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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底的高楼:地产盛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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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在一边旁敲侧击：“梁先生，要不然今天你先拿点少量的，做个定金，余下的周一拿，咱们先把合同签了。”
“今天能拿多少？”
杜云看看宋健成，宋健成说：“也就一两万。”
“那不行！绝对不行，至少一半，否则，我也不签了，别的家哪像你们这样？看售楼处做的跟宫殿似的，要钱没有，敢情都贴门面上了？”
说着，客户就急着摆手，要走，宋健成一横心：“行，今天先给你二十万吧，小杜，带着他签合同！买房子做的跟买菜似的，一文一文的侃价！”
客户听见了，不高兴了：“什么买房买菜的，我不买了行不？”
杜云一看连忙说：“梁先生，你听错了，我们宋总是南方人，口音重！”一面拉着客户离开了。
宋健成真是恼火，好好的二十万就出去了，还要受买房人的奚落，林浩庭那边也不好交代了，等到了滨海还不知受谁的气呢
刚子早上把奥迪刷得能照的见影了，在楼下左等又等，就是看不见宋健成，心想再迟些高速路上车多了，中午都到不了，林浩庭安排的路上开利落点，争取10点钱到。如果达不到了林浩庭的要求，耽误事不好交代！
他估摸着宋健成还不下楼，觉得自己憋着尿，决定上楼方便，顺便侦查一下这个南方人什么时候动身，在楼梯口就听见宋健成和销售部的杜云说什么给他二十万，林浩庭那边再说吧的话，刚子二话不说抄起电话，就立即通知了林浩庭。
难怪林浩庭信任他，出了事都力保他，有眼力劲儿领导，都需要个耳朵眼睛的，江山才坐的牢！
林浩庭一听就急了，这边有个女人还蒙在屋里搞不定呢，那边又出毂子，刚要打电话质问宋健成，忽然想到这是刚子的密报，算了，忍一忍，自己一个人躲在柳闻莺门口来来回回地走，真想让她出来，也好有个人商量一下。
踱步子踱了半天，那扇门就是不开，心想女人就是女人，遇上事儿就一切不管不顾了，不行，他还是要问问宋健成。
“健成，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宋健成本来也害怕林浩庭，电话就来了。
“林总，发生了一件急事，张董说了，要留住一个客户，这样抽调了二十万，你那边看看怎么办？”
林浩庭急了：“怎么可以这么变化？我这里怎么和局长交待？”
“要不和他们说说，等周一再给他们！”
“健成，我们现在送都送不出去，你让人家去等？好吧好吧，既然张董说了，就这样吧，结局怎么样我也搞不懂了！”
“那我还去吗？”
林浩庭差点没晕过去，就二十万了你还这么悠着：“你说你来不来？昨天我们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
宋健成挨了林浩庭一通发火，心里也别扭，冲着刚子说：“走，我这是惹谁了？也没拿我们家去！” 。 。。 想看书来
水墨（三）
滨海今天名人汇聚，画家，诗人，收藏家、高官者和富豪，这几类本不应划分在同类的人群，因这个一年寥寥无几的展览，聚集在这座浪漫的城市！
刘晋阳和温百川赶了个大早，匿迹在展会鱼贯而行的人流中，看上去，今天温百川兴致高昂，柳闻莺这个建议颇合他的口味！
整个会场绝大多数展出的都是新人的作品，滨海本地的诗人和画家居多，来这里逛的绝大多数也都是滨海这一带的人，刘晋阳真不知林浩庭是怎么发掘出这个场面的！
温百川一面看着，一面对各种作品评头论足。
“刘局，看样子这里不比北京，我们在这里应该是极普通的人了。”
“我一定是普通的，百川，我正在奇怪为什么你也这么普通？哈哈哈。”
“我比您能特殊在什么地方？”
“至少你还出过几本书，我可提醒你，你这么隐匿可不行，好好把那几本诗集宣传宣传，就像这样，隆重地搞个展览，以后，我捏着你的书也有点价值。”
“现在是个炒作的时代了，你看看演艺界的包装，硬是能把一根白菜包成了金的，我就那点薪水，都用在这种事情上，就只能每天啃方便面了。”
二人说笑着，溜溜达达，温百川很随意的翻了翻展台上的几本新书，看过后，就放在一边了。
“靠，这种书也配展出？”
“怎么，大诗人不平衡了？”
“刘局你看看，这封面设计，一流的，用的纸张也是最好的铜板纸，可真是糟蹋了这些费心设计的人了，你再看看内容，什么乌七八糟的，我就这么随手一翻，就找出了三个错别字！”
刘晋阳瞧着他那股子劲儿，真有点义愤填膺的模样，心想，火候到了，该放点佐料了。
“百川，上次你送我的那几本诗集我读过，文学的功底真不一般，配服！”
“不瞒你说，刘局，我在学校时就经常在报刊上写诗了，可是稿费也没赚几个，名气更不用提了，现在的人，都追逐什么新奇的东西，火爆的都是和*、暴力那些个沾边的，我的东西，过时了！”
“我看未必，大家都看惯了那些东西，就腻味了，任何时候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迟早会过时的，你的东西，那是金子，迟早会发光的！”
“靠，多少金矿埋在地底下，要等到人去发掘成千上万亿年的都有，你看看，一部《红楼梦》养活了多少现代人？可是当年的曹雪芹可怜却清贫如洗！”
“你说的对，那是他生不逢时，现在不一样了，百川，你的东西如果好好包装，推广一下，我敢说，你就是现代版的李太白，怎么样，好好琢磨琢磨吧！别做了现代的曹雪芹，等你百年之后，人家用你的东西去收银子！”
“我也想啊，但是机会不来，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能把自己挣的这点钱都押在这上面，万一市场不认可，我可就赔大方了！”
“找个看好你的赞助商啊！现在不都讲究赞助吗？”
“哪儿那么好找啊？现在的人，就讲究经济效益，一看我的书，和那些*不沾边，人家就摇摇头，这年头，也不知道怎么了，过去的禁书，倒成了满大街叫卖的热门书了！”
“别着急，或许今天这个展会就能发现点机会呢？你说这些书画搁这边，不就是图个人叫好吗？遇上个识货的，那就成了，一辈子靠着这个就够了！”
正说笑着，迎面过来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
“温处长？在这儿能碰到你，真是巧啊！”
温百川一看就很熟的样子：“幺，这不是董总吗？怎么有兴趣看这个了？”
“给我闺女看看，她学画。”
“温处长怎么也有兴趣？”
“噢，我是和东海的刘局长一起过来的，学习学习！”
说着，温百川就要把刘晋阳介绍给这女人。
“刘局，这是市区浩达地产的董总！”
刘晋阳哼哼哈哈的，不怎么热情，这位姓董的女人一听他是东海的，管不着自己这片，也不冷不热地。
瞧着温百川和这女人聊得火热劲儿，刘晋阳直骂林浩庭笨蛋，到这个时候都不露面，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再不来，温百川中午看来就要被这个女人拐跑了！
水墨（四）
林浩庭再也等不及了，他敲门：“闻莺！”她并不理会。
林浩庭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没有面子，堂堂海天的总经理，在公司内部，都使唤不动一个财务的副总，现在还要在一个女人面前低头，本来，他可以自己去找刘晋阳，但是前思后想，要想顺利促进这次滨海之行的目的，身边还是有她最好。眼下，最重要的是要马上央求着她赶快笑出来。
等待在门口，他担心她不出来。
他想，只给她3分钟，如果她再不出来，他必须要再次闯入了。
3分钟，她仍没有出来！
他再次闯入了！
她坐在那里，安静得像个木偶。
在他进来之前，她努力让自己心中不再想婚姻这件事，因为她始终认为，自己，不应该属于平凡，如果未来地产这一行有99个人倒下了，都不会是我柳闻莺，一定不会！
她发现急需要找到另一件激励自己的事情才能够填补这块被悲伤占据的领地，她想到了蓉蓉，她必须坚信，无论婚姻如何，蓉蓉将永远是她的女儿，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就把“为了蓉蓉”做一面高扬的大旗，树立她坚强的信心，忘记所有的男人，忘记什么婚姻，什么家庭，什么情人！
只是，那两个男人却很难忘却！
这一个，还出现在她的咫尺之内！
“要不我们回去吧？”林浩庭试探性地问道，他这个人，和刘晋阳这样的政府官员打交道不会搞什么特殊的迂回，对付女人这套战术却信手拈来。
“为什么回去？”她眼睛挑了起来，但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林浩庭觉得自己这一招有效。
“这么晚了，刘局那边一定不高兴了！”
“你是来和我谈工作的吗？”她升腾起一股怒火。
“闻莺，你太多心了，在我心里，一万个公司也比不了你。”
她瞥了他一眼，明白他是在说假话呢，但她也懒得揭开他这言语的虚伪。
“你去吧，别让刘晋阳不高兴了，损失了你的一千万！”她那颗头昂得异常的高。
“闻莺，你有气就冲着我发，可是这件事我也没有想到。”
“你先走吧！”
“那你呢？”
“我也不知道！”
他忽然感觉了一股子的陌生，眼前这个冰冷的女人，和一周前娇媚躺在他身体之下的那个女人，似乎毫无关联，判若两人。
他第一次对她的判断失误，在他心里，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她有着不同凡响的欲望和野心，而她的欲望关联着海天，谈到公司的事她一定分得清熟轻熟重，他真想告诉她：老公要离婚就离吧，这算不了什么！
但最终他不能够这么说，他知道他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这句话，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更刺激了她。
不等了，林浩庭决定自己先去找刘晋阳了，他留下一句话：刘局那里有意见了，我必须先过去了！
到了展厅，林浩庭先给刘晋阳发了一条短信：“你们在哪儿？”
刘晋阳避着温百川偷偷回复：“大厅南边”。
心里想，真跟搞间谍的了，这信息要是中纪委的收到了，倒成了确凿证据了。
林浩庭急匆匆赶到南边，老远就看到了这二人，刘晋阳假装没有看到他。
“幺！刘局，温处，这么巧？你们也在滨海？”
“林总！你怎么一个人来看这个？”刘晋阳上下打量，一副意外之中的样子，林浩庭都笑他演戏演得好了。
“嗨，我们公司几个老总都好这个，柳总早给我们订了票，这不，昨晚我们就来了！”
“柳总人呢？”
“别提了，昨天受了点风寒，在宾馆休息呢，剩下我一个人了！”
林浩庭看温百川旁边一个女人，他问道：“这位是——？”
“哦，浩达地产，董丽娜！”那女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林浩庭。
“哦，幸会、幸会没想到一位女士都能把地产业做的这么大，失敬！”
温百川已经认出林浩庭就是上周去市规委找他的那个人了，他不露声色，就看看他还能演出什么戏来！
“这里的展览感觉怎么样？温处？”
一提到展览，温百川话匣子就打开了：“不怎么样”
“太对了，温处，您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华而不实，华而不实”
董丽娜说：“你们都是行家，我看看还觉得不错的，给女儿挑了几幅作品。”
“是吗，董总挑了什么画我看看！”温百川很感兴趣。
董丽娜打开手提袋，兴高采烈地展示给这几位。
油画两幅，山水画一幅，看看署名，这三位都没听说过，都只看看，没有一个发言的。
“我就喜欢这些花儿，尤其是这么艳丽的，高贵！”董丽娜一个劲儿的说她的话，可惜三个男人兴趣都不在花儿上，都不接她这茬儿。
林浩庭看了看表说：“都中午了，温处你们没有安排吧，我在海鲜楼订了雅间，可否赏光？”
温百川没有说话。
“刘局，你说个话！你看，从北京，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这么巧遇，怎么说也得给我这个机会吧！中午，正好我们公司有个策划，也是关于这种展览的，你们都是行家，帮我参谋参谋！”
一听有这种展览策划，温百川有点动心了，刘晋阳心领神会； 他也心底下笑这林浩庭，装样装的蛮像的！
“温处，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去去吧，也看看这地产商是怎么策划这种诗画作品的，不会是和售楼广告一样铺天盖地吧！”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温处，我知道你是诗人，深藏不露，很荣幸在这里碰到您，抛开地产，咱们就谈诗文，刘局，你作保，我今天绝不谈地产！”
在这个场合，毕竟和市规委那个办公室不一样，温百川坐在那张桌子后面，感觉自己必须把脸沉下去，把劲头端出来，那样子才符合国家公务员的气质！现在这里，人闹哄哄的，音乐声附和着，想不随和都不行！
“行，那就去吧，董总，你没事也一起去吧”温百川说，他没忘记叫这女人！
刘晋阳不知道，这女人早年就认识温百川，她的项目好几栋楼都是在温百川手底下批出来的，光海南、港澳，董丽娜就和温百川去了两次了，关系能不熟吗？
“我就不去了！”
林浩庭久经沙场，一眼就看出来温百川对这女人不错，他连忙说：“董总，你也赏个光吧，咱们都是一个行业的，今天也算有缘，中午，我叫一个妹妹来陪你说话！”
“啊哈哈，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董丽娜笑了。
林浩庭心情感觉好多了，没有左膀右臂，自己就初步搞定了，他悄悄和刘晋阳说：“刘局，怎么样，咱这演戏的水平？”
刘晋阳也悄悄笑了：“真没看出来，当初你怎么搞这个行当了？没把你招中戏去？”
四个人就这么走着，到了展厅门口。
蓦地，林浩庭愣住了，面前，柳闻莺已经站到了他面前。
一件白色的体恤衫，包裹着她略显瘦消的身体，面色苍白，眼睛上的紫色淡淡地透着一股子忧伤，像是从天外飘来的女子，突兀在众人面前。
温百川也愣住了，他并没有想起这个女人就是曾经和林浩庭一起去他办公室找他的那个女人，今天这个时刻，她以这种方式的出现，实在让他加深印象，就那股子飘逸的感觉，温百川就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女人！
“闻莺，我碰到温处长和刘局了！”林浩庭装作解释。
看着她的模样，他真不知她为何选择了这白色，在他心里，白色就是洁净，就是贞洁。
想到贞洁二字，他都有些恨自己，因为是他毁了她身上这个名词。
“闻莺，好些了吗？”
她凄楚而愤恨的望了他一眼，旋即笑容可掬地对大家说：“真是有缘！”
“林总，我今天安排了一个别致的，在海滩上吃午餐，你没意见吧！”她笑着说，仿佛没有发生任何的事。
林浩庭看她那样子，吃不准她搞什么名堂，我刚和温百川说了在海鲜楼了，你现在就说在海滩，“闻莺，我定了海鲜楼，正好温处长和刘局长碰上了，都一起去！”
“就海滩吧，那里随便点，餐馆不好，就服务生墙角那儿一戳，我就别扭！”
没想到，温百川倒采纳了柳闻莺的提议。
“行，那就海滩吧！吃过了正好海里游几圈！”刘晋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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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五）
初夏的海边，清晨的海风透着一股凉意，远处的海鸥飞在空中，令烟雾笼罩般的天际中象是布置了星星点点的黑斑，和温百川这两人同行，林浩庭都不敢过多正眼看一下柳闻莺，生恐他们误解自己和柳闻莺的关系不明不白。
他也不想想，自己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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