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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带我回家吧-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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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仙君,带我回家吧
作者:团阿扁
备注:
     她是一只鬼魂好么,怎奈玉帝不收,阎王不留。本该游离三界之外,却被禁锢在一方宅院之中。这下可好,和城隍地仙成了好友便罢了,大仙小仙竞相出现。

    哎,那位少爷,你能看到我?可我真的不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我们只是长得很像唉!

    咦,这位仙君,你既然是来找人的,就不要老是招惹我好么,我不想被你家那位迁怒啊!

    至于上神大人,您老人家为何和我家恩人长着同一张脸?

_(:з」∠)_作为一颗坑品有保证的团子,欢迎跳坑,欢迎留评论,欢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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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她不记得这是禁足的第几天了。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想来凡界早已不知轮回了几度春秋,那人或许也已经投胎转世了吧。
而自己,可能就这么一日复一日地被囚禁在殿宇中,消磨着百年千年无尽的时光。
师父说,也许还有回转的余地,你别担心。
师父是九天之上的尊神,更是这世间最心疼她的人。她虽执掌着世间所有梅花的花开花谢,可到底不过是这天上一位小小的仙子。
九重天上众仙各司其职,诸神更是功过赏罚分明。
“大胆梅娘,私下凡界,逆天改命,罔顾伦常,你可知罪!”
“梅娘,知罪。”
她跪在煌煌大殿之中,周围的仙僚目光灼灼,却无一人有胆低声议论,更别提为她辩解一二分。
私下凡界是一罪。
逆天改命为二罪。
罔顾伦常则是三罪。
她一口气连犯三罪,又有哪位仙僚愿意为她辩解。只怕连师父他老人家,也束手无策。
“梅娘,你本执掌世间所有梅花的花时,可私下凡界,擅改花期,另你所居的那座山一年四季花开不败,平白让周边凡人心生恐惧!”
“四千年修行便得以脱胎换骨,化形成人,得道飞仙。梅娘,你可知,四海八荒中你的那些同族有多么嫉妒你的好运?可你,怎的这么不珍惜。”
“司邑命中本无子,活不过而立,可如今,司家有后,他的血脉得以留存,他更是活过了四十,因为你,凡界多少人的命格被牵连改变!梅娘,你怎么可以如此胆大妄为!”
“罢了罢了,终归这是你自寻的劫难。”
“众仙家,梅娘触犯天条,按天规,当受雷霆万钧之刑,驱四海逐八荒,七世历劫,不知当否?”
“若将来你仍有仙缘,自可重归九重天。”
她跪在那里,低着头,天君的声音一声一声传递进耳里,她听到师父长长的叹息,眼眶一热,啪的落下泪来。四海八荒的驱逐,七生七世的历劫,若仍有仙缘这仙缘如何是随意能有的,只怕她再无重回的机会了。
她不怕受刑,不怕此生再不能成仙,那日偷偷从南天门逃下凡界,今日所有早已料想到了,只是终究对不起师父。
诛仙柱,九天玄铁铸成的锁链牢牢捆在身上,每一道天雷落下,都像要将她生生撕裂。身上的伤,一道一道,狰狞可怖。
也许,她就要死了吧。
三个鬼差抓着她身上的铁链,飘飘荡荡往走在黄泉路上。道旁开满了鲜红色的曼珠沙华,阴火流窜,不时腾起碧色的火焰,火星落在她的裙摆上,那几个鬼差瞥了一眼,屈指念了个咒将堪堪燃起的火苗摁下。
从司命星君手中领过她时,她的神智早已迷失,不知道自己是谁,这又是在哪里。她懒洋洋地抬眼,那些如血一般艳红的曼珠沙华,花形如龙爪,可不知为何脑海中隐隐绽开的是粉色的万千芳华,以及一人白衣胜雪的影子。
忘川之上,有桥名为奈何。
她跟着鬼差经过奈何桥,远远看见桥上排着一队面无表情的游魂,一个跟着一个,接过桥上女子的汤碗又面无表情的喝下,遂又由鬼差领走。
“那是什么?”
她难得开口说话,鬼差愣了愣神:“那是奈何桥,游魂喝过孟婆熬的汤后就会由鬼差领着去到轮回台。”
“轮回台是什么?”
“六道轮回,那是众生轮回之道途,分天道、人间道、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及地狱道你嘛,即是犯了天条,又被那一位驱逐四海八荒,想来天道是绝无可能了。”
众生轮回是什么?她睁着眼,迷茫地看着鬼差。
旁人是喝了孟婆汤才会封闭灵窍,像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可她的神志灵识似乎一俱被雷霆万钧之刑伤得干干净净。
鬼差见她一脸的似懂非懂,皱了皱眉,懒得再和她解释什么,手一紧,抓着铁链往奈何桥边走近几步。
桥上的孟婆正送走一拨游魂,闲下事来,抬手捶了捶肩膀。
“你很累吗?”
她立在桥上,看着孟婆的动作,轻轻问道。
日复一日地重复一样的动作已经千百年了,孟婆显然也是第一次遇上会问这话的人,微微怔住,等认清捆在她身上的铁链是九天玄铁所制,瞬间便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个私下凡界,为凡人逆天改命的仙子原来就是你啊。”
“你知道我是谁?”
孟婆笑了笑:“知道,可也不知道。”
她懵懂,茫然不知说的是什么。
“喝下这碗汤吧,喝了它,你很快就会知道自己是谁了。”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孟婆递来的碗,碗里的东西像水,可看着却又不像水。
“这个,是什么?”
“这是我熬的汤,我在这里熬了千百年,每个要去轮回台的人都会喝上一碗,忘却前尘往事。孩子,喝吧。”
她动了动嘴,一口一口将汤喝下。末了,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转身看去。
她吃力地睁大眼,恍惚间看到有什么人站在远处,身旁围着七八个身穿白袍的人,还有一人,容颜虽模糊不清,她却看得仔细,那人长袍如霜,衣摆袖口处绘着黛色的羽翅纹路。
“走吧。入了轮回,望你重头再来,也许有一日,你又可重登仙位。”
她转回视线,跟着鬼差一步一步往轮回台走去。
身后,有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欠了他,你又欠了她。孽缘呐。”





☆、001。天上凡间

鎏金的青铜香炉里,燃着从凡界带来的上品沉水香,醇和平缓,炉盖层层镂空,工艺精湛,袅袅白烟高高低低地散落出,然又娉娉婷婷地在半空中营造出凡界之景。
沉水香生出的凡界之景显示的是一人的生老病死。
一人生便有一人死,或呱呱坠地,或垂垂老矣,幻象中人来人往,坐于案边的人却是低着头,一手执笔,一手敲着案面,急急写着什么。
幻象生出四五人之平生后,那疾书的男子方才搁下笔,长舒一口气,待墨干,又阖上方才写的册子,喝上一口茶水。
“星君,方才听路径府门的小仙议论说,东玄宫的那位快要醒了。”
“终于要醒了吗?”男子捋了捋鬓间的发,轻笑一声,“这都三千年了,也是该醒了。三千年,凡界多少春秋轮回。”
仙童续上茶,躬身又道:“星君当年与那位也是颇有渊源,不知九重天的传闻可是真的。听说,那位真是为了”
“你倒是打得好主意,想从本星君嘴里套出话来。”
“小仙不敢,这不是大伙都在议论么,一时好奇。”
男子起身绕过桌案,沉水香生出的景象在他眼前沉沉浮浮,说话间嘴角虽犹带笑意,眼底却是压着十足的轻蔑:“生在此间,有些事莫要晓得的好。”
自混沌初开,初神盘古化作天地星辰,四海八荒便逐日经过精气衍生出各方神族来。
那一位,便是由初神的精血养育出来的上古神君。至于缘何一睡便是三千余年仍未醒来,怕是连天君也讲不清楚,只知晓那一日他突然作此决定时,惊得九重天上风云大作。自此之后,饶是风云变色,星辰大地更替不断,凡界的人活了一世又轮回了一世,那位神君仍是睡着不曾醒过。
想他做了千余年的大司命,初接过上一任大司命手中的名册时也曾翻阅过,那时以为那位不过是想要下到凡界体验一回生老病死,所以才假称沉睡。却也是上任大司命提醒说,“便是天界小仙的的生死命格都不拘于此名册之上,更何况是那一位,只怕即便真入了凡界也寻不得。”
“对了,那位鹤君可有把名册还来?”大司命难得地挑眉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心情大好。
“回星君,鹤君托南极长生大帝座下童子已将名册送回,说是多谢仙君借阅。”
大司命抚掌大笑:“那鹤君倒是个万年难得的妙人,若是不助他这一回,这九重天上温吞水一般的日子岂不是要再继续无聊下去。”
莺飞草长的四月,正是春光明媚无限好。洇红了半天云霞的落日挂在远处山间,如火烧一般的云朵煞是好看。
梅家老太爷已经在床上躺了快半年了,莱州城的百姓都说,梅老太爷一去梅家指不定就要这么倒了。
梅家在莱州城是有财有势的大户人家,当家的梅老太爷更是出了名的行商能人,名下经营的商行不在少数,若是他去了,梅家就此一蹶不振的可能性并非没有。
梅家老太爷膝下只三子,原本当家的是二儿子,也是唯一的嫡出,早早便被定为梅家下任家主,可惜去得太早。二儿子只有一个儿子,名唤子卿,素来得宠。不幸的是,在梅子卿七岁时,夫妻俩就过世了,原因似乎是外出行商的时候马车突遇悍匪,然后横遭不幸。
如今一晃眼,梅家这位嫡长孙已然二十有三,早早过了寻常富户人家儿孙十六七八娶妻生子的年纪。
说来,这梅子卿倒也是个命硬的。三年前经由梅老太爷之手,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俩家人连庚帖都交换了,却不知怎的,成亲当日新娘家竟挂起白绸来。这一仔细问放才知,那姑娘半夜突然换了疾病,暴毙而亡了。
命硬的消息一旦传出,饶是梅子卿再怎么丰神俊朗,若要再求娶谁家姑娘,莱州城的人家怕也是要思量思量了。
因着俩家人上头原本便是姻亲,故而梅老太爷的意思是这门亲事就这么算了,谁知梅子卿却坚持迎娶对方姑娘进门,哪怕抬进梅家的轿子里放的是一尊牌位。
冥婚的事儿莱州城的姑娘们曾在民间话本里瞧见过,多是婚前男子过世,结亲的女子上门守节,未婚守孝三年。
因此,梅家人的举动在当时轰动了整座莱州城,人人皆道梅家公子重情重义,一时间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暗自思量,想着待孝期一过,便想办法同这重情重义的梅家公子接近接近。
怎料三年一过,那梅家公子却丝毫没有再娶的意思。便是自家的几个叔伯在旁隐晦地劝说,他也不过表示说即便再娶,那也是填房,若有姑娘不介意嫁进梅家做填房,且每日晨起暮后都要为已过世的*奶上香的,他才肯考虑考虑。
时间一久,有这心思的人倒也真慢慢少了。
梅子卿带着小厮走进后花园的时候,七娘正坐在树杈上荡着双腿看树荫底下的一男一女卿卿我我难舍难分,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边还不忘往嘴里塞刚从供桌上顺来的糕点。
梅家家底丰盈,连带着上供的糕点也是极好的,七娘*舔手指,计划着明日继续去顺几块糕点尝尝味道。
再看树荫底下的那俩人,抱作一团,不时哼哼唧唧两句。
“好哥哥如今芝儿的身子都给了你,你可别负了芝儿呀!”
“芝儿,你也知老太爷的规矩,你可是我大哥院子里的,等老太爷一过世,我就跟大哥要了你去我院子里如何?”
“你可别骗芝儿”
她也不知自己活了多少年,但自认并非是喜好偷窥的人,实在是窝在树上好好的,这二人不知为何偏偏寻到此处,一时有种不看白不看的意思。
再者。
底下二人和她的“饲主”之间关系实在非同一般。
是了,她如今的“饲主”正是那人口中的大哥。
那说话的男子正是梅家二公子,名子颢,几年前靠着捐官成了莱州城府衙里的一小小官吏。
而被他搂抱在怀里,衣衫不整,露出大半雪白胸脯的女子,正是梅家大公子院子里的大丫鬟,平日里也算得上端庄可人,却不知私下里竟如此不知廉耻。
梅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世家,但家规严苛,譬如这种下人爬床的事,万万是做不得的,更何况,那丫鬟还是梅子卿院子里的,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梅子卿没收她当通房,她此番也是犯了大忌。





☆、002。梅家公子

底下的*又重了几分,七娘忍不住挑眉。
想她初初睁眼时,着实被这俩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给吓了一跳——任谁青天白日便瞧见有人在自己眼跟前做那伤风败俗的事,也都会惊吓到吧。
七娘低头,隔着斑驳树影望去,碎石铺就的小道上,梅子卿负手而行,夹道两旁是花团锦簇的紫阳,他着一身淡绿衣衫,擦过一簇簇的紫阳花,一如往常慢吞吞地向着这边走来。
他走路素来没多大声响,跟在身后的小厮也不知怎的不似往日聒噪,待主仆二人走得近了,忽地停下脚步,警觉地看了看周围,喝道:“什么人,?滚出来!”
他方才没听仔细,只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毛贼,还没天黑就等不及的闯了进来。梅子卿脚步一顿,抬头往园子中的一棵树上看去,看了一会儿,忽然淡淡一笑,走过去几步,对着树后的人说道:“还不给我滚出来!是要我过去亲自动手么?”
小厮得了主子颜色,立马卷了袖子就要往树后头走,那二人似乎也听出了不对,赶紧悉悉索索地套上衣衫,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一眼瞧见梅子卿已然皱起的眉头,立马哭嚎着跪下。
一年前梅子卿突然大病一场,差点醒不过来,梅老太爷原以为这嫡长孙也要让自己再体验一回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谁知正为他准备后事,人却又活了过来。只一醒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梅子颢心知自家大哥不是好糊弄的,心下一横,立刻满脸懊悔,跪行到他脚边,伸手抱着他就哭喊:“大哥,我不是有意的,都是她,都是这个贱婢故意引诱我的!”这句话倒也不全是撒谎,和他苟合的这个丫鬟原本就是个不安分的,见梅子卿不怎么搭理自己,这才想到要去接近梅子颢,不然也不会一拍即合,一次又一次地厮混在一处。
梅子卿漠然地打量着二人。名叫芝儿的丫鬟显然被梅子颢撇清关系的言语给惊愕到,等回过神来,神色立马变得哀婉:“求大公子明察,奴婢奴婢是被二公子强要了去的!”
“贱婢!本公子院子里什么人没有,如果不是你引诱我,我怎么会动大哥院子里的人!”
芝儿闻言,哭得愈加厉害,揪着胸襟摇头:“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奴婢奴婢即便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也是知道厉害的!大公子,你要为奴婢做主啊!”
她动作大了些,本就没穿好的衣裳*了些,露出的白嫩肩头上尽是方才梅子颢留下的痕迹。见此情景,梅子颢心头发痒,又顾忌到身旁立着的人,赶忙起身长揖:“大哥,爷爷病重,我心头郁结,便想着来后花园转转,却谁料会遇上这贱婢。她也不知从哪里打听来我房里的那几个最近身子不适,不能服侍我,便在那故意跌进我怀里,对我说那些**,我我也是一时受了迷惑,这才犯下错事”
梅子颢越解释,七娘就笑得越欢,直差从树杈上打着滚下来。她跳下树,几步跑到梅子颢身边,对着他一阵挤眉弄眼,待玩够了方才转过头:“他们可不是什么初犯。”说着,指了指芝儿,“你比我看得清楚,她那肚子里的只怕都快三个月了。”
七娘在那动了半天,却是谁也瞧不见她,唯独梅子卿一人,时不时地视线跟着她走动。
跪在地上不断哭诉的芝儿已经有些力竭,梅子颢的冷汗也淌了半张脸,却仍旧不见梅子卿做出表态。良久,他方才从七娘处收回视线,对着二人挥了挥手道:“念在如今要为爷爷多积阴德的份上,便就不对你二人做什么惩戒。”他顿了顿,看见七娘撇嘴的神情,眼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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