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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相思两处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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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勾引了我。
我们同在旺角街住着,她是发廊妹,我常常去那里做头发,她开我玩笑,来,靓男,她说,让姐姐摸一下就不要你的钱了。
花痴,我叫她。
央殊的名声不好,有人说她和一打以上的男人睡过觉。这我并不关心,我喜欢的是她坐在发廊门口脸看着天吸烟的样子,她的神态像梅艳芳,也是那么瘦,也是那么落寞。
有一天下雨我又去理发,她看着我说,头发长得这么快,太年轻了,年轻人就是头发长得快。
我说我不年轻了,我都二十三了。
她伸出手来摸我的脸,安良,你有一张让女人魂都想飞的脸,来,让姐亲一下好吗?
我看着她,伸出手搂了她的腰,她的脸上,有一种美与悲哀,那悲哀,浮上一层粉艳的欢来,我知道小米是没有这种眼神的。
小米,是我的女友,家道良好,父亲是电器行里的大老板,母亲是一家歌舞团的演员,小米长得那张脸谦虚而秀气,她总爱穿一些荷叶边的衣服,人显得更小,二十岁的小米,与央殊断然不是一种类型的女人,她们一朵是玉兰,一朵是罂粟。
旺角街要拆迁了,央殊也要搬走了,她的发廊要去哪里呢?
那个雨天我们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雨滴一粒粒压在屋下,央殊递给我一支烟,是红山茶。她说,抽吧。
好。我说,接了烟我抽起来,之前,我没有抽过烟的,我父母是干净到指甲牙齿都洁白的人,他们教了一辈子学,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抽烟学坏的。我咳嗽起来,央殊笑着,花枝乱颤,她的细腰好像要断了一样,我扑过去,把她压在那散了发胶和摩丝以及各种理发用具的台子上,镜子里,是我一张疯狂的脸,我的气息很粗,像春天要怒开的花:央殊,别笑了。
她笑得更厉害,小孩子,她说,你会吗?
我抱着她上了二楼,在上到第八级台阶的时候她搂住了我脖子,我们交缠在一起,如两条蛇。二楼的房子低矮,有湿湿的霉味,我们拉上帘子,屋里黑得如墨,央殊引导着我,我感觉一直在找一个出口,但一直力不从心,当我感觉一股血腥味道扑面而来时,我才知自己让央殊咬破了。
那个雨季的下午,我们一直纠缠在一起。说的话很少,累了就吸烟,吸完就继续,没有人说爱。她教我吸烟,说,要慢慢吸进肺里,然后再吐出来,那样就不咳了。
在黑暗中我看着她,她的眼睫毛真长,身体里皮肤呈现出一种小麦色。她用胳膊缠着我说,我不是好女人,你叫我马子就行了,你知道,我只配当你的马子,不要让你女朋友知道啊,那样单纯的女孩子会难过死的。
她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可她还是引诱了我,我们在黄昏时又做了一次,这一次我突飞猛进,她说,青出于蓝啊。
是从肉体上我爱上央殊的,从前我一直看不起那些做皮肉生意的人,可从央殊开始,我明白,有的爱情,就是身体与身体的纠缠。
我就这样成了央殊的情人,央殊成了我的马子。
二
那个昏暗的二楼,我们常常在一起吸烟缠绵。外面写着大大的“拆”字,发廊已经停业了,再有半个月,这里就要拆掉了,雨季就要结束了,央殊搂着我问,安良,你喜欢唱戏吗?
不喜欢,我说,伊伊呀呀地没完没了。
可我要唱给你听。她说着就唱起来,是《思凡》中的一段,“潘郎远去赴科考,满怀心焦似火燎,难忘琴挑曲玄妙,相思萦绕几春宵,多情反被无情恼,越是懊恼我越难抛……”她唱得声音婀娜,似浮在空气里荡漾在水中,那样曼妙而多情。那时,她多半是站在地上,围着一条丝绸的被单子唱给我听,水袖舞起来时,常常会把我缠进去,好吗?在离她眼睛只有一寸的地方她问我。
这样似一条蛇一样妖媚地看着我,我有一种恍惚不在人间的感觉,有片刻我们就那样用眼神纠缠在一起,忽然,她一笑,小孩子,你别太痴情了,姐姐我逗你玩的。
我却一翻身把她压在底下,马子,马子。
她看着我,即使吻她亦不肯闭眼,我的手机疯狂地响着,是女友小米在找我。她找我无非是陪她做头发逛商店去上岛吃冰淇淋喝咖啡,有钱人家的女孩子花钱就是正事了。
你的电话,央殊说。
不管它,我说,我要亲你。
那我会痒的,很痒的。她呵呵笑着。
真是个妖精,我撕扯着她的内衣,很杂的牌子,是我从大众商场里买给她的。如果买给小米,她会给我扔掉的,可央殊说,好看,你看这上面的小红花,就是我呢。
◇欢◇迎◇访◇问◇虹◇桥◇书◇吧◇HQDOOR。
第65节:罂粟花,罂粟花(2)
我没有说过爱她,因为即使我自己亦不能肯定这是不是爱。爱和欲有时是两码事,反正还有半个月央殊就要走了。她说,良晨吉日当欢笑,人生苦短,短到不足以珍惜了。
这句话几乎让我心碎,她说人生短到不足以珍惜了。
有一天事后她让我为她画眉毛,她的眉毛是淡淡的米棕色,我离她的脸很近,她还是那样看着我,我注意到她眼角有细细的皱纹,这一发现让我倍感心酸。
我怎么会心酸呢?她总是会老的。
马子,我说,你老了。
可不是,她说,今日相乐,你不必说我的皱纹,我只要你画眉毛给我,从小到大,没有男人买过内衣给我,你是唯一一个,也没有男人肯为我画眉毛,更没有男人听我唱戏,所以,我会记得你。
马子,你这样说我要伤心的。我的手有些颤抖,屋内很暗,外面又在下雨,我的手机的灯一闪一灭,是小米在找我,她说要去照婚纱照了,我们去上海照婚纱照吧,好么?
你要结婚了吗?央殊问我。
是。
真好,她点了一支烟,先吸了一口,然后放到我的嘴上,好好做别人的老公,我也要走了,有朋友拉我去重庆,那里的生意好做呢。
是吗?好,我说。
她转过身去整理东西,我突然从后面抱住她,眼泪猝不及防地从我的眼睛里喷了出来。
傻瓜,她说,没事的,人总要结婚的,结了婚,就是大人了。
我下了楼,下楼的时候,我听到楼上有人呜呜咽咽地哭着,那声音缠绕在楼梯间。我呆了呆,还是走了。
三
我和小米照完婚纱照回来后,旺角街拆干净了,我跑去爱丽发廊,发现那里成了一片空地,推土机正在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推出来。
央殊走了,她去了重庆,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吧。
小米再找我的时候,我说,我不想在这个小城待着了。
你什么意思,今天我们要去看婚纱照,要挑小样的。
不必了,我说,我不想结婚了。
小米给了我一个耳光,那个耳光非常响,在空气中脆脆的声音。我想我真是个负心的男人,注定我会让女人难过的。
那婚纱照就一直留在了上海的那家照相馆里,是不是被老板扔了也未可知,反正我们没有去拿,我离开了那个水乡小城,我要去重庆。
在重庆的解放碑前我看到一个女人,长腿细腰,也是那样的大卷发,甚至,穿着同样妖媚的衣服,我过去拉她:央殊,央殊!
她回过头来,我看到了一张不同的脸,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人有央殊那样的眼神,落寞而孤单,在最后一次我下楼的时候,我明明是听到了央殊是哭了的,那是我唯一一次听到她哭。
我几乎转遍重庆的整个角落,可是没有央殊的影子,重庆的雾真多啊,在那些下雨的午后,我常常会一个人发呆,想起旺角街的雨天,我们抽着烟唱着戏,纠缠在一起,我知道,那段光阴,盛开着爱情的花朵。
我常常一个人去吃重庆的鸳鸯火锅,我只吃一边,留着另一边,等到央殊来的时候我会告诉她,这一边我留了很多年,等着你来吃。
可央殊不来,央殊没有任何消息。
小米倒是给我打了电话,她结了婚,和她爸爸看上的一个男人,我说祝福你啊。
可我忘不了你,小米说,安良,你让我做你情人好不好?
你真是贱。我骂她。
小米哭了,她一边哭一边骂我,安良,你害死我了,我始终不能坚定地爱一个男人,每一段往事里都有你,你是我的罂粟花。
我抽着烟,坐在朝天门码头看船进船出,小米说得对,一个人必定会成为另一个人的罂粟花,我的罂粟花就是央殊,她那么妖媚,喜欢鲜艳的颜色,媚态地笑、说话、唱戏,甚至在床上如藤缠树,这一辈子,我怎么能拒绝她的诱惑?
可我把她弄丢了!
在重庆,我开了一间茶楼,不忙的时候就一个人看天,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有一天照镜子我看到了自己的皱纹,我想起五年前给央殊画眉毛。她说,老了,这么快的光阴。
这一发现曾让我心碎。
在镜子前我站了很久。
央殊来的那一天,我也是正在一个人看天,她和一个男人一个孩子来喝茶的,见到她我发了呆,她变得那么贤慧而顺从,穿着白衣白裤,清眉秀目,直直的短发,布鞋,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
我儿子,她说,然后指着一个男人说,我老公,我们开一家花店。
我牵着孩子玩,在眉目之间,我发现了自己儿时的影子,我的儿子!是的,我的儿子!
男人喊着,忆良,忆良,来,过来。
我站在那里,似风中要被刮走的纸人,央殊过来,你好吗,小孩子。
好,我哽咽着说。
她微笑着,似一朵莲花, 我知道,她是为什么选择不再做一朵罂粟花,而是选择做一朵莲花了。
说再见时,她回了一下头,只有那一个刹那,她往日的神态再现,但只有一个刹那,然后她消失在我眼前,消失的,还有忆良。
我打开手头的一包烟,还是抽了多年的红山茶,从和央殊学会抽烟后,我一直抽这个烟,烟的背面写着: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面。
烟头一闪一闪,我的眼泪也一闪一闪的,可谁说过,眼泪也是身外之物?
从此,我再也没见过央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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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爱情有时充满玄机(1)
爱情有时充满玄机
莉莲轻轻抽出她的手,我们亦不合适,我们先分开吧,分开一段时间,可能会好一些,你说呢?
彼时,莉莲与杜可风结婚一年,纸婚年,如纸一样薄,很快,就在生活的风里,被刮得不见了踪影。
一
莉莲是美丽的,因为美丽,嫁给了杜可风。杜可风娶莉莲的时候就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应该是我的太太。
为他这句话,莉莲嫁给了杜可风。杜可风的确是可嫁的男人,开一家不错的广告公司,有房有车,人又不难看,一米七六的身材加上一张有型的脸,这样的老公,哪里去找?同学里莉莲是最早结婚的。梅晓说,莉莲,你好福气,钓到这样的金龟婿,长期饭票算是有了。
新婚过后,杜可风让莉莲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每天对他迎来送往,他说,男人是虚荣的,喜欢那种感觉。
杜可风应酬多,带莉莲出去的时候也多。那时候莉莲是光彩夺目的,华伦天奴的裙子,闪光的钻石,高挑的身材,得体的微笑,莉莲总可以成为全场的焦点。那时候杜可风总是挽着她的手,亲热的样子让别人看了总是艳羡,开始的时候莉莲觉得他们才真是郎才女貌呢,时间长了就觉得有点作秀,但为着杜可风的虚荣心,她还是常常陪着他去,尽管总觉得哪里不对。
回到家,杜可风就不是人前的样子,洗了澡拿着遥控器,迟迟不进卧室,性事,他们规律得很。莉莲看过很多时尚杂志和毛片,觉得性事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她大学里也谈过蜻蜓点水的恋爱,即使蜻蜓点水亦比这个恋爱生猛,有一次梅晓来找她,睡到她这里,梅晓看她脱了衣服惊讶地说:天啊,你还穿着平角的纯棉白内裤?太不性感了。
莉莲看梅晓,一条黑色绣了红玫瑰的内裤,她的脸腾地红了,好像她也穿了那样的内裤一样。她不明白梅晓说的话什么意思,梅晓说,男人都喜欢女人穿得性感妖娆,特别是内衣内裤,薄露透才好,你们家杜可风喜欢你穿这种没型没款的东西?
这是个什么问题啊。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即使性事都是一个月三四次,何况内裤?有谁注意内裤?杜可风的内裤也是白色的,平角,与她一样。她想,他们这样的夫妻是规律的,和梅晓不一样,梅晓有两个以上的情人,定期与不同情人约会,穿的内裤不相同。莉莲知道,她做不到梅晓那样,她只想和杜可风白头到老,说到底,杜可风是个不错的男人,做事总是有板有眼,即使在床上也是有板有眼。他们夫妻之间,可以沉默到最后,谁都不发一言。莉莲想,这是他们的性格,与别的无关。
梅晓说,别是杜可风有情人吧,哪有男人这样的,何况你又这么漂亮?莉莲笑了,怎么可能,他们结婚才半年,还未出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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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爱情有时充满玄机(2)
他常常回来吗?是否隔三岔五在外面过夜?梅晓说,如果他常常这样,一定是有情人。
莉莲就笑了,这叫什么逻辑啊,杜可风忙啊,结婚以来,人都瘦了,她指了指梅晓的鼻子:别乱猜了,都以为别人跟你一样啊。
二
结婚第九个月,莉莲怀孕。
她先用早孕试纸,又去医院做了尿检,果然是。当下春光正好,她一个人站在医院外面的走廊上,正要把电话打给杜可风,这样的喜讯,自然是要让他一起分享的,刚要打,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梅晓,这个家伙,又来找她去泡什么酒吧,反正总是她买单,用梅晓的话说,她这叫杀富济贫,谁让她当了有钱人的太太?
莉莲,有个事情不知应该不应该告诉你?
莉莲笑,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你中了五百万?你又找了一个好男人?
不——我今天去海边度假村,看到你老公。
是,他去和一个公司谈生意。此时,莉莲感觉有什么在心中哽着,似鱼刺,却又不知在哪里。杜可风早晨走的时候说,要去三四天,然后才回来。
梅晓继续说,我见他,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那个女孩子,中人之姿,但杜可风对她体贴照顾似情人,我从来没见杜可风如此疼惜过你,我断定,那个女子是他的情人,因为两天内他们一直关在房子里,偶尔出来也是亲昵得不得了。
梅晓还要继续说下去,莉莲轻轻扣了电话。坐在阳光下发呆,刚才的惊喜似上一辈子的事情了,明晃晃的太阳下,她感觉眼睛发酸,但就是没有眼泪,出了医院的门就是一个冷饮店,她进去,要了四五个和路雪,吃得嘴麻起来,眼泪才扑落落掉下来,掉下来,心还是麻的。说不清要怎么样,外面车来车往,红男绿女,依旧是盛世太平,与她无关。
杜可风的电话打过来,她居然不动声色,声音婀娜地说:喂,在哪里?
在上海谈生意,要明天才回去,你一个人注意,如果闷就把梅晓叫过来。
好的。莉莲说,我会知道怎么做的,你忙你的。
莉莲奇异于自己的镇定,她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亲爱的孩子,无缘的你,是来得太早还是太迟了呢?
三
一个月后,莉莲已经知道那个女子的来龙去脉:杜可风少年恋人,出身微寒,高中毕业后一个人南下打拼,五年后与杜可风北京相遇再续前缘,但杜可风不可能娶她为妻,她没有如莉莲一样高的学历,没有如莉莲一样的美貌,杜可风说的那句话莉莲记忆犹新:莉莲你是最适合做我太太的人。以杜可风的家世,不会容下他少年恋人秦小可,那个叫秦小可的女子,虽然瘦而单薄,但极有风韵。
莉莲敲开她的门时,先看到她阳台上飘着的黑色蕾丝内裤,果然梅晓说得对啊。
她竟然平淡面对莉莲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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