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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媛再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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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太奇怪了,她不是没谱的人,断然不该在这时候,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来。

乾启心里咯噔一下,站起来小声说:“怎么了?”

宝珠继续笑着,把他拉向一边,没有停的意思,越走还越远,乾启更惊讶了,他相信这女孩绝对不会是也看上了那东西,要和他抢,那她这是要干什么?

一直走到街的尽头,那女孩才停了脚步,看向他,收起了一脸明媚的笑容,正色道:“要说,咱们俩是第一次见面,这话我说太唐突,如果真冒犯了,你就当没听到。”

乾启不明所以,但从早前看她说话,做事,相信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他柔声说:“有话请直说。”

宝珠看他没有不耐,也没有猜度自己的意思,这才说:“你也知道,咱们这行入手东西,不止要看东西,还得看人,你看那卖东西的人了吗?”

乾启一滞,他刚只看那东西了,还没来得及看人,摇头说,“还真没看。”

宝珠冷笑道:“一副丧门星的样子!乌云盖顶。这种人手上的东西,再便宜也不能买!”

乾启顿时吃了一惊。

这回可真是他领域空白了,他毕竟玩的时间短,也一直没遇上真正可以指路的人,所以完全没听人说起过,还需要仔细的打量卖家,犹豫着问道:“你是说,怕那东西不干净?”

宝珠说:“邪乎!”

只两个字。

乾启干巴巴地望着她,“怎么看得邪乎?”

宝珠说:“这是一种警觉性,也可以说是直觉,就像武侠世界所描绘的大侠,仇人来了,隔着几米出暗器,他们也能感觉到杀气。而现代人,看一个人的好坏,从眼前一过,有社会经验的人就能准确的判断出,这人能不能交朋友,是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因为他们的眼神,骗不了人。靠的都是这种直觉!”

乾启有点懵,又想到刚刚看到的那红色,心里当时的确觉得有些不舒服,难道她说的是那种感觉?望着她,希望她多解释几句。

可女孩也望着他,再多一个字没有,一副我好话说尽,等你自决生死的样子。

其实不是宝珠不想和他说,是没办法说:

怎么说呢,这行多和古物打交道,多少东西的来历根本说不清,死人怀里抱过的,屁股里塞过的,嘴里含着的,身下压着的,墓里镇邪的东西也是有灵气的,会有邪乎气半点不出奇,所以在她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积年累月中,练就这种觉悟,可是她当时很重要的功课。

她见东西比人多,自然能感觉哪些东西碰得,哪些碰不得。刚那东西年代近,也许没下过土,但也绝对不干净。

这种警觉抽象而准确,却无法更具体的和乾启解释。她也没想解释。就连今天赵老三唤她,她也是看了赵老三红光满面才会留下的。东西可以不要,也不能鬼遮眼买到瞎货,她曾见过多少人,因为不小心时运低买到被诅咒过的烂东西,倒霉生病事小,家破人亡的都有。

乾启如今心里转的却已是另一个心思,他第一次有些想重新打量这姑娘,她长得绝艳堪怜,性子看似沉静,可行事说话,怎么看,都带着股子“江湖气”!说话该直的时候半点不藏着掖着,恣意的完全和她的外形是两个极端。

如果这话是真的,那她就不止是很江湖气,还很讲义气了!这行里根本没有“仗义执言”这个说法,看上了东西都要装着没看上,捡漏的第一条,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真实的想法,可想而知,这样的话出口,那多得罪人呀,心眼小的,还以为她想要那东西呢。他们毕竟是第一次见面。

他说:“今天这话,大概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说出来。”

“我不怕你怪我!”女孩洒脱一抬手,“咱俩萍水相逢,只不过正好走了这一段,那东西不对,我看得出,不说是我不仗义,但至于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乾启惊讶地望着她,忽然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桂芹扔的地雷,多谢支持~

时运

长街上站着两个人

寒冬清冷,乾启心里却忽觉一阵暖意,就连早前经纪跑路带来的不快,这一刻都变成了感激,如果他不走,自己也不会去找私家侦探,今天,更不会来这里。

无论她说得有几分真,能这样坦荡,实在难得。只是她的性情,真在是

“去吃饭吧。”他说,指着不远处的餐馆,“就那家。”

宝珠看他听劝,不是那种只想捡漏眼光浅的人,心里也有点高兴,和他说:“想好了,不后悔?如果后悔现在回头,一准那东西还在。”

乾启抬手,虚扶了她一下,向那餐厅走去,笑着说:“我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人,再说供器,我也不怎么喜欢收。”

宝珠似笑非笑瞅了他一眼,两人向餐馆走去,走了两步她又说:“那人大概是才来吧,不然放着一早晨,早该被别人捡走了才是。”

乾启低笑起来,“我们吃完饭再去看看,估计那会,就没了。”

“乾四爷”后来远远传来声音,鬼祟地小声唤自己。

乾启上台阶的脚步一顿,转头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一看他回头,忙说:“乾四爷,来,来,我爹让我和您说个事。”

乾启转头对宝珠说:“是个熟人,你稍等我一下。”两步下了台阶,跟着那孩子走到旁边人少的地方。那孩子周围望了望,确定没人能听到,小声说:“我爹说让我来和你说一声,刚你准备看的那东西别上手,最好碰也别碰。”

“为什么?”乾启平淡地问。

孩子说:“那东西我爹以前在外地的时候见过,说是不干净,中间转手了好多次,谁买谁倒霉。不知怎么卖到我们这里来了。”说完一吸鼻子,“就他个外乡人,也想来咱们这里占便宜。没门!”

乾启心中有些惊讶,更有些释然,这才想起这孩子的爹,一向走南闯北,有时候早上还开早市,那卖的都是刚出土的新坑货,他点点头说,“帮我谢谢你爹。”

那孩子笑着跑远了。

乾启转身,却是神思一动。

台阶上,女孩正百无聊赖,眺望着屋顶在发呆,风把她的长头吹到脸上,只看得清她清远的目光。他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远处枯枝白雪,没发现有什么好看的,又把目光转回她身上,长街热闹,她一个人寂寞的格格不入。他想,也许是自己这角度的问题,站在她旁边,或许看到的东西就一样了。

两步走过去,帅气地身形理直气壮地站在人家身边,也望着她望的地方,把刚刚那孩子的话说了,宝珠笑起来,妙目转到他身上,忽然俏皮地说:“原来是我多事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您是大家的财神爷,多少人想靠你吃饭,又怎么会让你出事。”

乾启心中知道不是这样,如果刚没走,是不会有人来和他说的,是因为他被人拉着离开了,所以才会有人追上来示好,这是现成的人情。从小到大,这样马后炮来讨好自己的人太多,但愿意毫不犹豫伸出手来,挡着自己不让犯错的人,却从未有过。

他没说话,忽然卸掉手上黑色的小羊皮手套,伸出手来,“都不知道名字,怎么算是朋友。”

宝珠最不喜别人问她名字,也卸下手套,随便搭了下手说:“叫我宝珠吧。”

“宝珠?真名?!”乾启诧异,随即又发觉不对,连忙解释:“没有,我就是觉得觉得”倒是宝珠浑不在意挥了挥手,“没关系,我第一次听到和你的反应一样。”也不管这话别人听着有多怪,她转身抬脚进了餐馆。

乾启哑然失笑,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古香古色的仿御膳私房菜,环境很清幽,宝珠进了餐厅才发现,这里真暖和,她都忘了自己被迫冻了一早晨。

乾启是老熟人,这地方,是他以前每天的食堂,经理听到他来,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很快安排了相熟的包间,和乾启热情地聊着天,又忙招呼着宝珠进去坐。两人脱了大衣,去了手套,宝珠捧着茶杯,听经理拿着菜单给他们推荐。

“这是新换的菜单,昨天刚拿来,加了很多以前没有的。”经理笑眯眯地望着乾启,又说:“你要带朋友来也不早打招呼,让大厨给做几个这上面没有的,上次你喜欢吃的那个。”

乾启摆手示意不用,又指着桌上那筷子给他说:“这筷子怎么又换成纯银的了,这怎么吃饭?”

那经理忙招呼人换,苦着脸诉苦道:“讲排场的人太多,中间换掉了,还有人投诉,说不用这个不够气派,你说气死人不?”又对宝珠说:“还有女客人要中间带银链子的,说那种更贵气。要不要给您换双那种试试。”

知道经理在和她开玩笑,宝珠笑着摇头,乾启也笑起来,很是好看。那经理熟络地和他又说了几句闲话,最后挑了四个菜,乾启又想加两个,被宝珠拦住了,最后经理多给她要了一个汤。

有些人,天生就招人喜欢,这是性格使然,乾启显然就是这样的人,那经理看见他,如同有说不完的话。菜都上了,他才依依不舍离去。

包间门轻轻合上,总算清静了。

乾启觉得有些抱歉,看着桌上的菜说,“怎么像是来吃工作餐。”这也太简单了。

宝珠说,“我们就两个人。”心里觉得,这地方大冬天还有这么多种菜可以吃,现代人真幸福。但她今天和乾启走这一趟不是为吃饭的。抿了口茶说,“我想,请教你点事。”

乾启还在翻着菜单,想再给她叫个什么好吃的,但他许久没来,这菜单是新换的,他还得找。

“请教可不敢。”他忙放下菜单,“你说。”视线却不由又留在她身上的淡绿色羊绒衫上,隔着毛衣仿佛都能感觉到骨头,太过苗条了点。他的手,又摸向了那菜单。

宝珠哪里知道他在想这个,抿了口茶就说:“我昨天晚上在电视上看了几集节目?就是那种鉴宝的,有些问题我想不太明白。就是那些专家,他们有的是什么资质证书?怎么可以以自己一言定生死?”

乾启没想到她问这个,其实他加起来也才入行两年半,很多东西也在摸索,说道:“暂时国家确实没有规范的鉴定体系和标准,也没听说过鉴定人需要资质,所以唯一相对客观的,应该是机器。”

宝珠说:“这就对了,经验,研究方向,个人操守,这些东西都说不准,怎么能够因为几个人的肯定和否定,就决定了一件东西的命运?”

乾启没在这方面用过功,想了想说:“你说的那节目是本地台的吧?我也看过,就本地这档节目来说,模仿中央的,如果是赝品,当时砸掉,坐镇的三个专家里,有个是致祥居的人,口碑一向不错,暂时还没出现过问题。不过老实说,你说的这个,我还没想过。”

宝珠昨晚因为要补课,看了几集,可以说大出意外,那种砸掉赝品固然痛快,可这种真假的标准,太失客观,不够谨慎,多少东西,在历史上争执几百年尚无定论,这里一句话,就砸了!真正爱古玩的人,看到这种场面,多少都是有些想不通的。

她有些感慨地说:“就算是真正的收藏大家,也不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会打眼,虽然说,验宝手段高,作假手段有时候更高。可有谁敢说自己没有知识空白,文物的真伪,是一个多么复杂而庞大的认识过程。”就连她,也不能保证一辈子都不认错一样东西。

乾启静静看着她,她说的东西,他能理解,就像自己,以前只琢磨清三代,只玩瓷器,今天这话,她说了,他才发现,自己以前找艺术品经济人是个很不谨慎的问题,对古玩的认知过程,何尝不是对自身的一个认知过程。

宝珠心里却着实有点不舒服,中间相隔几十年,很多东西都变了,物是人非,其实东西也和人一样,都有自己的命运,遇到好大喜功的主人,要送她们去上电视,不过是为了抬高价值,被错砸了,也不过是和自己一样,换个地方早投胎罢了。

她是个心大的人,伤感归伤感,她吃饭的胃口倒是半点没影响。乾启执着公筷给她夹菜,夹什么,她吃什么,心里寻思着自己的打算,

她之所以现在问这个,是因为不多时,她就需要和这些所谓鉴宝的专家们打交道了。

俩人静静吃着饭,完全不知道,此时,隔着餐馆一条街的古玩街上,刚刚那个被他们躲过一劫的供器,此时正捧在一个女孩子的手里。

女孩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两个女孩,三个人把那东西,从上打量到下,由内打量到外,一致认定,这东西是真的!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漏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青橙扔的地雷。(*^__^*)~

最后的平静

简家曾经的老太夫人,是正经世家女,从小受的教育是:“德,言,容,工。”精通文墨,才华出众,弹的一手好琴。而简老太爷是家传的手艺,自己从小喜欢钻研,精于鉴赏,加上市井中摸爬滚打过,很有江湖洞察力,这种习气,现在人称streetsmart。

所以人情练达的老太爷娶了门楣当时比自己高很多的老太夫人,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事情之一。可就这样才华各自出众的两个人,偏偏生了天资极其平庸的儿子,直到简妮的出世,才算弥补了两位老人的遗憾。

可想而知,简大当家被养的性子非常矛盾:既有老太夫人从小教育的古典端雅,又夹杂着老太爷骨子里的那江湖气,她也曾经矛盾过,可后来当了家,几百口子等她护着,自然而然就把老太夫人的教诲只浮于了表面,为人行事,全循了老太爷的那一套。

不过这样的假把式,在吃饭的时候还是很显功力的,至少乾启,眼睛一个劲往她那里瞄,只觉怎么看都端宁柔婉,神韵摄人,吃饭能吃到这么好看的,他生平还没见过。简妮自然也觉出来了,不过她以为是自己早前的“功力”震慑了他,所以他才好奇的一个劲看自己。

其实当家的,您真的是想多了!

吃完饭,俩人又回到了赵老三这里,赵老三极有效率,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他拿出来,摆在红绒布上,说:“这个绝对是真的,大姑娘您看,要不是真的,俺脑袋劈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宝珠一看,是一套粉彩花卉的茶杯茶壶六件套,很齐整。

“真是真”她都不用看,翻过来,果然看底上写着“大清同治年制”,她忍不住愕然道:“这东西现在也是古玩了,这不是普通人家里用的吗?”

赵老三说:“看大姑娘你说的,这搁三十年前,的确是家用的,但现在,可是真真正正的古玩呀!”

宝珠:“”她发现自己也有空白。

看不上,一点看不上,这是以前自己家下人都不用的,她没法说,就干脆不说话。

赵老三一看她没瞧上,也不恼,他还有后备的,又说:“别着急,还有,还有,我兄弟那儿还有个唐三彩。那马可是开门到代的我给你说,可威风了,四蹄儿朝地,扬头挺胸,屁股大而圆,小腿这么侧抬着”他做了一个歪脖抬头向天的动作。

“头还是这么侧低着,含羞带怯。”赵老三顺势又做了一个侧低头的动作,乾启忍不住都被逗笑了。

“有人用含羞带怯去形容这个吗?”他说。

赵老三晃晃手说:“咱讲意境。”这马说实在的,三千是别想了,但他念着早前在乾启那里挣了钱,现在这俩人又一起去吃了饭,觉得这俩人说不定能有戏,心甘情愿现在送份大人情。正准备让人去取呢。

宝珠哪里知道人家一片苦心,不但没半点高兴,还第一次露出了点不高兴。

“这种丧葬用的东西现在也有人稀罕了吗?”她说,语气里半点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哟,还瞧不上!”赵老三求助地望向乾启说:“乾四爷,您说句公道话,那东西怎么还就瞧不上啦!”

宝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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