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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鬼之朱色人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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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起挑眉,“你还真的犹豫?!”
朱碧连忙道,“没有的事儿,我最喜欢谢哥哥你了。”她心中想,要是敢说更喜欢谢休,下次见面,谢休又得挨打了。想完,她又一愣,进而伤感:哪里有下一次?现在的她和谢起,亡命天涯,再也不会见到阿休了。
谢起低头,看朱碧抓着他的衣袖,恹恹靠着他,神情很落寞。他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怅然看向前方,“阿碧妹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心狠很自私呢?我带着你离开青显,却没有跟阿休打过招呼。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却轻而易举地丢下他,此后再也不相见。就算阿休真的被欺负,就算阿休遇难,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再也找不到亲人安慰了。即使只是个互看不顺眼的哥哥,存在总比消失好。而现在,我是直接抛下他。”
“……谢哥哥别把自己说的那样坏,我都知道的,”朱碧目光仍落在乞丐身上,多么温柔怜惜,“我成了这个样子,谢哥哥也不打算要以前了。我们会遇上很多危险,魂飞魄散,什么都是有可能的。阿休却和我们不一样,他还年少,什么都没有尝试过,跟着我们,只会走向一个死胡同。”
“谢哥哥,我都知道的。虽然我也想念阿休,我也担心阿休,可是我也知道,我们不能带阿休一起走。”她蹭着他,擦掉眼里的泪,微笑,“谢哥哥为了我,已经抛下了所有。我们不要那么自私,连阿休的未来,都要剥夺。”
秀丽人间,郁郁岱青;半世浮沉,醉生梦死。谢休才刚刚长大,还没有来得及体味。
谢起再心狠,为了朱碧,愿意放弃一切,也不想把自己的亲弟弟牵扯进来。
他和朱碧的消失,总比谢休听到他们遭遇不测,要好得多。
谢起低头,从怀中掏出手帕,温柔擦掉少女腮帮上流转的月光,笑,“好啦,哭得这么伤心,我都想跟着哭了。”俯身,轻轻吻去她眼睫上的水光,再亲亲她通红的鼻尖。朱碧果然被他闹得笑起来,小脸晕红。他才柔声,“等我们的事情弄好,如果还有可能的话,我们偷偷去青显,看看阿休,这样好不好?”拉着她的手,“所以,为了以后能见到阿休,阿碧妹妹,你要好好的啊。”
“嗯!”朱碧点头,弯眸,抬头看月影星河,对遥远的少年送去最衷心的祝福——
阿休,不要怨我和你哥哥。若能一直留在青显,幸福美满,谁又愿意远走他乡,颠沛流离不得归呢?而对你,人生几何,只愿你尽情享受。
明城虽是鬼城,但一个城镇该有的,它都有。
刚来这个新地方,谢起和朱碧也不是很着急。他们两个随着人流涌动,慢慢走着,观望这个新地方。看碧海青天,人间烟火。有小贩在身边吆喝,大刀侍卫威风凛凛维持秩序,有放烟火,有耍大刀。就连小鬼们,也挤在人群中,和人一起看得津津有味,嘻嘻哈哈。夏日里夜色蒙蒙,空气中有暗香浮动,玉兰花和凤凰花的香味沁鼻,一簇簇杏花从墙头钻出,让人不舍得离去。
寺庙神社前的灯火点亮,灯火阑珊,回头处,有流水细细蜿蜒,照着行人回家的路。
再走下去,夜越来越沉,街上行人也慢慢少了。谢起跟朱碧说起,道士重安离去前,曾说过,他们要来明城的话,可以去找陈大善人家留宿。虽然离开青显的时候,谢起也换了些银两,足够他们行走很长时间。平时为了掩人耳目,谢起和朱碧也很少和人往来。但在迷雾重重的明城,和人类接触,好像也不那么可怕。能省一点儿银两,也很好嘛。
朱碧当然全无异议,完全听谢起的安排。
他们问着路,往陈大善人府上走去。一路上,已经从行人口中,得知陈大善人早已病逝,如今家中主事的,是他的夫人。而这位夫人心地善良,是个活菩萨,在丈夫以后,依然做着善事。这一次,还请了道士,去捉扰乱明城的鬼怪。
谢起和朱碧互看一眼,已经明白:原来那重安道士,去捉妖,是为了陈夫人给的赏银。不过好笑的是,陈夫人是让他捉造成明城现状的厉鬼,那道士却自作主张,去捉一只没什么法力的小妖,企图蒙混过关。
朱碧笑道,“原先我们还怀疑其中有阴谋,现在一看,确是那个道士的自作主张。”
谢起点头,却还是说,“虽然如此,还是要小心。真正的厉鬼,还躲在暗处,说不定正等着时机,伺机而动。”朱碧点头应了。
如众人所说,他们找到陈府,才说明来意,尽管是半夜三更,府上仍然立刻灯火通明,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去留宿。那管家更是道,“两位是外乡人吧?最近可不要在街上乱转,这里乱的很呢。”
谢起一怔,“怎么,又有鬼怪生事?”
“鬼怪?什么鬼怪?”管家茫然,看谢起的神色就有种看白痴的样子来,“公子,看你也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居然相信这世上有鬼?!”
“当然不是!”谢起连忙否认,失笑,又试探,“可你家夫人不是还让人捉鬼吗?”
管家叹气,“夫人老糊涂了,那个道士长得那么猥·琐,一看就没本事,他说有鬼,夫人还相信了。这不,白天那个白吃白喝的道士回来,不知从哪里捉了一只山狸,非说是妖,跟他一起的百姓居然也这么说。哼,不过是为了骗吃骗喝,随便拿只山狸就说是妖怪!”
朱碧看看谢起,眨眼:谢哥哥,明城都被鬼雾笼罩着了,原来还有人不相信有鬼呢。而且,他们陈家现在,也有鬼气的。
谢起看懂朱碧的眼色,却不说话。只一径顺着那管家的话说,直到进了大厅。
大厅正中,是一张男子的旧画像。
画中男子风姿特秀,负手而立,白色衣袂无风自舞。他眉眼间清淡平和,越看,越让人觉得心神宁静。却是闭着眼,不看人间。他只站在画中,悲悯之容,便让你觉得既遥远又亲近,既敬仰又生畏。而他无求寡欲的模样,似随时会飘然离去。
寂静的大厅中,红炉中升起一道细细的茶烟,乳白色的,升到半空,被清风一搅,悠然地弥散开来,了无痕迹地渗入到远处的碧水青天。
无论你站在哪里,画中男子闭着眼的模样,都像已经刻在了心里。
朱碧心神惊骇,强忍着难受,往谢起身后躲去。
她害怕!
一种本能的畏惧,让她不敢看那画像。
到底是画有魔力,还是那画中人有问题?
、陈氏夫人
“阿碧妹妹?”耳边传来声音,朱碧回神,看到谢起很严肃地戳她,“有我在这里,你怎么可以盯着别的男人发呆?”
“一定是你看错了。”朱碧眼睛都不眨地回答,保持微笑。
谢起挑眉,“我看错了?”
朱碧镇定笑,“是啊,谢哥哥你这么风度翩翩,我眼中除了你,绝对没有别的男人。”见谢起努力掩饰得意地绷着脸接受了她的解释,朱碧才擦擦汗,悄悄往谢起身后看去,主厅正中央,那张男子闭眼的画像还在,陌生的压力,古怪的气息,却已经消失。现在这幅画像,发黄,有些破损,除了纸面上手指血痕,其他部分就像任何一幅古画般正常。
或许,只是她太紧张了。
“小姑娘喜欢这画像?”温柔和蔼的女声传来。
谢起介绍说,这是陈夫人,已经来了一会儿,但朱碧在发呆,没有察觉。朱碧瞪谢起,怪他竟然不提醒自己。
谢起沉默地看着她:你盯着别的男人看,还怪我不提醒你?
朱碧心中诽谤,真是小心眼的男人,不过是画像而已。她抱歉看向陈夫人,却愣了一愣。中年妇人着白衣,乌黑长发一丝不苟地高高盘起,雍容端庄,眉目十分和善。看人时,带着悲悯怜惜之色。比起美貌,她更出色的,是宽容良善的气质。像是、像是——
观音菩萨转世一般,光芒柔和,妖鬼莫近!
朱碧压抑住心头的害怕,一时出神。这陈府,真是奇怪。一幅古画,画中男子如同谪仙般,带给她无上的压迫;而这府中女主人,气质也如同菩萨,同样有些压力。但虽是压力,却又不甚明显。偏偏,府上,绝对有妖鬼之气。
妖鬼不都是害怕神仙的吗?但朱碧仍能站在这里,好端端站在这里,除了心头压力并无其他,说明又没有神仙。
陈夫人只是长得像观世音菩萨……
朱碧压下心头疑虑重重,向这位陈夫人见礼,“夫人,我叫朱碧,是谢哥哥的妻子。”
“主笔??”陈夫人没听清。
“是‘看朱忽成碧’的朱碧。”朱碧解释。
陈夫人了然,却皱眉,“谁知心眼乱,看朱忽成碧,不祥啊。”
朱碧笑脸微僵。
谢起冷冷道,“她姓朱,单名碧。碧,石之青美者,一眼万顷,上上之祥。纵是‘朱碧’听起来也很好,世人多迂腐,认为不祥,实谬至极!”
朱碧拉拉谢起的袖子,不是说好要在这里留宿的吗,怎么能得罪主人?但谢起不理她,直把话说完,朱碧只能无奈瞪他一眼,却不加以解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陈夫人微笑,比起高高在上的观世音菩萨,多了好些人间气息,“公子说的不错,是妾迂腐了。”温柔的目光看向朱碧,又解释,“我其实一眼看去,就很喜欢朱姑娘,我女儿也像你这么大。有时间,你们可以见见。我方才看朱姑娘一直盯着那画像,是很喜欢吗?”
谢起目光转向她。
朱碧手心捏了把汗,笑容僵硬。
有谢哥哥看着,她怎么敢说“喜欢”?必须“不喜欢”啊!
陈夫人就见那黄衣少女不屑地冲画像扫一眼,“画工粗糙,落笔艰涩,男人也妖里妖气,没有一丝男子汉气概。我生平从未见过这样普通的男子画像!”
“……”陈夫人再好的涵养,也眼皮直跳。
“……”谢起僵硬且无奈地看朱碧一眼,你可以更假一些。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朱碧也察觉她说的过了些。她脸颊涨红,结结巴巴道,“其、其实还好啦……”谢起的目光又看过来了,她镇定地转移话题,“我是奇怪,那画中男子为何闭着眼?又是什么样的身份,这画像可以挂在主厅?”
陈夫人抬头,慨叹地看着画像,“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恐怕没听过一个有关于厉鬼的故事。当年,有妇人……”
谢起打断,“我们进城时,听过这故事。”
陈夫人对不能讲故事很遗憾,“哦,那这个闭眼的画中男子,就是故事里的国师大人。厉鬼作乱,明城信奉国师,希望再出现一个‘他’,收走妖孽。”沉思,“陈家在明城已经很多年了,我夫君祖上一直致力于找到能降妖除魔的国师大人。当年祖上收到这画像时,也猜测国师闭眼,该是慈悲之心,不忍人间受苦,便闭目不看。我看公子面貌堂堂,正气凛然,说不定……”
“我是文弱书生。容易见色起意,受不住诱惑。”
朱碧别目,文弱书生什么的,真虚伪。
陈夫人失望,“哎,这一切都是命啊。”
“是啊。”谢起虚伪地陪同陈夫人感叹,两人齐望着,又一同叹息。
终于和陈夫人说完了闲话,谢起和朱碧去往安排好的客房。下人都离去,谢起收拾洗漱。朱碧趴在门口往外看,“谢哥哥,你觉得那陈夫人是不是像谁?”
谢起坐在床边,做个招小狗的手势,少女就巴巴地跑过去,被他抱在怀里。腻歪半天,谢起才道,“像画像里的观世音菩萨。”
“你也这么觉得?”朱碧心口一跳,蹙眉。
“只是面相如此而已,不必多想。”谢起摸摸她的脸,漫不经心,“古书中,神仙皆有神光相护,即使投胎为人,也一定有不凡之处。你方才看到陈夫人,对她并不害怕。可见她不是你所想之人。”
朱碧点头,接受了他的说法。她眼角悄悄上扬,飞快看谢起一眼,就抱住他的腰,猛然扑进他怀中,“谢哥哥!”
谢起本来在想事情,被她突然大力一撞,差点吐血。阿碧妹妹突然投怀送抱……谢起心头跳起,阿碧妹妹这是求·欢的意思吗?哎呀,太直接了!
他手才遮遮掩掩地放到她肩上,就听怀中朱碧飞快道,“谢哥哥那个画中男子闭着眼气质出尘要真是国师大人会不会是神仙谢哥哥你懂得比我多你觉不觉得我们应该从画像入手找到那个国师他应该有转世吧。”
谢起瞪着她,又提画像?他想推开她,但少女抱得好紧,让他连推开都没地方下手。原来她抱得这么紧,是怕他发脾气?他忍不住想笑,敲着她后脑勺,“你倒是把我的脾气吃得透透的啊。”
怀中少女忍着后脑勺的痛,扮个鬼脸,笑嘻嘻地娇声,“那你回答我的问题啊。”
谢起面无表情,“你说的那么快,我懒得听,就没有听。”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朱碧只好从他怀中坐好,迎着他烧人的目光,再慢吞吞说一遍。说完了,谢起还是不回答。她疑惑,“你说嘛!”
谢起道,“你刚才说得那么慢,我心里着急,又有温香软玉送怀,我光顾着看你,就没有听了。”
“谢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朱碧搂着他的脖颈,一个劲地撒娇说好话,心里却快要吐血了:谢哥哥的脾气好恶劣啊。好话一筐筐地说,又答应了一箩筐不平等条件,诸如“睡觉前亲亲啦”“每天要说‘相公最好’啦”等等,谢起才勉强接受了小妻子的道歉。
“我看古书,鬼怪异趣还是神仙传说,荒诞还是详实,对于神,都有一个共同的描述:大道无情,神不救世。他们有无上神力,对世人却报以冷眼之态。阿碧妹妹,我们一路走来,也经过不少地方,却从未碰到过神仙。妖鬼多么容易见到,神仙却不入世。”
朱碧茫然,“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觉得画像中男子奇怪,想从中找些线索而已啊。
“我的意思是,既然过去了两百年,明城依然是鬼城。就算当年的国师大人是神仙转世,下凡历劫,救了世人一遭,恐怕也只是机缘巧合。神者无情,又哪是那么容易遇到的?阿碧妹妹,你将那国师,当做故事人物便是。他或许只是虚构,根本不存在。”
“故事能流传二百年,必有考证,又怎么会不存在?”
谢起嘲讽笑,目中微敛,“这里的每个人,说话都真假参半。道士说捉妖,却是一只道行浅的山狸。山狸怅然说故事,故事主角不是她。管家说无鬼无妖,百姓到处请道士收鬼。百姓说厉鬼为祸明城,近半年才多死人。陈夫人说我正气凛然,我却和艳鬼同行。”
朱碧怔怔地望着他。
谢起俯身,亲吻她咬得发白的唇侧,怜爱道,“或许是已经等了这么久,救赦却永远不到,明城已经绝望,人人防备身边人要害自己,再不敢说真话。阿碧妹妹,你说,陈夫人,到底是慈善的观世音菩萨,还是……披着伪善的画皮呢?”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叩叩叩”,妖鬼低笑,诡异莫测。
、姑娘留步
明城,因为遭神所弃,索性自暴自弃?
朱碧站在窗前,望着户外世界。她手抚摸着冰凉的窗棂,看月光清冷下,院中白雾弥乱,怪异笑声接连不断。偶尔有下人走过,也是小心又紧张。
谢起去开门,只一道缝隙。门前是位妙龄少女,颜如玉,笑如春,站在寒风中提灯而来,端的是红颜娇俏。她看到开门的人,低低一伏身,说话也细声细语,“本是更深露重,不该打搅。但母亲说有客人借住,不能失了礼貌。左右我也睡不着,便前来拜访公子。”
谢起脸上神色微微古怪,“陈姑娘……你家人,都习惯晚上活动吗?”
陈姑娘低下眼,“半年前,父亲午夜时病重离世,就是因为无人察觉。所以从那以后,母亲让我们晚上都不得长眠,必须有警惕之心。”顿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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