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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云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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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只怔怔看着,却见那苏岑手法娴熟,即刻便将长发打结,放入袖中,当下也忘了羞赧气恼,反倒开口嗤笑道:“苏公子果然是个中好手,只怕府中藏的女子的头发指甲,已多得辨不清了——”
“那你还不乖觉些?”只见那苏岑浅笑吟吟,向窗外一望——月光如水,幼箴兀自在院中石磨之上呆呆坐着——苏岑抬手熄了烛火,又将腰间青潭取下,系在阿七腰上,“软剑亦是手腕发力,方才我如何使它,你向来聪慧,可记住了?匕首我便替你收了。等祁地之事一结,我便去绮桐馆寻你——若是家中头发多得辨不清,倒还有这匕首与你相认——”
明知那苏岑出言调笑,阿七心中却唯有一丝苦意。
只见那苏岑敛了笑,低头静静将自己望着,阿七终是暗叹一声,低声对他说道:“我不会再回陵溪——况且,苏公子与阮姐姐一对璧人,往后休要再动这些心思——”
“你若不去,我便一直留在那里,花天酒地,了此残生,倒也不错——”苏岑眉梢轻挑,待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停下。
不多时,便见幼箴推门进来,悻悻然道:“。。。。。。方才那匕首呢?给我!”
却见苏岑踏在椅上,撩起袍摆将匕首收入靴中,淡淡道:“殿下方才不要,如今便算了。请殿下随我回驿馆吧——”一面说着,转而拱手向阿七笑道:“既如此,云兄,你我便陵溪见了!”
月已西沉。
——杯盏之中,茶色渐深,再也瞧不见月色映在其上的一抹清辉。阿七伏在窗前,倒觉好似整晚都如这般坐着,腰间却何故多了这宝剑青潭?心中恍恍惚惚,竟如醉酒一般,终是沉沉睡去。




二十四 生已无意死难平(1)

小满一过,阴雨连绵。
即便往日行人如织的城南弦西街,此时亦是显得清寂。唯有河中时而荡来一叶篷舟,其上立着身披蓑衣的渔人,又或三五只鸬鹚。
细雨轻烟,城中满目绿意,好似揉在这蒙蒙水雾之中。
三两个临窗闲坐的姑娘,远远便见着一只墨绿油伞,缓缓穿出雨雾。
伞下却是一名素衣男子,眉目间隽永神采,仿若雾隐山峦。
众女正看得失神,却见那男子身后忽而闪出一个头戴斗箕的小童,再仔细看时,小童身上背了一只药箱。
内中一名叫玉霞的,倒略略识得阿七与浦儿,口中便笑道:“那七哥儿离了咱们这里这么久,如何浦儿却回来了?还不快去报与明姐姐知道!”
不想这男子并未进到馆中,反而带了那浦儿往巷中一拐,径自去了后苑。
后苑角门上早有两名小厮候着,见了男子便忙忙出来见礼,引男子上了绣楼。
绣枝亦是早早候在房门外,待那男子走近,赶紧上前打起珠帘。男子略略低了头,进了房中。此时便有小丫头跑去东苑通报。
绣枝先奉上茶来,“亓公子——”
修泽只淡淡道:“不必。”
绣枝会意,即刻将修泽引入内间。
榻上放了碧纱帐,绣枝便将帐子撩起半边,口中轻轻说道:“姑娘,无妨,是亓公子。”一面说着,将那女子的左臂轻轻放在手枕之上。那女子只阖目躺着,不知是睡是醒。
修泽抬眼先将那女子面上一扫,再看那手时,又见指端几处薄茧,抬手向女子腕上略探了探脉息,便对绣枝道:“取先时的方子过来。”
绣枝闻言,便将先时所请的郎中开的药方递与修泽。修泽看了,起身说道:“只照这方子抓药便是,若是能好,便罢了。”一面说着,竟要离去。
浦儿此时仍在一旁探头打量。绣枝便有些讶异,只得在修泽身后轻声道:“前些时日照这方子服了几副,却是毫无起色——还望亓公子明示。若如此,竟不好回明姑娘的——”
修泽却不再多言,径自向门外走。浦儿赶紧将刚刚打开的药箱收好,背了去追那修泽。
此时便见明苡独自一人,自廊上进来,与那修泽一照面,先便施了一礼,“明苡见过公子。”
修泽略一点头,脚下却不曾停顿。
明苡便赶紧上来拦住,“公子请稍后片刻——”一面说着,将眼望向绣枝。
绣枝赶忙过来回道:“亓公子试过脉息,说用先前大夫的方子便可——”
明苡便陪笑道:“公子可是说笑?”
修泽见明苡拦在自己身前,便淡淡说道:“若她一心求死,连这方子,也不必用了。”说着便不再看明苡。
明苡便也不敢再拦着,退至修泽身侧,随那修泽一同出去。待那绣枝掩上房门,明苡略一思量,口中故意叹了一叹,继而轻轻笑道:“明苡竟逾矩了——只是,这阮姑娘却是七哥儿先时反复叮嘱,要照看好了的,谁料如今——”
一语既出,果见修泽脚步微滞,“若她有想做的事,抑或想见的人,倒不妨一试。”
明苡便笑叹一声:“若当真有,怕也不是现下这副情形。”
修泽便道:“再不然,便惹她恼怒——如此虽不治本,却也可暂缓一时之急。”
“这——说来虽是容易,阮姑娘聪慧过人,性子又平顺,如何能令她说恼便恼?”
此时便听旁边一个清泠女声:“我却有办法——”
修泽眸光浅浅望去,见是一名年轻女子,遥遥在雕栏边立着,绿衫白裙,乌发轻挽,鬓间却是一只木钗。
明苡亦是循声望了望,却是绿绮。
明苡正待开口,绿绮便上前盈盈施礼道:“可是亓公子?小女子绿绮,见过公子——”
修泽却已将目光收回,恍若未闻,自那绿绮身侧,缓步走下楼梯。
明苡跟随其后,似笑非笑睨了绿绮一眼,与绿绮擦肩而过。
绿绮遭修泽冷落,却不以为意,只浅浅对一旁的绣枝笑道:“可否去阮姑娘房中瞧瞧她?”
绣枝赶紧笑道:“看绮姑娘说的,快请随我来——”





二十五 生已无意死难平(2)

绿绮便随着那绣枝进了暮锦房中。
绣枝隔着纱帐向内瞧了瞧,只道那暮锦仍是未醒,回身低声对绿绮叹道:“昨日晨间到这会儿,水也不曾沾一沾。一会儿煎了药来,只怕也是——”
绿绮轻声道:“你先下去吧,我倒有几句话与阮姑娘说。”
见那绣枝似是有些犹豫,绿绮便微微一笑:“好丫头,你只出去吧。她如今已是这个情形,我还能怎样?“
绣枝赶紧陪笑应了,掩门出去。
绿绮隔着那纱帐,将榻上的女子一望,即刻便收回视线,口中幽幽道:“我知你便是绫菲——”
见暮锦似是不为所动,倒似真的昏睡不醒,绿绮便像自语一般,轻轻说道:“我曾看过一幅画像——画中是一名花间顾盼的女子,不说你也定然知晓,是出自谁手。当初我也曾求他为自己作一幅,谁知——”说道此处,绿绮突然淡淡一笑,转而说道,“你瞧,你我二人境遇相当,说来我倒比你凄惨些——可你是王女,自云端落下,当是幽怨自残;而我身为低贱,生于泥泽之中,却可日日强装欢颜——”绿绮说着,轻轻撩起纱帐,拉了暮锦的手,却见拇指指侧与无名指指腹,与自己一样,其上俱是揉弦所致的薄茧。绿绮继而说道:“当日绿绮的教习师傅,曾问我习琴习筝?我便选了琴,那时年少心高,心中想的却是——宁可以琴自娱,亦不弹筝娱人。。。。。。一晃十多年过去,究竟娱己抑或娱人?连自己也思量不清了——”
先时暮锦只静静躺着,心中虽恍惚,神志尚有一丝清明。方才只听那男子出门前一声冷讽,又似轻喟,倒正正说中自己的心思。现下听绿绮在身旁又如此说,唇上便扯出一抹轻笑——难不成,自己竟是那可怜可笑的愚人?一面想着,双目渐渐睁开,便见绿绮正静静打量自己。
暮锦双唇微动,却未出声。绿绮便探身将她扶起,取过几上的杯盏,拿银匙细细喂了几口温水与她。
“居于京中时,久闻姑娘芳名,只是不得一见,”暮锦嗓音沙哑,黯然开口道,“琴心清和,宠辱不惊——暮锦远不及姑娘。。。。。。”
绿绮便道:“绿绮不过一点浅薄见识。京中曾有一位静安师太,对绿绮说过——心陷囹圄最为可悲,郁郁不得开解;身陷囹圄,却是无妨。”
暮锦轻轻笑道:“如今有无桎梏加身,于我已无分别——身心俱疲,生已无意,唯求一解。”
“若求开解,何须一死?”绿绮轻轻说道,“倒有一个去处,姑娘可以容身。”
东苑。
明苡送修泽离去,回来听绣枝将绿绮探视暮锦一事与自己说了,不禁冷笑道:“也罢,若她有灵验法子,只管让她去开解。阮暮锦留下必有用处,我又承了人情,何乐不为?”
一时房中并无他人,旁边纹鹊便疑惑道:“这阮姑娘究竟有何来头?亓公子竟亲来与她试脉——”
“阿七以为自己不说,便能瞒得过我?”明苡冷哼一声,“若我查明了阮暮锦的来历,必向公子告她一状。到那时,可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一面说着,接过纹鹊递上的茶盏,轻啜一口,忽而想到什么,心中一阵暗恼——“你懂什么!亓公子肯来,却不是因那阮暮锦的缘故!”
纹鹊更是不解,“那却是何故?”却见明苡拧了眉,似是自言自语,咬牙恨道,“那丫头究竟哪里好?如何我却一点儿也看不出!”





二十六 生已无意死难平(3)

纹鹊自是不知明苡说的是谁,见明苡似是恼了,便不敢再问,只轻声说道:“方才韵儿过来说,花瓣子都晾好收了,姑娘要试试么?今年虽是颜色不好,味道却比往年香些——”
明苡将手指揉着额头,“收了吧,今日也没那个心思。”想了想又道,“那韵儿来了也有几日了,我听绣枝说那丫头一见倒还伶俐,先就安排在后苑吧。”
纹鹊便道:“姑娘先时没吩咐,原先七哥儿住的几间屋子,如今横竖也没人住,不费什么力气,绣枝便做主分给她照看了。”
“嗯。”明苡点点头,“你随我过去看看。”
一时到了先时阿七住的房中,便有一个小丫头上来行礼。明苡将眼看时,见这丫头年纪不大,倒生得俏丽可人,眉间一粒朱砂,更添几分娇媚。
纹鹊便先笑道:“还不快与明姑娘跪下谢恩?”
那丫头闻言赶紧跪了,怯怯道:“韵儿谢明姑娘收留——”
明苡点头轻笑道:“起来吧。”一面说着,缓步向里间走去。打量一番,见房中各处纤尘不染,甚是妥帖。再走到书案跟前,案上摆了两只盛墨的瓷制墨盒,一青一白,随手打开那只白瓷的,却见内中并无墨条墨淀,倒有一根青玉簪子,衬着细瓷,更显剔透温润。
见明苡微微拧了眉,将那簪子拿在手中细看,韵儿便上前轻声道:“回姑娘,这是前些日奴婢在七公子榻上寻到的,许是公子忘了带走。奴婢便自作主张,收在随手可见的地方,若公子回来——”
明苡也不接话,只回头唤纹鹊道:“七哥儿向来不用这个——你记性好,过来瞧瞧,怎么我倒觉得有些眼熟?”
纹鹊向明苡手中仔细瞧了瞧,掩唇笑道:“倒像一位客人的,如何却在这里?”
明苡恍然想起,那晚正是苏岑用这簪子替阿七挽了头发——当下却对韵儿说道:“也不知是谁的,便赏了你吧!”
韵儿心知这簪子贵重,心中倒有些惶惶,赶紧跪下接了。
纹鹊便笑道:“咱们姑娘最是体恤下人,日后凡事多多上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明苡不发一言,转身便走了出去。纹鹊赶忙跟在后面。待出来后苑,纹鹊便陪笑道:“姑娘今日倒大方,也不怕折了那丫头。只是那簪子,瞧着倒像是前些日子那位岑公子的,如何又到了七哥儿房中?”
明苡只淡淡一笑,忽而开口问道:“你觉得那七哥儿如何?”
纹鹊便有些讶异,“姑娘的意思是——”
明苡便道:“只说你冷眼看去,觉得此人如何?”
“七公子倒还聪慧,心思细密,”纹鹊想了想,细声道,“。。。。。。只是,到底年轻,未免有些意气用事。”
“我说的倒不是这个。阿七若是扮作女装,依你看,人才品貌却是如何?”明苡又问。
“这。。。。。。”纹鹊忽而笑道,“那日七哥儿扮作女装,倒真是像呢!姑娘如何倒想起问这个?”
明苡便轻轻一笑,似是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将话绕开去。





二十七 生已无意死难平(4)

“这一批买的丫头,”明苡问道,“可还有伶俐出挑的?”
纹鹊便回道:“选了八个出来,姑娘可要过去瞧瞧?”
“那倒不必。”明苡沉吟道,“明日一早,让他们早些备车。我自去送下,省得缃葵说不明白。”
翌日,破晓。
看那天色似有些微微放晴,湫檀便早早唤浦儿起来,与自己一起将前两日采摘的忍冬拿到后院空地上晾晒。
浦儿自从阿七走后,一直在此处住着,每日跟了湫檀进进出出,湫檀虽说和善,闲了却多爱一个人默默出神;偶或随修泽进山采药,浦儿自是不敢在他跟前造次;再有三不五时碰着一次崔嵬,那老儿脸冷得更如冰坨一般——总之自是不及在阿七身边时自在惬意,一日下来连话也懒怠多说,只觉无趣得紧,恨不得阿七立时插了翅子,飞了来将自己接走。
这厢手中翻着花儿,兀自低头打着瞌睡,迷迷糊糊好似看见阿七立在院落当中,被明晃晃的日头照着,周身皆是忍冬花香,正扯了一边唇角,冲自己坏笑,双手却藏在身后。浦儿心中既惊且喜,赶紧将那药簸箕一扔,便扑身上前,不成想却扑了个空,只听咕咚一声,连人带筐,一起歪在地下。
此时便听头顶有人嘻嘻轻笑。浦儿赶紧抬头看时,哪来的七公子——却是明苡,身后带了倒有十来个丫鬟,俱是一水的粉衣装扮,梳着双丫髻,身量胖瘦亦是差不许多。
浦儿也不起来,就地伏身道:“浦儿见过明姐姐——”
身后有几个丫鬟犹自笑个不住,明苡侧脸将眼风一扫,那几人立时噤声,垂下头去。明苡回过头来,看着浦儿,自己却笑道:“湫檀呢,怎的后门上连个小厮也没有?”
“回姐姐的话,湫姐姐应是在前院。上月初湫姐姐刚打发了两个人,如今还没找到接替的——”浦儿说着,瞧了瞧众女,嘻嘻笑道,“明姐姐如何带了这许多姐姐过来?”
“我此番却是带了你七哥哥的信来的,”明苡故意笑道,“你要拿了好东西,来与我换——”
“明姐姐还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即便有,浦儿也得不着。”浦儿立时睡意全消,口中忙不迭道。
“当真么?那便说些姐姐爱听的——”明苡笑道。
浦儿便嘻嘻一笑,那促狭神色倒有几分似那阿七,“崔先生三五日前便出门去了,说是去青城,何时回来却不得知。亓公子近来倒不曾外出,只前两日去山里采了一回药,浦儿只知道这些——”
“好机灵孩子!”明苡笑道,“却比你七哥哥还差些——”
浦儿便也笑道:“方才姐姐说的,那信——”
“信倒没有,北边只传信儿过来,说七哥儿离了京中,往北地去了,要回来只怕还早呢!”见浦儿面上笑意渐淡,明苡便轻轻一笑,“继沧的伤势如何了?”
“已经大好了,亓公子说只需静养。”浦儿没精打采,垂了头,低声说道,“公子昨晚宿在书房,可要浦儿过去通传?”
“我随你过去便是。”明苡说着,跟了那浦儿过前院去,接着又似随口问道,“我先时派人请亓公子过馆中去,心知他必是不肯,如何后来却应下了?”





二十八 生已无意死难平(5)

浦儿便道:“湫姐姐也想不明白呢——如何今次亓公子倒破了例?不过浦儿想,许是继沧哥哥开口求了他的缘故。”
“继沧?”明苡奇道,“和继沧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抬头却见湫檀自游廊另一边慢慢走来。明苡便先将这头丢下,含笑迎了上去,“如今你们这里,倒比从前在靖州时还清冷些!”
湫檀走到近前,先道了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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