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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媛再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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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好一会,咽了口唾沫说:“小启,你这算是加入了她的诈骗集团吧?”
乾启转身一巴掌呼到他头上,“嘴没把门的。”
“不是吗?”周达揉着头,“我又不举报她,就是问问。”
乾启气的打开车门就下车,指了指后面的车:“那么多律师,你没问问?撇去咱俩认识这一样,哪里诈骗他了?每一样,我们说的,做的,都是真的,支票是真。你一心想买我的东西,是他自己跳出来想挣差价,我没说过那东西的真假,甚至都没说是什么,可他给你说是唐代兵马俑,你回家发现是假的,当然可以告他诈骗,哪里有问题?”
周达被他说的无言以对,表面看他们是没犯法,他昨天还提议,让司机去拿一千两百万的回扣呢,都被拦下了,但此时,还是心里觉得怪。
乾启不愿理他,看时间差不多了,说:“我去接宝珠,你自己想吧。”说完甩上车门就走。
周达连忙从另一边下来,大声说:“我就问问,你生什么气?不过,你去哪儿?”他追着乾启喊叫。
乾启的车停在隔壁,他拐过去上车,顺嘴说:“宝珠和朋友去逛街了,我俩后天启程去景德镇,她去买点路上用的东西。”
“这么快就走?”周达失望道:“我也想去。”
“你要留在这里配合案情。”乾启提醒他。
周达委屈,“有跟着的律师,还有你安排的一帮子律师,我留下有什么用。”
乾启不理他,去了接宝珠,周达硬是跟着去,他怕短时间没机会看到这个“女诈骗犯”了,开车跟在乾启后面。
乾启的车在安城最大的商场门口停下,不多时,周达就看到了宝珠从里面出来,乾启下车来迎她,她手里并没有多少东西。
宝珠把东西递给乾启,看到周达的车停在后面,下巴点了点对乾启说:“他干吗跟着你?”
乾启看也没看地说:“他人傻,脑子转的慢,想不通这事。”
宝珠说:“钱给他了吗?”
乾启看向她。
宝珠说:“钱收了就行,对笨人不用解释那么多,时间到了,他自然开窍,你不如提醒他一下,他现在是‘共犯’。”
乾启笑着把东西放进车后座,虚扶着宝珠绕到另一面上车,宝珠走到车门口了,又停下脚步,想了想,向后面的周达走去。
周达一看她过来,连忙打开车门跳下车。
宝珠看着他,缓缓说:“通常情况下,我都不会把事情做绝,这件事上,我给过他两个机会,第一个,过账那三天,如果他不贪心,或是稍稍没那么贪心,他随时都有机会回头。但是他没有。”
她微微一笑,看了看乾启,又说:“第二,乾启亲自去的,姓李的连平安坊大名鼎鼎的乾四爷都不认识,打了眼,你说是不是活该,而且乾启特意告诉他,‘这是国家博物馆都没的东西’人人都知道,出土文物不能买卖,他却只顾着想骗乾启的东西,去诓骗另一个土财主,现在倒霉了,你说是不是一个‘贪’字作祟。这行就是如此,贪心倒霉,与人无尤。”
乾启蹬了周达一眼,搭上宝珠的肩膀,“走吧,外头太冷了。”
宝珠却站着没动,看着周达说:“人这一辈子到处是陷阱,自己有多大的胃口一定要心里有数。这个局,本身一点技术含量没有,是经典的‘小提琴骗局’,如果脑子清楚不贪心,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原本不用和你说这么多,但你是乾启的朋友。”
乾启扶着宝珠说:“你不用和他说那么多,他家搞房地产收楼,找黑社会下黑手他比谁都清楚。”说完一脸“心疼”地扶着宝珠走了。
周达愣在冷风里,看着远处的两个人,那女人,说话的语调很慢,端庄柔婉,身上的白色大衣干净纯洁,可为什么他后背发凉?
这个可怕的女人呀,“想”一下包养她都是那下场,现在那人,承认倒卖是真文物是个死,承认卖的是假文物,还是个死,她还圣母地说,给了他两个机会怕人家没有钱,先送去七千万让人家打眼,可这钱,转头又回他们手里了。世上怎么有这么可怕的人。
他其实好怕她呀,看来有生之年,自己都没有机会和乾启包养同一个女人了~
上了车,乾启怕宝珠生气,找话和她说:“捡漏打眼的行规这下有了挑战,姓李的根本没想到这事会有人报警。”
与时俱进的大当家翻了个白眼,“时代变了,规则也变了,捡漏也好,打眼也好,这些行规并不代表可以凌驾法律之上,借势而为,才是我们做局的关键。”
还以为她很正义的要说一番大道理,没想到最后落在“做局”上面,乾启笑的无奈。
宝珠拿出刚刚买的东西来检查,心里说:“既然现在是法治社会,她无法一铲子结果了他,那就让他换个大坑去反省吧。”
第57章
飞机伴着巨大的涡轮声,缓缓降落在机场。
候机大厅里,神色焦灼的两位老人,焦急地望着里面出来的旅客,长途的疲惫,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可与他们比起来,这些人,却都可以称得上是荣光焕发了。
终于,一个穿粉色大衣的女孩子推着行李车走了出来,旁边是一位贵妇打扮的中年妇女。
两位老人望眼欲穿,这一刻看到亲人,眼睛一下模糊起来,奔过去喊道:“采芸,明珠——”李采芸连忙小跑过去,“妈——爸——”
老人的眼泪流了下来,“都抓起来了,你弟弟被抓,莫清也被扣留了,这怎么是好?”
“妈——到了车上再说。”李采芸扶住她,又周围看了看,确定没熟人,这才回头叫明珠:“明珠,快点!”
明珠推着行李车,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走过来。
“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能不能把那表情先收起来,你听不到吗?你爸爸现在也被抓起来了。”李采芸低声的训斥她。明珠鼻子一酸,想到,上次和临正一起离开这里的情形,怔怔地落下泪来。
李采芸母女连心,一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怒其不争地狠狠在她手臂上扯了一把,“分手就分手了,你能不能振作点,现在家里全靠我们了。”
明珠木木地仿佛没感觉。
“又宸呢——”老人期待地问。
“我们接到电话就回来了,他年纪还少,二十岁的孩子回来也帮不上忙,别耽误了他的功课,我没让他回来。”李采芸把行李车放回去,拿下简单的两件行李说:“回家再说,别在机场多耽搁了,小心碰见熟人。”
她母亲拿出手帕来,在眼睛上擦了擦,点着头跟着她向外走。
“爸——你的头发怎么白了这么多?”一到车上李采芸就问,“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说得也不清楚,李营怎么会犯了诈骗罪,把莫清怎么也连累了?”
“别人给的支票,存了五千万在莫清的银行里都怪我们。”
老人的声音苍老而无奈,李采芸听着,脸色比之前更加的难看,明珠坐在旁边,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一动不动,这个女孩子,失去了爱情,如同失去了生命。
*
甄家
“王律师,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李采芸拿着桌上的文件,看得云里雾里,“这件事怎么看上去这么奇怪,这些人是串通了来骗他吧?”
王律师谨慎地说:“对方都是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照理说,没理由绕这个圈子来骗李先生。”
“那我弟弟就真的承认卖假古玩了?”李采芸问。
王律师点头:“他当时没有办法,那套唐代越窑青瓷的兵马俑,价值太大,也许还超过国家一级文物,如果再有国家级专家说一句,那是国宝,那罪就更重了,因为现在国内在这一块,还是没有明确的标准。何况,那套兵马俑,故宫都没有,如果是真的,确实珍贵,他当时不知真假,警方在取证阶段也没有告诉他到底是真是假。他权衡了一下,想着倒卖一级文物是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就选了认‘知假卖假’这条。”
李采芸坐在那里,想了好一会还是想不通,说:“古玩圈里那么多人,谁家没几个出土文物,谁没买过出土的东西,怎么卖个文物要死刑,那么那些手上卖过几十件东西的,不是都该拉去枪毙?”
王律师摇头:“个人藏在家里,国家现在确实管不着,因为人数太多,法不责众,可是这样公然买卖,就是触犯法律的行为。”
“那现在已经知道东西是假的,为什么还不放了我弟弟?”李采芸来了火气。
王律师平静地解释:“因为他之前已经承认,自己是有意卖了假的古玩给受害人周先生,所以现在警方准备起诉他。”
“起诉?”李采芸瞪大了眼睛,“买到假的是那人没本事没眼光,凭什么起诉我弟,如果是这样,古玩城里每天可以起诉成百上千个人。”
王律师说:“古玩界不打假,不三包,出售赝品不算骗人,这是古玩界的行规。但是这条行规和法律是有冲突的。”
“那卖错了,把钱还给他们就是了。”
王律师说:“赃款已经全部追回,这一点可以在量刑上按照‘量刑情节’考虑,但李先生的欺诈行为本身,还是要承担刑事责任。”
李采芸心烦意乱,哪里听得及他这样一条一条的说,不耐道:“既然现在东西是假的,我们退款就行了,为什么还说触犯法律,古董是真的倒卖文物是死,古董是假的,还是有诈骗罪,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王律师心里说:“他也想知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无论自己怎么打,都是个输,早知道不接这单官司了。”
李采芸却越发不耐,觉得父母找的这律师很窝囊,说道:“如果买到假古玩都可以告对方诈骗,那么这行大多数人早喝西北风去了。你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王律师微微变了脸,看向她说:“古玩这行,自古吃亏自认倒霉是因为举证太难,一没有发票,二没有专业中立的机构来评估真伪,但李先生的案件根本不存在这问题,他首先承认了自己出售的东西是假的,其次对方的客人里面本来就有一位律师。”
李采芸喊道:“这是胡搅蛮缠!我弟弟不承认那是假的,不就要把牢底坐穿了。他也是被迫承认的。”
王律师看了看自己文件上的口水沫,拿出从业三十年最大的耐性来,解释说:“这种案件是不是诈骗,是不是可以免刑责,国家有两种情形可以例外,第一,是李先生在卖的时候,他以为是真的,但卖家后来发现是假,这样李先生在主观上就没有故意欺诈。可以不按诈骗定性。”
停了下又说:“第二种情况,就是古玩本身太难鉴别,专家意见也无法统一,但是显然李先生现在的情况正好相反。他是知假卖假。”
李采芸一拍桌子,“这上面写的清楚,因为人家要东西,他才买的,其实他才是受害人,什么知假卖假?要抓也该抓另一个。”
王律师也来了脾气,一下站起来,冷笑着说:“你所谓的另一位卖家,来头更大,人家卖的时候根本没和李先生说过卖的是古玩。如果想抓人家,您大概得在全国找律师团了,人家手上,可有安城所有有分量的律师。”说完示意秘书整理材料。
秘书小心翼翼探身过去,把文件一样一样装起来。李采芸一看律师生气了,稍稍冷静了些,说道:“对不起,我太心急了。那我老公呢?我这事和我老公什么关系?”
王律师看了她一眼,示意秘书停下,拿出一份银行的月结单复印件递给她:“因为卖方当时给的钱,一部分直接进了甄莫清先生的户口,所以警方有理由怀疑,他是共谋。现在银行里的这五千万已经作为赃款被冻结。”
“什么?共谋?!”李采芸一下站了起来:“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再怎么说,以自己老公谨慎的性子,也不会想着去和弟弟共谋。
她脑子一团乱,自己弟弟有些急功近利,用古玩圈的行规触犯了法律还说的过去,“可那钱我听家里人说,是李营存到我老公银行的。”
王律师摇头,说:“关于这一点,您最好还是和您弟弟沟通一下,他听说诈骗罪的量刑是根据涉案金额来量刑的,一口咬定,甄先生是他的合伙人。其实涉案金额多达一点二亿,就算分开,也依旧属于数额巨大,量刑标准都是十年以上,或者无期徒刑。”
“什么?”李采芸头一阵发晕,险些栽倒在沙发上,骂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一辆轿车,一路向城南方向开去。冬天,因为家中巨变而变得越发寒冷。
“如果您的亲家能够帮上忙,这是最好的,到底是亲戚,您不知道,现在生意场上的人真是人情比纸薄,甄先生一去协助调查,外面的客户都来催账,生怕我们要关门来一样。”秘书推了推眼镜,不顾李采芸脸色难看,继续拿着本子念,“赵经理他们还让我提醒您,快过年了,除了货款,今年甄先生还曾经和大家说过,年底今年多发一个月工资做奖金。”
李采芸心烦意乱地说:“别说了,让我静静。”现在她正要去贾承悉家。
甄莫清的公司,因为他的事情,现在一团乱,公司的资金都被冻结了,就算已经拿了家里的几套房子去二手房交易市场放盘,可要等到买家也没这么快。
她今天来贾家,是想用亲戚的关系说服他们调点款项给自己应急。但以两家的关系,她真的心里没底。
曾经自己只想把宝珠能养的越笨越好,免得她过了好日子,自己看着心堵,长得已经比明珠好,更怕她日子过得比明珠好,但原来,如果能够多个有力的亲家,真的是多了一层保障。
自动忽略了和宝珠最后闹的不愉快,只希望,贾家看在亲戚一场,这次能帮自己家一场,
车在贾家别墅外停下,“你去按门铃。”李采芸对秘书说。
秘书打开车门下车,踏上台阶,跺了跺脚上的雪水,才走上第二阶,又在门口整了整衣服,这才伸手去按门铃,李采芸远远望着,心中泛起酸楚,——这就是求人。连秘书都懂,自己为什么还要那么爱面子。她伸手打开车门,也走下车来,冷风夹杂着小雪猛烈地灌向自己的脖子,她低头,只当把面子和架子都留在了车里,走上台阶。
如果可以,她真得不愿来求贾家,不知怎么的,那天宝珠说的话她就想了起来,“过去最笨的皇帝都知道,公主颜色生的好,还可以送去联姻。”她叹了口气,真是人到用时放恨少,自己以前真的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有求人的时候。
秘书又按了两声,大门才开,门里面站着一个保姆打扮的女人,正在用围裙擦手,“你们找谁?”因为少来往,保姆甚至不认识她。
秘书看向李采芸,微微错愕,李采芸微笑着说:“你们先生在吗?我是他的亲家,我姓甄,宝珠是我的女儿。”
保姆一愣,说:“家里么的人哦。先生去了云南,太太回娘家过年去了。”
这女孩大概是四川人,说话李采芸听了半懂,她脸色微变:”你说的是,家里没人,先生去了云南,是说的贾承悉吗,我要找的是他的父亲。”
“两锅,两锅都么地在家。”小保姆说。
说话不清,嘴还快,李采芸耐着性子求证,“是两位贾先生都去云南了?这都快过年了,他们去云南干什么?”
保姆奇怪地看着她,“先生的事情,我不晓得。”
李采芸呼出一口气,又问:“那宝珠在吗?我去家里找她,她也不在。”她没说打电话也没人接。
保姆摇头,“她不住在这里。”
脚都冻麻了,说了半天,也不请自己进去,李采芸转身,再也不想多说一句。
小保姆看她上了车,“哐当”一声关上大门,向楼上的卧室跑去。
“她已经走了。”
周舒云点头,关上门,对着靠在沙发里看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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