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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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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谋的封王仪式都是男子参加，梦清尘不便到场，但一份庆贺的礼物是一定要亲手送到他手里的。否则，以这男人的小心眼不定怎么惩罚她呢。为此，梦清尘足足花了三天三夜的功夫亲自拿起许久不用的绣花针做了一条银色玉兰花暗纹的玉腰带。腰带正中是梦清尘派人寻来的黑曜石，用了很大的功夫切割成多个棱面，周围以雪玉装饰嵌在了腰带上。白色的腰带，黑色的宝石，配上简单雅致的银色暗纹，很是出彩。自从得了这条腰带，墨羽谋似乎就再没换过别的腰带。
辗转到了九月中旬，京中又有了大事发生。惠元帝玉寒瑾的婚事定下来了。册封礼部尚书林平之之女林书雅为嘉怡皇后，靖宁王府郡主向妍儿为皇贵妃，并且不久后皇帝要举行选秀，扩充**。一连几日，玉京城百姓口里说的念的都是这件事。
封后仪式定在了十月初十这天，正好与墨羽谋梦清尘原本所定婚期相同，于是两家不得不重新议定婚期，与皇帝封后这日错开。听得这个消息，墨羽谋一连脸黑了几日，搞得定安王府人心惶惶，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生怕触了主子霉头。梦清尘倒是很高兴，一想到她不用太早嫁到定安王府主持中馈，从少女变成少妇，她就不由长舒一口气。
只是梦清尘高兴得太早，两人的婚期最后也只是拖延了十余天，定在了十月二十二日。
不论封后的日期是为何定在了十月初十这天，玉寒瑾都惹到墨羽谋了。而墨羽谋此人，只要是在与梦清尘有关的事情上，是一定会小心眼记仇的。
距离封后大典还有几日，京城里的气氛就像是在热锅里的油里过了一遍，沸腾起来了。首饰店和成衣铺可谓赚了个盆满钵满，酒楼和茶楼也在十天前被订满了。玉京城中的百姓突然多了起来，从玉京城周围的地方赶来看封后大典的人不在少数。
在众人的期待中，十月初十这日姗姗来迟。天才刚刚亮，礼部尚书府和皇宫两处就响起了鞭炮声。艳红如火的毯子从皇宫封天殿一直铺到了礼部尚书府内，沿路站满了身着铠甲、手持长枪的兵士，震慑住人流涌动的百姓。
只是，身为这场盛世婚礼的两位主角却并没有太多兴奋的神色。
御书房内，手中端着皇帝成亲服饰的陈公公已在殿内等候多时，只是勤勉于政务的皇帝就连今日都不曾懈怠，硬是要处理完奏折才肯换装前往封天殿。他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今日这个不一般的日子有任何改变。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成亲的人也不是他。宫里已经忙成一片，太监宫女来来往往地准备着东西，而这里寂静一片。
“陛下，该换装了。”陈公公忍不住提醒一句。从御书房到封天殿，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若不早早起身，怕是不能赶到。
“再等一下。”玉寒瑾坚持写完了最后一笔，将御笔放好，才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起身，来到陈公公面前，取过喜服，走进内室。陈公公跟上，服侍他换好衣服，整理仪容。
“陛下，今日是您成婚大喜，您……”陈公公见皇帝淡然镇定的样子，终是忍不住提醒一句。今日是大喜之日，是封后的大日子，陛下总该有些重视。即便陛下无法得到心爱的女子，但应该给予未来皇后应有的重视，如此才能达到前朝**稳定安宁。
“朕明白。”玉寒瑾淡淡答了一句。掌权近一年，这些帝王权术他早已运用得如臂使指。只是，女主人不是她，任何一场婚礼他都提不起兴致。该给予皇后的尊荣，他会给予，只要那女子识趣。今生不能与她共度，那么他的任何一次婚事，不论是封后还是封妃，都只是欺人罢了，他又何必自欺呢？把表面的事做足了，这已是他的极限。
陈公公再也说不出什么。做帝王的，心里也苦。
而另一边，礼部尚书府。林书雅的闺房内，一群小丫鬟正叽叽喳喳地忙活着。林书雅端坐在铜镜前，嘴角勾起她一贯的淡笑，眼神空洞地盯着铜镜里的那个女子。万福婆婆给她梳发，上妆，她只浅笑着发呆，根本没注意周遭的一切。
“书雅姐姐，我们来为你添妆了！”人还未到，向洛儿的声音已经先到。闺房内的喜婆和丫鬟都退了下去。
林书雅回过神，看向门口，不多时，平日与她要好的梦清尘等几人就进了屋。
“你们怎么来了？”林书雅淡笑着开口，眼里却并不见多少笑意。梦清尘只一眼就看出了她并不是很高兴。
“我们来见见皇后娘娘，趁早攀攀关系，以后有劳关照了！”向洛儿俏皮地回答她，还像模像样地行了个屈膝礼。几个姐妹顿时笑起来。
“呦，六王妃还用得着我关照？我可是听说六王爷宠妻无度呢。”林书雅揶揄地回她一句，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羡慕，却被梦清尘看进眼里。向洛儿一下子羞红了脸，惹得几人越发拿她寻开心。几人谈笑几句，就相继离开，独独梦清尘留了下来。
“林姐姐，你不开心？”梦清尘坐在林书雅身边，低声问道。
“这你都看出来了？不过，你这么聪明伶俐，也真的瞒不过你。”林书雅淡淡一笑，而后长舒口气，接着凄然道：“成亲，对别人来说，是喜事；尤其是要嫁的人是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更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如果我能自己做主，万万不会选择进那吃人的地方。可是，我的亲事是一早就注定了的呢，由不得我做主，也由不得我爹做主。我，只能认命。做好端庄大方不争宠的皇后，做好一国之母的表率。”
梦清尘一直知道林书雅是个明白人，可没想到她能想得如此透彻。可是，想得太明白，也就不会太开心吧。她不能阻止这门亲事，只能给她一个怀抱鼓气：“林姐姐。”梦清尘抱住她，给她安慰和鼓励。
“傻丫头，我什么都明白的。你不用为我操心。我既然做了这个皇后，就一定做好。只是深宫寂寞，你得经常进宫去看我啊。”林书雅轻笑一声，拍拍她的后背，而后扶起她的身子。
门外迎亲的队伍来了，鞭炮齐鸣，礼部尚书府一片喧闹。喜婆和丫鬟婢女纷纷进屋帮林书雅装扮好，梦清尘对她笑了笑，而后起身离开了她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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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结局了，所以这几天可能会更的不大稳定，敬请见谅！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典
更新时间2014105 21：20：32 字数：2404
凤辇沿着红毯向皇宫驶去，前后跟随的禁卫足有五百多人，再加上两百多名太监，两百多名宫女随驾，以及两百四十抬的嫁妆，整个队伍拖得很长。百姓们看着这一幕，很是兴奋，并随着凤辇移动而移动，人群很是混乱，却没能冲破站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直到凤辇进了皇宫，嫁妆队伍都还有大部分没从礼部尚书府出发。这一盛景，极大地满足了百姓们的好奇心，在玉京城谈论了三日不止。
凤辇进了宫，禁卫军就不再跟随，重新回到宫中各处巡视。一直行到封天殿一处的宫门口，凤辇才停下，林书雅扶着自己带进宫的婢女的手下了车，由一众宫女太监簇拥着，沿着红毯走向九十九层台阶之上的封天殿。
台阶下，红毯两旁，站着整整齐齐的文武百官，她走过，百官齐齐弯下身子，低头拱手施礼：“恭迎皇后娘娘！”
林书雅目视前方，透过遮挡在脸前的珠帘向九十九层台阶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走去。整整半个多时辰之后，林书雅才登上了封天殿。那里，优雅俊朗不凡的年轻皇帝正身穿一袭红色龙袍含笑站立，看向她这个方向。林书雅神色不变，缓缓走向他。
接下来，由皇室最有威望、辈分最高的宗亲为他们证婚，主持仪式。仪式完毕，玉寒瑾从陈公公捧着的托盘里接过凤印，亲自交到林书雅手中。林书雅躬身接过，而后面向玉寒瑾道：“臣妾定当为陛下管理好**，不负陛下所托！”
玉寒瑾扶起她，而后共同走到九十九层台阶尽头。陈公公尖锐嘹亮的声音传入百官耳中：“礼成！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台阶下文武百官纷纷跪地，行稽首大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声过后，玉寒瑾带着浅笑，对着文武百官道：“众卿平身！重华阁用膳吧！”
皇帝的命令一下，众位大臣就站得整整齐齐向重华阁行去。玉寒瑾牵过林书雅的手向着台阶下行去，大半个时辰后，两人才走下台阶。
“你们，送皇后回长安殿！”玉寒瑾看着周围跟随的宫女太监，吩咐道。
“是！”众人应声，而后玉寒瑾带着陈公公和几个随侍的小太监向重华阁的方向而去。林书雅看着他高大伟岸的身影渐行渐远，深吸一口气，顺着宫女们的搀扶，走向长安殿。
重华阁内。七八个官员围坐一桌，按照品阶高低从上首排列。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为之添酒加菜，大臣们在其间言笑晏晏。官位低的依次向官位高的敬酒，以求托庇；官位高的则互相敬酒，巩固彼此关系。此间，唯一清静的就只有最上首的那一桌。那一桌的人除了宗室的睿亲王、六王爷，坐的是三大王府的王爷和梦丞相。其中让众人敬畏和关注的，是坐在梦空砚身边的墨羽谋，也就是新晋的定安王爷，征西大将军。
本来，身为皇帝母族的靖宁王爷以及朝中重臣梦丞相、沐王爷、定安王都是众位大臣争相追捧和攀附的对象，不过，因着墨羽谋周身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大都不敢近前。这位主儿可是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的，再加上手握重权，轻易不能得罪。
墨羽谋自顾自地喝着酒，任谁都能看得出，他脸上有些不高兴。能高兴吗？今日本来是尘儿嫁给他的日子，生生被玉寒瑾那小子给破坏了，将婚期给推迟了。虽然只是十二天，他本也不至于生气，可是今天这日子就是让他很不痛快。也不知道玉寒瑾是不是故意的。不过，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这仇可结下了，不给教训是不成的。
没多久，玉寒瑾就到了重华阁。伴着陈公公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众臣纷纷下跪行礼，只有墨羽谋依旧悠游自在地饮酒，并不为所动。不过众人也不见怪，这场景他们已经习惯了。也是陛下恩宠太盛，定安王年轻气盛，太过骄傲。
玉寒瑾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墨羽谋，他笑了笑，而后抬手让众位大臣起身继续饮宴。他走向最上面的位置，而后众位大臣停下动作，安静下来。首先走出的是睿亲王。
“老臣恭祝陛下新婚大喜，祝吾皇喜得佳偶，天赐良缘！”睿亲王道贺，而后送上一对鲜艳夺目，晶莹璀璨的红珊瑚。
玉寒瑾示意陈公公接下，而后温温笑道：“多谢皇叔祖！”
而后，众臣按照官阶一一上前祝贺，送上贺礼。这送给皇帝的贺礼，既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太轻，显得诚意不足，容易得罪皇上；太重，则会引起帝王猜忌，惹祸上身。因而，大臣们送给玉寒瑾的贺礼也没有太过出众的。本来，墨羽谋应当是排在前边几位送上贺礼，不过他自愿最后送上，众人也就随他，期待起定安王爷“压轴”的宝贝。
等到众位大臣一一送上贺礼，墨羽谋才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起身，站在玉寒瑾食案前三丈远的位置，也不施礼，就那样拱了拱手，道：“本王祝愿皇上与皇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本王送上一份让陛下期待已久的贺礼！”
墨羽谋话一落，众位大臣就伸长了脖子等着看那份期待已久的贺礼。只有玉寒瑾，心里突地一跳，浑身打个哆嗦，预感到有些不祥。
果然，墨羽谋从袖中拿出一块似铁非铁、似银非银的金属牌子，直接丢上了玉寒瑾的食案。
“皇上，定安王府掌握的三分之一的兵权就交给您了！”墨羽谋淡淡一笑，而后径直转身回到座位，继续饮酒品菜。
玉寒瑾唇角不可见地哆嗦了几下。这是打算撂挑子了？就算手中有可以直接威胁皇室的力量，要不要做的这样明显？本来，遵照父皇的遗愿，他是要收回这兵权的；可是当真切知晓这两人手里的力量，他早就不抱希望，加之了解他们两人的性格，墨家军队在他们手里能成为玉熙国的一支强悍力量，他已经不打算收回兵权了。可是如今兵权这么容易就到手了，那人就这么撂挑子了，怎么心里就这么不甘呢？
“定安王，你要不再考虑考虑？”玉寒瑾问道。
“不必了！”墨羽谋连头都没抬，直接拒绝了。想拉他做免费帮工？有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把军队丢给玉寒瑾，他就可以无事一身轻，带着自家娘子想去哪就去哪，不必被束缚。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拿什么条件换都不行。
众大臣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揉揉眼，再揉揉眼。怎么感觉像在做梦呢？谁见过拿到兵权不开心，还要推来推去的君臣？
第一百二十五章 聘礼
更新时间2014106 21：45：02 字数：2357
墨羽谋决定好的事，玉寒瑾最终也没能说服他改变主意。宴会散去，天已经暗下来，宫里四处亮起了灯。玉寒瑾抬头望天，而后深吸口气。从此之后，自己怕是就很难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子了吧。那男人怎么就能这么奸诈，直接甩包袱走人，带着她远走天涯，到他去不了的地方。可他偏偏对那男人没有办法。
他摇摇头，迈步却不知走向哪里。
“陛下，皇后娘娘还在长安殿等您呢。”陈公公看了玉寒瑾一眼，低下头提醒道。
玉寒瑾身体一僵，愣了一会儿，而后淡淡开口：“摆驾，长安殿！”他迈动步子，向前方走去。不可能了，从此以后再也不可能了。今晚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拥有和贪恋那女子的资格。以那女子的骄傲，是决计不会接受一个有妇之夫的。不知道，那男人能否做到？会的吧。如果他是那男人，一定会做到。更何况，那男人比他还要爱那女子。
玉寒瑾一路神思不属，麻木地任凭双腿向前。待走到长安殿门口，他顿下了脚步。
陈公公见皇帝一直不动，只是呆呆地看着长安殿门口，唤了他一声：“陛下？”
玉寒瑾笑了笑，而后迈起大步，向长安殿内走去。她说的对，帝王需无心无情。既然屋里的那个人不是她，那么是谁也就无所谓了。
******
所谓无官一身轻。
墨羽谋如愿以偿将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心思的军队交给了玉寒瑾。至于，如何收服军心，如何训练和培养，以及军费军务问题，他再也不用考虑了，全都让玉寒瑾那厮费神费心去吧！
墨羽谋心情大好地沐浴完，洗去一身的酒气，睡觉了。
墨羽谋嘴角勾着笑，入睡了。明天做什么呢？正好将聘礼选好，亲自送到丞相府去！顺便还可以见上娘子一面。
第二天一早，墨羽谋就吩咐将王府的宝库打开，他亲自从里面选了整整两百抬的聘礼，方才止住手。而这两百抬还不是普通的两百抬，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价值千金啊！定安王府三代积累，所有的宝物都储存在这；可他家新晋定安王爷将宝库最值钱的东西搬了一大半啊！一旁的侍卫和下人们看得眼角不停地跳啊跳。
这年头，果然生女儿才是赚钱的，生儿子是要赔本的啊！
可是摸着下巴思考的墨羽谋丝毫不考虑众人的承受能力，犹自自言自语道：“会不会不够啊？要不，你们把这整个宝库里的东西一一装成箱，送去丞相府！”
“王爷，万万不可啊！这二百抬已经是越矩了，要是全送过去，岂不是比皇后娘娘的嫁妆还多得多？”王府的管家是真的跪了，摊上这么一个不顾家的主子，有苦难言啊。金库都全送去了，今后王府里的人可怎么活？年节送礼怎么办？
墨羽谋嗤了一声，骄声道：“越矩？我就是越了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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