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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韶光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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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光,两只小胳膊大大张开,小婶子一窜一窜的大声叫着,婆子险些都要抱不住了。
徐苒见闺女小脸儿急的通红,一伸手把她接过来,小丫头终于趴在妈妈怀里,闻到妈妈身上的味道,小鼻子抽了抽,小手在妈妈脸上抓了抓,剔透的眼珠转了几转,便润上一层晶莹的水雾,小嘴瘪了瘪,金豆子就掉了下来,揪着妈妈的衣裳哭的好不委屈。
小丫头一哭不要紧,大宝也咧开嘴哭上了,张着手也让徐苒抱,徐苒只得腾出手来把儿子又抱了过来,哄俩小家伙,抱了一会儿就有些吃不住劲儿,顾程从她怀里把大宝接了过去,大宝先头还不乐意呢,顾程低声哄他说:“娘累了,抱不动大宝,爹抱大宝好不好?”
大宝印象中还没爹这个词儿呢,对于顾程,也只那天临走睡得迷糊糊见过一次,这么长日子早忘的一干二净了,却或许父子天性,大宝也只别扭了一会儿,就松开手让顾程抱在怀里。
顾程怕大姐儿累,又伸手想去接她怀里的小贝,哪想小丫头可不买账,一只小胳膊死死勾住徐苒的脖子,瞪着顾程,另一只小手打他伸过来的手,啪啪的响了好几声,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个小倔样儿,顾程越瞧越想大姐儿使小性儿的时候,不禁嗤一声乐了,伸手捏了她粉嘟嘟的脸蛋儿:“得了,爹不抱你还不成吗,这小性子使出来,真真跟你娘一个样儿。”
说着笑眯眯的瞄了徐苒一眼,徐苒不想她当着这么多人也不收敛,脸一红,白了他一眼,保生暗笑,心道,这可是一物降一物,想他姐夫是个多刚强有手段之人,就被他姐死死降住了。
也怕外头风凉吹了俩小家伙,虽开了春,到底还在二月里头呢,忙道:“外头风凉,进屋说话儿吧!”
徐苒这才抱着闺女搀着陈大郎走了进去,这一进去,真正恍如隔世,记忆中的小院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是一进进规整的院落,青砖黛瓦好不气派,哪里还是那个穷的叮当响的庄户人家,俨然已是一方富贾。
徐苒走前两步迈过门槛,略侧身子扫了后头的顾程一眼,他怀里抱着大宝,正跟保生不知道说什么话儿呢,皱着眉头,徐苒瞥见他唇上那两撇胡子,有些嫌弃的皱了皱鼻子,也不知怎么想的,倒留起胡子来。
大约觉察她的注视,顾程挑眉瞧了她一眼,日头下,一身翠色衣裳,越发显的小脸嫩白圆润,脚下迈开,露出罗裙下粉色绣鞋,顾程不由想起刚在车里,举着这双小脚在臂弯上,一阵轻摇缓动,颤巍巍何等风情,车里毕竟不得施展,待到了床榻间,且好生温存才是。
想到此,唇角微弯泄出一个坏笑来,徐苒哪会不知这厮动了什么龌龊心思,狠狠白了他一眼,迈脚进了里头。
顾程忍不住轻笑,一低头发现他怀里的大宝好奇的盯着他看,眉眼倒真跟自己有八分像,只这眸子却像极了大姐儿,这是他顾程的儿子,虽过了而立,才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终是跟祖宗有交代了,若再生几个才好。
想着目光溜过前头不远的徐苒,虽生了大宝跟小贝,腰身却仍窈窕轻软,比之从前更多了几分妩媚,尤其枕席之上,更说不得一番妙处,让他爱到了心里去,正想着,忽听保生道:“陈家酒坊,在京城的铺子虽关了,前儿柜上的伙计使人送了信来,说宫里的内廷总管寻来,说要陈家的酒供奉内廷所需,伙计不敢驳,亦不敢应,忙忙的使人送了信来,我这里正急呢,怕应不应都是祸事,正要寻姐夫商议。”
顾程目光略闪暗道,朱翊那心思他怎会不知,对大姐儿存着意呢,只这一对上江山就歇了大半,顾程倒是没想到大姐儿都孩子娘了,还这招人,暗道日后需看紧些才是,如今倒不怕朱翊如何,朱翊既吐口放了他们夫妇,想也不会反悔,至于这陈家酒坊的内廷供奉,恐还是瞧着大姐儿的情份呢。
顾程虽说心里别扭,可也知这是条财路,这样一来陈家变成了皇商,谁敢动歪心思,也得掂量掂量,便道:“你明儿就进京,应了这事酒坊的买卖在京里便站住了脚,这是好事呢。”说着瞧了他一眼道:“如今你也历练出来了,凡事不必都跟姐夫商量,自己拿主意便了。”
保生应一声道:“姐夫大恩,保生一辈子都难偿的。”
顾程道:“一家人,说这些做甚。”
说话儿进了正堂,依次见过礼坐下叙话,一说到这一年多,陈大郎就抹泪,好在徐苒在一边劝着她舅,不大会儿便转悲为喜。
想着大姐儿一路风尘,大郎一叠声吩咐摆下接风酒,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大郎见外甥女有些倦色,吃了饭就催着她去歇息。
两个小家伙哭了一场又闹了半天,早累的不行,大宝还好比较乖,婆子抱着哄哄,不一会儿就睡了,小贝却不成,明明困的都睁不开眼了,就是死死巴着徐苒不放,谁敢来接,她就委屈的憋着小嘴要哭,娇气死。
徐苒只得抱着她哄,小家伙刚要闭上眼,一扫见旁边的顾程,小手急忙揉了两下,又瞪的大大,那意思是怕顾程过来抱她,顾程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指头点了点她的小额头:“可是这个小性儿,越说越像你娘了。”
小家伙才不理他,勾着徐苒就是不松手,徐苒瞪了顾程一眼,顾程举举手:“好,好,我先出去,省得小丫头嫌弃。”临走却伏在徐苒耳朵边儿上小声道:“哄这丫头睡了,爷再进来。”热辣辣的气息喷在徐苒耳朵上,徐苒连脖子都红了,心道这厮就没别的事。
小丫头瞧不见坏爹,再也撑不住,眼睛缓缓闭上,不一会儿睡了过去,徐苒把小丫头抱去西边屋里,跟她哥一处睡觉,转回来就被顾程一把抱起来,进了里头稍间。
木桶内早已置了热水,徐苒怕他在这里折腾,推他出去道:“我自己洗。”顾程低笑一声:“你这身子爷哪处没瞧过,丫头小子都生了俩,这会儿害臊什么。”
徐苒发现这厮简直皮厚的令人发指,怕他又来纠缠,一叉腰一瞪眼:“害臊什么?本姑娘是防着你这个老色胚呢,你出不去,不出去,一会儿我去别处睡去。”
这副跋扈泼辣的模样儿,倒令顾程想起以往,心里更是痒痒上来,奈何他心里也明白,真把大姐儿的性子惹起来,也没自己什么好,主要这得来不易的福利,可万万不能舍,这一晃一年多,他怎么也得补回来,况,他还想要个小子呢,反正大姐儿如今跑不了,一会儿还不任他折腾。
想到此,笑一声道:“好,好,爷出去还不成吗。”徐苒眼见他真出去了,才宽衣解带,车里被这厮折腾了半日,总觉的有些不爽利,徐苒一边洗澡一边想,虽说顾程这会儿对她百依百顺,就他那个浪荡性子,难保以后如何。
想到此,不免有些担心,却又转念一想,总想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她自来不是个被动之人,既如今决定跟着他,却要积极一些才是,那谁不是说过,婚姻需要经营,挟住顾程在手心或可保个安生,他若真敢寻别的妇人,她抬屁股走就是了,反正现在娘家也有,靠山也有,怕他何来。
想通了,倒是放了心,不过也要适当拢络,软硬兼施,才能辖制住这色胚。
顾程自去厢房沐浴更衣,待他收拾妥当转回来,大姐儿已在帐内,隔着青纱床帐,顾程瞧见里头的人儿,气息有些不稳,伸手撩开帐子便钻了进去,更瞧得清楚。
只见大姐儿浑身香喷喷的侧卧于榻上,衫裙儿都已褪去,□儿只穿了条轻粉绢纱裤儿,轻薄通透,映出她两条玉腿修长,下头大红软缎睡鞋儿裹着两只玉白小脚儿,微微弓着,正是顾程最稀罕的式样,上身未穿肚兜,着了一件绿绫抹胸,堪堪遮住一对ru儿,中间露出白馥馥一截子肚皮,头上青丝拖与脑后,俏脸上噙着笑,目光灼灼盯着自己,说多勾人就多勾人。
□当前,顾程哪还顾得旁事,扑过来按着她两条雪白的膀子,就要亲嘴,谁知被她头一偏避开,身子一缩,挣开他的钳制,躲在一旁,道:“车上被你折腾半日,这会儿身上还倦着呢,消停的睡才是正经。”
顾程不禁咬牙道:“既是身子倦,怎穿成这样来勾爷的魂儿。”说着伸手摸上她的脚儿,褪了她脚上红鞋儿,搁在手心里摩挲一阵,拽到唇边亲了亲,亲的徐苒痒起来一缩一踹,正踹在他肩膀上,顾程不妨,险些被她踹到床下去。
徐苒瞧他那狼狈的样儿,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顾程却不恼,只嘴里恨道:“促狭的贵丫头,引逗起爷的性儿来,却又不依顺,瞧爷怎么收拾你。”说着又扑上来,徐苒却利落的一滚避开,坐起来,一迈腿儿倒把顾程骑在身下。
顾程一愣,却忽的笑了几声:“怎么?爷的心肝儿,今儿要翻天了不成。”说着伸手扯了她的抹胸,手下略用力,只听一声响儿,徐苒身上的薄绢纱裤儿被他撕扯开去,丢在一旁,一顶一抬,便从下入将进去,却不动,只喘气瞧着徐苒道:“心肝儿,今儿认真要降服爷,爷由着你便是。”
本想着大姐儿定会害臊,哪想徐苒真个按住他骑起来,顾程也是久经风月,阅女无数,那些院中粉头便通晓云雨,弄起来也比不得此时,更何况大姐儿哪是那些粉头可比,乃是自己恨不得捧在手心,藏在心窝里的人儿,便她不依顺之时,顾程都觉万事皆好,更何况这会儿,虽说被个妇人骑在身下有损男子汉的威风,却这闺房之乐,闭了门谁又知晓,便以往大姐儿恼起来,他不也服软下跪哄她欢喜,此时又算得什么,真真说不出畅美难言。
正美着,忽身上人儿顿住身形,顾程正在美处,断在这当口岂不要了他的命,他睁开眼,却不禁唬的一身冷汗,只见大姐儿坐在他身上,不知从哪儿弄了把寒光烁烁的匕首,她身子微抬,那匕首抵在他的物事上。
顾程浑身僵直:“胡闹什么?哪里来的匕首?”
徐苒哼一声道:“顾程既你非要让我跟着你,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以往你多少相好妻妾,我不管,从今往后你若再敢调女勾妇的,要不一拍两散,要不我一刀阉了你了事。”
顾程哭笑不得,一伸手握住她的手,夺过匕首丢在帐外,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咬着牙道:“真真让爷宠的没边儿,床榻之上敢跟爷动刀子,不降服你,真要翻上天去了。”说着举着她两条腿儿,狠狠入了进去……弄了半宿才放过徐苒,拿了布巾与她清理干净,重穿了小衣,搂在怀里道:“到了这会儿,大姐儿怎还疑心爷,除你之外,何曾有第二个冤家,值得也如此。”
徐苒也不过要他一句话,虽说不见得有用,至少安心,听他许了她,忽想起后院的三娘,嘟嘟嘴道:“我知你说好听的哄我罢了,后院你那三娘呢?”
顾程不想她还惦记着三娘,叹口气道:“庄上大火过后,爷万念俱灰,哪还有旁的心思,以往之事也瞧得淡了,便放了慧莲出来,送了家去,由得她另嫁,偌大的顾府如今连个丫头都不见,如此可放心了。”
徐苒暗道,便府里能看得住,也挡不住外头那些勾死鬼,却又一想,这种事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他若真敢,索性一拍两散,倒拎清了。
只徐苒到未想到,这一天都没过呢,两人好容易修好的关系,又生了嫌隙,起因便是张青莲亲送至的五百两银子……
、98
被顾程折腾了一晌午;徐苒一觉睡到了掌灯时分,身子仍觉酸软无力;顾程瞧她那慵懒的样儿,便使人去前头跟陈大郎说;晚上不过去吃了;只让灶房烧几个清爽小菜,在外间摆了桌子;跟大姐儿两人并肩叠股的坐在一处。
本想好好亲近亲近;却不想被两个小家伙搅了,两个小家伙睡了一下午;到这会儿来了精神儿,婆子抱来;俩小家伙就冲着桌上的菜滴滴答答的流口水,小贝一个劲儿的叫唤,要,要,细白的小指头指着桌上的菜,眼睛都红了。
徐苒看着好笑,把她抱在怀里,瞧了瞧桌上的菜,让婆子去灶上让厨娘蒸一碗嫩嫩的鸡蛋来,用小巧的银汤匙喂在她的小嘴里,小丫头吧嗒吧嗒,吃的香极了。
大宝在顾程怀里,倒是蛮有哥哥样儿,虽然瞧着妹妹吃一个劲儿吞口水,却也没闹,就眼巴巴瞅着,小丫头吃了小半碗,大约想起了哥哥,也或许是吃饱了,小手推了推小碗,指了指大宝,吃,吃。
徐苒忍不住乐了,点了点她的小嘴:“还当你个小没良心的想不起哥哥来了呢。”小丫头嘟嘟嘴。
顾程道:“这个没良心的劲儿,也不知道随了谁。”说着眼风斜斜睨着大姐儿,大姐儿白了他一眼,这男人如今越发学会了指桑骂槐,自己要是真没良心,还能跟他回来啊!把碗递给他,顾程接了,一勺一勺的喂大宝,动作细致,表情柔和,看的徐苒不禁有些呆愣。
忽想起当初的顾程,跟这时候一比,简直判若两人,难道真是被自己□成好男人了,念头刚至此,忽外头保生一脚迈了进来道:“姐,姐夫,京里的张侍郎来了,刚接着信儿,唬了我一跳呢,忙迎出去,这会儿正在前厅奉茶,说要,要……”说着瞄了徐苒一眼,才道:“说是要还欠下我姐的旧账。”
徐苒一时还没回过味来,这个张侍郎是何许人也,顾程的脸已经黑了大半,顾程心里这个酸啊!心话儿自己跟大姐儿刚回来,头一天他就到了,如今新帝登基,他又是宠臣,皇上还金殿赐婚,他该忙的没空出京才是,却巴巴的跑了出来,可见张青莲这厮贼心不死。
不过,直到这会儿,顾程都没闹明白,大姐儿啥时候跟张青莲认识的,顾程让婆子把大宝小贝抱走,两个小家伙别看小,却最会瞧颜色,一看他们爹那个大黑脸,就连搅合的小贝也只瘪瘪小嘴,乖巧的跟着婆子出去了。
徐苒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张侍郎可不就是那个欠着她银子的酸儒,是她让他把银子送到她舅家来的,只不过徐苒没想到他会亲自送来,想到五百两银子,徐苒目光亮了亮,起身下炕,就要往外走,却被顾程一把拽了回去,眸光阴沉的盯着她。
保生一瞧不好,垂首说了一句:“我先去前头陪客。”转身跑了,那样儿跟后头有鬼追他似的,徐苒不禁好笑,却被顾程一把按她在炕上,用审问的口气问她:“跟爷老实交代,这野汉子是怎么招来的?”
徐苒见他不似玩笑,真恼火上来,眸光里氤氲着戾气,不禁想起尹二,真怕这厮又起什么坏念头,自己跟张青莲可真是清清白白的,哪有什么,再说,好容易日子消停了,她可不想又惹出什么祸事来,若自己跟他说了,这厮不定又要吃味,若不跟他说,瞧他这样,恐糊弄不过去。
顾程见她眼珠转了几转,一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昨儿夜里你跟爷说什么一拍两散,是不是心里还惦着哪个野汉子呢?”
徐苒翻了翻白眼:“顾程,你有病吧,我说你要找别人咱俩一拍两散,哪来什么野汉子。”
顾程冷哼一声道:“我倒是觉得你比爷招人多了,那你跟爷说清楚,张青莲是怎么回事?”
徐苒见糊弄不过,只得道:“什么怎么回事?当初你去京城给那什么卫指挥使祝寿,我来舅舅家住,在市集上见他摆了个摊子,便让他画了两个扇面,见他实在穷困潦倒,便好心助了他五两银子,让他写下字据,若日后果真金榜题名,百倍偿还,故此他如今欠我五百两银子,哪有旁的什么不清白。”
顾程不听还好,这一听倒让他想起这桩旧事来,记得那时这丫头说给他画了扇面子,他当时打开一瞧,画技虽好,那扇面上洛神却真真跟大姐儿一个样儿,还曾问她画扇面的人是谁,大姐儿言道是个老汉还带着婆娘,这会儿却怎成了张青莲。
想那时大姐儿是个多财迷的丫头,若不是瞧上了张青莲那个小白脸,又怎会舍得白白助他五两银子。
顾程越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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