了几名地方官员。这新建的宅子自然也充了官,之后又作了接待往来官吏的公馆。
当日已是日上三竿,陵溪知州冯亦铎正经在公馆前厅外跪了大半个时辰,即便是三月里和风暖阳的天气,额上亦有止不住的冷汗涔涔,又不敢抬头张望,只得向袖中取了帕子,擦了又擦。
此时便见厅中走出一名灰衣随从,正是陈书禾身边的近侍赵坤。冯亦铎只听头顶有男子冷冷道:“冯大人,府尹大人有请!”
冯亦铎赶紧将湿漉漉的帕子塞进袖中,忙不迭爬起来,拱手称谢道:“有劳大人通传!”说着便要往厅中去。不料跪得太久,双腿早已麻木,一个踉跄,险些跌在地上,甚是狼狈。
那赵坤只冷眼看着,也不上去搀扶。冯亦铎带来的几名随从,远远立在石阶之下,俱是不敢上前,眼看着自家大人步履蹒跚,进了前厅。
进得厅去,却见陈书禾一身淡色便装,正闲闲负了手,立在一扇博古架旁。还未开口见礼,书禾便先转过身来,淡淡一笑:“冯大人如何来了也不通传一声,倒简慢了大人!”
冯亦铎心中暗暗叫苦,赶紧上前施礼道:“岂敢岂敢,府尹大人真是折煞下官!”抬头见陈书禾面色淡然,似是无风无波,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加上双腿实在不支,原本以为就要看座上茶,人便悄悄的想要往椅子跟前凑。不料只见陈书禾遥遥指着窗下的书案,淡淡开口道:“冯大人的差事,办得好啊。陈某不过出去半日,这书案便被人细细翻过了——”
冯亦铎闻言,双腿一软,直跪在地上,即便还不知来龙去脉,便惶惶告罪道:“下官该死!下官失职!下官这就派人去查——”
“如何查?我倒想听听冯大人的高见。”陈书禾笑容和煦,开口问道。
“这——”冯亦铎心中已是一团乱麻,叫苦不迭,口中胡乱道,“请府尹大人给下官三日时间,若是三日之内——”
“三日?”书禾打断冯亦铎,开口说道:“三日之内我人已不在陵溪,即便查了出来,又有何用?”
冯亦铎愣了一愣,咬牙道:“那便一天时间,下官一定——”
“冯大人那屈打成招的一套,倒是不提也罢!”书禾冷了脸说道,“本官此行的目的,冯大人想必也知晓。若是将大人素日所为,上达圣听——”
冯亦铎立时脸色煞白,连连叩头道:“大人明鉴,大人高抬贵手!”
此时却见赵坤自门外进来,凑在陈书禾身边耳语几句。陈书禾稍一点头,拧眉对冯亦铎道:“冯大人,回府自去斟酌吧——恕不远送。”
冯亦铎仍是一头雾水,又受了惊吓,只得哆哆嗦嗦告退,跟了赵坤出去。出来二门,浑身兀自抖个不停,见四下无人,好容易自袖中摸了一张百两的银票出来,哭丧着脸面,凑自赵坤跟前:“还望大人明示——府尹大人这是?”
四十七 惟叹终身误(21)
赵坤也不推搪,接了银票收好,压低声音道:“不瞒知州大人,昨日公馆中招了贼,且身手不凡。还偏偏进了府尹大人的房中。我们几个兄弟将那贼人重创,只可惜未能活捉。府尹大人正为这事发怒呢!”
“啊?馆中守卫森严,何人如此大胆?”冯亦铎倒着实吃了一惊——这公馆中一应下人侍卫,均是他派人精挑细选,不想仍是出了纰漏。
“那贼人狗胆包天,竟不知从何处得了我们的出入令牌,所幸被兄弟们揭穿——”赵坤扫了一眼冯亦铎的脸色,见他面上惊恐之意更甚,便接着说道,“大人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冯亦铎听他问及自己,赶紧说道:“我这就着手命人严查,必给府尹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还望大人在府尹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冯亦铎前脚刚走,苏岑便执了折扇,自前厅后门,绕过云母雕镂屏风进来。见了陈书禾,开口笑道:“冯亦铎不过一个庸才,府尹大人沿途收了那么多参人的折子,却要先拿他试刀么?”
书禾也淡淡一笑,扬声道:“来人,上茶!”不多时,便有两名明眸皓齿的丫鬟进得厅来,为二人布上茶点。
见苏岑嘴角噙笑,只管瞅着其中一个细看,书禾便吩咐道:“下去吧。”
苏岑这才回过头来,面上笑意更深:“冯亦铎还真是办事妥帖,且不说每日舟车劳顿,迎来送往,单看挑的这些丫鬟,便知花了不少心思。方才我从后门进来,见后院预备的歌舞伶人,更是个个容色出挑——陈兄倒错怪他了。”
书禾淡笑不语。苏岑便接着道:“放着馆中的美人不顾,偏偏跑去风月场子,见的又不是故人,莫不是——”见书禾渐渐敛了笑意,苏岑便也打住话头,正色道:“昨日陈兄走得匆忙,小弟倒有一事要告与陈兄知道——方才听赵坤说有人潜入会馆,只怕那绮桐馆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书禾犹疑道:“你是说绿绮?她当日既肯帮我——”
“小弟说的自然不是绿绮姑娘,”苏岑摇头道,“而是另有其人——我在陵溪这几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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