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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道德的手术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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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津子说道。桌子上摆着小瓶的威士忌。狂风吹得药房的玻璃窗哐哐作响。房间里的电灯很暗,仍然是杀风景的样子。但是,其中却漂荡着微微的化妆品的香味。
植像散了架似的坐下,把水果罐头和点心放在了小桌上。
〃嗬,不得了!〃
伊津子瞪圆了眼睛。植还是第一次看见伊津子这种少女般的天真活泼的表情。这不是醉态。伊津子今晚似乎为某种微妙的异常分子所支配了。
植谈了手术的情况。伊津子是从斋贺那儿听说的。
〃大夫,如果可能的话,您是不是最好离开阿倍野医院呢?〃
〃我考虑过。不过,没有地方去。不,更重要的是,我不愿意现在离开。差点儿被杀死,受到了卑鄙的迫害,我能就这么离开吗?〃
〃大夫,您再稍微小点儿声!〃
植看看伊津子的脸色,醉意似乎又突然上来了。他难看地岔开两条腿,喘着气,同时咯吱咯吱地嚼起了买来的年糕片。
〃畜生!西泽这家伙!〃
本来打算在心里骂骂的,但却说出声来了。
〃世上也有拿人的生命当工具的人哪!如果他是医学博士,那就实在可悲呀!我这个药剂师也见过不少博士;医生这个买卖,归根到底是根据特权意识成立的买卖呀!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们的顾客是生病的患者。世上再没有比这个更容易做的买卖了。对方从一开始就得说:救救我!〃
伊津子说道。用词非常辛辣。这些话出自伊津子之口,使植颇为吃惊。不知为什么,植开口笑了。伊津子没有介意,又继续说下去。
〃当然也有好多优秀的医生。不过,能不能要求那样的人有超过普通人的人性和浪漫气质呢?那样的博士应该无条件地尊敬。可是,在阿倍野医院没有那样的医生啊!〃
〃我也是医生啊!〃
〃您还年轻,还不成熟啊!不过,再过些年,能不能成为虽不成熟却值得尊敬的医生呢?〃
〃喂喂,我可没想成为什么受尊敬的医生啊!我有点儿醉了吧?〃
伊津子站起来,在水龙头那里洗了洗脸。植直愣愣地看着她。伊津子用手巾擦了擦脸。
〃大夫,下面要说的是,我为什么要上您的房间里去。〃
伊津子终究还是为了这个打电话的。她比平时的话多,又喝下大量威士忌,仿佛都是为了说这件事。
植不由得收回了腿,随即站起身来。
伊津子的话内容如下:
植用暴力袭击伊津子时,曾经说过:你要喊就喊吧!但伊津子没有喊出来。
伊津子曾对植说过没有喊叫的理由,是因为自己在医院里受到蔑视,是因为忍受不了被人认为自愿与植发生关系。不言而喻,这个说明没有错误。但是,伊津子还有一个想法没有告诉植。那就是对植这个在人前丢丑者的〃怜悯〃。不,还不是所谓〃怜悯〃那样从容不迫的东西。伊津子不能把植当做厚颜无耻的人。伊津子能做的只是进行无言地抵抗而已。
植恬不知耻地走后,伊津子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从那一天起,烦恼和痛苦便开始了。
植是一个勾引女人,被称为色鬼的人。他拥抱伊津子,归根结底不是和饮一杯酒同样吗?
伊津子没有能够喊叫出来。她憎恶潜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肮脏火焰。
执拗地向伊津子求婚的药剂师斋贺是大药店老板的次子,他到医院工作,似乎只是一种消遣。斋贺皮肤白皙,身材微胖,具有这种体质的男人常有的粘液质。
伊津子对斋贺毫无兴趣。
两人生理条件不合。男女间的关系,正如小说里常写的那样,有时是不能只用诚实啦、认真啦、美貌啦、有钱啦等等来说明的。即使是在冷酷无情的现代,也需要有在更原始的场合互相吸引的地方,这样的恋爱才有趣味。但斋贺却没有。
可是,斋贺单方面地同情伊津子的境遇,强制推行自己的爱情如果结婚的话,父母会把药店给我们,生活不用发愁,你也能够得到幸福这是斋贺劝说伊津子的话。
植和伊津子的传闻在医院里扩散开了,也进到了斋贺的耳朵中。斋贺大怒。对他来说,连自己求爱都不答应的伊津子,却与植那样肮脏的人发生关系,这是不能理解的。
假使斋贺是医生的话,他必然会把植叫出来进行质问的。但他是药剂师,地位低一等。因此,他只能用在医务会上发言之类的办法谴责植。
祝贺会那天晚上,斋贺到药房找伊津子,问她那个传闻是真的还是假的。
伊津子当然否定了。不过,斋贺的问法令人讨厌极了。
伊津子终于生气了。
〃我和植大夫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伊津子的话是残酷的。如果是普通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就会沉默不语。但斋贺却露出了怒不可遏的表情。
〃我不能一言不发地看着你让人玷污!为了正义也不能容忍!〃
于是,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说起植是一个多么无聊的人来了。
据他说,与植发生关系的女人,在医院里不少于十个,其中有几个人怀了孕,等等。这是伊津子过去不知道的。
植正是在这时进来的。他讥笑了他们两个人。伊津子认为,植偷听了斋贺非难他的话,植一定会以为伊津子在给斋贺帮腔。
剩下一个人时,这件事沉重地压在了伊津子的心头。
植如果那样想,也是无关紧要的事。他事实上就是那种卑劣的男人。但不知为什么,伊津子总觉得心情不平静。
过了一会儿,伊津子对植更生气了。她觉得植的心情之类都是无关紧要的了。
伊津子如果连一句也不骂他,心情就平静不下来。
这便是伊津子深夜前往男值班室的理由之一。一种自己也难以理解的冲动,促使伊津子采取了非常规的行动。
伊津子进入植的房间时,是12点半。植烂醉如泥,正在酣睡。电灯亮着。植的睡脸与醒着的时候不同,显得疲劳不堪。
眼镜滑下一半,很难看地张着嘴。鼾声大作,酒气熏天。
裤子掉在床下,上衣和衬衫在椅子上揉成一团。
伊津子呆呆地望着植的睡脸。风轻轻地摇晃着玻璃窗。伊津子突然醒悟过来。如果现在护士有急事来叫植的话,伊津子就不能在医院呆下去了。伊津子为自己的鲁莽不寒而栗,如梦初醒一般地跑了出来。她自己辩解说,这个异常行动是因为祝贺会的酒喝多了,醉得过头了。
当时妙子藏在连接二楼和三楼的北楼梯上,而伊津子是从南楼梯下到一楼的。植睡觉的值班室前,还有中间楼梯。
从南楼梯下来,离药房很近。
伊津子一边下楼梯,一边本能地回头看,想看看自己被谁发现了没有。但伊津子已经看到了走廊的地面,为什么这时又重新往上登了两三级楼梯,悄悄地窥视走廊呢?这种心理,伊津子也不能说明。
不知为什么,伊津子总是有这样的预感:自己被人看见了吧?
伊津子刚一伸出头去,马上就吓了一跳,把头缩回来了。因为她看见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穿白衣的人影,站在中间楼梯的前面。
伊津子不顾一切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还是让人看见了吧?第二天,我下决心到您的房间去了。我进您房间的事您是不是听说了,我非知道不可。不过,从那时您的样子来看,不是很清楚,看来又像是知道,又像是没人看见。所以,我决心在您说出之前,自己不主动提出来。假如您不知道的话,这件襄就作为我的秘密,在我心里藏一辈子。我不明白的是,您为什么没有更早地问我呢?您把我带到梅田的旅馆时,为什么没说'我知道你进了我的房间'呢?〃
伊津子说话的时候,喝了好几次威士忌润嗓子。她双眼的视线有时直接对着植的视线,有时落在小桌子上。可是,她的话一直是滔滔不绝的。听伊津子说话时,植的醉意完全消失了。虽然由于酒精的刺激,心脏跳动很快,但一部分神经却是非常清醒的。
伊津子的自白不是爱的自白吗?但植丝毫也没有从伊津子那里感到那种甜蜜的气氛。也可以说,是不合所谓爱的自白情理的,是恨的自白,是爱、憎恶和怜悯交织起来的女人苦闷的呻吟。而现在,伊津子将它不介意地说出来了。恐怕伊津子已经能够清理当时的感情了吧?
〃喂,大夫,我想知道,是谁告诉您我进去过呢?〃
伊津子面带微笑问道。
这时,植的心里仿佛冻结了。在夜晚的楼梯上,像影子一般消失的白衣,到底是从哪个房间出来的呢?植觉得脊背发冷,战栗不止。小桌子下面煤气炉的火焰太小了。植蹲下身去,将它开到最大。炉子立即发出很大的声音,火焰飞了出来。植继续想下去:妙子应该是在这时通过二楼到三楼的楼梯,回到自己房间的。如果相信妙子所说的话,那么妙子看见伊津子的身影,就回到自己房间去了。伊津子离开植的房间时,'走廊里没有人。但是,伊津子下楼檬时,却看见了白衣人。
〃加纳君,那个白衣人,究竟是从哪个房间出来的?〃
植问道。伊津子好像觉得不可思议,反问道:〃您不是知道吗?您跟那个人打听过我的事吧?〃
〃不是那样的。告诉我看见你的护士,当时正在上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不是你看见的白衣人。哎呀,那样的话,我应该早一点跟您说呀!〃伊津子说着,用手按住了胸部。她似乎明白了植所提问题的重大意义。
植想:等一等!伊津子离开植的房间走到南楼梯,用不了30秒。假使那个白衣人从植的房间出来,那就不合道理。是的,那个白衣人是从下面走上中间楼梯的。他一定会环视周围,看看有什么人没有。当确定一个人也没有时,这才放心行动的。伊津子所窥视的,正是这个瞬间的情况。
然而,没有这个白衣人进了植的房间的证据。是不是某个值班护士,为了到桥本副科长或者西泽的房间去,走上了楼梯呢?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睛像着了魔一样,注视着空中的一个点。〃加纳君,那个白衣人个子高,还是矮?那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确实就是个白色的
影子。因为我本能地把脸藏起来了呀!〃植想:必须沉着!
伊津子是12点半走进植的房间的。当时,妙子正从楼梯上窥视。妙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旋即溜进了值班室。中间只有5分钟或者10分钟。这件事有必要明天再向妙子调查一下。假如那个白衣人进了植的房间的话,能够在仅有的5分钟至10分钟之间,拧开煤气炉开关,更换水瓶,并且离开房间吗?但这似乎不成问题。决心要干,1分钟以内就能够完成。
妙子说,她闻到了轻微的煤气味。但伊津子说,她没有闻到煤气味。这就是说,犯人是在伊津子出去以后,妙子进来以前的几分钟里,拧开了煤气开关的。那么,伊津子看见的白衣人,不就是溜进植的房间,拧开煤气开关的犯人吗?植前几天晚上的推理是正确的。而且,即使万一犯人还在植的房间时,妙子进来了,犯人也可以藏到床下去。植一下子想象出了那个白衣人藏到床下去的样子。
植突然觉得,自己清醒的神经的某个地方,照射进来一道白光。他焦急地问伊津子道:
〃加纳君,你刚才说,我的裤子掉在床底下了。你把它放在椅子上了吗?〃
〃没有,我没有那么从容的心情啊。不过,心里想过:捡起来吗?可是,裤子又怎么样呢?哦,如果我的想法对的话,我知道是谁拧开煤气开关了。你看见的白衣影子是犯人。〃
植这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没有醉意了。他的脸色是苍白的。
〃那到底是谁?〃
伊津子也焦急地问道。
〃等一等,调查一下再说。我还有点儿不明白,那家伙为什么要杀我。〃
植说道。
植和西泽见面时,西泽露出了轻蔑的笑容。那防佛是含有特殊意义的笑容。
上午10点,诊疗室已经挤满了患者。
今天是门诊患者的科长诊疗日。植绷着脸走进了办公室。办公室早晨很忙。护士们为了准备给住完患者查房,忙得不可开交。
〃大夫,几点开始查房?〃
绫子问道,眼光里充满媚态。自从到卡巴列去过以后,绫子和植亲呢起来了。
在其他护士们面前,主动将身体贴近植,好像在夸耀两人有特别的关系。
植深切感到,那回没有把她带到旅馆里去,好极了。
〃10点半左右开始吧。〃
植说着,朝内科办公室走去。景子正在办公室里紧张地摆放注射器。
景子是一个高个子的女人,适合穿白衣。在有关系的护士之中,她是最起劲的。
〃叶月君,出来一下。。。。。。〃植在走廊里叫她。
〃您有什么事?〃
景子问道,带着一副诧异的神情走了出来。但丝毫也没有表现出对往昔情人的复杂心情。
〃我想问问煤气中毒那天夜里的情况。你记得吗?〃
〃记得呀。〃
〃这是重大问题,我希望你说话要准确。你发现我煤气中毒,马上就去叫桥本大夫了吗?〃
〃对对,是那样。开完窗户,就跑出去了。你没发现裤子掉在床底下吗?〃
〃裤子什么的没掉在床底下。裤子放在椅子上。〃
〃啊,在椅子上。。。。。。在那么紧张的时候,怎么会。。。。。。〃
植赶快问道。
〃起初当然没注意了。不过,桥本副科长一来,我们俩人给您治疗的时候,嫌椅子碍事,就把它挪到了屋角上。那个时候看见的。〃
景子的思路井然有序。
〃即便那样,我的裤子是放在椅子上吗。。。。。。你怎么会记得呢?〃
从走廊里走过的护士们都使劲盯着他们两人。两人两年前的风流韵事,似乎仍然清晰地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大夫,我很忙。。。。。。〃
景子用事务性的口气说道。
〃我不能理解。女人在那种场合也能清楚地记得那种事吗?〃
〃您觉得好像很傻吧?〃景子问。随又说道:〃我现在有工作,所以。。。。。。〃
〃那我告诉你吧。这话就跟你说。那天晚上拧煤气开关的不是我。我差点儿让人给杀了!〃
一瞬间,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脸。这时,两人之间存在的两年的断层似乎消失了。
〃裤子跟这有关系吗?〃
景子的直觉很敏锐。植点点头。景子忽然好像晃眼似的眨了眨眼睛。
〃那就说说。那条裤子是当年您新做的裤子吧。刚做好的时候,您曾经问我,我穿着合适吗?〃
植想:啊,对了!仿佛远处隐约可见的灯光,突然在眼前放出光辉一般,使植吃了一惊。
从表面上看已经被忘得一千二净的往事,仍然在内心深处残留着。这是发生过关系的男女所特有的秘密,是埋藏在灰堆里的火。
景子说着,露出了包含着复杂感情的微笑。〃大夫,我要在圣诞节结婚啦。〃
〃祝贺你,衷心祝你幸福!〃
如果没有别人看着,植很想尽情地拍拍景子的脊背。
〃有吉君,跟我去查房。〃
植对妙子说道。绫子已经把棉球放在注射针头上,准备好由自己陪植去查房了。听了植的话,不满意地看了看植。绫子一定后悔那天在去旅馆的路上。自己撒娇不听话的事了。她想:下次再有机会的话,就顺从地跟着去吧。
来到走廊上,植立即问道:
〃关于我煤气中毒那天的事。。。。。。〃
〃我没有要说的了。那次不是全说了吗?〃植还没有提出问题,妙子就先开口了。〃我要问的还有好多呢!你在楼梯上看见加纳大夫进我的房间了。加纳大夫一离开我的房间,你就回自己房间了,然后又来到我的房间。这中间有多长时间?〃
〃算了,大夫,那些事。〃
〃别隐瞒,都告诉我。我是安井的同伙呀!〃
妙子的表情忽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恐惧消失了。这使植吓了一跳。看来安井和妙子的关系越来越深了。
〃那就照实说吧!我回到房间,马上就去了。中间嘛,我想有四五分钟吧。〃
这与植预料的一样。这个有偷窃毛病的女人,看到猎物就在眼前,必然不能在自己房间耐心等待。
〃是吗?于是,你走进我的房间,从椅子上的上衣里偷了钱。〃
〃大夫,那顶了断绝关系费啦!〃
〃我知道。我给你了,没说'还给我'之类的话,你放心吧。可是,当时的椅子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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