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人生路:一名女总监的奋斗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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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挑了集体户的男生，还选了男生集体户的班长，萍萍和朝华推选青燕当集体户女户长，因为青燕从小当了6年的女班长，后来中学开始又开始当学习委员。

在她们眼里，青燕比较上进，因为，他比较好学，又有点理想的感觉，因为青燕写的日记暴露了她的思想，他们觉得青燕有理想，朝华一直认为青燕是个理想主义者。

没有考大学之前，她们每天无忧无虑，在一起玩耍，他们经常在一起玩东北女孩特有的歘嘎拉哈，估计这都有点失传了，就是用疱子的活动关节四个，另外在加上一个缝制的布口袋，里面放上大米或者玉米。

还有，他们经常在一起跳皮筋，这四个人的游戏，他们经常在一起玩。她们经常在一起谈论未来，谈论上大学怎么怎么样。冬天里，她们会去河面打出溜滑，排着常常的一队。

放学了，她们的第一站肯定是青燕家，因为青燕家顺路，是第一站。

因为77年的高考恢复，他们才开始了正规的学习，也结束了她们的集体户梦。

“还好，我就是睡不着，这已经很久了。”青燕惆怅的回答。

“你不要想着考上还是考不上，考啥样就算啥样，考不上就参加工作。这有什么。”朝华对青燕说。

朝华是班里的尖子，她对考试是信心十足的，青燕知道，她太有实力了，无论是作业，还是大考，小考，朝华总是列为全班第一。因此，青燕很多的数学题，都喜欢问朝华。

萍萍说：“我也睡不着，真不知道明天考试会怎么样”

萍萍的成绩，在每次的模拟考试中，她比青燕还要差一些。因此在每次的讨论中，她总是不很说话。

“放心吧，我们都会考上大学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朝华拉长了腔调，学着列宁在1918电影里的语气。

“嗯，　但愿我们都会考试大学。可会录取多少哪？”青燕躺床上迷着眼睛说。

那时候，刚刚恢复高考，与外界的联系实在是少，小山镇里的孩子，对外面的世界真是一无所知。与外界的联系只有广播。青燕家的电视还是青燕高考以后买的。

在青燕的脑里，只了解个长春，吉林，沈阳等等几个大城市，他想能够考上这些城市里的大学就行了。

“现在我宣布，闭起眼睛睡觉，为了迎接明天的考试，让我们睡觉。”朝华见青燕和萍萍还是在说着，她把灯一下关掉，大声的说。

“睡觉，睡觉，晚安明天好运！”萍萍说。

“好睡觉。祝你俩好运。”

青燕侧过头去，她想今天晚上一定要睡个好觉。

一会听到了朝华和萍萍轻微的睡觉的呼声。

青燕辗转反侧，怎么都难以入眠。睡觉，这一直是青燕的一个心病，她一直没有把自己失眠的事情告诉妈妈和爸爸，或许是因为害怕，爸爸对她也寄予了厚望，她不敢说自己失眠，难眠的夜晚，她总是力求靠数数来平静自己紧张的神经，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在别人睡觉是个多么幸福的事情，而对她来说，睡觉却给她带来很多的痛苦，因为是想睡觉，而睡不着觉。她又想起了光阳，不知道他来了没有，一整天，她都没有看到他。

1、2、3、4、5、6、、、、、、她不停的数着，再看看表，已经是凌晨1点了，青燕心怦怦直跳，完了完了，怎么还是睡不着？继续数，再看表，2点了。1、2、3、4、5，可不听使唤的头脑却是还是乱乱的感觉，怎么都难以入睡，她心情更加的紧张，这明天的考试可怎么考，不知道数了多久，青燕终于是睡着了。
九
九

等待，还是等待，等待发榜的日子，青燕很无聊。

这期间有考取技工学校的机会，她不打算报技校，她的目标就是能够考上大学，大学生是那个时代的天之骄子，大学生无论在企业里还是在政府部门，都是会有很好的工作前途。

有天，爸爸问：“青燕，感觉高考答的怎么样，有把握吗？”爸爸语气关心的问。青燕见父亲明显的有了根根白头，父亲的毅力很强，但脾气倔强，这也是青燕不喜欢跟父亲聊天的原因。

“也没有什么感觉，等着呗。”青燕显着无所谓的样子。

“如果考不上大学，还是先考技工学校吧，这样好歹先有个工作。”父亲幽幽的说。他这段时间看青燕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所以也很少跟青燕谈考试的事情。

“我不要上技校，技校出来不就是个工人吗，我不想当工人。这次考不上我就重读，明年继续考。我同学好几个都是准备考不上继续重读的啊。”

妈妈见青燕情绪有些激动，她走过来，语气深长的说：“路长着哪，这大学以后在慢慢考，先把技校考了在说，考了也可以不去上啊。但不考，到时候，万一大学真的没有考上，你想上技校也上不去啊。”

爸爸说：“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大学这所门的，国家刚刚恢复高考，大学数量及其的少，考大学谈何容易，听说录取是3~7％。”

爸爸和妈妈说话的语气都很重，青燕知道，她们还是想让她去技校先有个工作在说。青燕只好说：“那好吧，我去考吧。”她心里是100个不愿意。

同学们都在等待发榜的日子，这段时间很是悠闲。

考技校的那天，青燕意外的看了光阳，他也来参加考试了，青燕本是想来对付对付的心情，但看到光阳以后，她的想法变了。她心想：他也来考试了，这就是说，我们以后还可能继续在一起上学。

她开心死了，心里在不停的对自己说：我一定好好考，也一定要考上这技校。

她庆幸自己报了技校，庆幸自己在考试的早晨看到了光阳，否则，她本是不打算好好考的，对付一下妈妈，可光阳要是真上了技校，那么她不是要后悔死了。

光阳和青燕依旧是没有说话，考试大都是他们的同学，这里有10个毕业班的同学，还有一些下乡的集体户青年。

熙熙攘攘的人群，青燕总是想能够找到光阳的身影。她依旧没有跟光阳说过一句话，这次，他们的目光相遇了，他礼貌的对她点点头。青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了，怕她看透自己的心情，她也对她腼腆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是无聊的，高考发榜的日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时侯。

青燕的一些同学，大都参加了水电局里的出民工，所谓的民工，有从农村里招上来的，大都在20左右岁，还有就是水电的子弟，只要想出民工，水电的子弟就都可以出民工，那时候，水电站建设正在建设中，需要大量的建设人员。

很多从农村当民工来的人，最后都成了水电工人，民工经过几年的水电施工，最后表现好的就理所当然的转为正式工人。

在等待发榜的日子里，青燕也出了民工，干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是她这生体验的劳动者最深的两个月。

她的工作是分到了土建队里，修建公路，修建房屋，那时候楼房比较少，对与那样一个小镇来说，仅有的几个高楼是有数的。

上班的第二天，她就吵着，“我不干了，不干了，　太累了。”

妈妈对她说：“孩子，这才刚刚开始啊，人家那些人怎么坚持下来的啊。”妈妈是指从农村上来的那些民工，他们有男也有女。真的，青燕天真的想，他们怎么就不知道累哪。

“我不行，我要考大学，我不当工人，我不当工人。”青燕嚷起来了。

“你如果连这点苦都不能够吃，看你日后有什么出息。”妈妈显的很是生气，但她从来不会对青燕发脾气。

快要到点的时间里，青燕还是强迫自己起来，穿上那单位发的工作服去上班。

为了不让父母操心，她决定坚持，坚持到发榜的日子。

几天下来，她白皙的脸上就被太阳晒花了。

有天朝华去看她，大声失色的说：“呀，你怎么了，从非洲回来的啊。”

青燕去照了照镜子，两个辫子垂在耳边，双眼皮，大眼睛里一副吃惊的神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变了这么多，过去那个白白胖乎乎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黑的皮肤，使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是自己吗，青燕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相信这一个月，她完全是判若两人。绝不是那个白白的一笑一对酒窝人们说漂亮的那个青燕了。

“我哪有你那么命好啊，你都都板上　钉丁的上大学了。”青燕带着嫉妒的口气跟朝华说。

“我是不想去受那苦了，等两个月，发了榜在说了。”朝华说。

“我没有信心，估计这大学可能是考不上的，技校我又不想去。”青燕不自信的说。

青燕继续说：“我是因为没有你那那么大的额头，人家说额头大的人才聪明，我是因为没有额头才这么笨的，我没有比你少用功啊。”

“你的方法不对，学习要掌握方法，你是用时间来完成每天的任务，我是用看书和做题理解为前提的学习，不限定时间。”朝华翘起嘴巴说。

“反正是我觉得我就是很笨，还有，我总是睡不好觉，这头天睡不好觉，第二天头脑发胀的厉害。”青燕忧伤的说。

“那是你的理想太远大了，看我就不想那么多，走一步说一步，天天想着你的理想，你怎么会能够睡好觉。”朝华的眼神又出现了那种神情，是嘲讽还是什么，很难让青燕接受的表情。

“你在说，我就不跟你是好朋友了。咱们日后比比看，看谁有出息。”

“我可不跟你比，我才不想什么理想哪。到时候了在说。”朝华仍旧是那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技校成绩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发榜了，那天，青燕去看公布的墙上大红榜名单，第一名是光阳，光阳考了第一名。青燕考了第7名，萍萍考了第16名。青燕她为自己的成绩是满意的，依旧是招的两个班，前40名电气班，后40名机械班。

她们的同学有的在等待大学的成绩，还有想如果考不上就继续重读的，也有就是想出民工的。也有的就是来考技校的，这样同学就分成了几股。

青燕想想，当一名女电工也不错，她曾看过女电工，背着三大件，到也不错。但再想想，她的理想是先上大学，然后日后要有出息的啊，这电工会有什么出息？

假如，光阳也去上这学校，她还会跟他一个班，会不会还是同桌哪。青燕这样想着。
十
十

“妈妈，给你我第一个月挣的工资。”青燕把一打钱在手里拍的三响，笑呵呵的举到了妈妈的眼前。

“呀，我的三燕子长大了，都能够挣钱了。你留着买点啥吧，妈妈不要。”

“43大洋哪。这是我第一个月的工资，我过去都说了，我长大了会孝顺你和爸的。挣的钱都给你。”青燕俏皮的把钱放在了妈妈的手里说。

妈妈显然很开心：“我女儿真孝顺，有你这话，你爸听了不知道要有多高兴哪。”妈妈把青燕拦到了怀里，轻轻的拍着青燕的头，那神情是母亲疼爱孩子的表情。

那时候，青燕总是觉得爸妈不会老的，他们会总是那么的呵护着自己的。

一晃两个月，高考成绩下来了。那年的成绩并不高，青燕离录取分数线只差了4分。萍萍也落榜了。

朝华考取了长春的一所学校。光阳考取了一所军事学校，班里50个学生，考上大学的有7人。

学校敲锣打鼓，在大操场举行庆祝仪式，榜上有名的代表发言，老师发言，校长发言，那个小镇，第一次出了这么些大学生。

那天，青燕跟萍萍庆祝大会结束时，她们没有等朝华，她们俩悄悄的离开，因为，朝华又是要拜谢老师，又是拜谢校长的，忙的不亦乐乎。她已经无暇顾及青燕和萍萍了。

青燕和萍萍找了一个山坡做了下来，她们俩不想回家。青燕眼里含满了泪水，但是没有哭出声。

萍萍到是对自己的落榜好像早有准备一样，没有太多的表情。她一直对自己考大学不抱太大的希望。

“我也成了大学漏了。”青燕满眼含泪的说。因为，二哥07年第一次参加高考，落榜了，青燕就总是跟二哥没大没小的说：大学漏，大学漏的叫着，而今，她自己也成了大学漏，她忽然理解了二哥那时候为什么那么的不开心，二哥的理想曾也是要当一名大学生啊。

有时候命运就是会这么的与人开玩笑。不是你想得到什么，就会得到什么的，你努力了可结果不一定能够达到你想要的结果。

“青燕，我跟你不同，我没有想非要上大学，我就是想上个技校，能够有个安安稳稳的工作就行。”萍萍见青燕已经擦干了眼泪，于是对青燕说。

“我爸妈希望我先去技校读书，有个工作后在说。看样子我也只能走这一步了，要不重读能怎么样，我已经怕了。”青燕有些悲伤的说。

晚上回到家，妈妈叫她吃饭，她闷在屋里，说是不吃了。

她没有把没有考上大学的事情对爸爸妈妈说，他们从她的表情里猜到了结果。

“没有考上就算了，咱们上技校，不是一样吗，大学有什么好的，我看当个工人也不错。工作以后好好干，没准到时候还能够提干哪。”妈妈说，她已经猜到青燕没有考上。她永远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爸爸也安慰说：“吃饭吧，考不上也不能不吃饭啊。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妈妈接着说：“你如果真的想复读我和你爸都想好了，还是支持你重读，在重读一年，明年继续考。”

“孩子，不要紧的，考不上就考不上，想重读就重读吧。明年继续考。”爸爸接着妈妈的话说。

青燕的泪水此刻夺框而出，她不知道她的泪水怎么就那么容易的流。爸妈那么的理解她，支持她，她感到有些对不起他们。

多少个夜晚，爸爸曾为她烧了多少次那小炕。复习的过程中，爸爸曾花费了多少心血为青燕买复习资料。妈妈上班下班，不让青燕做饭，而是让她安心的复习。望着已经年过半百的父母，青燕再也忍不住了，她感觉有点对不住父母。

她的期望值那么大，她希望能够考上大学，那么的努力了，那么的拼搏了，可她还是落榜了。

她把这归咎为自己的命，要不是那该死的失眠，我怎么会考不上大学，怎么会哪。

那夜，她又失眠了。整夜，泪水含在眼里，她为自己的命运而悲哀。

透过玻璃窗户，她能够看到外面的星星。这落榜的打击，让青燕初尝到了人生的磨难。

想到光阳金榜题名，她感到她与他已经天各一方了。

他们居然同桌而没有说过一次话。青燕想着，就这么样的分开，从来也未曾过的相聚，他压根就不知道有个女孩曾深深的喜欢过他，那么的喜欢，以至于她后来听到《同桌的你》就会想起光阳来，这个难忘的同桌。

她一直不承认自己有过初恋，她不知道，这样曾经的喜欢过一个男孩子，算不算是初恋，而那个男孩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十一
十一

一年以后，青燕在她的日记中这样记录了与光阳的纪念，为什么没有用第一人称，出与什么目的，青燕自己也说不清。现在已经是无从考证了。当然日记中的他，只有她自己知道。

题目是：你在哪里啊？

“夜晚，她躲在床上，她常爱这样，在临睡前总愿意想一下一天的经过。而今天，无意中想到了他。他现在在哪里哪？

她闭上了眼睛，往事向电影一样出现在她的眼前，那是两年以前，学校分了甲已班。以考试名次分的班。

老师分好了座位。她这些天一直是兴奋的，自己分到了甲班。她是多么的高兴啊。她下定决心，一定用这近一年的时间复习好，准备迎接明年的高考。

学校为她们班配了学校最好的老师，开了家长会。

开头，她并未理会她的同桌同学光阳，因为长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