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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鬼之朱色人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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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容自是有醒来的一天,她睁开眼,便被容颜憔悴的沈夜书吓住,怔了半天,才认出这是谁。他看到她醒来,欣喜若狂,又是请大夫,又是喂她喝药,又是哄她喝粥。秦月容茫茫然地被众人折腾着,不能明白,沈夜书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如何对她这样殷勤?
是愧疚吗?
秦月容想:我不想要他的愧疚。
她安静地喝药,安静地养身子,安静地看着沈府上下对自己的照顾,安静地瞅着沈夜书日日在自己跟前的蹦跶。自己只靠在床头,愈发黯然:沈夜书是好人,他一定是对自己愧疚了,才对自己这样好。更愧疚些,说不定会愿意娶她。但她从来不要他的愧疚呀。
醒后的秦月容太过安静,让沈夜书不知所措。他已经习惯那日日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女,如今她整日整日地消沉,目光也很少停留在自己身上,让沈夜书强烈不安,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他轻轻问她,“那时候,你为什么要救她?”
秦月容道,“她是你喜欢的人儿,我不会让你喜欢的人儿受伤的。”
沈夜书目中含笑,温柔道,“她才不是我喜欢的人儿。”目色暗示地盯着她看,以秦月容的聪明,一定会猜出自己的意思。
但秦月容却移了眼,低头,“唔……你有了欢喜的人?”
沈夜书道,“是。”
她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送我走?”
沈夜书愣住,“你说什么?”
秦月容低着头,手扯着床单上的绣纹,“我跟了你两年,好不容易看到你动了心,总算安心了。你要娶妻了,我自然不能再沈府住下去了,让人误会。你什么时候送我走?”
沈夜书碰的站起,她惊愕地抬头,看到他冷声,“我喜爱的人是你,我要娶的人,自然也是你。所以,我不会送你走。”他看她半天,目光各种神情涌起又黯下,让她看得糊涂。他终是一句话也没再说,转身出去了。
秦月容坐在冷寂的屋中,盯着那扇因他大力而摇晃的门板,喃喃,“果然是愧疚吗?”
等秦月容能出门的时候,才发现沈府在张罗婚事。她在门口站半天,看着喜形于色的众人,咬着唇:终于到她必须走的这一天了。她绝对不会因为沈夜书的愧疚,而让沈夜书娶自己,他委屈,她也委屈。
她趁夜离开沈府,到天明的时候,被沈夜书骑马拦下。他将她一把抱到马上,周身散发着寒气和怒意,勒着她的腰,“为什么要走?”
她闭上眼,叫道,“我不想你因为愧疚而娶我!”
沈夜书道,“我从来不是为愧疚。”
她看他,明亮的双眼,映着他恼怒后温柔的双眼。他说,“跟我走,我让你知道,为什么我之前不敢爱你。如果你不怕,我娶你。”
其实从他抱她上马的那一刻,她心中已决定,要一直陪着他。但是,她后来自杀在他怀中。明明说好一直陪着他,却终是留下他一人,人间路远,踽踽独行。
秦月容站在空地上,看沈夜书抱着自己的尸体流泪,她的泪水,缓缓落下。
她一直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可是她此生最爱的人,她真舍不得他。
“走吧。”钟九首在身后说。
秦月容道,“有什么可能,让我一直陪着他呢?”
钟九首顿步,“有一种。”
、第70章 花便谢了
秦月容想;她最爱的夫君;沈夜书;他不会知道,她一直陪着他。她从未离他而去。她太爱他了;所以得知他永生的宿命后,秦月容和钟九首做了约定——她将放弃轮回;永为鬼差;一直陪着他。
他生,她陪他。他死;她为他定魂。就算他永远不会记得自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她也会一直陪着他。
“沈郎,我从未失约。十年;我未曾有一日离你而去,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我魂魄不曾入梦,是因我就在你身旁……你可知道,沈郎?”那些对他的思念,她在心中说给他听,却绝不会真正说出来。
她永不会让他为难担心。
在坟墓前,紫衣女子缓缓诉说当年的故事,只除了自己死后的事。沈夜书悲伤又温柔地看着她,而阿容,或者叫秦瑶容,正瘫坐在地,泪流满面。阿容面色惨白,捂着嘴,“这不是真的……不会的……明明是他害死了你……”
细雨绵绵落在秦月容眉眼上,她怜惜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阿容,我是因为爱他,才远离家乡,一定要嫁给他。我自杀,也不是被他逼迫,我还是因为爱他,我心甘情愿。他死了,我才会伤心。”
她转眸,对上沈夜书的眼眸。
两人却都沉默,谁也没开口。
秦月容想,我怎么能告诉他,我和钟九首的交换条件呢?他会自责的,我不会让他觉得自责。不如就让他以为我只是一道魂魄,时间到了,我还会走。
沈夜书则想着,这是她吗?真正的她?他有好多话想和她讲,有好多事情想问她……可他才想说话,心脏便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那股疼痛沿着骨肉血液遍布全身,让他面色煞白,禁不住跌倒在地。
“沈郎!”秦月容蹲□扶他,担忧无比,然后她惊恐地看到,沈夜书心脏处,雨曼陀开放。那是她见过的,最大最艳的雨曼陀,从他心脏处盛开,鲜红似血,并很快,花枝扩散,向四肢散开。那花,似要把他的整个人给挤压出去。
秦月容登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回头,看向自己的妹妹,“阿容……你、你竟是种花之人?!”
她觉得心冷心寒,一面是自己的爱人,一面是因为误会想替自己报仇的亲妹妹。她和阿容一起呆在沈府这么多年,她总在劝解阿容离开这里,总在让阿容放弃仇恨。她一直都知道阿容恨沈夜书,她也一直知道阿容喜欢种花……但她从未想过,阿容会种出雨曼陀来。
是她大意了。
这样多年,正是因为阿容一直在恨沈夜书,却从未对沈夜书出手,才让她觉得,阿容永远不会对沈夜书出手。
是她大意了。
她以为,有自己在,会保护好沈夜书。
她却独独忘了,雨曼陀在花开之前,是无形无色的,就算她身为鬼差,也是察觉不了的。
阿容却是低着头在哭泣,双肩颤抖,悲哀莫名,她根本没注意到沈夜书的异常,和自己姐姐的突然沉默。
一道少女声音响起,“秦月容,你还等什么?鬼门要开了!”
阿容惊醒,抬头,看到一黄衫少女绕了出来,这少女,她是认得的,是沈夜书那个师弟的妻子,叫朱碧。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碧眼眸看秦月容一眼,才转开。秦月容本是鬼差,是不能有自己真正容貌的。但方才朱碧和秦月容上来时,发现沈夜书和阿容都被雨曼陀的幻觉控制,朱碧才不得不施法,为秦月容恢复容貌,让她现身于那二人之前。但这容貌,也不过能存在一刻而已。
她叹口气:爱情,真是伤人伤己。
朱碧望着阿容迷茫的神情,道,“你为什么要种雨曼陀?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人?”
阿容看到了昏倒在地的沈夜书,这时候,就连她一个人类,也能看到一种鲜红妖娆的花,从男子身上浮起。魂魄,也跟着飘了出来。阿容的神情变得恍惚,喃喃低语,“雨曼陀?我不知道什么是雨曼陀。我只是想要沈夜书死而已……”
她每日都在沈府种花,把自己对沈夜书的怨恨也种下来,总想着,他为什么还不去死。终有一天,有恶鬼找上来,跟她讲,只要她把一种花种下去,沈夜书必死。
从那以后,阿容一直在种那种从来不开花的花。她以沈夜书的魂魄为花魂,日日诅咒,希望花开之日,就是沈夜书的死期。她种了八年的花,一直不见花开。好不容易今年,她隐约察觉到花会在今年盛放……
花开不见叶,见叶不见花,雨曼陀铺天盖地之时,正是黄泉路到之时。
于是花果然开了,沈夜书果然要死了,阿容却并不觉得快活。
朱碧拉起阿容,“来,你看。”
她将后山指给阿容,秦月容也跟在后面,诧异地看到,从这里看去,整个琼州,都被火红染血的花覆盖了。那花,还在继续生长,越来越多。
朱碧看阿容的表情,“你也是可怜人,被恶鬼骗了,雨曼陀开放之日,不仅是沈夜书的死期,是整个琼州人的死期。”
她话音刚了,他们头顶出现一个黑洞,无边幽深,飞速旋转着。众鬼的狞笑声从中传来,无数的手从洞中伸出来,那黑暗,恰与雨曼陀的鲜红对应。
朱碧道,“鬼门开了。”
她看到无数魂魄,从四面八方飞向鬼门。不,不是“飞”向,而是被“吸”向。她凌空而起,眉眼间发出红光,结印在胸,法阵在她指尖形成,压向鬼门。
她看秦月容还怔愣在原处,恨声,“你还等什么?杀了阿容!你要救的,不仅是一个沈夜书,整个琼州的魂魄都在这里!”
秦月容被点醒,脸色惨白,望向自己的妹妹。她灵力不如艳鬼,她不能像朱碧一样用自身灵力压制住鬼门对魂魄的召唤,她在这里,唯一的用处,就是杀了阿容。
阿容也发现了自己错到何种地步,她看向姐姐,“杀了我,带我一起走。秦家那么冷,我只想和姐姐一起。”
秦月容落泪,“不,你不可能跟我一起走……你做了如此错事……阿容,我屡次劝你,你总说想不通……”她再不犹豫,手伸到妹妹头顶,闭上眼,魂魄的白光从她手下扬起。阿容的尸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变成魂魄的阿容,和姐姐站在一起,她们一同仰头,看着那个黄衣飘然的少女在半空中,用自己灵力和鬼门对抗。四面八方的魂魄都聚在她四周,浑浑噩噩,在她和鬼门之间漂浮。只要朱碧灵力稍微一散,就有魂魄会通过鬼门。
但朱碧灵力才恢复不久,又怎么能抗过鬼门的力量呢?她一个艳鬼,又怎么能和整个鬼界为敌?!
秦月容已经在呼召钟九首了,她焦急万分,看到漫山遍野的雨曼陀也形成一阵花雨,围着朱碧。
大片大片鲜红的花,大堆大堆的魂魄,还有一个黑幽幽的空洞鬼门,黄衣少女发乱衣乱,身前身后都被包围。她雪白的面容被映得透白,额上已开始落汗,叫道,“钟九首为什么还不来?!我为什么要帮他做这种事?!”
无人能回答她。
她本可以不做的。
雨曼陀的开放,和她无关。鬼门的大开,也和她无关。她也没那么希望谢起长命百岁,也没那么喜爱这些凡人……她本可以不守住这个鬼门的。
可她还是守在鬼门前。
阿容咬着唇,问姐姐,“如果我上前帮忙,可以帮她缓一缓么?”
秦月容微怔,“你是种花之人,自是可以……只是阿容,你只是一个普通的鬼,没有艳鬼那样的灵力,你会魂飞魄散。”
阿容却点头,“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担……”她苦笑,回头,长久地看着姐姐,“阿姐,你是在人间一直等沈夜书吗?等他死了,你和他一起投胎,下一世再做夫妻,幸福美满,对吗?”
不,不对的。
阿容不知道,秦月容永不用投胎了。
但对着妹妹殷切羞愧的目光,秦月容缓缓道,“是的,我和他一起。”
阿容便笑,“那我便不能让他这样死了……你会伤心的。阿姐,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我阿姐,总是对你很不好,对不起。我小时候特别喜欢你……”她目光怔怔看向远方,低喃,“我可喜欢你了。”
你不知道,你那时候离家出走,把我一个人丢在偌大的秦家,我有多伤心。
你不知道,我多么恨沈夜书,就有多么喜欢你。
你心中只有沈夜书,而我,你的妹妹,我做错了许多事,但我终究只是为你报仇。从小到大,对我好的,只有阿姐你。我也一定会对你好的。
阿容的魂魄飞向鬼门,被灼烧,被撕裂。鬼门和雨曼陀感受到她的接近,阴气竟减弱了些,无数只手,向她抓来。她只不躲,迎上去。阿姐说,她是种花之人,她的魂魄,是能压制住雨曼陀和鬼门的。
只是她得魂飞魄散了。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
这世上,除了阿姐,她并没有欢喜任何一人,也从未有任何一人欢喜她。
她也知道,就她开启鬼门的罪孽,到了地府,也是受罪的。不若,就这样消失了,一了百了,也很好。至少她知道,阿姐是平安的,不是吗?
朱碧感受到了压力的减弱,余光看到了阿容的到来。她眸光一闪,没有说话,只往后退了退。
阿容的魂魄,终是在鬼门和雨曼陀的挤压下,在空中消散。同时,朱碧胸口一闷,喷出一大口血,向地上跌去。她看着魂魄重新开始被吸向鬼门,喊道,“不行——”
火光腾腾升起,黑色鬼雾笼罩鬼门,众鬼齐出,阴气一瞬间,将这里包围。
跌落在地、被秦月容扶着的朱碧,看到一道红衣,慢慢现身而出,庄严肃穆,气势滔天。朱碧才放心地合了双眼,陷入昏睡中:钟九首,终是到了。
只要他一来,琼州之困,必解。他会关上鬼门的,她终于没有做白工,没有让任何一个魂魄进鬼门。
她终究还是,救了谢哥哥。
五日后,她醒来,被抱在谢起怀中,仰头就看到谢起噙笑的眼睛。她哑声,“雨曼陀……”
谢起道,“阿碧妹妹,做得好。”
他告诉她,雨曼陀被钟九首和众鬼用鬼火烧尽,鬼门也被关了,除了死掉阿容一个,琼州没有任何损失。
谢起很愉快地喂她喝水,笑吟吟,“钟九首走之前,对你百般称赞,说你此次立了大功,必有福报。”谢起笑着亲她一口,“我就知道,阿碧妹妹你这么善良,一直做善事,救那么多人的性命,苍天怎么会看着你受难呢?”他想着,这条修行之路,看起来是没错的,前途很光明呀。
他放心了。
朱碧对此却没有如谢起那般喜悦,她甚至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高兴。那些人,她也不是很愿意救的。不过是到了那个份上,她只能那样做。她其实,连他都不是很愿意救的……她只是担心,从鬼门进入鬼界的魂魄,和正常途径下进入的,会变得不一样。
若谢起只是正常死亡,朱碧想,我应该没那么急着救他。我现在已经觉得,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朱碧只在他怀中,默默喝着水,这些话,还是不要让谢起知道了。就让谢哥哥以为,阿碧妹妹依然善良吧。
等朱碧休息好,他们和沈夜书辞行,沈夜书也答应送谢休和静女回青显。两辆马车,走向不同的方向。朱碧回头,看着谢休和静女低头说话,那样小儿女的神态,她真怕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目光再轻轻看向沈夜书,那白衣公子,静静站在马车边,看下人来回搬运东西。那一日坟墓前看到的沈夜书,只如昙花一现般。现在,他又成了不修边幅的沈夜书。
朱碧垂眼:不,我不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秦月容明明在他身边,明明一直和他在一起,此生余年,沈夜书也再不会有厄运交深,至少,他该知道秦月容的存在。
朱碧问,“你在想秦月容?”
沈夜书默不作声,他的爱人呀。在他和她走南闯北的时候,他想对她好而不能。在他娶了她后,有能力对她好了,她却又死了。在她死后,他只能为了她,对自己好。但他心中,是多么的想念她。
朱碧走向沈夜书,“那个。”
沈夜书看她,眼神淡淡的。
朱碧低声,“她做了鬼差,一直跟着你,就像当年那样。”
沈夜书一震,抓住她肩膀,呼吸急促,“你说,谁?”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只是她没有办法让你认出她来,为了定魂方便,所有的鬼差,都必须有一张谁也认不出的脸。沈夜书,如果你能认出她来,如果你能记得她……那你的余生,还是可以和她在一起。”
“鬼差?”沈夜书茫然,“为什么是鬼差?她在我身边,却一直不认我?她认为我不会记住她?”
朱碧柔声道,“你不要怪她,她有许多事,都不能告诉你。既然她不能跟你讲,我作为外人,更不能替她说了。你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成为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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