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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黄河岸边的小镇上品饮-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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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涔山属高寒地区,这里的粮食只生产莜面、豌豆和土豆,且盛产沙棘,年平均温度只有6℃,宁武的民俗中,特别追求绿色食品,他们至今使用水磨动力的石磨磨面,而汾河源的水清冽甘甜,是可以生饮的。在隋朝,隋炀帝专门至此修建汾阳宫。
在过去漫漫的时间里,山西人民饮用与浇灌,均依赖汾河。那么现在,山西老陈醋的用水皆取自地下水,这地下水的水脉源自于天龙山,天龙山原名方山,属吕梁山脉分支,海拔1700米,位于太原市西南36公里,天龙山屏峰黛立,松柏成荫,溪泉鸣涧,山中多砂页岩,森林覆盖率达7O%,水质良好,现在是国家森林公园。酿醋如酒,必得好水才出好醋。
酸是生命之需
我在醋博物馆参观了制醋的全过程,还依次品尝了从8度这样高浓度的醋到低度的保健醋。8度的醋是高纯品质浓酽的醋,其酸味已大大减弱,醋香并醇厚,一饮而沾唇,还能够感觉其中的力量,它是饮醋的颠峰感觉。
经过一番酸味探询发现,几乎全世界的人都在吃酸,各种各样的酸味食品。那么居于东南西北的人为什么不约而同地都需要酸呢?
山西老陈醋集团董事长郭俊陆先生说:“我来解答你的问题,人为什么要吃醋?吃醋对现代人有什么意义?根据科学家研究结果,人体是属于弱碱体质,就是人体偏碱,因此碱稍多于酸,人体就健康。很多酸味的食品,实际呈碱性,比如梅子、苹果、桔子、梨子、葡萄、柠檬、蔬菜等等,都属于碱性食品,在味觉上的酸不能说明它就是酸性食品。醋,也是碱性食品。而肉、蛋、鱼、大米、白面等等,则是酸性食品。吃多了,人体会呈酸性,就得高血压、高脂、肥胖、肌无力等等现代病,因此身体呈现亚健康的人应该多吃碱性食品。”
醋,是碱性食品?这令我大惊。我又想到了世面上常说吃醋可以减肥的问题。郭俊陆先生说:“酸性食品吃多了会在体内转化为乳酸,并堆积在肌肉上,而醋可以起到中和化解的作用,应该可以减肥,还可以美容。根据最新的科学研究,学术界已经不再将醋认作是简单的调味必需,而是认作为生命的必需。”
即将结束全文时,我想起所读到的一本关于味觉奥秘的书。作者栗原坚三是日本味觉和嗅觉领域的权威人士。根据他的研究认为,甜味和鲜味是好味。因为动物最容易选择这两种食物补充体力。食物里假如咸味过重,会遭到动物的拒绝。而酸味过浓和苦味的食品则是它们不欢迎的味道。
为什么动物不爱酸味呢?原来酸与腐烂食物相关联。而吃了腐烂食物就会发生中毒,因为腐烂食物里有腐烂菌排出的毒素,所以动物认为有酸味的物质是腐烂食物。有趣的是,成熟前的果物有许多都是酸性的。这是植物为了预防被吃而产生的保护味。果物成熟时产生的是甜味,动物因为甜味而喜欢摘吃。当他们吃了成熟的果子后,会将种子吐出或排出,于是植物就随着动物的移动可以在更广阔的地域繁殖。
于是作者认为味有两大功能:一是作为营养物质易于被动物食用;二是让动物原离有害物质保存自己。可是动物毕竟是动物,缺少人的智慧,人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早已看清了酸的本质,于是绝不拒绝酸味。
第五部分 芦芽山野山蘑第40节 吃糌粑
糌粑还有一种吃法,在糌粑里加入一些肉、野菜,做成稀饭,藏语叫“土巴”,它也是好吃的。当然,没有吃过糌粑,就不能说是去过西藏和青海。在玛曲喝酒,喝到月亮升起的时候,玛曲草原开始摇晃起来,心里念念不忘的糌粑尚未尝到,就嚷嚷要吃糌粑,此时实在是肚子撑圆了,像八月玛曲草原的欧拉羊。恰好东道主之一,玛曲县团县委副书记是藏族人,便跟着他去家里吃糌粑。玛曲县有三万人口,主要是藏族牧民,放牧牦牛和欧拉羊,藏獒是他们的帮手,这里有狼,但藏獒有足够勇猛咬碎狼的头盖骨。玛曲养了红鳟鱼,是从北美引入鱼种,另有一个金矿。玛曲县城居住一万人,是一个袖珍县城,黄河滩上悬着的月亮,像是县城的一面明亮的大镜子。
城中的藏屋,与汉屋是差异小了,像老式四合院中的屋子,门的两边都是窗子,窗的玻璃很大,月光洒了半屋。进门左转到客厅,地上铺着藏毡,有长沙发、茶几和电视机,电视机也搁在电视柜上,墙上挂着已经罕见的毛泽东绣像。女主人先给斟了酥油茶,边喝着,聊着,女主人开始做糌粑。她从一个五屉柜式的柜子上抽出一个巨大的抽屉,抽屉有几个格子,分别装着做糌粑的几种原料:青稞面(青稞炒熟磨成的粉)、曲拉和白砂糖。女主人是个才旦卓玛般的青秀藏女,她似不会说汉话,脸上有两团高原红晕,两朵云霞,挂着酥油茶般芬芳的笑。
女主人从柜里取出一只蓝花瓷碗,碗拙,厚实有高原的质朴与沉重,她往碗里搁上一块酥油,倒入滚烫的奶茶溶化它,然后搁入曲拉、白砂糖和青稞面,左手托碗,右手用食指不停地搅拌,拌成一个湿的面团,然后右掌贴碗外沿,三指弯曲向内,指头不住地按动面团,碗顺时针转动,女主人的手指,有若一个捏泥艺人的手,手指修长,但骨节粗于江南女子的手指,灵巧有力。不多时,糌粑按匀了,再捏成球状,她就将糌粑递与我。
糌粑是深棕色,柔软而温热,它本是藏人的日常主食,他们吃糌粑里,也会蘸着辣子、肉泥、蒜蓉做成的臊子。藏人是也吃猪肉的,高原有藏猪,是一个独立的品种,个头小,瘦肉多,骨骼大,主要吃草为生,肉味奇香。酥油糌粑是高热食品,冬天出门,吃上一小团糌粑,便能御风寒挡霜雪,浑身充满力量。我感觉它是一团软性的巧克力,相同的颜色,味道也接近,只是它是软绵绵的,有着奶茶和女主人的体温,是暖和的软性的自助式软性巧克力。它有炒青稞的香,其间或也加入炒熟的玉米、黄豆、胡豆等,很香的。有奶香味,有甜的味。我是一小点一小点地吃它,像吃世界上的一种珍稀食品,在高原,在阿玛尼卿山以东,在黄河的第一大弯玛曲,我看着月亮在黄河滩上升起来,悬浮在仍有些蓝的夜上。耳边是藏獒不时的吼叫。
这是一样美丽的品尝。糌粑的主料青稞,属大麦类,有白色、紫黑色两种,晒干,不去皮炒熟磨粉,粑是成团的意思。糌粑属便携食品,牧人出门带上木碗、腰束、唐古(糌粑口袋),找到茶水就可食之。
第五部分 芦芽山野山蘑第41节 伐掉白杨树(1)
树是植物之王。乔木在植物界的地位,差不多是哺乳动物在动物界的地位,人是哺乳动物,当然树也就相当于人。人跟树说话,总还是仰视的,就是鲁迅写起树来也是这样的口气:我家的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还有一棵也是枣树。把两棵树分开说,是对树的尊重,草就不行,没人这么写,草往往用一大片,很多,漫山遍野来形容。
我认识白杨树的时间不是很长,知道白杨树的大名却很早,记得课文中有一篇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通篇都是赞美白杨树的,比如挺拔啦,扎根啦,傲然啦什么的,当时看了非常激动,现在想起来,都是一些树的基本生存状态:它敢不挺拔吗?敢不扎根吗?敢不傲然吗?树如果不是上述状态,它就活不了。树不是人,人白天立着,晚上躺下,树必须永远立着。就把树的挺拔与人比较出一种精神的价值,这就有一些莫名其妙,这是动与植比,不能搭界的。
有一年,我回赣南老家去,返回的时候,我叔叔到左安镇送我,在他去帮我买车票的时候,我转到书摊,忽然发现有一本茅盾的散文集《白杨礼赞》,我没加思索就买下来。我叔叔买了车票转身,看我买了书,很高兴,他说年轻人没事就应该看看书,他把书大致翻了一下,看到一些树的插图,说,学习一下种树也好。不过,我们家里就不种这种树,我们要种茶油树,好摘茶子打油,我们要种桐子树,好摘桐子打油,我们要种樟树,好锯板子做家俱,书上这种树,基本上是看树,没有什么用场,不结果,不成材,看上去笔直地朝天长。
我的叔叔是乡村匠人加艺人,会木匠、篾匠、漆匠和五金修理;他又是猎人、伐木者、放排者、农民;我叔叔开过中药铺,做过会计,他会双手打算盘,左手算盘打加减,右手算盘打乘除,并且是文艺宣传队长,胡琴、笛子全都会。他告诉我,斗米胡琴担米箫,意思是说,胡琴容易学而箫就难学一些,一斗米的学费能学会胡琴,学箫就得一担米学费了,我的赣南老家把笛子叫成箫。我叔叔有一段时间对我很失望,因为他认为我连胡琴都不会拉,这怎么做男子汉?他当年就是天天候在乡村女教师的窗外拉胡琴,打动过乡村女教师的芳心,手把手教会了他一种古怪的拼音,叫反切拼音,跟日本字差不多,我叔叔用这个拼音教我认识不少生字。乡村女教师是下放来的,一年后就走了。以后,我叔叔几乎每年都要去放排,放到乡村女教师那个城市去:吉安。
我对叔叔说,我不是想种树,这是一本散文书,《白杨礼赞》是茅盾写的。我叔叔改口说,那就一定要多看,茅盾写给白杨的情信?那就不得了,白杨这样的电影明星50年才能出一个,你要多看,还要多默写它几遍,将来给妹子们写情信的时候好用。我叔叔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不由地朝吉安的方向望了一眼,那边有一片淡淡的柔云。
1993年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延安,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了北方的白杨树,在渭水平原吧,这是茅盾先生的白杨树,我已经忘了叔叔的话,我激动地数着它们的棵数,一些白杨树上有巨大的雀巢。白杨树在北方的平原上,构成了辽阔大地上的风景,它在土地上横平竖直的构图,以及挺拔的造像,给了人一种在辽远的时空穿越岁月的绿意。那时候,我为白杨树而感动,我想站在它微微抖动的叶子下,聆听风的足音沙沙地远去或者踏叶而来,在风的轻抚中拥抱白杨树,以及白杨树下的乡情。在高原,广大的白杨树守候在岁月之上,梳理往来的风。
但是,我又隐约地想到,白杨树是一种看树,它并不给动物界提供果实,也不给人类提供可用之材,即便做燃料罢,白杨树也是一种勉强生火的树木。白杨树是一种风景,一种在人的绿色渴望中,以其速生的风格在大地上立起的行行崭新的绿意。这就是为什么我后来大幅度地改变了观点,我在2000年的夏天,沿着黄河而行,我从黄河源到兰州,然后过景泰,到中卫沙坡头。在那个日子里,我住在中卫宾馆,这个宾馆住着一个电视剧的剧组,有两大车土匪每天拉进拉出,他们是一部武打电视剧里的土匪,住在我的隔壁,我觉得他们真的很像土匪,我躲开他们,去了中卫的夜市,那是一个十分大的夜市,呈L型,有许多羊杂和卤煮火烧,也有羊肉串、各种饼类和牛肉制品。我选择了胡辣羊蹄。胡辣羊蹄我没有吃过,它在炽热的白炽灯光下,呈现琥珀的色泽。我先要了两个胡辣羊蹄,一瓶西夏啤酒,一路吃喝下来,到结账的时候我已吃了八个羊蹄,喝了五瓶啤酒,胡辣羊蹄是一种不可取代的美味。
吃罢胡辣羊蹄,我要了一辆三轮,让三轮拉着我逛风景,当然也要听司机讲故事,三轮司机都是讲故事的能手。他问我是不是看了沙坡头,我说看了,非常有意思。他说,我知道你们这种文人墨客知识分子就是会涂脂抹粉,你看到了沙坡头进入联合国绿化治沙500强,你知道星天牛咀下倒下的树有多少吗?我说,这我怎么知道呀?我刚来宁夏呀,你能否把知道的告诉我?他说,你要想知道,你就得在中卫住下来,多吃胡辣羊蹄,多在民间访问,你去政府,他当然给你个一片大好。
这个时候,我隐约地感觉我将有一个重大发现,我希望三轮司机继续讲述星天牛的故事。我在沙坡头已经发现,那里的植被是呈多元状态,主要固沙植物是柠条和油蒿。我从景泰到沙坡头的路上,的确是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荒漠地带,大地上长着一种叫做油蒿的植物,那是一种令人绝望的荒漠,一颗由江南的水草润湿过的心,是极易在此感受干渴之惨烈的。
但是,叭的一声,打碎了我的梦。三轮车爆胎了,这个时候三轮车正好拉我到野外,我刚才还正想下去小解一下,都是啤酒给撑的,忽然车胎就给爆了,放眼望去,夜幕已然掩盖了旷野,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是不是绑匪设计好的圈套?我按了按腰包,那里装着一把瑞士军刀。
老板,对不起啊,车胎破了。三轮司机一脸无奈,他下了车,黑黑的脸面对着我,他的眼睛是黑亮的,他很瘦,两只手黑瘦有力,我忽然感觉他就是一只星天牛!是的,他的背后就是一棵西部的白杨树,他像星天牛一样面对着我站着,他扬起双手,像扬起一对爪子。是的,他正是星天牛。这里离中卫宾馆不是特别远,他悠悠地说。我想了想,给他一块钱,中卫的三轮到哪都是一块钱的,城市小罢。但是,我没有立即离开,我问,你是说发生过天牛灾?
是的。你沿途看吧,还可以到银川去问。因为天牛灾,我们乡下的树都砍掉了,当柴烧掉了。你去吧,谢谢你。我转身走了,走出十多步远,我回头看了一眼三轮司机,他像一只星天牛那样趴在车轮上,夜色里,让我发现一切的生物都是星天牛。我沿着一条林道走,河套的月亮进入云里,夜风凉凉的,我站到路边小解,仿佛把身体内部的热量全部排放出去。
我凭着经验向一片灯火的亮处走去,那灯光处肯定就是中卫城。我想,假如今晚只吃两个胡辣羊蹄,会不会把三轮的胎压爆?可能不会,很多系统往往是接近临界而保持完好,这也是机械设计师的能耐。当然,这不是我要深究的事,我在想中卫的月光是不是有唐诗里面那么凉?中卫是一个屯兵的古城,据说王维是走到沙坡头的时候,坐在腾格里沙漠的边上,看那辉煌的暮色写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千古名句,大漠与长河恰是在中卫的交汇。
很多年前,我流落在一个湖心岛上,湖心岛充满大雁的腥气,岛上有非常多的腹蛇,它们盘成圆圈的身体是一种令人看上去极不舒服的土黄色,它们的眼睛可以发射远红外光,我把许多火柴头子捻成粉末涂在脚上,它多少有一些雄黄的味道,蛇是讨厌雄黄味道的。我现在想,我应该用什么来防范星天牛?一股黑的夜风持续盘旋,我听见风中好像有一种异声,它不会是来自高庙的呢?中卫有一座庙,自古就是楼房的格局,所以叫做高庙。
啤酒之内的酒精开始发作。我素来惧低度酒,我喜欢65度的互助大曲和67度的衡水老白干,再不济也要56度的二锅头。一喝低度酒我就完蛋,除非喝高了以后再喝一点啤酒来解白酒,一般情况下都是这样。我其实在大多数的时间是拿心情把自己灌醉的,酒算得了什么?酒不就是兑了一些可挥发物质的水么?呵呵,就如照耀了一些阳光的空气。
有一种凉,它是从背心透入胸脯的,这种感觉源于生命,像催化剂的注入,在很多的圣洁的黎明,我都情不自禁地欢呼攀藤类植物向上的生长并系统般地将花朵打开,那蓝天是一种永世的慈祥。许是在黄河源上已经打造出一颗很硬的心,我摇晃着向前走,右手间或按一按腰间的瑞士军刀,我想假如我是一个匪徒,我还会有什么惧怕?我是匪徒……啊,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心理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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