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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无垢青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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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的下一任掌门,你呢?你是什么?说这话也不嫌害臊。”
赵敏言语满含讥讽,周芷若脸色霎时一白,血色尽数抽离,双唇禁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是,是这样吗?”周芷若几乎临近崩溃边缘的视线移向宋青书,“宋师兄,你也这么看我吗?”
“啊?”宋青书茫然地看向周芷若,见鲜血如珠般从她手心滴落,真担心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芊芊玉手断送在利剑之下,忙道,“你先松手,有什么话等回头再说。”
周芷若摇了摇头,清澈如水的眼眸里隐藏着难以言喻的黯然心伤,“宋师兄,你当真也是这般想我?我为你所做之事,你都视若无睹……你为何不相信我,却要信这个妖女?”
宋青书压根就没弄明白赵敏和周芷若到底在纠结什么。说是因为下药吧,两人又拉扯到刀剑上。既然说了刀剑,她二人又为何空口说白话的在这里争执,不去寻那下落不明的屠龙刀和倚天剑?
张无忌从他几人的对话里听出端倪,当下眉头一蹙,沉声喝道,“青书,放手。”
宋青书正觉莫名之际,被张无忌这么一喊,愈发的无语起来,又不想当着周芷若和赵敏的面跟他吵,强忍了怒火道,“我想放来着,是人家抓着剑不松手,你没长眼睛吗?自己不会看。”心里却道,这人毛病了,好端端的朝我吼什么?
张无忌脸上笼着一层阴晦,走过去伸手点上周芷若臂上穴道,迫她松手后撕了片衣角替她将伤口包扎住。
周芷若双眼始终注视着宋青书,精致的秀脸上满是哀戚,只看得后者一阵头皮发麻,扪心自问了半晌,似乎并未有做对不起人家的事,这才稍稍安定了心神,尴尬道,“那啥,我进去看看谢大侠他们。”
张无忌拦住他道,“不必了。义父和表妹中了迷药,如今还未醒来。”说着,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赵周二人,嘴角勾起一抹毫无笑意的弧度,“在场四人,赵姑娘和周姑娘身上应该都备有防身用的药剂。这迷药究竟是谁人所下,个人心中有数。如今在这灵蛇岛上,我也不想多做追究,等回到中原,张无忌定会彻查清楚。”
简单数语,却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只说得赵敏和周芷若心下一惊,两人同时垂了眼睑。
张无忌扬唇一笑,请赵敏和周芷若暂时回屋歇息,自己则拽住宋青书往下山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不顾身后那人的挣扎与咆哮,一把钳住他的肩头将他用力抵在树干上,“宋师哥,你为何要这么做?”
宋青书只觉后背被撞得仿佛散了架般疼痛,偏又那人还丝毫不许他动弹,心底也不由得大为恼火,怒道,“你发什么疯?”
张无忌黑色的眸子里窜动着燃燃火焰,周身笼罩上一层透骨的寒意。“这句话应当是我问你才是。你为何要在饭菜里下药?”
宋青书霍然抬头,抚着肩头的手愕然一顿,瞪大了双眸反问,“你说什么?我下药?我什么时候下药了?这跟我没关系……”还未说完,猛地想到自己去厨房拿汤时曾下了少许迷药,脸色微微一变。
“想起来了吗?”张无忌眼底流淌着深海般浓稠的黑暗,将宋青书整个心身吞噬其中,“宋师哥,你若想要倚天剑和屠龙刀,为何不与我直说,却要做这等下九流的事?若非我从碗中闻出你惯用的迷药,岂不是要一直被你隐瞒欺骗?”
宋青书心知自己确实下过药,怎么说也是理亏,但整件事他也被人算计在内,直到现在也未能明白这暗中操纵者究竟是谁。如今被张无忌这般无端指责,心里既恼火又无辜,深吸了几口气咬牙道,“张无忌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屑于屠龙刀和倚天剑。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我犯得着去下那药吗?别跟我说什么隐瞒欺骗,你明明知道我下了药,你干嘛非要喝那汤,做戏给谁看?”
张无忌眸光瞬时一沉,怒火更是燃烧的炽烈。面色虽还算平静,手指却攫紧成拳,不难看出他正极力压制内心愤怒。
“宋青书!”张无忌一步逼近,低沉的嗓音宛似深海中危险的漩涡,响在宋青书的耳侧,险些令他心脏漏跳一拍,“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在你面前我何曾演过戏?倘若我不是有心要护你,又怎会私下和你来说此事?你既铸下大错,不认错也就罢了,却还这般冥顽不灵不知悔改。”
宋青书几时被他这般训斥过?自两人认识以来,哪回张无忌不是作揖陪笑柔声哄劝,今日头一遭被他指责,话语如此难听,心里那团火怎么也压不住,甩开他的手道,“张无忌,你也别来这里跟我装好人。论辈分你还是我师弟,轮得到你来责问我的过错吗?我告诉你,迷药不止我一个人下了,我自己也被人陷害,信不信由你。你要真不待见我这人,也别尽挑着事来找我的茬,以后你过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大道,咱们一拍两散谁也不认识谁!”
张无忌冷冽的目光直直望入宋青书眼底,心中有种断弦般的痛悄然漫开,却依旧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问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宋青书此刻也正值气头之上,本想跟张无忌商量赵敏和无故飞来的秘籍之事也给丢到了九霄云外,认真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以后我跟你除了师兄弟关系,什么都没有。你也别妄想再来打我的主意。”
张无忌紧攫成拳的手发出轻微的骨骼响动,黯黑的眸子在听到这句话后骤地一眯,瞳中霎时蓄满了暴风雨似的阴霾。
“好得很。”张无忌往后退开一步,深邃的眼眸倒映出宋青书的身影,温和的口吻和他仿如冰冻般眸光极为不搭,“既然宋师哥心意已决,我多说无益。待回到中原,请师哥自行回武当山罢。”
宋青书未想他会一口应允,不觉有些错愕。想着平日里这厮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怎么这个节骨眼上一挫就瘪了?
眼睁睁看着张无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宋青书置于身侧的手握了握拳,在心里强制般告诉自己,我没有做错!
目视那人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宋青书的心□了一下,一种极为不舒服的异感从心底漫延散开。想着既然两人已经翻脸,他也再没有回去小茅屋的必要。当务之急应当速速赶回武当山给张三丰等人报信,好让他们早做防备。
将心中那恼人的烦闷抛开,宋青书摸了摸怀中的两张秘籍,确定依旧还在后,沿着下山的路往海边走去。
此时日已西斜,岸边的凉风夹杂着海水的腥咸扑在宋青书脸上,黏稠的湿润令他感到呼吸不甚畅通。
脚下一步深一步浅地走至海岸,只见前方停着两艘船。宋青书一惊,正在考虑是否该上前,其中一艘船的甲板上走出一人,朝宋青书所站之地打量许久后朗声唤道,“是青书兄弟吗?”
宋青书眯了双眼,迎着夕阳看着那人,并未答话。
“青书兄弟,是我啊!陈友谅。”那人从船上一跃而下,几步迎上前来,拍着他肩头惊喜道,“青书兄弟,你果然还在,可真是太好了!”
宋青书干巴巴地笑了笑,将“陈友谅”这三个字从丢弃的记忆库中提出,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是你从没有离开过?”
陈友谅大笑道,“瞧你说的。我是特意回来寻你的。”边说,边招呼他上船,“怎么就你一个人,张教主和谢大侠他们呢?”
宋青书闷声道,“不用管他们了。看见旁边那船了吗?就是专门运他们回中原的。你说你是特意来找我的,有事?”
陈友谅询问了宋青书落单的原因。基于“防人之心不可无”,宋青书捡了些没要紧的说了,其它那些个重点是只字未提。陈友谅在了解大概情况后,点头沉吟,“你和张教主师兄弟情谊深厚,又岂能因这小小争吵而断了同门之谊。青书兄弟只管放宽心,此事实属平常小事。”
宋青书随口应了声,反问他为何突然来寻自己。陈友谅解释,当初他离岛时带走了船,事后回想担心一众人被困孤岛无法离开,思忖再三后还是决定回来接人。
宋青书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心道,这人放在哪里都不是个好货,怎么突然一下变得这么有情有义?但现在也不能再靠张无忌离开,不如趁这个机会搭个顺风船回去。宋青书倒不担心陈友谅会途中暗算他——若是明着对干,势必要撕破脸皮,那他也犯不着现在瞻前顾后的陪笑脸。倘若暗里偷袭下毒,正好撞在宋青书的枪口上,就更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等上船后,宋青书请陈友谅立马开船,陈友谅倒也未有含糊,扬声唤来一人去后舱传话。少时,高帆扬起,大船顺水下海行了去。
一路上,陈友谅好吃好喝的招待宋青书,不曾多问一句灵蛇岛上之事。又听说他要赶回武当山,便道,“此去武当路途遥远,青书兄弟一人上路,做兄长的始终放心不下,不如让为兄送你前往,如何?”
宋青书刚塞了一口的饭菜,口齿不清道,“不用了……没事。我一个人回去就行……”
笑话!这事关系整个武当安危,怎么能让陈友谅这种人知道。
虽说宋青书对赵敏之言无不心存怀疑,但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谁知道赵敏说的是真是假?万一她真的要灭武当,这“秘藏不报”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陈友谅只当宋青书是心中受了委屈,所以才急着回武当山,遂笑道,“青书贤弟不必客气。武当派张真人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兄弟慕名已久,此次借护送贤弟之由上山拜谒,理属应当。”
一席话里外兼顾,宋青书不着痕迹地白了他一眼,居然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拒绝。
人家可是连“贤弟”都唤上了。这么自觉,还能有回旋的余地吗?宋青书很无语地扯了扯嘴角,“那就,多谢……陈兄弟了。”
最后那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宋青书对这个人没有一分的好感,但在利益未受冲突之下,还是选择和平相处。多一个没有友谊的“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宋青书并不知道张无忌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自他离开灵蛇岛后,大脑便自动性地跳过了此人,将之从记忆中删除。心思更多的放在了赵敏身上。
依着宋青书来看,现在他所处的环境和形势似乎要比原著复杂纠结得多。目前他也很难推算出这蛛网一样的中心所在——尽管他是洞悉原剧情的西贝货,但那也只限于原剧情而已。
入夜,宋青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白天的一幕幕如走马观灯般在他眼前闪过,想起张无忌那句“何必做这下九流之事”,就恨不得再穿越一次回到小时候,在张无忌粘上他之前将其一掌拍死。
意识到自己思绪飘远,宋青书翻了个身,在脑中恶补一拳将那人疾挥出去,闭上双眼嘀咕着,不能睡死了,我得留个心眼……
第 35 章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宋青书都在自我催眠状态。那句“我不能睡死了,我得留个心眼”最终成为催他提早步入梦乡的摇篮曲。
后半夜,宋青书都睡得很死。中途是否有人擅自进入他的船舱,根本就无从察觉。好在睡前他确实留了个心眼,沿着床边洒了一层目不能视的细粉——只要有人靠近床边踩中那粉末,次日双脚必定肿如猪蹄。
宋青书无比期盼第二天能看见陈友谅肿着莲藕一样脚来求他赐下解药,只可惜当那人笑吟吟地推门进来时,他的两脚行动自如,依旧瘦如竹竿。
在心里小小惋惜了一下,宋青书起身穿衣盥洗,见陈友谅坐在一旁似有话要说,遂放下布巾问道,“陈大哥,你有事?”
经过一个晚上的反复练习,“陈大哥”这三个字再出口时俨然顺畅了许多。
“倒也没甚么,”陈友谅笑笑,“只不过来看看你昨夜睡得可好。”
宋青书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信你才有鬼’,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还行。我这个人其实有点认床,换了个地方就睡不踏实。多谢你关心了。”
陈友谅笑道,“青书贤弟这习惯倒有几分孩童习性。依这速度前行,再过两日青书贤弟便可不必再受这海上漂浮之苦了。”
“没事。”宋青书大手一挥,回答得极为随性,“要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去闯荡江湖。”
陈友谅不再多言,又命人送来饭菜,两人一处东拉西扯了些闲话,只听见外面有人道,“大爷,有郑长老的飞鸽传书。”
陈友谅朗声道,“送进来。”
一舵工走进,将一支极小的竹筒递给陈友谅。
宋青书眼瞧着他从竹筒内取出一张纸条,心道,飞鸽传书都传到海上来了,我该感叹丐帮的讯息如此发达吗?
少时,陈友谅读完纸条上的内容,抬头看向宋青书,面上微有难言之隐。
“怎么?”见见迟迟不开口,宋青书索性先问,“有麻烦?”
陈友谅低声叹道,“实不相瞒,是敝帮的信阳分舵除了些小麻烦,郑长老让我路经之时顺道处理。”
宋青书几乎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可这人聪明绝顶,偏偏不肯主动提出,非要宋青书顺势接下话来。宋青书自问不算聪明,但也不会笨到真去搭陈友谅的话桥——此人攻于心计,城府之深远非常人所能比拟。他可没有自信能在心计谋略上斗得过人家。
宋青书自顾自地吃了口菜,陈友谅等了半晌,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青书贤弟,为兄知道提出此事甚是荒唐,不过,帮中有事急需处理,不知道贤弟能否随我一道前去信阳,再同上武当山?”
宋青书放下箸,认真道,“要是你有事,等到了岸就分头行动吧!你去信阳,我自己回武当就行。”
“当然不可!”陈友谅一口拒绝,“说好了要同青书贤弟一起上武当山拜谒张真人,怎能出尔反尔。若是青书贤弟当真不肯去信阳……也罢!”陈友谅略一沉吟后,一拍大腿道,“就让为兄先同你去武当山,再前往信阳处理要事。”
宋青书很想扶额。丫的你都当着我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是“要事”了,还要我怎么说?
不得不承认,这陈友谅就是一靠嘴吃饭的爷。别看他武功才三四两重,那话匣子只要一打开,一句顶人家十层功力。
“既然是这样,”宋青书在心里快速思忖着,犹豫道,“那就先去信阳,再回武当山。”
对于陈友谅,宋青书始终是怀疑和防备的。但信阳一行,却不必过多担心——若他将自己扣在信阳不放,一来他还不是自己对手,二来引起丐帮和武当派公然不合,想他一个六袋长老还担不起这个险。
陈友谅大喜,口中不住说了些道谢之言,又招呼宋青书多吃菜,随口问道,“日前在灵蛇岛和青书贤弟一见如故,赠与佩玉。不知青书贤弟可曾留下?”
“恩。”宋青书往口里塞了一撮小菜,将那玉从束腰里摸出递给他,“你要收回?拿去吧!我正嫌它铬得慌……”
“不不不!”陈友谅忙笑着双手推回,“说了不怕你见笑。做兄弟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赠物,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如今见贤弟这般珍重,将此玉随身携带,做兄弟的也安心了。”
宋青书也不多做推辞,将那玉收回去,心里却道,口胡!你丫的也会‘忐忑不安’?成语表示它压力很大。不过这玉留着也行,以后等没钱过日子了还能当上几两银子。
船在海上航行了几日后靠岸,陈友谅和宋青书等人换乘马车前行。一路上,陈友谅对宋青书多番照顾,体贴入微,不知情的人还只当他二人是亲兄弟。
陈友谅这般“无微不至”的照料,非但未能让宋青书放开心扉,反而更加狐疑戒备。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跟他没有过硬交情,那些个“兄弟情谊”就更谈不上,可现在却这么瞻前顾后的对自己……真不像他陈友谅的性格。
马车行了约有七日,等到信阳城外时,丐帮弟子得知陈友谅前来,早已在城门口等候迎接——当然,这可不是电视剧里那种在衣服上划几道、脸上抹些黑泥的欢迎阵势,而是货真价实的乞丐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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