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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白飞飞同人之飞羽非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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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自然发现白飞飞表情的变化,他心下失望,却也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她是个受过很多伤的人,时间愈合了她的伤口,同时却也消磨了他们之间的爱意。
“阿离”,白飞飞转身叫起坐在椅子上的女儿,“这是你的父亲”。
此时阿飞已经脱离了娘亲的怀抱,在白飞飞身旁站定,沈离看了看门口的陌生男人,又看了看突然出现与自己抢母亲的笨蛋弟弟,小嘴微噘,但却依然很好教养地向沈浪抱拳行了一礼,白飞飞教育儿女从来都是用江湖儿女的礼数,大家闺秀的那一套,沈离从未学过。
沈浪伸手,微微颤抖,他想摸摸沈离头上梳的两个小花包,这孩子长得好漂亮,一双杏眼像极了她的母亲,可眼底却没有母亲那般阅尽世事的沧桑与冷漠,她的眼里是好奇的,充满童真的,沈离有着十分瓷白、柔嫩的皮肤,如此一来配上她淡绿纱裙的打扮,活像是年画上的小仙子,她此刻嘴唇微嘟着,说不出的喜人,最可爱的是,她的小嘴上还沾着一个米粒,沈浪心里柔软地一塌糊涂,他想,也许飞飞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吧。
沈离对于父亲这个词并不陌生,但她并不觉得这个叫做父亲的人可以摸自己头上的小花包,那是娘亲早上给自己梳的,连阿恒都没摸过,于是,沈离偏头躲过。
沈浪放下手,心底有些失望,但也晓得着急不得,所以并不难过,他站起身来复对着白飞飞,神色似有千言万语。
“还未吃早饭吧,你先坐”,白飞飞知道沈浪这一路来定是风尘仆仆,虽然为照顾阿飞有刻意放慢脚步,但却始终没有怎么好好休息,她走到厨房,拿出两个碗,分别盛了粥,端到了桌上,沈浪早在之前为阿飞净了手,而沈离坐在小椅子自己拿着小勺子吃着粥,边吃边看着屋子里突然出现的两个雄性动物,带着些好奇和不解。
沈浪知道,孩子们还没吃完饭,现在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所以他并未着急,而是耐心地等两个孩子吃好饭,再寻机会叙旧,他盼这一天,盼了四年,又何必急于一时呢,纵然有千言万语,以后也有很多机会说出来。
吃过饭,白飞飞打发两个孩子自己去玩,而她则和沈浪并肩走在湖边。
第一次与白飞飞在崖底见面是六年前的事了,在这六年之间,他二人经历了生离与死别,如今故地重游,沈浪可谓感慨良多,但千言万语也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所幸的是现而今他们终于团聚了,她再也不是一个人,她也有丈夫可以依靠,自己一定不会让飞飞再受半分委屈,沈浪这样想着。
时值六月,河边绿草茵茵,没过鞋子的草丛中有几朵娇羞的野花,迷人眼眶。白飞飞身着月白衫子,腰间配着浅紫色流苏,梳着寻常妇人的回心髻,只用一支木簪固定,却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可谓淡妆浓抹总相宜。此时,她和沈浪一黑一白走在草地中,像足一对世外仙人,神仙眷侣。
清风微拂,撩起鬓边那一缕调皮的发丝,白飞飞不在意地用手拂在耳后,露出一段姣好的颈项与侧脸,沈浪看的痴了,他的目光是贪婪的,四年了,足有四年自己未好好看她一眼,多少次午夜梦回,伊人入梦后却了无痕迹,他有多怕时间一久自己会忘记妻子的样子,是的,那是他的妻子,不管她愿意与否,在自己心中,白飞飞,始终是沈浪唯一的妻子。
“这些年,苦了你了”,沈浪走到河边驻足,转头看向白飞飞。
白飞飞也停下了脚步,她淡淡摇头笑了笑,不苦的,白静去世时自己以为天都塌了,那时仿佛天地之间只剩自己一人。相比之下,药王谷一役后,自己还有尹蘅陪着亡命天涯,而后还多了沈飞和沈离,在白飞飞看来,那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有他们两个陪着,自己怎么都是不苦的。
“今后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半分委屈”,沈浪执起伊人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郑重地承诺。
白飞飞抬眼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已经是宋离的妻子,虽然并未和宋离拜堂成亲,但也可谓是有媒有聘,整个药王谷的一草一木都是证婚者。四月初十后,所有人都认为沈浪已死,既然她已为沈浪留下血脉,那至少要让宋离有人祭祀,何况成为宋离的妻子,也是他本人最大的心愿。白飞飞当时这样想着,便决定以丈夫名分为宋离立墓,如同沈浪当年的“爱妻白飞飞之墓”一般,只是如今要如何面对沈浪呢,这个深情款款的孩子父亲。
虽然自己从未和宋离有过夫妻之实,但正所谓一女不嫁二夫,即便他是孩子的父亲,白飞飞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还爱他吗?白飞飞也不知道,四年前,他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快乐和真实,可现在,白飞飞不确定了,并不是四年前抑或四年之间她对别人移情别恋,而是时间真的是一剂良药,它能冲淡一切,冲淡那自己曾经以为的刻骨铭心、非他不可的爱情,在这四年间,白飞飞发现,除了爱情,这世上有很多其他的东西。看着阿飞阿离蹒跚学步时心中淡淡的欣慰与欢喜,那是亲情;和尹蘅在茫茫大漠中并肩而行的丝丝暖意,那是友情;带领铁马帮扫平大漠,南征北战、马革裹尸,那是兄弟情。
没错,这四年来,白飞飞从未想过爱情,因为沈浪死了,宋离死了,在她心中那名叫爱情的一扇门,也跟着关上了,现而今,沈浪就这样出现了,他说,“今后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半分委屈”。
可是沈浪,现在并不是我信不信你的问题,因为好像,我并不需要你,没有你,我也决计不会让我们母子受半分委屈。
这,与情爱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醉里吴音相媚好
古人言,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无论白飞飞愿意与否,她都不能剥夺沈浪作为父亲的权利,这一点她自己很清楚,也就是说,即便自己和孩子不需要他,他也是需要孩子的,毕竟,那是他的亲骨肉,更何况仁义山庄在江湖武林上的地位,有仁义山庄的小姐和公子的身份,比一个新近的亦正亦邪的摘星揽月阁少主要有底气的多。但若是只为了孩子,便要将自己的下半生和沈浪绑在一起,白飞飞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说法,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为他人考虑的人,不是吗?而且现如今,还有比情爱更重要的事。
当时自己和尹蘅商议,由于不知沈浪未死,没有能在武力上与快活王抗衡之人,所以尹蘅才不得不深入快活城,以身犯险。现而今,有了沈浪,若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尹蘅已经出发了,但有总比没有强。
“这四年来,每每想到当年药王谷一役,想到药王谷三百多口,我便食不安寝,想到快活王可能还在追杀我,我生怕他找到我后,会伤害阿飞阿离,沈大哥,现在有你在,我不用再怕了吗?真的不会有人再欺负我了吗。”白飞飞用力回握住沈浪的手,微微颤抖,显得弱不禁风,抬眸时,眼里已含了一层水雾,她就那样,望着沈浪,眼里写满了激动、恐惧以及欣喜。
“你放心”,沈浪的语气更加坚定,“药王谷三百多口,我必要快活王血债血偿,还你一个公道,也保阿飞阿离事事无忧。”沈浪当然知道白飞飞此番情绪变化太大,怎么会有人刚刚还云淡风轻,现在却盈盈含泪,但他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他始终记着自己说的话,我会信你。
“可若是,你发现快活王已经改过自新,垂垂老矣,不再为恶江湖了呢?”白飞飞永远不会忘记,五年前快活城一役,沈浪和熊猫一人给了快活王一剑,算是报了当年的杀父之仇,他们是君子,真正做到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可自己是女子与小人,她恨不得将快活王碎尸万段甚至让整个快活城陪葬,让白飞飞这般只给快活王一剑,她做不到。所以这些事先要统一好,她不想到时候再为了这些与沈浪闹分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飞飞本来只是简单的陈述一个问题,丝毫没有讽刺的意思,沈浪却面色愧疚,若不是他当年心慈手软,坚决不违背江湖侠义,也不会让快活王一错再错,害了药王谷三百余人性命,说到底,药王谷一役,自己要负一半的责任。“你放心,曾经是我识人不清,不懂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次,我定会为江湖武林除害,以慰无数亡魂在天之灵。”
白飞飞没有在意沈浪的第一目的是为江湖武林除害,她知道沈浪既然这样说,就是真的不会放过快活王,即便是朱七七要死要活地对他哭号,沈浪都不会动摇,只是,自己的目的真的是杀了快活王吗?当然不是,这样做岂不是太便宜了他,白飞飞要的是,让快活王生不如死,日日夜夜生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承受肉体与灵魂的双重煎熬,可是,沈浪定然不会答应这样做,沈浪不会如此折辱他人,也不会让自己这样做,即便这人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关于这些打算,还是不要告诉沈浪了。
“沈大哥,你能这样想,真好”,白飞飞扬起笑脸,一双明亮的眸子对着沈浪。
沈浪当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这些恶事是快活王一人所为,因此只要取他一人性命便可,不能伤及无辜,山佐天音虽然为虎作伥,但也罪不至死,只要他真心悔过,便可饶他一命,更何况那些听快活王行事的手下,以及,无辜的朱七七。
是的,他从未将朱七七放入复仇的范围内,但显然,有人的想法和他不一样,只是他并不知道,亦或者,他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
“飞飞,和我讲讲,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沈浪拉着白飞飞,在湖边的草地上坐下。
怎么过的,四年前,自己转醒时,身边是目光呆滞,形如鬼魅的尹蘅,无论自己怎么叫,怎么问,尹蘅都不说一句话,不吃东西,也不喝水,他就那样呆坐着。是自己拖着受伤的身体,将尹蘅安置在破庙中,出外买食物时才得知药王谷三百余人包括宋离、沈浪全部丧生。然而白飞飞不是尹蘅,她懂得颓废寻死一点用也没有,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万不想死第二次,她也不许尹蘅死,因为尹蘅是药王谷唯一的血脉,仇还没报,就算是死,又有何颜面去地下见孙稷与王云梦。她知道要给尹蘅一些时间,要接受这些事不容易,那是他如同父母般的师兄师姐,那是他从小长大的玩伴,那是他经常捉弄的师侄师弟,那是他的家。纵然白飞飞也在那天失去了在这世上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母亲,两个心腹,她也没有时间悲伤,因为她还要活下去,要带着尹蘅活下去。那些天,白飞飞偷了一户农家的衣裳,因为她自己穿着的是大红的嫁衣,她毫不犹豫地将嫁衣烧毁,白天外出寻找食物、草药,晚上照顾尹蘅,直到有一天,她累倒了,累得下体见红了,是了,那时候她忘记了自己还有孩子,说来也奇怪,自从药王谷四月初十后,肚子里的孩子就像不存在一般再也不闹腾了,她那时想,也许我要失去这个孩子了。
可就在这时,一直处于活死人状态的尹蘅动了,他沉默着为白飞飞把脉,熬药,最终保住了孩子,而后他们易容作一对夫妻,逃往关外,以躲避快活王的追杀。
要将这些对沈浪说吗?这些往事自己回想起来只是觉得心中苦涩,若是说给他人听,沈浪听了心里定会不舒服。
“我和尹蘅逃到大漠隐姓埋名,加入铁马帮,而后建了摘星揽月阁”。
沈浪有些无语,她的说法比花蓉介绍的还要简要,花蓉至少还说了一些年份细节,可白飞飞却只说了这样一句话。那定然是她不愿意提起的记忆,沈浪不再追问,“给我讲讲两个孩子的事吧”。
提起孩子,白飞飞露出了笑脸,神色也变的柔和,“阿飞喜欢剑法,自打一年多前他见到花蓉舞剑,便求着我给他做了一把小木剑,每天拿着,要花蓉教他剑法。”那个时候花蓉不胜其烦,根本没兴趣带小孩,只答应阿飞可以在旁边观看,可没成想阿飞年纪虽小,却能一看看一天,也不觉得闷,花蓉这才拿正眼看面前的小孩,决定做他的师父。“你的剑法也很厉害,有时间教阿飞的话,他一定很开心”。
沈浪点了点头,这一路,他就是凭着一身的剑法才让阿飞信服,开口叫了声爹,“阿飞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难得的是,他不怕吃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像你一样吗?”白飞飞笑着打趣。
“不,他的成就高我之上”,沈浪倒是没有说大话,他自己从小在江湖摸爬滚打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已经算是十分不易,直到修习天绝三式后,自己才算跻身武林佼佼者之列。阿飞天分并不亚于自己,更何况从小有名师指点,自己也会对他倾囊相授,成就定然会在自己之上,“阿离呢?我看到她就觉得,那是你小时候的样子。”
自己小时候吗,白飞飞想起暗无天日的幽灵宫,以及永远阴沉叫着报仇的白静,这是她关于自己童年的所有回忆,不过时间真是一剂良药,现在,她竟然也能笑着回忆这段被之前的自己称之为不堪回首的往事,“是啊,阿离和我小时候长得很像呢,尤其是眼睛,不像阿飞,他的眼睛和你一样。”沈浪和阿飞都是含笑的桃花眼,即便板着脸,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多可怕。
“阿离喜欢兵法”,说到这里,白飞飞不禁摇头失笑,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会喜欢这些,兵法无论是自己还是沈浪都涉猎不多,这些天陆开阳和尹蘅不在,每天为女儿讲解古战役的人就变成了自己,真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你可以多和她讲讲战役故事,或带她去看看古战场,她一定很欢喜”。
“飞飞,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还在我身边,谢谢你为我带来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还将他们教的那么好。沈浪拉起伊人的手,放在嘴边,轻轻落吻。
白飞飞没有将手抽出来,因为她突然感觉到,原来,心还是会动的。
但,那也只是一丝心动罢了。
沈浪没有和白飞飞通告,直接住进了一间空着的屋子,白飞飞不肯让孩子受委屈,新盖的木屋比起之前沈浪独居的一屋两室来说,可以算是豪宅了,她当时选择这里一来是不想住在城中目标过大,二来是想让孩子们看看他们父亲生活过的地方,也许还有自己的一点移情作用在里面。
“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将弱兵颓,其势自萎。利用御寇,顺相保也。”清晨,异常清脆的童声传来,沈浪在门外听着,脸上扬起满足的笑意,一大早,沈浪便外出去了山谷,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纵然有五年不曾来过,他依然坚信,没人比他更熟悉,果然,他发现,这里,草还是一样的草,树还是一样的树,花还是一样的花,沈浪在山里摘了两个毛桃子、山梨子,又摘了一捧野花,想要送给佳人,山道上跑着一只灰兔子,沈浪颠着一块小石子,向灰兔子射去,灰兔子立刻不动了。
沈浪走近捡起兔子,想要给孩子们打牙祭,却突然发现这小东西竟然是装死的,沈浪失笑,决定饶了它的性命,给孩子们做玩伴。
不成想沈浪一代大侠,做起农夫猎人的活,也得心应手。
此时,他的妻子,哦,他认为的妻子,正在教儿育女,沈浪突然觉得,为了这一刻,自己以前所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沈浪将野花放进了瓷瓶中,注满了水,摆在了客厅窗边,这样花香就可以在室内弥漫,摆好后,他来到院中,拿起柴刀开始劈柴,自沈浪来后,白飞飞便将随身所带的侍从悉数撤回,无他,只是觉得别扭而已,与沈浪处在同一屋檐下,却要别人照顾,总是别扭。
不多时,孩子们的早课结束了,今日的早饭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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