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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缘-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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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茉听了暗暗惊奇,真有这样的人物么?
她不信,可再看看那个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却又觉得可信起来。
三个月,阡茉看着这三个月来,他的脸一日沉过一日。府里也一日静过一日。
为什么?为什么?阡茉心中有几十万个为什么,合到一起,都是,为什么,不是我?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阡茉苦思冥想。
再传来的一个信息让她终于找到了理由。据称,那女人,是在生产之后变的。生产后,性子没变,却有了那味道。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对她有了不同。
原来如此。阡茉天真地想道,“那么,我也为他生个孩子吧。”
可惜,心中所想,未必就能成……
她终于生产了,却是个女孩,而且,她也没能有那奇异的变化……
难过之后,她以为,也许,换个男孩就会好的,那个她,不就是生的男孩么?
然而,世事焉有这般简单?
康熙五十六年,那个走了三年的女人居然回来了!
府中表面仍然平静,底下却是急流汹涌。禁令之下,众人不敢言语,只能以目达意。
阡茉禁不住连连苦笑,这般清冷镇定的一人,竟为了她付出若此?
心中酸楚,真正苦不堪言。
可是,输得真的很不甘心哪!
没想到竟有机会让她见到了那个她。
中秋宫宴,她和她坐在了同一张台上。
阡茉观察地很仔细。
诚然,她如他人口中所述的一样,并不十分漂亮,但也算清灵纤秀,卓有风姿。特别的是她那双眼睛,仿佛夏夜那璀璨星空,引人遐想联翩,让人沉醉不已。
她甚少言词,亦少笑容,可一旦笑将起来,却好似那雨后开虹,让人顿时感觉浑身通畅爽快。
她举止得体,不卑不亢,恰到好处。她习惯垂眉,但若抬眼看人,必然是平视,让人感到与她之间,两人是完全平等的。
这样的人,当真这世上难得第二人。阡茉绝望地默默饮下一杯苦酒。
马车徐徐前行,阡茉挑窗遥遥望去。
宫门口,一袭青衫,负手而立。
忽而,一侧闪出了一抹蓝。
看见来人,青衫人一脸的温柔。
阡茉的心顿感一阵剧痛。
“我就要去了……”一个宫装丽人捂着心口,喃喃说道。
她想起了自己的这一生,想起了那场雨,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晚上……
也想起了那大红花轿,凤冠霞帔,想起了仿若天造地设的那对男女……
胸中一紧,她吐出一口殷红。
左右响起一片惊呼,“贵妃娘娘……”
“皇上驾到……”一声长呼,丽人眼中一亮。
“皇上,您终于还是来了……”她的唇畔浮上一丝淡淡的微笑,双目缓缓阖上。
灵魂飞升之刻,她看到他一身明黄,坐在床侧,脸上写着真切的悲恸。
看在眼里,她浑欲哭泣。你,心中也算是有我的,对吗?
轻轻飘远,她心中默念,只盼来生,阴司不再出错,让你我,能在正确的时间相遇……
其实,缘份一物,又岂是阴差这样简单?如今你是早生一个月,就算让你早生五年,若果真有缘无份,只怕,也不过会成阳错罢了。
年小姐,你做人虽通透,却始终看不穿这一层,唯有叹一声,尔实在太过心痴……
阳错(那拉番外)
——初识——
那一年,他五岁,她四岁。
那是她第一次进宫,颇感新鲜,挣脱了嬷嬷的手,跑开了去。
却不料竟迷了路,她在偌大个宫里转得晕头转向。
天渐渐暗了,她害怕起来,窝在大榕树低下偷偷地抹起了泪。
忽然,她听见细微的抽泣声,呜呜的,貌似比自己还伤心许多。
她好奇心起,寻声找去,终于在一丛牡丹花下找到了那人。
原来竟是个大眼漂亮娃娃,水嫩嫩的肌肤,吹弹可破。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拉起他的手,柔声问,“你怎么了?”
娃娃停下了哭泣,却不答话,只扑闪扑闪着大眼睛,看得她直心虚起来。
她鼓着腮帮子,胖乎乎的手指刮着肥肥的脸颊,负气道,“男子汉大丈夫还哭鼻子,羞羞羞!”
看到她这样,他不禁感到有趣,水润的唇一咧,漾起了笑容。
合着长长的睫毛上残留的水珠,那笑,仿佛夏日午后的雨后荷花,水光潋滟之下,别具风情。
她简直看得呆了。
醒过神来,她不好意思地傻呵呵道,“这就对了嘛,你笑起来这么好看,别浪费了。”
“来,我有桂花糖。你一颗,我一颗……”她掰开他的掌心,认真地分配糖果。
他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珠和粉扑扑的脸蛋,又一次笑了。
大榕树下,牡丹花旁,两个小人儿。
那时候的空气,很香,很甜。
——再见——
那一年,他九岁,她八岁。
御书房外,他们陡然相遇,全无准备,却感觉像是前世约定。
看见她,他唇角轻起,宛似霁云初雪。
看见他,她眉目带笑,堪称一眼万年。
只可惜,他是圣眷在身,锦绣前程的八阿哥。
而她奉旨进宫,要做的是陪伴殇母不久的四阿哥。
是缘?非缘?有福?无福?
阿哥所并不大,何况彼时四阿哥与八阿哥也谓相好,是以,朝不得见,晚也能见。
他收过她绣的荷包,喝过她泡的茶水,尝过她做的糕点……
她亦收过他扎的纸鸢,看过他制的皮影,玩过他磨的羊拐……
金色大院里,青涩的懵懂少年,不懂情爱,却晓心怀。
然而,两人都忽视了,荷包的花样子是四阿哥画的,茶叶和糕点方子是四阿哥给的,纸鸢、皮影、羊拐也都是四阿哥教做的……
——相许——
这一年,他十二,她十一。
木兰秋狩,他和她都有去。
湿润的草原,微蓝的天空,淡薄的星光。
一大早,他来献宝。是昨日夜宴上皇阿玛赏的,因他最善骑射,猎下兽鸟最多。
她揉着眼睛走出来,模样憨憨地格外可爱。
一丝清凉挂上她的颈项,低头一看,是一枚白玉扳指,用金丝细线串起,更显莹润剔透,美不胜收。
他轻轻执起她的手,柔情万千,“瑶瑶……我想和你,一同走过每一个日出,看完每一个日落……让我们,朝朝暮暮相依相伴,携手同行共此一生……好吗?”
旭日初升,光芒万丈,云蒸霞蔚,朝晖漫天。
流光飞舞之间,一朵笑靥如花怒放,“唔。”
万里晴空,霓霞倾泻,直入浩瀚大地。
这是属于他与她的,一场壮观瑰丽的烟火表演。
——离别——
一封家书来,话母女一别三年,思念成疾,故请旨归家。
“准!”康熙帝大笔一挥,状若豪气云天。
露秋的清晨,宽敞的车道,路边盛开的雏菊气息,天上淡白的月亮影子。
两个人相对而立。
“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我铭记在心。”一人说道。
“这是奴婢份内事,四阿哥无需记挂。”另一人答道。
“返乡后,好好服侍你额娘,也真是苦了她了。”四阿哥又说道。
“嗯,谢四阿哥挂心。”她回道。
静默。
还是静默。
暮色渐收渐远,掷下一声轻轻的叹息,苏瑶踏上了马车。
马车滚滚行远。
“一路顺风!”四阿哥扬手作别。
“您回去吧!”她探出头来说。
忽然,一骑轻尘窜出城门。
“等一等……”一声疾呼。
来人急挥几鞭,追上前去。
“快停!”她失声喊道。
四眸相对,握手话别。
“等我来娶你。”他言辞灼灼。
“嗯!”她回答铿锵有力。
奈何老天叹息着摇了摇头。
——嫁娶——
一纸诏书来,言该女贤良淑德,谦和恭顺,可入皇籍,虑及其与皇四子相交多年,遂将其指给皇四子胤禛,择吉日完婚。
悲从中来,却只能接旨谢恩。
诏命太监离去,她赶马出城。
正是黄昏。天边有大片晚霞,层层蔓延,若彩菊叠放,绚烂多姿,一如当日。
面对空旷的田野,她柔肠百转,肝肠寸断。
巨大的痛楚,崩溃的委屈,决堤的泪水。
哭完之后,她擦干眼泪,打马回家。仿佛什么事也没有。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缓慢的动作,缓慢的吟唱。
在这歌诗的短短一刻钟里,她感觉好像走过了漫漫一生。
梳妆完毕,众人退下。
她静静地一个人坐了许久许久。
直到有人来叫,她来慢悠悠地从脖颈处摸出一条金线,用力一扯,断了。
她把它裹成一团,放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随即,转身走出了房门。
轿门被踢开,三支羽箭应声入瓶。
一段红绸,两个头。
一个在前,缓步慢移,一个在后,亦步亦趋。
从今往后,此二人,荣辱与共。
“恭喜四哥,恭喜瑶妹。”语声轻柔,却字字入骨。
她的心未起丝毫波澜,却响起了肃杀风声……
五个月后,八阿哥胤禩迎娶嫡福晋,郭络罗氏,是和硕额驸明尚之女。
听到消息,苏瑶了然一笑,备下厚礼差人送去。
他与她,来得及相识,来得及相知,来得及相许,却来不及相守。
这一年,他十四,她十三。
——忘却——
两年后,苏瑶诞下一子,然天有不测风云,该子于八岁时不幸夭折。
感怀悲痛,康熙帝钦赐正名“弘晖”。
胤禩听闻线人来报,顷刻失神,颓然坐下,仿若精疲力竭。
忆往昔,暮暮朝朝,彩霞满天,晖光无限好。
这算不算是……为了忘却的纪念?世事也真真奇妙!
他忆起当年母妃传他去见,忆起那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忆起那一段宛如刀割的心痛……
点起一柱香,他喃喃低语。
“瑶瑶,是我负了你……”
“晖儿,走好……”
他的母妃是包衣之后,身份低贱。
可他却心怀天下,想要一朝为尊。
她的父亲是忠良之后,位极人臣。
而那个女子却是王宗贵族,家中权倾朝野。
这一切,在圣旨到的那天,苏瑶便懂了。
身份,地位,家世,筑成了他们之间的无法跨越的鸿沟。
真是无法跨越吗?
怕是并非如此吧?
想来,实际是不够勇敢,又或许,只是还不够爱……
跪在地上,苏瑶慢慢拨动着佛珠,心中一片宁静。
不是不难过,只是这些年来,她已经学会哀而不伤。
失了爱情,失了孩儿,她之仅有,也就是身侧的这个男人了。她的夫。
那段红绸,早已经将他们捆绑一生……
——前缘——
康熙二十五年,四阿哥胤禛八岁有余。
佟佳氏身体抱恙,蒙康熙帝怜惜,宣其知交发小,步军统领乌拉那拉·费扬古之妻,瑾茹来见。
不日,瑾茹携其幼女苏瑶进宫。
“恭祝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茹姐姐……”乍见故人,佟贵妃甚是惊喜,“快起来,坐过来说话。”
“这是你女儿?长得真是标致,真讨人喜欢。”佟贵妃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小东西。
“是,今年四岁了,叫苏瑶。你别看她小,可调皮了。”瑾茹笑着说。
“我也有个儿子,年底就满九岁的了。我倒希望他能活泼些,那样才感觉像个孩子。”口气虽是埋怨,实际佟贵妃的眼底眉梢都带着笑。
“那是四阿哥懂事,会心疼你,不让你操心。”瑾茹自是懂其心意,如是道。
“对了,你还未见过他吧?”佟贵妃转头吩咐道,“快去请四阿哥过来。”
“是,主子。”一个宫女匆匆离去。
两人又接着谈笑风生了,都没注意到一旁有个小家伙偷偷溜了。
“额娘……”一个清脆的嗓音。
瑾茹闻声望去,只见这小童头戴暗青色小帽,腰系亮白色缎带,额宽眸明,鼻直面净,煞是俊俏。
“四阿哥真是长得好哇!“她不禁赞叹道。
“姐姐过奖了。”佟贵妃谦道。
“咦,瑶瑶呢?”瑾茹这时才发现自己女儿不知什么时候竟不见了。
“邱嬷嬷!”她着急起来。
“禀贵妃娘娘和夫人,小姐挣脱老奴的手,老奴追出去,却已不见其踪影。寻了好阵子,也没找着。老奴该死!”从门外颤颤巍巍走进个老妇,扑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说道。
瑾茹脸吓得惨白。这可是宫里,可不能乱跑的啊,早知真不该带她来,原想着能让她陪着给娘娘解解闷,结果倒好……唉,真是冤家。
“不碍事的,在这宫里,丢不了,我这就遣人寻去。”佟贵妃却悟错了意,只当她担心女儿。
“额娘,儿子这就带人去找。”四阿哥实在孝顺,当即请命,为母分忧。
“好,去吧。”佟贵妃满意地点点头。
“原来你在这!”
梧桐树下的两个小鬼陡然听见身旁冒出个声音,吓了一大跳。
“四哥。”看见来人,其中一个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
另一个转了转眼珠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八弟。”来人朝前一个点点头。跟着对后一个说道,“跟我走吧,你额娘该等急了。”
小鬼自知错了,乖乖地走上前,跟着走了,一路走,一路不住回头。
八阿哥凝视着他们走远。
一高一低,一前一后,沐浴在那橘红色霞光之中,宛若神祗。
这成了他心中永恒的记忆。
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十,佟佳氏病危,临终之际受封为孝懿仁皇后。
一代帝王之痛,如切肤刮骨,有诗为证:
“大行皇后秀钟华阀,德备壶信,克孝克慈。顷者正位翟愉,甫承册命,遂婴笃疾,莫挽徽音。时属新秋,候当阑暑,惊璇霄之月坠,伤碧落之星沈。物在人亡,睹遗褂而雪涕;庭虚昼永,经垂幕以怆怀。悲从中来,不能自己,握管言情,聊抒痛悼。”
千言万语,如风过耳。康熙帝心中只留下这一句,“答应我,替我好好照顾小四。”
这一句,他谨记了一生。
这个女人,他让她一生远离后位,以保其平安,而在最后,他还是让她拥有了后位。
这个儿子,他让他一生远离帝位,以保其平安,而在最后,他还是让她他拥有了帝位。
帝王之苦,难,难,难。
孝期过,有人来告,四阿哥仍旧闷闷终日。
康熙帝沉吟良久,叫来李德全,“朕记得孝懿仁皇后昔日好友,步军统领乌拉那拉·费扬古之妻育有一女,是与四阿哥见过的,对吧?”
“是。皇上是想宣其进宫,与四阿哥作陪?”李德全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嗯……朕觉得这法子应该能行……”康熙帝点点头。
——后因——
卫氏看着院内三人玩得不亦乐乎,不由得面露笑容。
因自己出身卑贱,惹得儿子时常遭其他阿哥明嘲暗讽,虽然他并没有来自己面前哭诉,可也从他时不时通红的双眼中了解到,暗地里他不知掉了多少眼泪。
而如今,自从这小丫头进了宫,小八他也终于有了朋友,有了欢笑,而更重要的是,与兄弟之间更和睦了。
“都玩累了吧?进来休息会,我做了冰糖银耳莲子羹。”她唤道。
“好。”三人停了下来,异口同声,继而相视而笑。
时间匆匆过,一晃三年,她就这样看着这三个孩子,一天天地,长大了。
她一直以为他们都只是孩子,感情好很寻常,直到有一日,她在儿子住处发现有一盒子的画卷,上面画的都是那个小丫头,一颦一笑,或动或静,统统都是……这时,她才醒悟,这时,她才后悔。
那小丫头,可是皇上给四阿哥备着的。
不行,得断了那小子的念想。
卫氏当机立断,即刻去找了德妃。
不久,儿子的随身太监找上门来,讲八阿哥茶饭不思,请她过去当说客。
她叹叹气,跟着去了。
“儿啊,那道旨,是额娘央德妃去求的。乌拉那拉家的那姑娘,你娶不得。”卫氏语重心长地说道。
八阿哥瞪着她,唇线绷得紧紧的,一脸的不敢置信。
一番言说,他才懂。
如果他请旨说要娶苏瑶,那么皇上必然会查,等查到他们之间的私情,那末,难保不会一个恼羞成怒之下,毁了苏瑶。
再一次,八阿哥明白了自己的悲哀,明白了地位的重要,明白了权力的可贵。
他淡淡说道,“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请额娘放心。”
卫氏以为他也许会痛哭流涕,却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平静,这让她更加担心。
可是八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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