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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紫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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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裴素安一手扶着假山,慢慢走了过去。
叶子的脸,糅合了少年正在蜕变的稚嫩与青年人的沧桑,显现出带着风霜却干净、简单的样子。
叶子太累了。
足足有四年再一个月,自从分开,叶子有时候松松散散的、随意的或者,像是即刻死了也无所谓,或者是活得战战兢兢,时刻不敢松懈的盯着自己周围,但是没有一天一刻,是想现在这样,觉得什么都可以放下了,心里一直近紧绷着的弦也可以松开,因为有这个人会把一切安排好,只等着你的决定。
把叶子的长发搭在自己身上,裴素安横抱着叶子,珍宝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有种想要哭泣额冲动,但是叶子睡着了,他只能稳稳的走,为叶子找可以安睡、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的地方。
叶子没有穿鞋,长长的衣摆挡住了一些,但是依稀还是可以看见,以往白玉般的脚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痕。脚似乎是长大了一些,裴素安有些杂乱的想。
“王爷——”
裴素安皱起眉,凌厉的扫过去,一行正与行礼的士兵顿时僵在了远处,也都噤声了。
只是方青君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神色迷醉的王爷和他抱着的人……是他?竟然是在王府里么?为什么?怎么会来到这里了……
裴素安走了几步,然后轻声对痴傻的方青君说:“你叫他们小声点,我去带叶子睡觉了。”
“是……我,这是,明白了……”方青君有些磕磕绊绊的回道。
但是裴素安没有理会他的无措,已经带叶子回卧房去了。
卧房里是已经收拾好了,有新铺的棉被,舒适的软枕,和繁复漂亮的床帐,衣柜里把旧衣服都收拾出来了,放进了裴素安现今的衣饰。
把叶子安置在床上,剥去了外衣,裴素安皱皱眉,拿着那件衣服开门出去。
方青君还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在思忖叶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裴素安没有管他纠结的样子,直接把衣服递过去,吩咐道:“叫人去做比这个小一寸的衣服,即刻就要,用最好的衣料,还有去宫里拿几双叶子穿过的鞋子,看看尺寸,也多做几双。”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从文韬武略的谋士变成了管家婆,方青君愣愣的接过来,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裴素安轻笑了一下,说:“快一点,叶子睡醒就要穿的。”
见方青君走了,裴素安才回了叶子那里,除去外衣,躺在了叶子身边,静静的看着他,然后阖目。
把最重要的事情终于可以放下,往日的焦灼都可以淡然的时候,裴素安也觉得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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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收藏很惨淡,辰有些受桑,默默不语深邃状望天
☆、第十九章·珍宝 (3844字)
夜色降临的时候,裴素安醒了过来。
睁眼,就看见了叶子安静的睡颜,他笑了笑,似乎这世间没有比这更让人满足的事情。
伸手拂过叶子的脸,从眉间到下巴,从耳廓到鼻尖,每一处,都跟记忆中有了些许不同,却是一样的精致美好。
裴素安坐起来,下去点了灯,把它搬到床前不远处。
叶子的脸,比以前黑了点,下巴也没有以前朱润圆滑,而是有些尖尖的弧度了,这样却增了一些男子气概,没有了以前丝毫的一些女气。
可是叶子的腿上、膝上还是有着一些细小的伤痕,有的还没有消下去,可以看见一条长长的血印子,有的已经像是陈年的疤痕了,留下突兀的一块——叶子这半年有时候必须要经过荒郊野地,滑倒、摔伤或是被上坡上的砾石、树枝划到是常有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叶子没有好好涂药,只是简单包扎一下,只能留下疤来,他自己倒不觉得什么,裴素安却觉得心疼非常。
叶子的脚底生了厚厚的一层茧子,脚趾被鞋子挤的有些弯曲,脚趾侧面也有一些薄茧,柔嫩的地方还有一些将近消褪的水泡,留下一个个白色的印记。
这是被他护在怀里娇养了十三年的叶子,如今,却不得以,自己以这么简单、漫长、艰苦的方式,成长了,成了现在的样子。
裴素安去拿了伤药,细细的给叶子的伤口涂好,又拿了淡痕的膏药,涂在叶子的伤痕上。
等做好了这一切的时候,裴素安听见了敲门声。
怕惊醒了叶子,裴素安即刻过去开了门,是方青君端了饭过来,有些犹豫的问:“那个……还没有醒?”
裴素安往后看了一眼,摇摇头,笑着将托盘端住走向了进去。
方青君跟在后面,跟着裴素安走到了外间,透过帷帐,可以看见那边床上安睡的人影,坐下之后,方青君叹道:“王爷你睡了一天,何萧那边可是忙得一塌糊涂。”
“嗯?”
“从各地传来的奏报,京城里的大小官员等着接见,还有宫里的妃嫔、美人要妥善安置清理出宫,何萧要忙死了。”
裴素安笑笑,说道:“是辛苦他了。”
“辛苦了,看王爷这样子,却是不准备回去帮忙?”
“自然是……不帮了。”
正说着,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何萧阴沉着脸看着他们两个,忽然冷笑一声:“你们倒清闲,我看昆仑、凤栖两地将军干脆投降给我可好?”
“你说什么?”方青君立即站了起来,惊道,“这么快?”
“你们都轻闲着吧!两位将军的使者可是还都在等着呢?!我怎么去回人家,嗯?”
裴素安放下筷子,淡笑:“我也没想到,凤栖的邵康、昆仑的司炎都是老狐狸,将近成精了,看样子是在京城遭围困之前就提前派出了人来,嗯,的确是要去看看的。”
方青君回头瞥了一眼里间卧室,轻声说:“那里面这位怎么着?”
何萧闻言也看了一眼,但是这是王爷的私事,他没有怎么太过关注。
裴素安想了想,说道:“叫人温好吃的,时刻准备着,衣裳做好了就送过来。”
“我知道。”
何萧走在前面,无奈长叹:“王爷,您只是去见几个人就回来,耽误不了您多久的。”
裴素安想了想,说道:“是的,你说得对,但我却是一点也放不下心来。”
何萧淡然:“日子长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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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阳,一路从沐原赶来的王妃一行,虽然有些舟车劳碌,但得知前方一切安好,王爷已经到了京城,这一切,就都算不了什么了。
杜玉桥坐在车里,看着车内繁华的装饰,微微出神。
成亲这么都将近一年,她跟王爷大部分时候都是分隔两地,而就算是在一起的时候,王爷对她也是那么冷淡,几分的亲近,都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的,夜里同睡一张床,却是同床异梦。
自从攻破了平城,她开始跟随着裴素安的队伍一直走在后面,有几次几乎是能碰见的,但是裴素安都避了开去,刻意的不见她。
若是之前,她可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自从那天清晨,一切都有了解释。
王爷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王爷心里,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的,这个人,在王爷心里,是和性命等重的。
就算是成亲之前,她也是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不过就是想当上国丈,之后又是凭着开国功臣的功劳,顺理成章的被封一地王侯。
可是,毕竟是自己托付了终身的男子,这样……多让人不甘心啊。
不甘心到,已经有了对自己从未见过的那人的,痛恨!凭什么,自己嫁的男人,从一开始,就是喜欢别人的,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了机会。
杜玉桥出生将门之家,自然有股不服输的狠劲,她知道,自己以后唯一的依仗就是皇后的位置,这必须是自己的!
她不知道,有好几成的京城达官贵人之家,有女儿的,得知未来的君主只有一个刚刚成亲的王妃,都暗暗起了心思。
这时候裴素安也在为这些心思迥异的大臣们费尽了心思。
左丞司徒拓这些日子是时时刻刻跟在身边,从琐碎的小事到外交番邦,裴素安必须要经他讲述缘由,不说这人当初带人开城门怀的是什么心思,但是就现在来看,这朝中大事,还是离不开他的。
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有三成官员赞成了投降,这几日监视下来,发现这些人中有的人的确是可以用的,将近一半的人还是犹豫着,裴素安也不急,之后还有两成抵死不降,非要以死殉国的老顽固。
当初裴素安以“清君侧”之名起兵,有很多人,就算是为了堵人的口舌,也是留不得,但是这样一来,势必又会加深与朝中大臣的矛盾,还会使得人心惶惶、担惊受怕。
裴素安这几年疏于照顾京城朝事,早年无心争位,也也没有扶植自己的势力,现在只能从头一步步做起,在自己心腹能够掌控朝政之前,必须依靠裴安明的旧臣。
又处理了一些事情,这时已经将近三更时候。
裴素安低声问身边的人:“他还没起来?”
裴素安从行军打仗到现在入京,身边并没有跟着自己在沐原王府中的仆从,进宫之后王兴作为宫廷总管,亲自找了几个年轻能干的小太监出来伺候左右,身边的这个名为齐宁,年不过二十,却是极为精明的。
“回王爷,凌会刚才会来说了,公子还在睡着,灶上温着参汤,厨房一时不停的准备各色小菜、糕点,就等着公子醒了。王爷吩咐叫人做的衣裳还没完工,宫里最好的裁缝师傅好几个人一起赶着,大约清晨时候就可以送到王府了。”
裴素安轻舒了口气,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何萧淡淡的看了一眼,沉声道:“王爷可想过,找谁写即位诏书了?”
裴素安一愣,继而说道:“你看太傅白启连如何?”
何萧皱眉道:“此人是不错,然我却记得,白先生可是一直觉得王爷您是乱臣贼子,不愿再为官了的?”
裴素安淡笑:“我自然知道,老师向来是这样的人,但是事在人为,之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定。”
“我倒忘了,白太傅也曾是你的老师。”
裴素安笑着饮了一口茶,神色淡然,也不见得有几分喜色,说道:“虽说是如此,但自我十岁出宫,来往就少了。”
一直等着四更天,两人才处理好今日的事情,裴素安就在正清殿后面歇了一会儿,等到清晨之后,就叫人备了车,去太傅府。
白启连年刚过知命,如今在家里整日就是玩弄花草,极少出去。自从裴素安进京,白启连闭门谢客,更是谢绝了一切请他出任官职的诏书。
裴素安亲自敲门,开门的小童开了门,心惊胆战的看了一下这阵势,说道:“我们家老爷说了,不见客。”
裴素安也不在意,只是淡笑道:“请禀告一声,是学生来看老师的。”
童子应了,等过了一会儿,又开了门,请裴素安进去。
白启连的院子十分幽静雅致,处处枝蔓绕柱,所引清泉汇流,潺潺作响,白启连就坐在流水旁,悠悠垂钓。
裴素安走到他身后,拱手道:“学生见过老师。”
白启连淡然道:“不敢当。”
“教授五年之恩,素安不敢丝毫忘怀。”
一尾淡金的鱼咬了饵,白启连拉过看看,却接着把鱼放回水里,而后道:“细想来,却是老夫的过错,教了王爷几年书,把该教的都落下了,不该学的,却让王爷却学了。”
裴素安笑问:“不知先生此话怎讲?”
“王爷作为臣子,起兵造反,这是不忠;王爷作为弟弟,攻讦兄长,此为不悌。老夫是王爷启蒙的老师,教了王爷读书识字,却连着最简单的道理都会教会给您,难道还不是老夫的过错?”
裴素安也不怒,闻言只是说道:“先生说的,我认,但四年前我誉亲王府无故被封,之后近百口人皆死于非命,若裴安明是个圣明君主,所做作为皆是依圣贤书而为,我怎么起兵勤王?”
白启连扔下鱼钩,一语不发。
“先生是读了几十年圣贤书,难道还要坚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为君者先要以仁爱之心对待臣子,臣子才会以臣子之诚爱戴君主。”
“今日,王爷是要老夫写即位诏书的?”
“是。”
“王爷先回去吧!”
“这是……”
白启连放下钓钩,叹道:“或许正是老夫年纪大了,经不起大的变动了,浅显的道理也说不清了,我是惠帝、明帝两朝的臣子,一声尽忠于君主,如今这般,到迷惑起来不知该做什么,此番之后,就请王爷准老夫还乡了吧!”
裴素安知道了他的意思,也不多说,轻叹一声,躬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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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故人 (3574字)
到了午时的时候,叶子才醒了过来。
睡的时候太长,叶子头有些晕眩,等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了起来,明白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有些饿了,叶子静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帐上繁复的花纹,心里忽然一阵酸涩的痛楚涌了上来,淹没了其他任何心情。
外面隐隐约约是有什么响动的,叶子低头想穿衣服,低头看见一套青色印着暗花的衣服整齐的叠放在床头处,叶子看着这套衣服好一会儿,才拿过来穿上。
这时外间的有人轻声问:“是公子醒了么?”
叶子伸手拉开床帐一角,问:“你是什么人?”
一个小太监忙走过来,帮叶子穿衣,一边说道:“奴才凌会,是王爷吩咐来伺候公子的。”
叶子伸脚,看凌会小心的给他套上袜子,穿上一双左右描金却淡雅简单的薄履。
“想必公子有些饿了吧!奴才这就去把吃的端上来。”
叶子点点头,自己走到梳妆镜前,简单的拿绳子在脑后把头发挽了个结,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小心的在房里安排着布局,透过镜子,叶子看见曾经是这屋里东西而后被抄走的屏风、挂扇、瓷器被一一摆设了起来。
叶子就这样坐着,他忽然很想看看,自己当年最喜欢的那面屏风,会不会也能摆回来。
可是等到凌会端着食盒回来,安置东西的人都退下了,叶子也没看见那面屏风。所以,就连旧时王府的外物,也恢复不了以前了么?
叶子胃口并不是很好,只简单的喝了口汤,吃了几快小点心,就叫人端了下去。
凌会等了一会儿,不见叶子有什么安排,就开口道:“奴才听闻,王爷下令把以前王府摆设都搬了回来,凡是大理寺登记在册的就绝无疏漏,现在外面也修葺出来了,公子若是无事,怎么不出去瞧瞧?”
叶子站起来,看着整间屋子,忽然眼睛扫过外面桌上的七弦琴,神色不由一顿。
“这可是王爷亲自吩咐一定要找出来的,听闻是您曾经用过的一把,”凌会笑道,“奴才瞧天色甚好,公子要不要出去弹一首曲子?”
叶子点点头,淡淡的说:“搬出去吧!”
院子里果然是修整得十分漂亮了,只是,跟以前,到底不是很一样了。
叶子不喜欢俗艳的牡丹妖娆夺人眼球,以前这里种的,都是不名贵的小花朵,廊下的湖里,也看不见了几近长到了手边的荷花。
简单的撩拨了下琴弦,叶子并没有坐下,而是站着继续拨弄着琴。
琴音清冷悠长,却有股说不清的凄切意味。
这时,正有人前来拜访,正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来王府小坐的何萧。
闻得琴音,心里便会想:是怎样的人,能弹出这样的曲?
绕过亭台,何萧径直走向了琴音所在之处,不过远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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